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主的左眼
绑匪们把落脚点设置在Ｕ市的远郊区，依言回家经过的路途基本上是农村范畴。公路一侧是平房，另一侧是一片玉米地。这块地区因为一直没有开发计画，人员稀少，公共设施并没有太多建设，就连路灯都稀稀拉拉的。
孤零零的灯杆底下停着一辆银色宾士车，刚刚说话的男人就坐在汽车後排。依言虽然看不见周围的光线，也知道几百米外的普通人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女孩停住了脚步，一只脚踮起脚尖，摆出一个放松的姿势。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後座的男人对司机嘱咐了一句。说完他从车上走了下来，这个男人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身条匀称，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
「是，左眼大人。」司机似乎非常信任後座男人的实力，竟然直接趴在方向盘上打起了瞌睡。
「为什麽这麽限制自己，你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吗？」被称作左眼的男人对依言发问，但很快男人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过於习惯教育人了。」
依言本来也没办法给出任何回应，只是夹紧了下体，让振动棒停止工作，虽然还没开始动手，女孩已经感到对手给予自己的压力前所未见。在女孩的耳中，男人的心跳稳定而强大。
依言在遇到巨臂之前也曾经碰倒过两三个异能者，但那些人都不过是刚刚得到能力就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蠢才，少女即便在全身束缚下也可以轻易击败对手。可是和巨臂一战，让女孩知道异能者中有的是更擅长战斗的存在。
左眼慢慢走到依言的身前十米，这个距离已经进入女孩的尾巴攻击范围，少女觉得不能再等了，刚要准备动手，突然听到一声怒喝。
「哈——」
下一秒，男人已经来到依言刚刚站立的地方，脚下摆出一个马步，右臂平平伸出。少女已经倒飞出去，腹部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男人的拳头刚好落在女孩的子宫上方，让她觉得自己的子宫仿佛被按在已经停止振动的玩具上碾压了一圈。
「呜呜呜呜呜——」
依言忍不住从口枷里发出了哀嚎，刚刚被灌满的精液从下体挤了出来，但女孩还是很快稳住了身形。面前的男人并没有立刻追击，而是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满女孩的表现。
哢——嘭——
左眼的第二次攻击速度仍旧超出女孩的反应。他左肩一靠正中女孩的腋窝，本就长时间被向後拉扯而接近极限的右臂被这一下直接撞到脱臼。紧跟着男人的左肘也命中女孩的胸口。
「呃呃呃——」
女孩觉得整个胸腔好像都被这一下压扁了一样，一股反胃涌上来，如果不是嘴里被振动棒堵住，这一下简直要把心肺一起呕出来。少女被这一击打得又是连退数步，直到後背靠住一个电线杆才算止住了脚步。
砰！
男人微微弯腰又是一次对准腹部的肘击，这次依言可以确定对方是故意的进攻自己的弱点——女孩体内里振动器和肛塞与肚子里五脏搅和在一起，肠胃和子宫都疯狂的通过神经传递自己的磨难，形成了一波巨大的痛苦浪潮冲入少女的大脑中，令女孩觉得自己下半身都要脱离意识了一样。
「呜呜呜呜呜——」
女孩的後背撞在电线杆根部，甚至让石质的基座都蹦出了碎片，前後两个玩具已经磨破了下体内的黏膜，献血从依言的小穴和肛门流出，沿着她的大腿滴落地面。男人的动作切实造成了女孩肉体上的伤害。少女的双腿在疼痛的影响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绝望的恐惧感覆盖了依言的思维，如果说大李曾经如同一匹凶恶的野狼一样撕咬她，那麽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
跑，女孩剩下的唯一想法只有逃命了，她强忍痛苦挺起精神。这时被极度压迫的空气响起了尖锐的风声，男人挥拳的声音进入了少女的耳中，依言就地一滚狼狈的躲开了男人的攻击。
哐！男人的拳头击中在电线杆上，四十公分粗的混凝土圆柱竟然被这一拳直接打断，发出轰隆隆的悲鸣声倒落在地上。崩断的电线四处飞舞，短路造成的火花将昏暗的道路照亮。男人的五指根部被他自己磨破了皮，渗出的血液染红了整个手背。依言不敢想像如果这一下命中自己的头部会是什麽後果。
依言集中全部精力，她意识到只有预先听出对方的攻击才能获得一线生机。左眼的脚下传来土石崩裂的声音，接着他的腿部肌肉紧缩，腰部开始旋转——左勾拳，女孩猜出了男人的下一个动作，顺势侧身一转。
呼——
拳头几乎是紧贴着少女的胸部划过，女孩胸前的乳环被拳风吹的摇晃起来。连续两次躲过攻击让男人稍稍有些意外。
「哦，终於像点样了。」
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相比强化很多，所以一般的格斗技巧对他们而言不是那麽有用，但是发力方式上却非常值得借鉴。依言之前也简单学习过一些跆拳道之类的踢技，这让她很容易发现左眼的格斗技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不是像巨臂一样依赖肉体能力。
既然对方不是肉体强化型，而称号又与「眼」相关，那麽很容易猜出来，这个对手的强化是以视觉为主。所以他才能在极差的照明下不受影响的作战，还可以轻松的找到女孩身上的弱点。
唰——唰——唰——
逐渐掌握了预读技巧的少女又灵活的躲过了几次攻击，虽然之前的几次击打让她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但女孩渐渐感受到战斗和冒险的快感。依言甚至有了还击的打算。
哢——
左眼意识到不能单纯依赖重拳解决依言了，立刻改成用快速的刺拳进攻。这一次少女果然无法完全躲开男人的攻击路线，女孩虽然让过了大半个身子，但是右肩却再一次被击中。脱臼的手臂仿佛被撕裂了一样，让女孩忍不住又呻吟了起来。
「呜——」
但依言并没有被疼痛妨碍自己的反击，她顺势转身将尾巴甩出。左眼显然早就知道女孩的尾巴有猫腻，看见女孩的动作後立刻向後弯腰做了半个铁板桥。少女紧接着甩尾之後又是一记鞭腿，想要逼男人彻底倒下。
嘭！左眼即将倒地的时候反手一掌撑在地面上，又借力弹了起来。他右手伸出正好抓住女孩还没收回的右腿，身子向上一顶，肩膀直直撞在女孩的下体中间。
「呜呜呜呜呜——」
依言下体两个性爱玩具被这一下深深的插入体内，阴道里的振动棒直接突破花心将子宫顶到变形，猫尾肛塞更是将直肠拉扯到内壁撕裂。女孩遭受这一下攻击後差点就直接晕了过去，只有惨叫才能稍稍缓解她的痛苦。
左眼看出了女孩善於躲避，所以故意用防守反击的方式抓住了女孩的漏洞。好在这个男人似乎不急於对少女下死手，给了女孩一点点恢复的时间。
依言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作出还要进攻的姿势，但她下一个动作却是用左脚的鞋跟在地上用力一划。
吱嘎————
巨大而刺耳的响声从女孩的脚下迸发，左眼虽然意志强大也被这一下震得捂住耳朵，头脑发晕。远处汽车里的司机乾脆直接推开车门，呕吐起来。离开汽车救了司机一命，因为巨响几秒之後汽车上的窗户就全都崩裂成了碎渣。
哗啦啦啦——
被设置到刚刚好的共振频率摧毁了公路附近所有的玻璃——路灯、车灯、车窗、民居窗户，无一例外都变成了玻璃碎片。这是依言很早就定制好的秘密武器，让她可以对付多数照明工具。女孩能从无数的声音中关注到特定的物件，所以也知道自己的听力除了强化外还能选择性关闭，但她直到最近几天才掌握了遮罩的技巧。
依言这时候已经不敢再恋战了，她得到机会後立刻就转身跑入玉米地里。玉米的叶子划破了女孩的皮肤，但也让她隐藏了身形。
左眼很快就恢复了状态，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找不到女孩的影子了，慢慢走回了汽车旁边。男人把司机扶了起来，说：「还能走路吗？车子已经没法开了。」
司机点了点头，回答：「没问题，大人。要不要叫人过来再搜索一下，我们等了好多天才有一次机会抓到那女孩的，只怪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没关系，这次的问题还是在於我自己，抵制不住能力的副作用。」就像依言必须遮挡视线控制双手，巨臂不能长时间强化一样，左眼的能力也有着一定的代价——他会被战斗的欲望征服，而忽视本来的目的。
「不过我也看到那个女孩的脸型了，回去收集一下市里１６到１８岁女孩的资讯，让我对比照片。」男人今晚之前已经做过一些准备，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胸口的衣领晒痕……应该是Ｕ市三高的学生。」
「是，大人。」司机非常欣喜，他对左眼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
＊＊＊ ＊＊＊ ＊＊＊ ＊＊＊
依言仗着身体恢复能力强，第二天仍旧照常来到学校上课。赵印火开车送菲菲来学校後，和依言也碰了个面。女孩讲了一下前晚的事情，赵叔叔听後嘱咐她这些日子不要去偏远地区，就回警局去查资料了。
「小言，放学後咱们去北街吧，那边有家新开的泡芙店。」菲菲和依言边走边聊着天。
「嗯，好。」依言这几晚正好不想去闹事，就答应了下来。
「啊，雪姐。」
「雪姐好。」
两人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倒落雪，女教师应了一声。非常了解落雪的学生们很容易看出来最近她心情有些低落。
菲菲忍不住问了起来：「雪姐，最近怎麽了？有什麽事情我们也可以帮忙啊。」
落雪想了想，索性半真半假的说：「没什麽，前几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但我好像太热情了。最近几天也没联系，总觉得我吓到人家了。」
依言听完马上就明白过来，但也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只好敷衍几句：「热情点应该没事吧，说不定是那个人有些其他事情，忙不过来。」
菲菲的思路就比较跳跃了：「雪姐，那个人是男的女的，不会是相亲吧？」
落雪脸上一红，伸出手指敲了菲菲脑壳一下：「瞎说什麽呢，女性朋友，女性。」
菲菲继续嘴欠：「不信，雪姐你看起来好像是失恋一样。再不认真可就变成大龄剩女了。」
说完菲菲就往依言的身後一躲，落雪假装要打菲菲，两人绕着依言转起了圆圈。明知道真相的依言被这俩人夹在中间，只好尴尬的笑着。
＊＊＊ ＊＊＊ ＊＊＊ ＊＊＊
晚上放学後，依言和菲菲一起来到了约定好的甜品店。菲菲点了一大堆各种口味的甜点，邻桌的女孩看到这两人摄入的糖分和体型，不由得生出一股嫉妒的心情。
「小言，我跟你说，这个泡芙一定要闭上眼睛好好体会。」菲菲在面对甜点的时候极为认真，然而甜点却没有回应这份真心。
噗——
泡芙里的奶油从缺口中挤出，喷了菲菲一脸。惹得依言一阵窃笑，拿起纸巾帮菲菲把脸上的奶油擦掉。菲菲不甘心只有自己出糗，硬是要依言也闭起眼，自己亲手喂给依言吃。
「好好好。」依言用照顾小孩的语气应和着，然後闭上了双眼，不过以她的能力，即便菲菲故意捣乱也不会搞得那麽狼狈。
依言的能力发动後，习惯性的也对四周的环境扫描了一遍，一个熟悉的名词就在这时跳入女孩的耳中。
「少他妈的在外面乱喊异法会的名字，你想找死吗？」
女孩猛地睁开双眼，站了起来，把旁边的菲菲吓了一跳。这时依言才想起自己在干什麽，掩饰道：「菲菲先别闹了，我去上个厕所。」
依言知道现在不适合去查探情况，只是默默记下了位址。她在厕所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又出来和菲菲继续品尝美食。
＊＊＊ ＊＊＊ ＊＊＊ ＊＊＊
临近深夜，依言穿戴成拘束猫的样子，回到了甜品店附近。她已经站在这里很长时间了，享受了三次高潮之外，女孩也听到了足够的资讯。
天拓被端掉後，异法会将这里定为新的物流仓储点。大李那边的货源被警方断掉後，他们联系上了一些之前的送货人，虽然这些人没有大李那麽大手笔，但稍微补一些货还是可以的。
依言有些犹豫，女孩虽然很想自己动手，但前一晚的敌人确实吓到她了。少女还是决定转身离开，先把情况报告给赵印火，让警局查一查。
但事与愿违，就在这个时候，女孩听到无线耳机里传出了赵印火的声音：「小猫，如果你听到了就帮帮我。菲菲她失踪了，晚上和她同学出去玩之後就没回来。」
男人几乎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只是勉强知道在警用平台上不能说出依言的名字。
依言听到男人的话语之後也非常震惊，她确认过菲菲上了回家的公车，怎麽会一晚上都没回家？
毫无头绪下，依言将怀疑对象放在了眼前的厂房上。她怀疑是不是异法会的人发现了菲菲，那样的话很可能就近关在这里。依言拼尽全力展开自己的能力，感应起了厂房里的人声，嘈杂的声音进入了她的脑海之中，直到一个女孩的呼吸声引起了依言的注意力。
这帮人渣居然真的把菲菲抓住了，冲进去杀光他们！依言瞬间涌上了一股怒意，对於女孩来说，赵家的父女俩是绝对不可碰触的逆鳞。
暴怒的少女毫无遮掩的从厂房正门冲了进去，用鞋跟戳穿对手的小腹，划过对手的眼睛，碾压对手的手掌，从房梁上穿过的尾巴将对手吊起，被尾巴勾住的对手从二楼直接扔下去。女孩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杀意，但仍旧用残酷的手段击败了厂房里的每一个敌人。
依言即便是在危险或者痛苦的情况下，也都能获得享受的快感，但今晚女孩却完全没有这种心情，她仅仅是像机器一样的执行着进攻的目标。
「给我滚开！」
「不要过来！」
厂房里的男人们无意义的吼叫着，他们没有枪械武器，仅仅依靠一些小刀棍棒根本无法对依言造成任何影响。
哢！
最後一个敌人被依言踢断膝盖，男人小腿反折向前，惨叫着倒在地上。少女又向男人的脑袋上补了一脚，才让他安静下来。
整个厂房里躺满了失去知觉的男人，这时寂静的空间里传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哭泣声。依言感应到菲菲蹲坐在一辆货车里，身上并没有受伤的迹象，菲菲的身边散落着绳子和一把小刀，似乎已经挣脱了束缚，心跳声传达出极度紧张和害怕的情绪。
依言担心警方过来会太晚，异法会如果派其他人过来会很麻烦，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菲菲，希望不要被菲菲认出自己的身份。
走到车旁，依言用尾巴勾开车厢的门锁，踢开车门。突然看到光亮的菲菲似乎没反应过来情况，喊了一声：「依言！」
依言身子一僵，但立刻反应过来，转身示意菲菲跟上自己。
「依言，为什麽这是真的？」菲菲用小刀顶住依言的後背，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