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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乒乓球桌

  那天夜里两人都睡得像石头一样,第二天早上沈卓被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给吵醒了,张开眼睛来才发现米雅已经不在身边,她已经自己开着车子上班去了——可能是出于怕打搅他的原因没有吵醒她。

  沈卓恍恍惚惚地摸下床来,摇晃着到洗手间里洗了个脸,这才清醒了好多。回到床边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巴掌大的便签纸,用烟灰缸压着,旁边还有一串钥匙,把纸拿在手里一看,上面是米雅用娟秀的字迹写了一行字:

  沈卓!

  很高兴你能搬过来和我住,给你的工作造成的不便再此说声抱歉,不过,我是真的需要你,需要你在身边!我保证你在这里工作会更快更好。

  爱你的米雅

  沈卓看着纸条笑了笑,才想起海边的办公用品还没有拿过来。看看墙上的挂锺都快九点半了,赶紧穿好衣服带好钥匙出来。走廊上空荡荡没有一人,本来想给白静打声招呼的,可是白静还没有起床,也许是昨晚玩得太累了吧?想到这里沈卓直跺脚,心里不觉很是遗憾,都怪自己没有节制玩得太尽兴了,完全忘记精彩的3P现场直播!——如果米雅所说的是真的话,只是不知道以後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一路上沈卓把车开得飞快,不到两个个锺头便到达了西贡海湾的住处,他把他还没写完的剧本捆好带上,还找了些些白纸及铅笔一起放到文件袋里,把手提电脑和随身的衣服打了一个包,就开着车回来了。

  到达龙蟠山庄入大门处的时候都快中午时分了,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饿,爲了不打搅白静,就随便找了一家吃饱了才上山桩里来。回到别墅里依然空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白静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起来出去了,反正他在房子里没有看到一个人。不过这环境对他的工作来说确实不赖,他可以在房间里完全不受打扰地工作。

  可能是由于换了环境的关系,刚开始很难进入状态,不过他很有信心,没过多久就完全沉浸在了剧本情节里面。一直写了两个小时,虽然写得腰酸背痛的,但是成就感让他感到愉快,一鼓作气地写了两篇才停下来午睡。

  闹锺还没响,沈卓就被铁质工具敲打木板的声音吵醒了,看看挂锺上五点还没到,离米雅下班回到家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敲打声就在窗口下方的庭院里有规律地震荡着他的耳膜,尖锐而刺耳榔头敲打声,伴随着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充满了午後沉寂的房间。

  沈卓不得不从床上起来,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窗户边伸出头去,想看看究竟是谁在哪里一个劲地鼓捣什麽:庭院的空地上,有一大块长方形的细木薄板,朝上的这一面刷着白漆,光滑可鉴,一边放着参差不齐的方木腿子,像是从废弃了的桌椅板凳上卸下来的,上面还有锈迹斑斑的尖锐的铁钉。白静蹬在这对乱七八糟的木头前面,背朝着他奋力挥舞着铁锤和木头上的那铁钉努力地战斗。

  白静的後脑勺就像长了眼睛,仿佛知道有人在二楼看着她,蹲在地上扭头看了看窗口,便看见了沈卓的头。

  「嘿!嘿!」她朝沈卓挤了挤眼睛叫道,「你愣着干嘛呢?原来你在屋里的啊,快下来帮我的忙!」她裂开嘴呵呵地笑起来,扔下铁锤从地上站起来,两手叉在腰上活动一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等等,」沈卓说,「我才睡醒,洗个脸再下来吧!」

  他回到房间里洗了脸穿好衣服下楼来,白静又蹲在地上继续埋头干活,她今儿穿了一件曳地的黑底碎花长裙,头发胡乱地紮在後面,略微显得蓬松淩乱,脚上穿着一双厚底的棕色草编拖鞋,整个人显得朴素,但很有审美感。尖利的「叮当」声使得她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走到跟前。

  「你这是在干嘛呢?」他站在女人前面问。

  「来了,」白静擡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仿佛吃了一惊,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可麻烦你了……」她说着站起身来。

  「哪里?一点不麻烦,」他连忙笑着回答,「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把锤子给我……」

  她把铁锤递给沈卓,他才发现女人的手指纤细而白嫩,是那种自然的白。

  「把那些钉子拔出来,」白静退到边上指导说,「小悦放暑假闲着没事,非要一个乒乓球桌,我从年前就答应给她安一个,到现在现在还没弄好,孩子从昨天就开始生气……」

  「小悦?」沈卓一边拔钉子一边说,才想起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她的影子,「她到哪里去了,怎麽没看到她人呢?」他问。

  「生气了早饭也不吃,在沙发上坐着生闷气呢,」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都是我给惯坏了脾气,这麽大的人还长不大!」

  沈卓朝门口看了一眼,看见小悦正嘟着嘴坐在沙发上。

  「给她买一张装上不就得了,还要你亲自动手?」沈卓不解地问,「……再说,不是还有吴宇的嘛?」他很难相信这麽娇富的女人还会爲这点小事亲自动手。

  「本来是吴宇答应他的给她' 手工打造一张乒乓球桌' 嘛,现在好了,吴宇这次去国外学习,一走就是两个月,她又非要现在要,买的又不行,真拿她没办法!」白静痛苦地蹲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得出来她很头大。

  「那可以叫常飞给她弄呀!」沈卓说。

  「常飞?别说了,那家夥净会耍嘴皮子,昨晚上吃完晚饭才跟他提了一下,脚不点地连夜就走了,说什麽' 公司里现在忙得不可开交' !」白静说完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沈卓翻着木头寻找下一颗钉子,「拔钉子不能蛮干,像这样,用锤子扣住,下面地主,往後一板,不是往上提。」他做了个示范,「嘎呀」一声成功地拔出了一颗钉子。

  「原来这样啊,怪不得我使那麽大劲也弄不出来,」她恍然大悟地说,理了理贴在额头上的发丝,把裙摆扯过来夹在膝盖间遮住胯间的春光,「人上年纪了,连颗钉子也搞不定!」她自嘲地说,说话的声音真好听,沙沙地带有一点磁性。

  「嗨!你一点也不老啊,还那麽年轻,」沈卓赶紧说,转眼间又拔出一颗钉子来。

  「呵呵,你真会说话,都是孩子他妈了,能不老吗?」她裂开粉红性感的的嘴唇笑起来,脸颊上的红晕一闪即逝,两腮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噢……你看起来真的很年轻,论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吧?」沈卓瞥了她一眼,不服气地说,那清秀的鹅蛋型脸庞,除了下眼帘少许浮肿之外,其他的地方还是那麽光滑细嫩,并没有发现岁月留下的一点儿痕迹,「再说女人像你这样的年纪,正是好年华,多了一些成熟的韵味,仿佛挂在枝头成熟了果子。」

  「啧啧,作家就是作家啊,说出句话都能让女人这麽开心,怪不得那麽高傲的米雅都被你弄到手了呢!」她笑吟吟地说,向四周散发着挑逗的味道,话说完後厚实的嘴巴习惯性地向上撅一下,这动作赋予她的脸庞以稚气的、可爱的表情。

  「这个嘛……倒不是会说不会说的问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麽能和她在一起……」沈卓惴惴地说,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假模假式地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锤子上。

  「该不会是……是米雅爱上你的某个优点了吧,那妞儿我还不了解,瘾大得很呢,昨晚上害我听了她叫床声那麽久!你可真行!」白静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

  「噢……哪有那麽夸张!」沈卓尴尬地说,米雅最後要高潮的时候叫那麽大声,也难怪被她听到了。

  「哈哈……」白静爽朗地笑起来,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在了空气里。

  她笑得太久了,使沈卓的脸上微微地烫起来,一脸尴尬地看着她。

  她笑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伸手揉了揉眼角就快溢出来的泪水站起来,就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夹在膝间的裙摆向两边散开,膝盖微微地向两边分开,沿着白花花的大腿根部看进去,一条淡粉色的三角内裤夹在中间,在那里凸凸地鼓起来。她踉跄着站起来,轻薄透明的裙摆垂下来,瞬间遮盖了这昙花一现的春光。

  就这麽飞快地一瞥,也足以让沈卓的心「噗噗」地乱跳起来,他吞了一口口水,埋头继续干活,企图借此来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不知道她有没有觉察到他看见了她身上不该看见的地方,此刻他的脑袋里面「嗡嗡」地作响,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没法集中精神。

  刚才无心窥见的春色在沈卓的脑海里萦绕不休,便不知不觉地在挥舞铁锤的间隙里不自觉地朝她看上一下:白静就站在前面的空地上,在明亮而温暖的阳光里,伸了伸懒腰,一边转着圈儿一边轻轻地跺脚——也许是刚才蹬得太久了,让她的腿部肌肉血流无法畅通,现在才发起麻来。双手的摆动的时候,银色的手镯在手腕上「叮当」作响,转动颈项的动作是优美,水滴形的翡翠耳坠在阳光里发着绿莹莹的闪光。

  她的身材中等,略显丰腴,但是小腹上的赘肉几乎看不出来,她的衣着和装饰与她的身材搭配极爲协调,诱人的胴体随着忽疾忽徐的步履在轻薄的碎花裙下面若隐若现,还有她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的妩媚多情,整个人儿就像在跳一小段印度舞蹈,浑身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这是一种新奇的美丽,宛如美酒缓缓地倒如透明的杯子里的时候泛起的浪花,在她的周围无不涌流着女人旺盛的的青春,漫溢着成熟女人的芳香。

  木头上的钉子都快拔得差不多了,沈卓勇敢地擡起头来说,「我们要一把斧头,或者锯子也可以,你看,」我指了指理出来长短不一的木腿,「要把这几根弄一样齐整。」他对她说。

  「我去找找看,你等着……」白静转身朝优雅地屋里走去,他的眼睛就像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着,定在了她肥满的屁股上,追随着裙裾下面浅色的小三角的轮廓,跟着她的腰胯微微地左右扭摆,直到那迷人的臀部在屋角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

  在她去找工具的间隙里,沈卓把六根木腿竖起来,以最短的一根作爲标准,用石块在另外三根上标下切割的痕迹,又找来一些木条,围着那块细木薄板比量了一下,在把木板挪开,留出一片宽大的空地来,在四角做了竖桌腿的标记——一张简易的乒乓球桌在我的脑海里慢慢成形。

  「沈卓,过来!」白静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在向他招手。

  「没有吗?」沈卓大声地问,他以爲她找不到合适的工具,想让他过去看看还有什麽工具可供选择,便走了过去。

  白静摇了摇头,「快进来,我想你肚子饿了,我蒸了包子,进来一起吃吧,吃完再弄也不迟,多亏了你,要不我都不知道怎麽弄。」她往旁边礼貌地侧了侧身让他进去。

  「真是的,又没帮多大的忙!」沈卓说,客厅里的餐桌上摆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没事的,等会儿我自己到外面去吃,或者叫个外卖也可以的。」他不想因爲帮一点小忙就接受她的邀请,毕竟自己在这里不是住一天两天。

  「唉!你还客气什麽呢?米雅都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要住进来,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她着急地说,一把抓住了沈卓的手腕。

  沈卓被她拖拽着到了屋里,在餐桌旁坐下来。白静的手掌温温热热的,他真想就那样让她握着不放开。

  「以後就是在一起吃饭了,只是都没什麽招待你的,实在是不好意思,」白静松开手说,一脸的歉疚,「现在吴宇不在,家里就我们娘儿两个,还有米雅和你,也不过四个人,当做自己的家一样,不要拘束!」她客气地说,挨着小悦身边坐下来。

  「别这麽客气,真的。」沈卓说,看了看小悦,她正在冲着他微笑呢,「你女儿真漂亮!长得跟妈妈一样!」我微笑着朝她点点头。

  「快叫叔叔,别这样没大没小的!」白静冲着女儿一横眉毛说。

  「叔叔?我看还是别这样叫的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叫叔叔多难爲情呀!」小悦嘟着嘴调皮地说,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问他,「叫哥哥,没意见吧?」

  「呃……没,怎麽顺口就怎麽叫啦!只要你喜欢!」沈卓点点头无所谓地说,其实他甯愿小悦这麽叫他,这让他感觉重新回到了青年时代,感到心情很放松。

  「嘿,这孩子,都高中生了,怎麽还是一点也不懂礼貌呢!」白静恼怒地拍了一下女儿,赔罪似的朝沈卓说,「都被我惯坏了,千万别见怪!」

  「不,我觉得这样叫挺好的,随她吧!刚才你还叫我别客气呢,你倒跟我客气起来了?」沈卓笑着说,怎麽觉得眼前的白静跟米雅描述的浪荡女人完全不一样,反而觉得她既有作爲母亲的那种温柔,又不缺乏一个妩媚女人的气质,不觉心里对她渐渐生出好感来。

  「就是嘛,就是嘛!」小悦开心地说,「我就喜欢这样叫他,再说我叫米雅也叫姐姐的,他的米雅姐的男朋友,当然要叫哥哥啦!」

  「这孩子就是太贪玩了,老是旷课呆在家里,成绩老是上不去,特别是英语,真丢香港人的脸……」白静瞪了她一眼抱怨地说。

  「你也不要着急,成绩嘛慢慢来,一下子是上不去的,给她报个补习班什麽的补一补也许会好些!」沈卓耐心地建议说。

  「一点用都没有,上几天又不上了,浪费老娘的钱!」白静无奈地说,「……光顾着说话啦,快吃吧,包子都快冷了。」她把盘子朝沈卓这边推了推,自己用筷子夹起一个轻轻地咬了一口。

  沈卓吃了一个,薄薄的皮儿包着新鲜的肉馅,一口咬下去,满口喷香,油而不腻,「真好吃,从来没有吃过这麽好吃的包子。」他由衷地说。

  「哪有你这麽说的好吃?我笨手笨脚的,又没上班,懒得请佣人,都是自己乱做一气,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白静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你多吃点……」

  吃完包子来到院子里,白静找来了锯子和斧头,沈卓把木腿锯掉长出来的部分,按照事先量好的距离,两根一组用细木条钉在一起,再在木腿根部用木块固定成三角的形状,在空上等距排开之後,与白静合力把板子擡到上面去,再在不平的地方垫上一些木块,一个简易的乒乓球桌就这样做成了。

  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乒乓球桌,再看看白静满意的笑容和小悦吃惊的样子,沈卓心里不由自主地沾沾自喜——作爲一个有用的男人的那种自豪感。

  小悦马上从屋里拿出乒乓球拍,急切地想要在这张‘新球桌’上一展身手。可是白静又不会打乒乓球,沈卓虽然会几下子,不过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得成,犹豫着不敢上场。在小悦的软磨硬泡之下,他只好回到房间换了双轻便的球鞋,惴惴不安地下楼来接受她的挑战。

  交手一开始,小悦就毫不留情,频频地对他不断大力抽杀。小圆球在桌面打出一道道精美诡异的弧线,沈卓每一次能接到球就忍不住在心里欢呼。还好没花多少时间,他便逐渐习惯了她淩厉的攻势,接的球越来越多,紧张的心理压力也舒展下来。慢慢熟悉了对方的套路之後,沈卓便打得越来越顺手了。

  小悦还是穿着他第一次见到的那身服装:白色的小背心齐臀的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雪白的帆布鞋。非常奇怪,尽管在她身上有一种纤弱的气质,可是动作却非常敏捷,运动起来有一种奇妙的美。她那光洁的额头上挂着亮晶晶的汗水,在下午的阳光里「咯咯」地欢笑着,追逐着乒乓球的落点跑来跑去,脚步声和球落在木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寂静的校园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让快活的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芳香馥郁的味道。

  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了,沈卓把一个又一个的球喂给天真的少女,试图让往昔那青春年少的时光重现。要是白静不在旁边,沈卓肯定会忍不住走到她的身前,摸摸她的纤巧的锁骨,握握她纤细的手腕,甚至会把这个迷人的精灵搂在怀里,捏她正在丰满的臀部和小巧乳房,用鼻孔吸进她身上带着汗液的麝香气味。

  作爲一位警惕的旁观者,白静的脸上不知不觉地写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这孩子,就知道玩!」她喃喃地说。

  刚开始小悦还是打得兴趣十足,可是随着不断的扑空和反击失败,沈卓第一次见到她时感受到的那种阴郁暴躁的性格渐渐显露出来。只要是被抽杀,她就会绝望地挥动球拍,然後重重地戳在球桌边缘上,「笃笃」地直撞得球桌摇摇晃晃的,一边还甩着那一头披着阳光的褐色卷发,倾着身对沈卓像威胁似地大喊大叫。不但如此,她还常常对着球报复似的猛抽,一擡手腑窝下湿漉漉的闪烁的嫩毛就露了出来,抽空了就破口大骂,那种「操,妈逼的!」一类的淫秽词语不断地从她的嘴里蹦出来。

  白静骂了几次没什麽用,赌气走到客厅里看电视去了。

  沈卓只好让着她,故意犯一些不容易看不出来的错误,还负责专门地跑去捡球,弄得一身的大汗。还好米雅下班回来了,她一时也童心大发,加入他们的行列中,及时地把他替了下来,他才得以逃脱这种尴尬的境地到房间里去休息了。


第九章 乒乓球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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