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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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回答之前读者留下的问题
关于肉戏过少的问题:我本就是打算写一部有情色内容的悬疑武侠故事,情色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且,毕竟是人,不是种马,一上来就乱干一气。很多床戏是需要一定的铺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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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石驿是一个并不大的非官营驿站,虽然是余杭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的一个重要的驿站,但在这里过夜的人并不算多。因此清晨十分,这里显得十分宁静,除了两个准备早饭的伙计之外,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之中。
然而一群公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样的宁静。京城大理寺的公人向来颐指气使惯了,因此根本不会在这样一个小驿站里显示“官德”。当老板连滚带爬地跑下楼的时候,公人门的声音已经把这个小驿站弄得人声鼎沸了。一时间,嚷嚷声,客人的咒骂声不觉于耳。
不过铁凤凰并没有约束自己的部下,往往他们做事,都是最直接的。这样才能避免浪费时间。
“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叫昨晚从余杭过来的客人马上下来”铁凤凰冷冷地对老板说道。
“可,可大人,小的店里是小本买卖,实在是得罪不起这些大人物啊。倘若侵扰了这些大爷的美梦,那还不把这小店给掀了啊。”
“哼,你以为,你不这样做,你这店就不会被掀了吗?”那个替霍青玉赶车的公人恶狠狠地说道。
“算啦,”阿六说道:“你就给我们引路吧,我们自己去找他们。倘若问罪起来,也不需要你承担什么责任。”
老板见阿六如此说道,只好带应。将一干人等引入了驿站的二楼上,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说道,“他们一行一共六人,分住在最里面的三间上房。”言下之意,要找你们自己去找去。
铁凤凰点了点头,随行的公人们立即拔刀在手冲了进去。店老板哪见过这等阵仗,惊得双腿直哆嗦。心中把满天神佛请了个便,只求别闹出人命来。
不消一刻,就见公人们带着骂骂咧咧咧的六个衣衫不整的人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汉子一脸的虬髯,见到了铁凤凰等人后,唔自怒火未消,一口一个娘地骂道。
“他娘的,都是些什么来头。没见大爷正在做美梦吗?”
“放肆,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谁?我们是大理寺的人,有话要问你。”
“他娘的,大理寺,大理寺了不起啊。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耽误了爷的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听了这人一番话,铁凤凰微微一笑“你家老爷叫张贵,是洛阳城西的兴隆绸缎庄的老板,同时也是朝中宰相张阁老家长子的狗肉朋友。他表面上做的是绸缎生意,其实是替张阁老家收集天下的奇异玩物。这些年,明收暗抢,做下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
铁凤凰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大理寺一清二楚。以前看在张阁老的面子上,加上他自己一向表面上遵纪守法,没有动他。但若做得太过分,我随时可以拿了他。别以为到时候张阁老要帮你们,你们不过是他的一群走狗。你们没了,一样有大把大把的人替他办事,而你们,只会像臭虫一样死去。”
这一席话,不怒自威,却又如同劝诫一般。连霍青玉听了都不禁暗自叫好。果然,铁凤凰的一席话,让大汉的气势立即无影无踪。
“这位乃是大理寺的寺卿,铁凤凰铁大人。”阿六的话虽然笑呵呵的,但话的内容却让这一干人等如同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一般,两腿只觉得一软,跪了下去。他们早听说这个铁凤凰,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既不畏强权,性烈如火,做事却又滴水不漏。她如果要自己死,那真就像捏死一只虫子一般。想到此处,只觉得浑身战抖,哆哆嗦嗦地说:
“请铁大人问话,小的一定据实交待”
“我只问一件事,听好了。德月斋老板让你送往京城的那柄银白色剑鞘的长剑在哪儿?”
“回大人,我并不知道所运之物是什么,不过所云之物里面有一个狭长的匣子,在小人的房中。”
“立时去取来”
“这………”
“这事儿很难办吗?”
“是,小的立即去取。”随即起身离开。
约摸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大汉抱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的匣子进来。把他递给了铁凤凰。
铁凤凰掂了掂盒子,直觉入手甚是沉重,显是精铁所制。对那个大汉说:“大人明鉴,我等并无钥匙。这匣子的锁有两把,一把在德月斋老板手里,一把在我们老板手里。这匣子是精铁制成,刀斧难侵,就是为了防止运输途中有什么闪失。”
“哦?这下可麻烦了。我们一时之间也弄不到神兵利刃,不知眼下可有什么办法?”阿六说着,望了望一旁的霍青玉。至打进得门来,霍青玉一直一言不发,此时阿六望向他,他才略一沉吟,说道:“铁大人,不知可否让我看看。”
铁凤凰随即让人把铁盒递给了霍青玉,霍青玉拿起铁盒,仔细地看了又看。一会儿在四个角上敲了敲,一会儿又在锁眼里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一个公人说:“烦请去取几根铁丝来。”
公人向铁凤凰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铁凤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公人就找了几根铁丝回来,霍青玉选了其中一根,微微一用力,便把铁丝拉成了极细的一根,然后小心地从锁眼处探了进去。
众人看着霍青玉的动作,如同丈二和尚一般,但谁也不敢发生声音。小小的驿站刚才还人声喧闹,这时却鸦雀无声、
霍青玉用铁丝在锁眼里探了一会儿,运起内力,劲力到处,铁丝竟然自行弯曲,顺着锁眼的纹理不断地扭转。不消一颗,等完全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形成一个完整的钥匙形状。然后挑选了一根较粗的铁丝,把这个和刚才的模子放在一起,再运气内力。不一会儿,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如同新鲜打造好的钥匙。
随着霍青玉把钥匙插进锁眼,咔擦一声,铁匣应声而开。这一下,众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轰地发出一阵掌声,就连铁凤凰也不禁面露笑容,更何况蒲心兰这样的小女孩子了,几乎把手都拍红了。
见霍青玉打开了匣子,郭秀慌忙凑过来。匣子盖一掀开,立即露出来了一把白净如雪的长剑。剑柄和剑鞘都是用白银和上好的白蟒皮革制成,剑鞘上整齐地镶嵌了七颗红宝石,显然是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
而一旁的郭秀,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伸出颤抖的手拿起了匣中的长剑,拔了出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长剑如同一泓秋水一般,剑身上,清晰地用小篆刻着白虹剑,三个字
“公子,这正是家师的佩剑。”说道这里,郭秀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心里道:“师傅,师娘,徒儿不辱使命,终于找回师门圣物了。”
霍青玉从郭秀手中接过长剑,看了有看,然后随手轻轻一挥,就把面前的桌子削去了一角,切口处如同用刀打磨的木板一般光滑。众人一起叫道:“好剑。”
不过这时,霍青玉、阿六、铁凤凰三人,却心里想着剑中的秘密。根据前段时间得到的谜底,这《飞将兵鉴》的秘密,分明是与这白虹剑有关,只是不知道其中玄机究竟在何处。
铁凤凰知道霍青玉正在思考剑中的秘密,于是便叫一干公人及其他人等下去。只留下了蒲心兰一人在屋里。
霍青玉把手中的长剑反复看了几次,又拿起剑鞘反反复复看了几次,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于是就把长剑递给了阿六和铁凤凰,阿六和铁凤凰把玩了一阵子,也没看出端倪来。
“郭姑娘,不知道尊师可曾告诉你一些关于这柄长剑的事儿?”阿六向郭秀问道。
郭秀沉思了一阵子,摇了摇头道:“家师并未想我说起过这剑中有什么秘密,即使是平时,家师也极少使用这把剑。他常说,习剑之人乃是修习剑意,而不是剑招,更不是兵刃。倘若剑招未到火候,倚仗神兵利器纵然可以伤敌,也不过是一时得势。倘若遇到真的高手,自然剑未伤人,已经伤己了。因此他平时只是用普通的长剑,只是每年的师门大会的时候拿出来像众人展示一下。”
听了郭秀这话,霍青玉不禁暗自称赞。没想到白云剑派这个边陲小派的掌门白仓山的见识,却如此高卓。倘若他还在世,真想结识一下这名颇有武学大家风范的一派掌门。
就在众人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天空出来了几声清脆的鹰叫。阿六听得鹰叫,立时奔了出去,对着天空吹了几声口哨,不一会儿,就见一只黑鹰盘绕着徐徐下降,最后停留在了阿六的胳膊上。
霍青玉认得这只鹰隼,低头对郭秀说:“这是陆尚书家中的鹰隼,负责传递信息使用,既较一般的车马快速许多,又安全保密。”
只见阿六从鹰隼的脚上的信筒中取出了一卷纸张,上面画满了很多奇怪的符号,显然是为了避免信息外泄,使用了特殊的图文代替。阿六看了两遍,然后找人要来了一张信纸,同样用奇怪的符号写写画画了一阵,然后把信纸装进了信筒,对鹰隼连续急促地吹了三声短哨。鹰隼一声长鸣,腾空飞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以外。
等一切做完,阿六才回过头来,低声对霍青玉和铁凤凰说:“二位,老爷来信说,已经有关于《飞将兵鉴》的重要线索,要我速速回去参详。我已经回复老爷,说我们已经获取到了白虹剑,立即动身回去。”
“嗯,一切便听大哥的安排吧。”霍青玉知道,这件事自己已经摊上了,就不再推辞了。不过铁凤凰却说,还要沿途处理两件途中州府的事务,不能星夜赶往京城。
众人一计较,便决定又阿六和霍青玉带白虹剑先连夜赶回京城。铁凤凰则随后回京城复命。只是郭秀经过了几个月的风餐露宿,已经是到体能的极限了,让若再颠簸几日,非出大病不可。霍青玉便委托铁凤凰照顾郭秀,让郭秀跟着大理寺的人慢慢到京城。
铁凤凰满口答应,倒是郭秀情窦初开,说什么也不肯跟霍青玉分开,梨花带雨地哭在了霍青玉怀里,弄得霍青玉一顿好劝,又是发誓一定在京城等着郭秀,又是许诺等事情一了便带郭秀游山玩水,劝了好一会儿,才收住了啼哭。
“既然如此,那用过早饭后,兄弟,我们就上路了吧。”阿六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对青年人,就仿佛一个当家的兄长看着自己刚刚懂事的弟弟和弟媳一般。
半个时辰后,霍青玉和阿六已经纵马奔驰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上了。
“哈哈,果然不愧是醉玉颓山霍青玉,短短一天之内,已经让一个贞洁烈女投怀送抱了。”阿六一边骑马,一边调笑着霍青玉。
“大哥,你就别拿我打趣了。你知道兄弟一向独来独往,现在带着这么一位女孩子在身边,虽说不是一直带着,但也是诸多的不自在啊。”
“哈哈,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倒是看着这个郭姑娘着实的喜欢。虽然是巴蜀人士,身上却有几分燕赵之士的豪气。从她不畏艰苦,替师门追缉一个武功远胜自己的仇人可以看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说得也是,她确实身上有一股女子难得的勇气。这个不说了,不知道自上次别后,兄长是如何得到《飞将兵鉴》的消息?”
“兄弟莫急,目前车官道人声鼎沸,等到了合适的地方,我自会向你说明。”
霍青玉道“大哥所言甚是。”
二人一路只聊风月,却也甚是惬意。二人晚睡早起,三日后的黄昏,已经到离洛阳只有不足百里的地方了。
这个地方叫河口镇,乃是依着黄河而建的一座镇店。虽说只是一个镇店,但由于是黄河与连接京城的洛济渠的一个大型码头,而又是洛阳的官道的交汇处。因此发展得极为繁荣。镇上酒楼林立,茶舍遍布,青楼妓馆夜夜笙歌,古玩集市通宵达旦,是一个极其热闹的去处。
两人在镇上最大的云水居住下,其时离晚饭尚有些时分,二人叫仆人准备沐桶热水,以解风尘疲乏。
“兄弟,你可知飞将军为何许人吗?”
霍青玉知道阿六要说正事了,正色答道“自然知道,三国时期蜀中名将马超。因为骁勇善战,且在羌人中威望极高,因此被羌人称为飞将军。”
“哈哈,兄弟有所不知,这飞将军其实有两个人。”
“哦?两个人。”
“是的,世人只知道飞将军马超。却不知道,其实在马超之前,还有一个飞将军,叫裴信。”
“裴信?”
“是的,这个裴信乃是汉朝末年的一个将领。此人武功极其高强,且用兵入神。当时,羌人动乱,惊扰中原城池。裴信率领三千铁甲军,竟然击败了两万羌人主力。因为裴信的骑兵团来去如风,就像天上的飞鹰一般。因此,羌人管裴信叫飞将军。”
“可是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个名将啊。”
“不错,那是因为一件事。当时汉朝人习武之风甚盛,皇帝深恐众人尚武之风会对国家争权带来隐患。因此,皇帝下达命令严禁百姓习武,同时还秘密组成了一支部队,负责暗中刺杀那些公开授武的武林门派。而为首的统领,就是这个裴信”
“江湖传闻,在汉朝末年,江湖门派曾经遭遇过一次豪杰,几大门派都被一只神秘的部队血洗。竟然是这等缘由?”
“不错,裴信奉命征伐各大武林门派,可以说,双手是沾满了武林同道的鲜血。”
“可这与《飞将兵鉴》有什么关系呢?”
“兄弟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后来这个裴信奉命清剿江湖势力最大的天理教,天理教的位置乃是在洞庭湖的孤岛之上,依托洞庭湖复杂的水文条件。竟然让裴信的数次征剿都无功而返。
后来,裴信没有了办法,加上朝廷日渐衰落,部队补给难以维系。万般无奈之下,裴信只好使用江湖规矩,差人下了战术,只生前往挑战天理教。“
“哦?那此战结果如何?”
“据说裴信连续挫败了天理教的几大护法,无论是轻功,内功,拳脚,剑法,枪棒,暗器,都技高一筹。几阵下来,天理教的天地风雷四堂已经找不到裴信的对手了。后来,天理教的教主,江湖上的不世高手周天殇不得不亲自出手。不过两人约定,决战的地方不得有外人在场。”
“这是为何?”
“这其中的缘由没人知道,只知道两人将决战选在了后山的竹林中。两人进去后,约摸过了两个时辰,才见裴信走出来,手中提着周天殇的人头。”
“按理说,这等高手较技,乃是胜负一招之间的事,何至于杀人呢?”
“哈哈,兄弟所言不错,不过天理教乃是江湖第一大门派,朝廷禁武的命令下,他们的死是必然的。因此,死在一个高手手下,想必比死在其他人手中要好受得多。”
“大哥此言有理。”
阿六起身,往沐桶里加了一瓢热水,接着说道:“后来,就在天理教覆灭后,这个裴信并没有回京复命,而是差手下将周天殇的人头送回了京师,而自己则销声匿迹了。”
“这个裴信倒是一个明白人,武林门派覆灭后,下一个轮到人自然是自己了。”
“是啊,鸟尽弓藏,正是千古以来不变的道理。”阿六的言语中,说不出的感叹。他虽非官场中人,却别很多人更了解官场之道。官场的兴衰,他早已经看的不看了。
“那后来这个裴信还有消息吗?”霍青玉接着问道。
“后来裴信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慢慢地,被大家淡忘。像这等人,是不会在史书上有记载的,不过,在本朝初年,这个人的事情却重新被大家知悉。兄弟,程公知节你是知道的吧?”
“自然是知道的,这程知节乃是太宗朝的一名勇将。”
“不错,这程公本是瓦岗寨起义军中的第一任头领,外号混世魔王。后来瓦岗散后,投在了太宗麾下,是太宗的心腹大将之一。兄弟,关于他三板斧的事你知道吗?”
“曾听别人说起过,说这位程公本是一个草莽匹夫,后来在梦中梦到一名仙人向他传授了一套斧法。不过由于程公资质不高,因此只记住了其中三招。因此,与人交手,就只会三板斧。不过,据说此三板斧威力极大,以至于若非武功高卓之辈,往往难以抵挡。”
“是的,其实这只是江湖人物的谣传而已。而另外一个说法,却更值得相信。程公少年时期曾经发配充军过,多次去过羌地。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窥到了一本绝世的武学。”
“《飞将兵鉴》?”
“正是,而这一观点,在太宗皇帝临死前,给程公的密档中有所记载。此等事情乃是皇家绝密,江湖人士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原来这裴信,在辞官归去后,几次被朝廷追杀。后来不胜其烦,只好远走羌地,虽然早些年间与羌人未战,但羌人往往崇尚有勇者,加上裴信一直与羌人的几个领袖交好。因此,羌人就接纳了这位昔日的仇人。而后,裴信将自己的绝世武功写了下来。就有了后来大家口中的《飞将兵鉴》。“
霍青玉说道,“羌人的胸襟,还是另人钦佩的”的确,能够接纳仇敌,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阿六接着说道“后来,太宗曾多次派程公西征突厥,表面上是御敌。其实,就是寻找《飞将兵鉴》。可惜往返数次,却一无所获,为此,太宗还迁怒了程公,以至于程公迟暮之年还招到贬谪。”
“那现在江湖上的传闻,又是为何呢?”
“这事儿还要从前几天我们谈到的十几年前,京城富商张世栋的灭门惨案说起了。诚如那天我们说道,这张世栋本身并无功夫,却对外说得到了《飞将兵鉴》。以至于引来了杀身之祸。”
“唉,这就如同三尺孩儿说自己珠宝满囊而招摇过市,哪有不被强人抢劫的道理。”
“是啊,这武功秘籍对于江湖人来说,简直比黄金还珍贵。江湖人都说,当年程公尚无一点根基,只凭三招已经可以与天下英雄抗衡,倘若自己学全了,岂不是天下独步。”
霍青玉一声短叹,“天下独步又怎样,纵然成为九五之尊,吃不过数两,睡不过三尺。人,走得越高就越危险,那里能比得上我现在的逍遥。”
“哈哈,了不起啊,兄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人世,你这样的思想真是难得”阿六不禁对这个年轻的小兄弟由衷地赞叹。
“大哥,你还是接着说吧。”阿六的夸耀让霍青玉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在张世栋的家里,的确是没有《飞将兵鉴》的。不然,以他妻子万花夫人的造诣,定能成为不世出的人物。”
“那眼下兄长正在奔波却为为何呢?”
“兄弟啊,其实这皇家秘事,本不是我等需要知道的,但我们已经不是局外人了,因此还是向兄弟和盘托出吧。前些日子,在程公的祖祠里,出土了一块石碑。这个石碑上,记载了很多关于《飞将兵鉴》的事情。目前,朝廷虽然没有大的波澜,但毕竟倘若这绝世武学流落出去,不光会使得江湖陷于动荡,还可能危及皇权。因此,皇帝太委托陆尚书,负责寻找《飞将兵鉴》。这才有了后来的解开谜题,寻找白虹剑的事情。”
“想不到这各种情由,竟然如此复杂。”
“兄弟,江湖,本来就只是江山的一个部分。平时二者没有联系,但一旦联系起来,就是一场浩劫。你我江湖中人,此时已经被卷入这个漩涡了,哪里还能抽身。”语气中,竟然透着几分凄苦。
当二人充沐桶中出来的时候,春天的傍晚让霍青玉心中冒出一阵寒意,不知这寒意是来自春天,还是自己内心对于为止的一种恐惧。
刚才阿六最后的那一席话,不断在霍青玉心中翻滚。也许,选择了江湖,就选择了这种风险。以前的风险,只是他个人的风险。但如今,却似乎与江湖命运,甚至国家政权联系在一起,怎能不让他觉得隐隐不安呢。
好在,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霍青玉一向是个乐观的人,对他来说,只要有一壶上好的美酒,加上一碗河口镇正宗的笋干烧牛肉,就可以让他忘掉烦恼。
霍青玉和阿六在云水居的二楼雅间里,要了一桌子的好菜和佳酿。洗去风尘的疲劳后,二人胃口大开。这云水居的笋干烧牛肉,葱闷羊肉卷,和清蒸鲂鱼都是极为出色的。
二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儿已经是微醺了。就在吃酒间,楼下突然人声攒动,喧闹了起来。霍青玉透过窗户往下望了望,之见一群衣着光鲜的仆人,前倨后恭地拥着一个公子哥打扮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任谁看了这个青年,都不会怀疑他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一身长袍白衣胜雪,身上的服饰,无论是腰带,靴子,都是十分名贵的工艺。而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的气质,显然表示了他并不是暴发户的子弟。要么是京城的达官之后,要么就是世居洛阳的名门望族。
而一旁的阿六,见了这个青年,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哥,你认识他?”霍青玉问道。
“是的,他可和老爷有很深的渊源,甚至和你都会扯上关系。”
“哦?”
“他就是当朝宰相,张贤恭的小儿子,张衍。这个张衍,从小就是个二世主的料,他爸的老奸巨猾没学会,飞扬跋扈却是学了个十成。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惹事,但他却有个克星。”
“是谁?”
“便是老爷的小女儿,陆筱芸。由于以前张相的府邸里本家很近,因此张衍经常跑过来玩,可以说和陆筱芸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这小子,无论在外人面前多么飞扬跋扈,但在二小姐面前完全个乖乖娃,小姐叫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小姐叫他趴着,他绝对不敢站着。”
“哈哈,看来你家小姐也算个人物了。”
“唉,可是现在这两人都大了,自然是情窦初开了。两人本来关系就不错,你情我愿的。张衍就教他老子来跟老爷提亲,老爷一向不喜欢这个登徒子,可张相权势熏天,加上小姐又未谙世事,对这小子喜欢得紧,因此老爷只好答应。”
阿六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他的语气中,霍青玉能够感受到一种无奈的情绪。人,一旦进入了政坛,的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阿六跟着陆尚书十年,对这个传说中的小丫头,自然是如同半个父亲一般的感情了。
“不过,我倒觉得,二小姐只是涉世未深。我感觉得到,她对张衍的感情,还算不上男女之情,顶多只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吧。”阿六突然说道
而这时候,楼下的喧闹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却说刚才,张衍一进店门,就有随行的仆人大声吆喝老板安排旅店和饭食。谁知道来得晚了,上房已经客满。老板知道张衍的身份,只好上来连连陪不是,然后叫人把自己家住的后院全部腾出来,仔细收拾好后,让张衍一行人住。
张衍虽然不悦,但毕竟是一行人甚多,此时毕竟不在洛阳,不方便赶走整个酒楼的客人,只好勉强答应了在后院住。而随行的仆从立马呼这含那,一会儿要老板准备上好的摆设,一会儿有要店里准备上好的饭菜。弄得整个大堂喧闹不看。
然而这时,楼下酒桌子的一个五短汉子,却阴测测地说了一句:“装什么派头,不过是仗着老子在外面乱跑的一只小狐狸而已。”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如同锯子锯在金属上一般,吱吱地很刺耳。以至于这个声音可以压过所有人的喧闹声,让张衍听得清清楚楚。
张衍还没有开口,他身边一个仆人就走了过去。也不答话,狠狠地一耳光扇了过去,边扇边骂道:“什么东西,活腻了是不是?”
而那个仆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汉子已经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也不抬头,只顾自己喝酒。
“哈哈,看来这些人要吃亏了。”霍青玉说道,刚才听了阿六的话,他本就对这个花花大少没啥好感。此时见到有人寻他们的晦气,自然喜闻乐见的。
“兄弟,你可识得此人?”阿六扭头问霍青玉到。
“嗯,不认识。刚才从他的轻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他的穿着打扮也没有什么特点。”
“哈哈,兄长我可认识。这人可是鼎鼎大名的司徒空空。”
“哦?他就是那个着名的小偷?”
如果说石惊三是盗匪的翘楚的话,那这个司徒空空就是小偷界的魁首。此人偷技十分精湛,但偷盗的对象往往是那些为富不仁的乡绅土豪,或者是欺善怕恶的武林败类,所得财物往往也是分给一些穷苦百姓,因此在江湖上也是有些侠名的。
“听说此人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上认得他的人屈指可数。”霍青玉说道:“不知道兄长是怎么认得他的呢?”
“哈哈,因为我也被他偷过。几年前,我去临安替老爷办事,结果被他偷了钱袋子。我本来已经以为找不到了,但后来遇到一件事。”
阿六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时我遇到一个老太,家里吃了官司,要被没收田产。后来我出手帮她打赢了这次官司,结果那天晚上,我的钱袋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上面还留着一张纸条,我才知道,我遇上的那个小偷,乃是大名鼎鼎的司徒空空。虽然我记不太清他的样子,但他的个头和声音,我却记得十分清晰。”
却说楼下,张衍的仆人见到自己的一记耳光竟然落空,登时火气,便重重一脚踹了出去。谁知道,脚踢之处,竟然坚硬无比。这一下只疼得那个仆人哇哇直叫,低头一看,本来放在几步之遥的一块垫花盆的石板,出现在了司徒空空的手上。而这一踢正好踢在石板的棱角之处,哪有不疼之理。
其他的仆人见同伴吃亏,立即喝骂起来,还有的直接拔刀在手。这一下,大堂所有的客人一下都慌乱了,几个女客,歌姬更是吓得发出了尖叫,场面几乎就要失控。老板和伙计吓得浑身颤抖,缩在柜台后面,哪敢上来劝架,只是不断祈祷希望不要闹出人命来。
而司徒空空此时却不慌不忙,唔自坐在饭桌边,斟着酒喝。这种傲慢的态度立时彻底激怒了张衍,对身边的仆人点了点头。几个仆人立时吆喝了一声,举刀一起向司徒空空招呼了去。眼见钢刀就要砍在司徒空空身上了,却见人影一闪,“当…当……当”几柄钢刀砍了个空,重重砍在了桌子上。
众人眼睛一花,司徒空空已经闪到张衍面前,“啪,啪”两记清脆地耳光重重打在了张衍的脸上。接着哈哈一笑,笑声未尽处,身影已经闪出了客栈大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到这时,张衍和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两记重重的耳光,已经打得张衍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身旁的随从唔自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地问道:“少爷,没事吧。”而这话得到的,是张衍重重的两记耳光。
自从出娘胎开始,张衍哪里被如此羞辱过,只气得眼睛都要瞪裂了,而偏有这不识时务的仆人来问自己,于是一肚子的火气便发在了仆人身上。
“蠢材,还不快去追。”张衍发疯一般地冲随从怒吼着。而众人这才一声呼啸,然后一群人跟着张衍追了出去。
这一小插曲,却给楼上的霍青玉两人带来了个乐子,等喧闹过去,盘中菜肴已经凉了。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房间里,霍青玉正浑身赤裸地趴在床上。镇上最好的青楼“怡情院”的头牌,秋云姑娘正在床边给他按摩着,旅途的疲劳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这秋云在流落风尘之前,和霍青玉曾经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后来虽然流落青楼,却并不自甘堕落,大多数时候只是卖艺而已,极少出阁为客人侍寝。不过好在无论是品画还是抚琴,她都是一绝。因此很多时候,只靠这两样技能,也能让怡情院赚得金银满钵。
既然赚得到钱,老鸨自然不会太为难他,除非秋云自己愿意,否则绝不主动答应客人要秋云侍寝。只是今晚重逢旧时相好,秋云才让丫鬟送来香囊,亲自来到云水居陪霍青玉。
享受着秋云温柔的按摩,霍青玉突然想起了那个张衍来,便问道:“小云,你知道张衍这个人吗?”
“是张宰相家的那个公子哥吗?”秋云显然是知道这个人的。“每个在河口镇住着得人,都知道他啦。他这两年经常来河口镇,看样子定然是出去办事了。这个公子可是一身的贵胄子弟的脾气,一般人遇到他,只有吃亏的料。听说,今天他吃了亏?”
“嗯,他遇到个十分厉害的江湖人物。”
“哈哈,他们这种公子哥,从小养尊处优。哪里知道天高地厚嘛。”虽然这样的公子哥是他们这种青楼女子的主要经济来源,但青楼女人其实和任何一个女人一样,更喜欢那种有能力的男人。虽然这种感觉在金钱面前是很脆弱的,但这毕竟是每个女人的共性。
“那我呢?”霍青玉翻过身来,笑嘻嘻地对秋云说道。
秋云笑着看了看男人精壮的身体,然后伸手握着了男人那早已坚挺的肉棒,一边轻轻套弄着,一边柔声说:“如果说他们是金闪闪的黄金,那公子就是最出色的美玉。高贵,脱俗,却又最是实在。”
虽然秋云的话不一定是真心的,但确实让霍青玉十分受用。一边伸手探入秋云的衣襟,揉捏着秋云光滑的椒乳,一边在秋云的头顶轻轻按了按。
秋云知道男人的意思,白了霍青玉一眼,乖巧地低下头,含住了霍青玉火热的肉棒,温柔地吮吸了起来。
“呼”,霍青玉的鼻子里重重地呼出一股热气。这种极品的青楼女子的口舌服务,自然比起几天前郭秀那胡乱地手摸带来的快感要多得多。想到这里,霍青玉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青春亮丽的美少女。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有没有想自己。男人就是这样,即使未必对女人懂真心,但却希望每一个女人都牵挂自己。
秋云不断起伏地吮吸着,一边用娇艳的红唇摩擦着霍青玉的肉棒身子,一边不断用香舌刺激着突起的马眼。晶莹的唾沫不断顺着嘴角流下,涂满了整个肉棒。除了肉棒,秋云还不断用舌尖打扫着霍青玉胯下的阴囊和两腿之间的敏感地带。
娴熟的口技让霍青玉欲火中烧。抱起了秋云按在了床上,几下之后,已经熟练地把秋云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秋云顺从地分开了双腿,霍青玉便迫不及待地把火热的肉棒刺入了秋云的体内。一时间,客房中莺声燕语,颠鸾倒凤,好不热闹。
第二天早上,霍青玉和阿六起了个早。今天他们还要尽快赶到洛阳城,于是便早早的上路。倒是秋云,虽然是过关了这种露水风情的日子,但也不禁黯然神伤。一直把霍青玉送到了河口镇外才停下脚步。
一百里的路程并不算长,加上两人胯下都是出色的驿马,两个时辰后,二人已经身处洛阳城中了。
五月的洛阳,已经开始露出一丝炎热之气了。牡丹节的盛况已经过去,但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喧嚣热闹。与余杭的婉约娇柔不同,洛阳宽阔的街道尽显皇城气象。街道两边的店铺林立,杂货店,服饰店,古玩店,茶舍,食铺,可谓应接不暇。而走方的郎中,耍把式的卖艺人,捏着面人的手艺匠,成了这些街道上被大家追捧的对象。
二人并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径直来到位于城西的陆德昭的府邸。陆府位于洛阳城西专诸巷的一个僻静之所。府邸的大门并不算高大奢华,但一块御笔亲题的匾额却显示除了主人的高贵的身份,金漆涂制的“刚正不阿”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阿六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老仆打开了大门,见到阿六,立即躬身叫道:“管家,您回来了。”
阿六笑呵呵地对老仆说道:“老洪,别来可好。”
“好,好着呢,老爷和家里人也都好着,烦劳管家费心。”老洪热情地答道,虽然是白发苍苍,精神却十分矍铄。随即又对霍青玉恭谨地道“原来有贵客临门,失礼失礼。”
“哈哈,老洪啊,这个青年可是了不起的人物。正是大名鼎鼎的‘醉玉颓山’霍青玉。”
“啊,原来是名动江湖的霍少侠,老奴失礼失礼。”
“老爷在家吗?”阿六问道。
“在,老爷刚下朝回来,此时还在用茶点,老奴立即去禀报。”说着,便转身往里屋走去。霍青玉望着这个老头的身形,竟然是步履轻盈,落步稳健。显然身上是有不俗的轻功底子。
阿六招呼这霍青玉缓步向院内走去,而这时霍青玉才仔细打量着这座威震天下的刑部尚书陆德昭的府邸。府邸虽然不是十分巨大,但设计确实显出了极其深厚的庭院设计功力,假山,水池,楼台,亭榭,配合得相得益彰。无论是大方面的布景,还是细节的装饰,都是上乘之作。江南自古以庭院闻名天下,而眼前的院子与江南的小桥流水相比,显得更加大气。
“不知兄弟对这庭院看法如何”阿六问道。
“非常了不起,无论是设计还是工艺都是大师之作。”霍青玉由衷的赞叹道。
“哈哈,这可是我家老爷的手笔。”阿六得意地说道。
“哦,这还真让人肃然起敬。”霍青玉心里,不由得对这位看上去只会抓贼破案的刑部尚书充满了好奇。
穿过前院,两人来到了前厅门口。而这时,通往内院的门里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声音。
“六叔,你回来了。”话音未落,一个少女出现在了通向内院的门口。
当看清了少女的模样后,霍青玉不由得带了一呆。如果说形容女子的貌美是宛若天仙的话,那眼前的女子简直就可以算得上是广寒宫的仙子。
玲珑的身材却并不瘦削,圆润的肩膀就像是精巧的工匠用刀削而成的,高耸的胸部上挺着,体现了属于青春期的少女才有的惊人的弹性,丰腴的翘臀,却展现了少女逐渐成熟的风情。纤细的蛮腰承接着女子上下半身的突起。霍青玉这种花丛老手知道,女人的胸和臀是不是完美,更重要的是看腰。太粗则完全破坏美感,太细则显得缺乏生机。而眼前女子的腰肢简直完美得就像是一滴一滴用蜡滴成的一样。
而女子的脸庞更是迷人,玲珑的眼睛眼角上扬,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风韵之情。乖巧的鼻子,娇艳的红唇,还有乌黑的头发和光滑的皮肤,这一切,都是那么地完美。眼前的少女,简直就是画家顾恺之笔下的美人一般,即使霍青玉是出了名的风流大少,不禁也被眼前的少女的美貌所吸引。
少女见阿六身边有个陌生人,不由得大量了几下。霍青玉这种人,即使眼前的女子再美,也不会因为欣赏美貌而失态,见少女正打量着自己,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还了一个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