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混沌君临镇四凶
双十国庆一贴。
我其实不太擅长写很长的普通剧情。
本章出现的诸神之神（混沌道尊不解释）虽然是很老哏的机械降神（Deusexmachina）
路线，不过这是早就预设好的结局，大致上在十几章左右的时候就已经预定要让诸神之神在最后出场了，不管是天外天、灭世刃甚至於善神护守都是引出万法归空的伏笔。
实际上我很喜欢老哏，哏之所以老，正是因为广受不分时代众人的喜爱，这是个至高的肯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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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女孩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全都凝固不动，包括自己的身体、别人的身体甚至是飞散的碎木和伊莉亚的血液，除了意识之外，其他的东西全都停在灭世刃爆出彩光的瞬间。
包括本该不存在实体的汉克，也以从罗莉影子里头窜出的黑雾状态凝固在空气当中。
接着，在停顿的世界当中，灭世刃崩散了！
金色的神剑化为无数金色光点，充满了整个房间，然后渐渐聚合成一个人形。
这个人，在场只有伊莉亚、亚薇、罗莉和小精灵认识。
“丫头们。”有着一头雪白长发的年轻男子，完全不看现场情况地说道：“你们知道吗？灭世刃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神兵的理由？”
男子没有等待她们回答，她们也确实开不了口，因此他就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并不是因为它本身无比的锋利才被称为第一神兵，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锋利程度远超其他兵器的武器，灭世刃虽然依旧是最锋利的，但光靠锋利却是不够的。真正令它成为第一神兵、拥有‘灭世’之名的理由，其实是它具有不需要代价就能发动禁咒、仅靠一把剑就能够毁灭世界的能力……”
“……也就是，来自於我、诸神之神的权能！”男人、也就是诸神之神说道。
（诸神之神…）伊莉亚她们早已认识诸神之神的几个还好，其他人包括沙琳娜在内，一想到到眼前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男人居然就是创世神，要是能失禁的话大概全都吓得尿出来了。
“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跑来吓人的。”诸神之神说道：“只是因为你们的意志统合成功，发动了灭世刃当中藏得最深的禁咒罢了。”
“没错，这个禁咒就是…”诸神之神刻意卖了个关子，丝毫不在乎所有人连脸皮都动弹不得的现状：“神圣系禁咒，召唤‘我’的法术──万法归空！”
神圣系魔法一般被认为是牧师神术的孑遗，因为法师和牧师原本就格格不入，因此真的会去钻研甚至施展神圣系魔法的法师不多，相关记录当然也很少，若非如此，沙琳娜也就不用为了自己的神圣系魔法造诣不足而打起增强魔力的主意了。
但在那少少的纪录当中，对於神圣系最高位的几个魔法还是有所记录的。
能够辟除一切恶意伤害，善神蕾亚娜的“善神护守”。
可以支配所有魔物，恶神塔斯丁的“万恶君王”。
主宰地水火风，足以逆变天地的大魔法，中立之神英代尔的“衡准裁决”。
以及……
诸神之神的“万法归空”！
虽然取这种好像什么东西都能破除的名字，但在历史上万法归空仅仅出现过一次，那就是中央天柱被破坏之时，不知是谁成功召唤了诸神之神，种下了世界树，拯救了这个世界，还因此诞生了中立之神与四元素神。
不过神圣系魔法无法排除神明自身的意志，越高位的魔法因为引来的神明力量越多就越是如此，因此也有施展了高位神圣魔法结果反而被降临的神明意志惩罚的前例。
这也让后来的法师甚至是牧师都对高位神圣魔法敬而远之，他们宁可连发位阶较低却效果紮实的魔法，也不想面对喜怒无常的神明。
而现在，在原本就出自於诸神之神的灭世刃力量下，被死神称为“诸天万界众神之祖”的大神再度降临这个世界。
“灭世刃的发动条件，是你们四个人的意志叠合之时，重合的程度越高，释放的力量就越强。灭世刃的第一次发动，是弹开锁神匣释放圣力威压，之后的提拉莱丁也是如此，不过在那时候你已经被灭世刃附身了，要不是长腿丫头，你可能早就玩完了唷。”
伊莉亚想起当时差点就用灭世刃把罗莉砍成两块的情景，就算只剩下意识还是不禁想要流冷汗。
“不用紧张，你们四个人通过了四门试炼，就是共同职掌灭世刃的人，互相帮助互相警醒理所当然，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诸神之神说道。
“无论如何，你们既然发动了魔法，我也应该动个手，免得被说光做神不干事……”诸神之神看了罗莉一眼，后者只能被维持着舍身扑上前来的姿势，内心却感到无比的尴尬。
一方面是因为被诸神之神拿过去的事来说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姿势感到羞耻。
因为没想太多就扑了过去，因此现在的罗莉整个人都冻结在半空中，因为有替伊莉亚挡剑的觉悟，所以表情狰狞自不待言，姿势还刚好像个挑大粪的。
（等等…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空中挑大粪的罗莉突然想到。
诸神之神歪过头去假装吹口哨的样子更加深了罗莉的怀疑。
“总而言之，许愿吧！”诸神之神说道。
“……”
（连动都不能动，许个屁愿啊！）罗莉在心底臭骂着。
“呆子，你们的心声我听得一清二楚，用想的就够了。”诸神之神说道：“万法归空可是有直接修改世界法则的力量，所以不冻结整个世界是不能使用的。”
（好可怕的魔法！）在场所有人都不禁这么想道。
“那不是重点，总之许愿吧。”诸神之神一脸满意的享受着众人的反应，说道：“你们，所欲求者为何物？”
（我…）彷佛心有灵犀一般，四个女孩的心中同时浮现一个愿望：
（解除伯父／黑王／大叔的诅咒吧！）
“哈哈哈哈！你们通过最后的考验了！！”诸神之神大笑着握紧右手，一拳朝着动弹不得的德利萨斯胸口打去，这个举动却让女孩们、尤其是伊莉亚差点吓死，要是心脏会跳的话只怕已经停下来了。
毕竟这可是创世主的拳头啊！
幸好，德利萨斯被神拳轰为虚无的可怕画面并没有出现，诸神之神的拳头就像是当时在天外天那样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德利萨斯的身体，唯一的差别，就只有手掌上多了四股颜色看起来就不舒服的光芒。
“荒芜之地、污浊之水、毁灭之焰、不净之风……”诸神之神看了看手上的光芒，高高举起手来：
“以吾之名，於天道轮转之前，禁锢汝等！此界地水火风同为见证！”
“尊造物法旨！”在诸神之神把手上的光芒甩落地面的同时，整个房间里头的人们全都听见了虚空中传来的这句话，这是被创造的世界对创世神旨意的领受，而作为见证，麦亚城上方万物冻结的天空中，彷佛撕开了空间一般透出了包含万色却又彷佛毫无颜色的光辉。
这是混沌本体、也就是诸神之神的力量，纵使只是极端微小的一部分，却也足以改变或者彻底毁灭整个世界──前提是诸神之神有这个意愿。
接着，混沌之光分裂开来，化做四道巨大的光柱从天际落下，分别矗立在隐龙之谷、火山地带、东方之海以及某个空旷的所在。
“居然是完全镇压……”隐龙之谷中，在地元素光柱下守了上万年的屠龙勇者霍桑，看着天空中远比先前更强烈的神圣光芒，身为亡魂的他在渐渐消失的同时也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师兄，我的使命结束了，你的呢……”淡然的话语声，是霍桑留在世界上的最后遗物。
“咦？”正在找火龙王麻烦、搞得火山即将爆发的不死鸟，惊讶的发现火龙王被一道火元素光柱直接敲进火山底去，而光柱中那股连火神都远远不如的神圣气息……
“诸神之神！不会吧！你们是怎么惹上祂的？”不死鸟惊讶得连幸灾乐祸都忘了，当年就算搞坏了中央天柱都没被算帐的四大邪龙，这次居然会被祂亲手镇压，真想知道牠们到底是干了什么好事啊！
牠哪知道，这不过就是诸神之神顺便奉送给那几个女孩的优惠罢了。
深海之中，本该继续沈睡的水神瓦尔娜被庞大的神圣力量惊醒，她当年用自己作为封印水龙王法尔博的结界核心，理论上只要水龙王不灭，她就不可能醒来，只能在海底做着无尽之梦。
但这时，结界中的水龙王却毫无抵抗、或者说是不被允许抵抗的封印了起来。而且这个封印不像瓦尔娜那样只能禁锢水龙王的身体与部分意志，而是将牠的一切存在彻底冻结！
“诸神之神……”看着被彻底封印的水龙王，瓦尔娜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吓醒的。
虽然自己是神，但和诸神之神相比，或许与人类也没多大不同。
至於风龙王，这个惯常居住於高空浮岛上的家伙，则在下方对於突然出现的无害光柱感到迷惑的人们目光中被封印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光柱啊？”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快点把雪铲掉！冷得半死别聊天啦！”浑身包得像粽子一般的中年农人对着只顾看天空的儿子一顿臭骂，不管是天灾地变还是人为因素，身为农民的自己一家人都没办法干什么的啦！
“啊？！”在房间里头的人们虽然还没看见外头的变化，但却以更直接的感受明白了究极神圣魔法“万法归空”的结束。
因为罗莉掉了下来！
“你一定是故意的对吧！”差点趴在地上的罗莉气呼呼的朝着诸神之神大叫着。
“呵呵…”诸神之神一边坏笑着，一边化为点点金光消散开来。
“给我站住！”
“等你成为神之后再说吧。”诸神之神留下这么一句话，消失了。
“成为神？”亚薇有些在意诸神之神的话，毕竟这家伙在对话中埋伏笔这方面是有前科的。
当然，亚薇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何况“成为神”这种事情数遍世界也只有传说中的辛西亚才有做到，而她自己却是最清楚实际上辛西亚并没有变成神明──因为她就是自己的前生。
而现在的自己可确确实实不是神。
（但是亚薇小姐的胸部是神乳！）要是亲卫队们知道亚薇在想什么，也许又会起哄地喊着“乳神”也说不定。
“伯父！”除了从半空中掉下来的罗莉之外，被诸神之神的神之手抽走诅咒的德利萨斯也像是断了线的傀儡一般垮了下来，因为之前的动作差点顺势撞上去的伊莉亚赶紧一把抱住他。
亚薇和沙琳娜立刻来到德利萨斯身边，粗略检查了一下之后，发现他虽然没有意识，但是呼吸顺畅，身体上也没有外伤，多半只是诅咒抽离后的精神虚弱而已。
“太好了……”伊莉亚抱着德利萨斯，再度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身体与气味，让伊莉亚不禁落下泪来。
即使晕倒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那根本不像是中年男子该有的强壮体魄，就算是拥有霸体的欧塔库，也曾经说过要是真的正面对敌，自己肯定会输这种话。
黑王德利萨斯，就是有这么强！
但现在，他只是静静的让娇小的伊莉亚抱住，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已看不见半点先前的狰狞杀意。
“伯父……”虽然角色相反了，但是伊莉亚还是回忆起过去被德利萨斯抱着到处跑的时候，美中不足的只有多了个碍事的沙琳娜。
“总之，应该是结束了吧。”看着被伊莉亚与沙琳娜前后包夹的德利萨斯，亚薇松了口气说道。
虽然不久之前，魔法领域中最颠峰的魔法“万法归空”才在她眼前展现全貌，但亚薇可也不是不知深浅的傻瓜，没有灭世刃，多半是不可能发动这个禁咒的。
这次赌上一切的特攻策略当中，最大的意外莫过於达理尔斯搞出来的天星殒，这不但差点就遂了达理尔斯一网打尽的盘算，还让亚薇用掉了一天仅只一次的神圣魔法限额，使得原本应该藉由伊莉亚和罗莉两人拖延时间让亚薇发动善神护守破除诅咒的计画彻底破产，变成只能试图先打倒德利萨斯等到明天限制解除再说。
但德利萨斯的强依旧不是两个女孩子所能比拟的，要不是灭世刃的规格高得吓死人，两女早就被剁成好几块了。
而且即使如此，最后两人还是输掉了，要不是诸神之神突如其来的降临，现在应该已经……
（怎么好像都是靠诸神之神才解决的呢……）亚薇不禁如此想到。
“对了，伊莉亚…公主…你还有件事没做。”罗莉说道，不过在提到“公主”二字时却颇为犹豫。
“…嗯。”伊莉亚露出些许寂寞的笑容，把德利萨斯交给沙琳娜照顾，和罗莉一起走向面向广场的阳台。
（这样真的好吗？）亚薇暗自叹了口气。
伊莉亚无言地打开落地窗，走上阳台，看着广场上兀自对峙着的精灵族与真的黑压压一片的黑骑士，精灵族的守护神们一个个散发着不寻常的气势，彷佛随时都会冲上前去把这些人类通通消灭似的。
“有杀气……”罗莉敏锐地察觉了广场上一触即发的杀机。
“为什么？”伊莉亚有些疑惑，毕竟精灵们再怎么说都是客串的，而且小精灵也还安然──似乎说不上无恙，但好歹还活着，他们没必要如此杀气腾腾吧？
她们俩哪知道这时艾尔杰尔心中也有点无奈，却也能明白守护神们的心情。
作为不归之森的守护者，他们的天命就是保护精灵一族的安全，但在先前的天星殒当中，他们却成为精灵们无法撤离的最大原因，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总之…”伊莉亚没有再想下去，当务之急还是把结果宣扬出去，免得他们真的打起来。
“大家注意！大家注意！”罗莉踏上一步，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
“喂……”伊莉亚轻轻踢了罗莉一脚，也走上前去让广场上的人能看见自己：
“一切都结束了哦！”
“你这不什么都没说嘛！”罗莉低声说道，同时也偷偷踢了回去。
“我们成功排除诅咒了！那四道光柱就是证据！”伊莉亚往天边一指，底下包括精灵在内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傻丫头，你没把我弄过来，他们怎么会信？”德利萨斯的声音从伊莉亚背后传来，她转头一看，就看到德利萨斯在沙琳娜和亚薇的搀扶下踏上阳台的样子。
虽然显得有些憔悴，但无论语气还是眼神，都是伊莉亚熟悉的那个样子，让她霎时之间泪水盈眶。
德利萨斯站到伊莉亚身边，看着底下的人群，即使在剑拔弩张的状态之下，黑骑士当中还是涌现出一股敬畏之意，与此同时还有无限的勇气，只要德利萨斯一句话，就算是守护神他们大概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把它们给剁了！
这就是黑王德利萨斯的魅力！
连武尊拉帝德雷都承认过，要是单打独斗，他赢面不小，但要真的打起来，拉帝德雷就只有全力逃跑的份，原因就是这股领袖五十万黑骑士的统率能力。
“如她所说的，一切都结束了。”在亚薇的风系魔法帮助下，德利萨斯的声音虽然中气不足，但也清楚的传递了出去。
“很惭愧的，我被诅咒侵蚀，於是干了很多是人就不该干的事情……”德利萨斯说到这里表情显得颇为痛苦，虽然不是亲自下手，但至少伊莉亚的母亲是被自己逼死的。
当时，雷诺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於是发出信件请求德利萨斯继位，因为他不希望也不觉得才刚成年的女儿有本事扛起这个国家，尤其是在杰洛斯帝国随时都可能攻来的此时。
德利萨斯接到密函，焦急的带上少部分亲信全力赶路来到麦亚城，长时间日以继夜的奔波和对弟弟病况的担忧削弱了他的精神，使得诅咒一口气侵蚀掉他大部分的意志，藉着他的嘴调来驻守皇城周边的黑骑士军队，干下了叛乱的行径。
只不过，雷诺斯并没有等到兄长的到来、甚至是叛变的消息，就在连伊莉亚都来不及叫回来的情况下猝死了。
而伊莉亚的母亲在丈夫猝逝以及突如其来的叛军入城双重刺激下，心脏一个承受不住也跟着走了，而从外头回来还浑然不知一切变故的伊莉亚，却刚好撞进了黑骑士们的手中。
那段时间他只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干这些事情，但善恶观念被诅咒扭曲的他根本无法判断，要不是后来沙琳娜用魔法限制了他的行动，只怕整个国家都会被卷入战火当中。
因为他还记得自己在被沙琳娜控制住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屠砂雪城”！
砂雪的苍木家是伊莉亚母亲的出身地，因此很容易猜到伊莉亚会向砂雪求援，虽然砂雪没有能力反攻麦亚城，但是苍木元若真的铁了心庇护伊莉亚，德利萨斯除了派军队攻打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但砂雪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从北方来的军队从陆路上必须跨越大沙漠，从西方来的大军却又不得不穿越古战场，不然就得拉成一长条走那不怎么宽阔的小路，而走海路却又有水龙漩涡挡住，除了苍木秘宝始祖之舟外根本无法通行。
因此若想要攻打砂雪城，就得有大量牺牲的觉悟。
但或许这正是四大龙所希望的毁灭之道。
那时候终於察觉有异的德利萨斯，以最后的意志用虚拟系统暗示伊莉亚，让她选择突袭自己，虽然不知道伊莉亚会不会发现，但这已经是德利萨斯所能做的极限了。
德利萨斯没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但人人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痛苦。
“所有人听好了，我以黑王之名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回到火月之日以前的驻地，等待白王或者下一任黑王的命令！”德利萨斯最后如此说道，也毫无意外的引起了一阵骚动。
“白王或下一任黑王”的意思也就代表了德利萨斯已经不打算担任这两个位置中的任一种，更进一步说这也代表他大概凶多吉少……
“还有，其他部队一体适用！”德利萨斯说完命令，低下头来说道：“对不起。”
彷佛按下了什么开关似的，广场上的黑骑士一个个放下武器，乒乒乓乓地跪了一地，许多人都哭了出来。
“退下吧。”德利萨斯说了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回室内。
（伊莉亚……）亚薇看着伊莉亚，暗暗叹着气。
接下来伊莉亚会怎么做呢？
她的决定，将成为推动历史前进的力量，而更重要的是，她将会面临亲自杀死至亲的选项。
虽然德利萨斯是被诅咒所控制，并不能怪罪於他，但外人与民众是不会知道这种事情的，他们只知道德利萨斯发动叛乱，杀死当代的国王与王后，而最后败於伊莉亚的手上，理所当然应该处以极刑。
要是不杀鸡儆猴，今后叛变事件就有可能层出不穷，这点伊莉亚很清楚。
不过看到贴身搀扶着德利萨斯的沙琳娜，亚薇突然觉得伊莉亚此时复杂的神情当中似乎还混进了什么黑暗的气息。
人与人之间的复杂情感、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或许连诸神之神都无法理得清吧。
亚薇看着远方的四色光柱，如此想道。
之后，罗莉放起约定好的成功讯号，这也是还没出卡宾城之前就请神风雷预先做好的炼金道具，简单说就是能在高空中写字的东西。
除了宣示成功的道具外，当然也有通知失败的道具，只是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去施放还是个未知数。虽说施放步骤很简单，但终究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别拿错了啊！”亚薇有些担心地说道。
“没问题的，你看这上头不是写着成功吗？”罗莉拿着一颗苹果大小的球体说道：“准备好了没？”
“啊…随时都可以。”亚薇伸出手来按在球体上，嘀咕着：“注入魔力这点小事你自己不也会吗？”
“嘿！”在亚薇注入魔力之后，球体随即发出危险的红色闪光，罗莉立刻将球体用力往上一丢。当球体飞到大约十公尺高时，球体底部突然展开一个红色的魔法阵，然后就往更高的天空中快速弹射上去，不一会儿，原本晴朗蔚蓝的天空中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箭头符号。
“喔喔……终於来了。”
在一线峡中虽然看不到全貌，但是这么一个巨型符号出现在天空中，自然会让黑骑士们一阵骚动，他们已经被堵在这里好几天了，那两个强得像妖怪一般的家伙居然真的只靠两个人就守住了这个地方，黑骑士们用了各种方法，却顶多只能让他们受点轻伤，然后就看到他们拿出魔法药水一喝，又是一尾活龙！
不仅如此，这两个家伙还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货色，药水像是喝不完似的也就算了，毕竟我方也有准备药水，但喝就喝嘛还讲感想，搞得活像是美食家似的。
“喔喔！草莓味的！”
“这是橘子口味啊……味道淡了点要改进。”
“那就写下来吧。”
“呸呸呸！为什么是牛排口味啊！还蘑菇酱的！”
诸如此类的对话让听到的人气得七窍生烟。
只不过拉帝德雷他们也是有苦不能说，就算是凭藉天险、加上事先的准备，五千个人终究是五千个人，他和欧塔库真的是靠毅力和吃药撑下来的，如果再拖延个一天，只怕两人终究要被一大群黑骑士踩过去吧。
“各位，看来事情有结果了，请过去吧。”拉帝德雷踢开一个黑骑士，指了指天空说道。
“什么…？”等到黑骑士们从天空中的箭头上把视线移回来时，峡谷当中已然空无一人了。
另一边的拉马克平原，神风雷才刚用地脉尖柱的魔弹击退了一波攻势。
他们在拦下这批黑骑士之后不久，就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的，虽然有斐雷坐镇，加上炸药的威慑，但这群黑漆漆的家伙居然还是想要用肉身硬生生填出一条路来，让两人吓了个半死。
虽说埋的炸药足以让他们通通化为碎屑，但斐雷他们总不能真的把这群人送上天堂，他们的目的是阻止黑骑士前进，不然只要在他们还没离开营地之前连人带营地一起炸成蘑菇云就好了，干嘛费那么多事？
因此，两人不得不采取其他手段来阻挠他们的突进，例如用地脉尖柱制造大量石头围篱就是一个好方法，不过黑骑士们也不是只会傻站着的笨蛋，一群肌肉长到大脑去的壮汉抄起大鎚之类的钝器就是一通乱砸，逼得斐雷他们得不断补充石柱。
霎时之间，拉马克平原成了两派兼职土木业者的施工大赛！
“啊…终於结束了呢………”看到天空中的箭头，斐雷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内他大概是最累的一个，毕竟要是一个法师就能挡住那么多骑士，骑士早就灭绝了，就算有炸药也是如此。
能有那么多魔力支撑他的施法，靠的还是神风雷做的药水。
不得不说，神风炼金术制造的药水就是不凡，效果比一般的高了一倍，加上神风雷的魔导枪让他有时间休息，才使得他达成“用魔法狂轰滥炸”的法师梦想。
但药水能恢复魔力却恢复不了精神力，要不是还能睡觉只怕得趴着放魔法了。
神风雷也是累得半死，虽然他看起来只需要拿着魔导枪乱射，但是魔导枪毕竟是试作品，中途其实坏了好几次，幸好他准备了好几把，但到最后还是不得不拆零件拼装甚至是现场制作消耗最大的弹体和膛室。
也因此他睡觉的时间反而比斐雷还短，加上身体是少年状态熬不了夜，免不得又得靠“特殊方法”来提神，肉体上的痛苦无疑是最简便的方法。
搞得他虽然不像拉帝德雷他们一样得正面对战黑骑士，身上的伤却是最多的，这时候看见天空中的讯号，啪的一声就睡死在地上，还得劳动斐雷一肩扛着他一肩扛着整箱炼金道具发动转位术逃之夭夭。
“……搞什么鬼？”好不容易终於在土木大赛当中灰头土脸的获得胜利的黑骑士，看着己方开出来的人工一线峡以及天空中的箭头，完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