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比试炼丹
他断定东方不败没有这种本事，正好趁机将他清除出长青谷。
东方不败眼神中的冷意已经收起，淡然说：「霍师兄想要怎么切磋？」
霍英凡见他上了钩，心下暗自得意，表面愈如沐春风，风度翩翩了起来：「我们长青谷是炼丹圣地，以炼丹术为尊，要切磋的话，自然是切磋炼丹之术了。你本是澹台师叔弟子，得她真传，肯定不一般。但我入门早，也不能欺负你，我们就炼制一品丹药聚真丹，也好让你证明一下，这小聚真丹的确出自你手。」
「霍师兄真是有心，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照顾？」语带讽刺，东方不败嘴角微微翘起。
「感谢倒是不用，没机会和澹台师叔学习，能和她的真传弟子切磋一番，自然也是幸事。」霍英凡虚伪至极的说道。
一旁的上官怜香掩唇偷笑，没有想到霍英凡挺有办法。虽然有欺凌弱小的嫌疑，过分了些。但能看到东方不败失败后灰头土脸相，那一丝丝愧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呵呵，既然有斗丹局，不加点彩头就无趣了，不如我出五万黄金给霍师兄打打气。」上官怜香嫣然一笑，却蛇蝎般心肠，开始火上浇油。
「不愧是公主啊，出手大方，我压两万赌霍师兄赢。」
「我出四万。」
霍英凡的几个跟班先后加注，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还不加紧跟上？一通喊价下来，已经达到了十四万两金币，可一边倒倾向霍英凡。
若是东方不败答应，明显是要让他永难翻身。
「哈哈。」霍英凡朗笑了一声：「我凑个整数，再压六万两金币，一共二十万。东方不败，别说我欺负你。赢了，你这二十万拿走。输了，只要输一万黄金。」他也怕东方不败被巨额赌注吓走，忙又给他下了个套。
让这二十万两黄金，成为一个引诱东方不败上钩的陷阱。
到时候只要他输了，就能靠着谣言，「坐实」了他盗丹之罪。哪怕澹台幽莲出面，也决计保不住他。
一场毫无悬念的比斗，旁观弟子中也有些心知肚明霍英凡恶意的，暗暗为东方不败捏把汗，目光全部落在东方不败身上，待等他的反应。
因为到目前为止，东方不败还有机会拒绝。
一片安静，东方不败心下愈冷静，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应战的。何况还有那二十万两黄金的彩头……紧盯的眼神此时好似要将他淹没，但他依旧是气定神闲，巍然不动。
霍英凡嘴角勾起，这小子明显落入了必杀之局面，堪称左右为难。他若是不答应，便给众人落下盗丹口实。要是答应，那斗丹上定让他败的永不翻身。
而一旁上官怜香娇横粉面上也是难掩嘲笑，自鸣得意的嘀咕着：「这就是惹了本公主的下场。」
东方不败将众人反应，一一看在眼里，沉声说：「好，我答应你。」
「哎呀，肯定是被气昏头了，这时候逞什么英雄？」周围顿时炸开了锅似的议论不断。
「好热闹啊。」
一声浑厚嗓音传来，让熙攘的大厅顿时静了下来。来人是丹俸阁执事古月啸国，位居长青谷长老职位，四品药师。
「这次有好戏看了，古月长老都来」捧场「了。」
稍加安静的大厅，议论之声再起。
东方不败目光落在古月啸国身上，早有耳闻他身为丹俸阁长老，鉴定丹药品质更是精准，为人也颇算正派。
古月啸国深邃眼眼神环顾周说：「既有斗丹局，老夫作为丹俸阁执事，怎能错过？老夫自荐一下，担当此斗丹局裁判，标准按丹俸阁丹药价格高低来判定，诸位可有异议？」
「您对丹药品质的鉴定，长青谷内无人能敌。您来做裁决，这是弟子的荣幸。」霍英凡急忙向前，一番马屁拍得头头是道。
没有理会霍英凡的恭维，古月啸国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东方不败，见他一身宽大灰袍着身，出了样貌还算俊秀外，平淡无奇。心下也暗道：「莫非他真是个天才？入门一个月就能炼聚真丹？」
以他的身份地位，原自不会来凑小辈间的热闹。只是刚刚躲在暗处看好戏时，却意外听到了澹台幽莲的传音，请他主持这场斗丹裁决。
想来这东方不败至少有些本事的，心下暗暗期待了起来。
「既然没有意见，那各自准备一番，一个时辰后开始斗丹。」古月啸国直接无视了东方不败的意见，郑重的宣布。
一个时辰后。
丹俸阁前，偌大的广场挤满了人，短短时间内，此场斗丹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各弟子纷纷前来看热闹。众说纷纭。但绝大部分不是看比赛过程，而是想目睹一下东方不败失败后的落魄之象。
可见东方不败被澹台幽莲收作弟子，还死皮赖脸的住在悬空阁内，与无数人心目中的女神朝夕相处，已经惹出众怒了。要是他们知道师徒二人都已经相互吞噬对方体液时，不知又有何感想。
玉石台阶上，一块五六丈宽的丹台。
东方不败与霍英凡对视而立，两人身后各摆放一张木桌，上有炼制聚真丹的半批药材。平台中间，一尊沙漏高约半尺，上泛蓝色荧光，细沙如水，用作记时。
平台角落，木质台架上，一面铜锣泛着金光，旁边丹俸阁弟子手持一把鼓槌，静待号令。台下，熙攘人群涌涌动动，现场好不热闹。
起身来到平台中央，古月啸国扫视了一下两人，转身面对公众道：「斗丹局规则，两人旁边各有三份炼制一品丹药聚真丹的药材，每人有三次机会，以沙漏为记时，一个时辰内完成比赛，药材损失用尽，或过时间没有完成，全部当做失败，规定时间内完成，按丹俸阁评判标准来裁决丹药品质，品质优秀者胜出。」
广场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仿佛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而台上的东方不败却不知，自己的师尊澹台幽莲，正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关注着这一切。
「准备好了吗？」古月啸国对两人道。
「嗯。」两人重重点头。
「铛……」铜锣重响，沙漏倒置，斗丹开始。
周围无数熙攘的杂声，顿时安静下来。
早作准备的霍英凡，率先而动。将一株药材丢入鼎中，双掌一拍丹鼎，浑厚真气注入药鼎铭文之中，玄奥复杂的铭文如同夜空中的星河般，散发出淡淡的朦胧紫色光华，随后越来越亮，愈发清晰起来。铭文汇聚之处，形成一个小小的光点漩涡，周围的灵气迅速被凝集。
「嚯……」
蓦然之间，星点漩涡之中，向鼎内喷出了红色的熊熊火焰。炽热感，扑面而来。
他屏息凝神，展开神念，凌空摄取一缕烈焰，在其操控下，灵动宛转，如一道火舌，如薄纱拂面般轻轻掠过药材，来回数次，这株药材生起了微妙的变化，表层泛起了微微金黄之色，灵香四溢。
待得这一缕火焰耗尽，药材凌空落下。
蓦然，又是一缕烈焰直冲而过。
「嗤啦。」
随着一声轻响，一缕青烟袅袅飘起，药材精华被悉数提炼而出，漂浮在鼎中央，一撮黑白残渣落入到了鼎底。
接下来又是按部就班，无一停顿，更无可挑剔。
「哇！霍师兄的手法好生娴熟，要是我能有他一半就好了。」
「就是，就……是！霍师兄可是咱们长青谷为数不多的少年天才呢！」
「小英子刚才用的那起手式，叫做『一来二回』之法，那可是他得意的手法，能够将药材更好地提炼出精华，这等手法光是你们便需要两三年方能够够掌握，如果用到精妙，没有十年八年的火候万万达不到。根本不是东方不败这种土包子可比的。」
上官怜香站在人群之中，双手抱胸，一脸高傲。对她看来，大局已定。接下来只好好欣赏东方不败那乡下小子，被揭穿真面目，被逐出长青谷的狼狈样。
古月啸国对霍英凡这个「一来二回」之淬炼手法，也是颇为赞赏。年轻一辈中，有这水平，也算出色了。
他看完了霍英凡，便看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此时方才打开鼎盖，双手刚要握鼎耳，偌大的药鼎却晃了两下。
霍英凡眼尖，看到那鼎破败不已，接着其他人也发现了。场外爆发出大笑之声，哗然一片。
「东方师弟，你若是缺钱买药鼎，直说嘛，为兄送你……送你几个都成，又何必昧着心来答应这种必输的比赛呢。」霍英凡也被逗笑了，笑得嘴角都抽搐不已。
霍英凡刚说完，后面便有人开始帮腔了。
「这穷小子是想钱想疯了吧？难怪乎他有如此胆量和霍师兄比，想那二十万黄金啊。」
「就是，就……是！拿这么一只破鼎，也敢和霍师兄比炼丹？你知不知道，霍师兄的那个是凡品上阶的宝鼎？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不知死活的小子！这破鼎若用来炼制一品聚真丹的话，有很大几率会炸鼎。」
一连串的嘲讽攻击声，纷纷落在了东方不败耳朵里。他的眼神静如古井，以如今他的心境，又岂是几句小小讥讽能动怒的？
一方好鼎固然能为炼丹增加成功率，然而却失去了对炼丹手法最原始的淬炼。
「东方师弟果然深得令师真传，炼药技艺超凡，以如此垃圾丹鼎，炼一品之药。当真是艺高人胆大，为兄佩服的紧呐。」
霍英凡说完之后，见东方不败不紧不慢的整理药材，一时间自觉没趣，眼神中掠过一丝怒意。心下暗忖，你小子就继续装蒜吧，等斗丹结束，看你还淡定得起来？
又见东方不败，弯下腰来，看了一遍药材，挑挑拣拣后，方才将其中一株扔了进去。看这幅笨拙的挫样，霍英凡嘴角「嗤」了一声，露出不屑。
药鼎之中青灰色的火焰升腾，药材翻滚。一丝青灰色火焰，被东方不败以神念摄取，缠绕药材。药材最表面的杂质丝丝灼烧掉，露出其中雪白的精华，药材上方不断飘出细微的淡青色烟。
一般来说，对灵药淬炼越精纯，青烟越少。
等全部杂质去掉，雪白的药材精华，则完全展现众人眼前，已然十几个呼吸过去，可观看的人好似浑然未觉。
霍英凡嘴巴渐渐张大了，心中震撼，这样纯度的精华，当真少见，最起码不是他霍英凡能淬得出来。暗想，难道自己会输掉？
「不，不可能，就拿一只破鼎也想赢我？不过是淬炼精华这一部分熟稔而已，炼丹是一门极为讲究综合能力的技艺。这小子区区一个月，岂能真逆得了天？」
霍英凡嘀嘀咕咕着，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般。
东方不败的刚淬完一株草药，下意识的擦了擦汗，结果心神一松，所有的药物精华全毁了，化作了一团焦黑，青烟翻滚。
「啧，唉……」众人一整咂舌可惜。
「东方师弟，炼丹时，是万万不可分心的。莫说擦汗哩，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得全神贯注，你师傅难道没……」霍英凡斜眼瞅着东方不败，故意语重心长的教训着。但话未落下，蓦然，手一滑，投入的药材嗤啦一声，化作浓郁的青烟，枯焦味飘升而起。嘴角刚挂起的半截笑意，瞬间凝固。
所有人一愣，如此戏剧化的一幕，让场上一片死寂。人群仿佛石化了般。
「切……嗤」全场哗然嘲笑，现世报来的这么快，就连古月啸国这个向来严谨裁判，嘴角都多了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马失前蹄下，霍英凡老脸一红，强作镇定。
但这样一来，第一次炼制，都一两个人失败而终。东方不败起手便是毁去了一次机会，而霍英凡若非太过关注东方不败，使得自己心境不稳，恐怕已然成丹了。
古月啸国眼神向远处隐秘之地飘去，遥遥见得澹台幽莲莞尔一笑。如芙蓉菡萏，美不胜收。对此番斗丹，毫无担心之色。青色的眸子，深邃非常，好似早已看透了一切。
霍英凡吸取教训，定神收心，脸色一凝，目视丹鼎。一把药材兀自抄起，随手一扔，双手把住鼎耳，掌心真气灌注其中，火焰顿时霍然蓬勃，便是开始了第二次炼制。
他出手稳健，操作熟稔，一株株辅料被提炼出精华，落在鼎底。
随着霍英凡逐渐起来的沉稳和认真，喧嚷也平复下来，整个场地之中落针可闻。而此时，东方不败也着手，进行第二次炼丹来。
霍英凡瞥了一眼东方不败，看他药材一株接着一株，被扔进药鼎，手法不光熟稔起来，而且和适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心中颇感诧异。
转而一笑，就算他真有些本事又如何。若论炼丹，他一个二品炼丹师，自信随手都能击败还穿着灰袍的东方不败。
想到此处，霍英凡眼眸之旁，青筋暴起，双手背上，指骨突兀，铭文暴亮，火焰骤突，大声赫然。
「凝！」
全场的目光急转，顿时被吸引，全都看向了霍英凡。
霍英凡轻松收力，擦了一把汗。随手打开盖子，手凌虚一抓，一颗刚刚滴溜溜在鼎底转着的丹药，便被摄入手中。
霍英凡，丹药已成！
自己好了，那东方不败呢？
霍英凡抬头望过去，恰好看东方不败控火不稳。
「嘭。」丹鼎盖子突跳，一股青烟冉冉升出。
东方不败，再次尝试失败。
见到东方不败如此，最开心的莫过于霍英凡。但是他脸色却显得平淡，一脸情理之中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虚伪的善意：「东方师弟，胜负乃是兵家常事嘛，不必介怀。」东方不败不说话，一脸平静，袖袍一挥，鼎底残渣被卷出。
霍英凡将丹药交给了古月啸国。
古月啸国一看，此丹浑圆，表面无光，略显粗糙，呈棕褐之色，药香贫乏，虽如泥丸烤土，却已成丹，当属一品聚真丹无疑，不过却是勉强算作普通。
霍英凡是二品炼药师，能够练出来，也当属正常发挥。
不过，他更看好东方不败。一来，东方不败是陆华珍的徒孙。二来，他不骄不躁，心性坚韧番茄，他是格外欣赏这样的年轻人的。
欣赏归欣赏，他终究是本场裁判，向远处女子略微点头，当下便说：「此丹药为一品聚真丹，品质属中乘。」霍英凡下巴朝东方不败一挑，一身的傲娇，不加掩饰。
「如何？东方师弟？」
场外霍英凡带来的人里面，更是有着不少的人叫好。
耳边传来裁判的话，还夹杂场外喧嚣，东方不败他脸色平淡如旧，不紧不慢的说：「你我还各有一份材料，时间还剩下小一半。未到最后，胜负犹未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