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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出得门,陈家洛道:「红叶姑娘,你自回去吧,我有些许别的事。」

  红叶施了一礼,便往家中行去,正走着,忽听地一声「红叶」,转身一看,喊他之人却是刚才遍寻不着的李谷子,还由嗔道:「你这一天跑那风流去了?让我们好找。」

  李谷子道:「我刚有事出去了,你找我有何事啊?」

  红叶撇撇嘴道:「那是我找你,你倒想得美。是一位公子找你。」

  李谷子道:「这可新鲜了,向来只有美貌女子找我,那曾冒出个什么公子,你跟他说,我对男人没爱好。」

  红叶俏脸一红道:「你这人出口就是没好话哩。别人是寻你过去治毒,二爷,我可没听说过你会治毒?」

  李谷子一个战抖,想到了一个人,忙问道:「他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红叶道:「我不知道,听夫人称他为陈总舵主,好似什么红花会的,看样子夫人对他还是挺恭敬的,便是对老爷也不曾这样。」

  李谷子一听到红花会陈总舵主便知道事情不妙,他久居中原,对红花会的威势他岂会不知?陈家洛名声响遍天下,他李谷子算得什么,才不相信陈家洛会找他去疗毒。

  红叶见他沉吟不语,问道:「怎么了?」

  李谷子道:「没什么,我问你,那陈总舵主的现在何处?」

  红叶道:「我方才与他分开,你眼下追上去也还来得及。」

  李谷子道:「哦,他长得什么模样?我这便去找他。」

  红叶道:「是个二十五左右的青年,模样可长得俊俏啦,穿着一件青色衣裳,你现在跑过去,就可以看到啦。」

  李谷子想证实一下自己是否准确,便悄悄按着红叶所指方向奔去。

  果然过了不久时,就看见一个英俊青年正慢悠悠在闹市中左顾右盼,这一瞧见真把李谷子吓个半死,他已经认出这个红叶所说的红花会陈总舵主正是那晚夺了自己药品还点倒自己的所谓「陈大人」。李谷子心想这下可真玩完了,惹下了红花会,别说大哥保不住自己,只怕皇帝老儿也难保住自己了,一想到皇帝老儿,他脑子忽地一转,想起自己此番回到中原时,听许多人说朝廷正在抓拿红花会反贼,是了,我说他们怎么会到这儿,想必是被官府逼到这的,如果我到官府举报,岂不是大功一件?非但能保住自己的脑袋,说不定不能得到一笔赏金,这么一想,满腔忧愁顿时一扫而空,马上转头向县府衙门去去。

  这府里衙门也有人识得李谷子,问道:「二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谷子道:「徐大人可在,我有事寻他。」

  那差人道:「眼下公休时间,李谷子不妨下午再来。」

  李谷子道:「这事要干系到你家徐大人的前程,可半分也耽误不得。」

  说完,递到那差人一锭银子,那人马上变了一副笑脸,道:「既如此,我就冲着挨板子也要帮你通报下。」

  说完,一溜烟跑进内堂,不多时,就又兴冲冲跑出来道:「徐大人叫你进去见他。」

  李谷子于是来到内堂,看见县府大人徐风正高坐内堂,看见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听下人说,你有笔大大的富贵带来送给我?」

  李谷子道:「正是。」

  徐风一个冷眼道:「只消你们胡大哥安分点,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这趟来想必不会是来告诉我,你们就此金盆洗手了吧?」

  李谷子道:「那里,那里,在大人英明治下,我们岂敢胡作非为。」

  徐风道:「好了,你有什么话直说吧。本官要休息了。」

  李谷子便把陈家洛之事一一道来,徐风一听,果如李谷子所料,大感兴奋,心想:「自己来这地方也有五年多了,自以为就要在这苦守一生,不曾想今日有此不世之功,若将这事办好了,加官晋爵指日可待。」心念至此,心花怒放,说道:「好,好,待我将这事报与提督大人,必记你一功。」

  李谷子欢喜道:「多谢大人。」

  徐风道:「此事你再莫要与别人讲,惊跑了贼人,唯你是问。」

  李谷子道:「这个小人理会得。不过,大人,眼下那贼人对我恨之入骨,恳请大人安排一处安全之地让我住下。」

  徐风道:「你平日也为非作歹,可曾见你怕过谁来,你说叫我安排地方给你,只怕你早来之前,就想着住进我的县府了吧?」

  李谷子不说话,徐风道:「罢了,你便暂且在府中住下,待此事过后,再回去罢。」

  让人安排李谷子下去入睡后,徐风兴奋地连睡觉的意思都没有了,在内堂走来走去,这时他的师爷江华进来了,看见徐风这副样子仿佛捡了宝似的,微觉纳闷,上前唤了声问道:「大人。」

  徐风回头一看是江华,大喜道:「师爷,我正想着差人去找你呢。」

  江华「哦」了声,问道:「看大人神色,想必有什么好事?」

  徐风一拍掌道「天大的喜事啊。」

  江华一听也跟着兴奋道:「敢问大人喜从何来?」

  徐风道:「你道眼下天下第一反贼是谁?」

  江华道:「自非红花会匪首陈家洛。」

  徐风得意地说道:「现在红花会已入我治内,如果我把他们治住,交由圣上,你说是不是大功一件?」说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江华大惊问道:「此消息可靠不?」

  徐风道:「此乃李谷子所诉,谅他也没胆子欺瞒于我。」

  江华一听,沉吟不语,徐风奇怪地问道:「师爷认为李谷子所言不实?」

  江华道:「我想那李谷子必无欺骗大人的胆子和必要,只是以臣下之见,恐怕这对大人来说,也算不得大功一件。」

  「何以见得」徐风越发奇怪。

  江华问道:「大要怎么去处置这事?」

  徐风道:「你也知道咱们府衙差役也才二三十人,此事得要上报提督大人。加些人手才行。」

  江华微笑道:「小人所言正来自于此,大人请想一下,如果咱们自己擒了红花会一干反贼,那功劳自然就是你大人的,谁也抢不走,可现在如果报于提督大人,那这功劳就不只是大人您的了。你这等不世之功,提督大人自是勇冠三军,妙计擒反贼,接下来提督府各个人也当是按功行赏,只怕到了大人您这,也只剩下协从有功。可一旦失手,大人您可就难辞其罪,罪盖三军了。」

  徐风一听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江华继续道:「大人再想,红花会那群人个个武功高强,在禁卫森严的皇宫大内尚且来去自如,凭咱们这里的人手,怎么能拿住他们?而若让红花会逃脱,大人你失官事小,这红花会的人可都是视王法如草芥之徒,报复起来可不得了啊。」

  徐风一听,一时大喜变为大悲,好不沮丧地说道:「依你所说,这红花会的人是动不得了?」

  江华道:「这只是小的愚见,是纵是拿还请大人决断。」

  徐风想了一下,说道:「罢了,我此番是不求无功,只求无过吧。不过这红花会的人在我这,倘若我不加处理,可也是抄家之罪。」

  江华道:「大人,这事也颇为好办。处理得好,大人,没准你可去掉一个心腹之患。」

  徐风一听忙问其故,江华道:「依大人所言,这红花会之事眼下也只有李谷子,你,我三人知道。除掉李谷子,不就成了。」

  徐风道:「除掉李谷子不难,只是如若让胡枫知道,就有些麻烦。」

  江华一笑道:「小人所言正是要帮大人除掉这二个祸害。」

  徐风道:「你说得倒轻松,那胡枫武功高强,手下帮众又多,急切间怎么除得掉?」

  江华道:「大人且听我慢慢道来,我这招叫借刀杀人。想那红花会如果知道李谷子将他们献上来邀功,他们会怎么做?」

  徐风道:「那当然是杀之泄恨。」

  江华道:「不错,如此一来,大人可灭口,从此再无人知道红花会的人在这里;第二,咱们也可去掉这眼中钉,第三,也以此向红花会的人示诚,意示咱们并无害他们之意,这样一来,咱们便可相安无事。」

  徐风道:「如此便好,这可真是一箭三雕啊。只是红花会那边……」

  江华明白徐风的意思,便说道:「我稍时便过去和他们联络,只是李谷子这边,大人须得小心,莫让他再告诉第五个人知道了。」

  徐风道:「这个我知道,你先去办你的事情,我等下去见李谷子。」

  深思片刻后,徐风来到他谷卧室,李谷子正卧床而睡,看见徐风来到,一个转身下床问道:「大人,可有事吩咐?」

  徐风面露难色道:「乃是缉拿红花会反贼之事,你也知道,我衙现在人手很少,提督大人能带来多少兵马也未可知,这不,想到你们这还有些硬手,就过来问看是不是能抽得出些人手到时配合。」

  李谷子道:「现在帮中好手可都让我大哥带到英华了。」

  徐风道:「如若此事可成,别说一个英华,便是整个霍南地区也是你们的。」

  李谷子道「大人此话当真?」

  徐风含笑不语,李谷子道:「那我即刻修书一封,让我大哥带人回来。」

  徐风道:「如此便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写,我待会派人帮你送去。你就在此好好歇着,暂时也别出去了。」

  李谷子自然不疑有他,连连称是。

  那边江华来到红花会处,自然已经有人通报陈家洛,陈家洛来到内厅,看见一个年约四十岁的汉子坐在椅子上。那江华这时看见一个英俊青年,便猜到这人便是名动天下的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果不其然,待无尘将江华此来目的说后,那青年便笑道:「承江大人手下留情,我红花会兄弟感激不尽。只是江大人只怕此来目的不止于此吧?」

  江华一笑道:「陈总舵主果真好眼力。」于是将此番目的说了。

  陈家洛环顾厅中众人一眼,笑道:「李谷子我们自然是非除不可,不过这胡枫乃山西王家子弟,那王老爷子与我也有些故人之情,纵然有些不是,可就此将他杀去,于江湖道义也说不过去。」

  江华一笑道:「陈总舵主只怕还不知道,胡枫非但现在不是王家子弟,王家现在还欲除之而后快呢。」

  陈家洛一怔道:「此话怎讲?」

  江华便把胡枫与张娟娟之事说了,陈家洛心里许多疑虑这才打消,说道:「既如此,那我就答应你啦。」

  江华一喜道:「如此,我便回去回复大人,何时怎么样动手,咱们以后再议。」

  陈家洛让无尘代为相送,少不得又塞给了江华一些银票,陈家洛问:「各位兄弟,觉得这事怎么样?」

  无尘道:「只是杀二个小贼,也费不了什么周章。只是眼下官府已知道我们在这儿,虽说现在不会出什么事,那也是他们力有未逮。咱们也该有所准备才是。」

  陈家洛说道:「呵,这徐大人现在只怕我们别弄出什么事,连累到他,我们只消好好的过日子,便成了。反正咱们过不久也要回中原了。」

  且说,胡枫接到徐风送来的信,大喜之下,二话不说,便命人打点行装回提尔,在他眼里,英华这点小地儿和霍南相比确实不算得什么,更重要的是徐风一向对他不冷不热,要不是自己手中有些实力,加上提督大人那边自己打点过,恐怕徐风要对自己下手了,现在有这么一个修好的机会,一旦把握住,自己更成了灭匪有功之人,从此以后,金钱美人还不是滚滚而来……

  县衙内堂里,徐风问江华道:「胡枫下午即回到,我们该如何行事?」

  江华道:「我们先让李谷子回去,跟他一块,毕竟这事可不能在府内动手,否则与提督大人那儿不好交待,咱们得先和红花会核计,造成是帮派之间械斗才好。」

  徐风道:「这事你去安排吧。」

  江华应声是,便去找陈家洛了。

  胡枫回到府里,和李谷子躲进屋里问:「这事可保险不?」

  李谷子道:「应该错不了,红花会反贼那我也曾去过。我之前玩的那个女人便和这个陈家洛是一伙的,那时他骗我解药,便是给这个女的了。他们那里我估摸着也就住了十多人。」

  徐风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红花会十四个当家,你见过陈家洛武还不是最强的,最厉害的还是二当家无尘道长和四当家文泰来,那真是有如神人般,等闲百来人也休想困得住他?」

  李谷子笑道:「大哥说笑了,他们再厉害,终究是人,难不成十几个人还挡得住千军万马?」

  徐风道:「那当然挡不住。我所怕的是一旦他们逃脱,只怕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啦。」

  李谷子一怔道:「那大哥的意思不会是咱们不趟这浑水了?」

  徐风长叹一声道:「依我本意,这事咱们置之度外是最好不过了,可官府那边却通知要我们配合,如果抗之,那又是惹火上身,这徐风一向看我不顺眼,少不得又在提督大人搬弄是非,唉,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啊。」

  李谷子道:「大哥,此事也急,你得早做决断才是。」

  胡枫双眼一亮,道:「也罢,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我就赌此一把。」

  李谷子道:「那我就去和徐大人说了……」言到此,看了看胡枫,似乎言犹尽。

  胡枫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谷子道:「大哥。此事,你得在大嫂前面把紧口风才好。」

  胡枫问道:「为什么?」

  李谷子恼恨张娟娟「出卖」了自己,便把陈家洛和张娟娟认识的事情说了,言语间极尽想像之能事,务必让胡枫相信陈家洛和张娟娟之间的关系暖昧,胡枫半信半疑,说道:「陈家洛侠义满天下,会做出这种事?」

  李谷子道:「我所言皆是我亲眼所见,或许是我多心了。只是这事也太凑巧,偏偏大哥你一走,陈家洛便上门了。」

  胡枫道:「且待我去问下。」说完,便向张娟娟房中冲去。

  张娟娟看见许久不曾过来的胡枫过来,先是一阵高兴,待看到胡枫怒发冲冠的样子,不由笑道:「哟,这才刚回来,谁又惹你了?」

  胡枫道:「我问你,我走的这几天你带何人带这屋里来过?」

  张娟娟道:「我带的人可多了,张大婶,老陈家的李大妈……」

  胡枫打断道:「老陈家的李大妈?我瞧是他家陈公子吧!」

  张娟娟这才知道胡枫来意,一着恼,说道:「好端端的,你吃的那门子醋啊?陈总舵主只是来找我有事。」

  胡枫冷笑道:「孤男寡女关在一屋当真只是谈些事情?」

  张娟娟道:「你便信不过我,也该信得过陈总舵主,人家谦谦君子,那像你那兄弟般道貌岸然,后面乱嚼舌根!」

  胡枫怒道:「我信得过他,却信不过你。」

  张娟娟怒极给了胡枫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畜生!」

  胡枫料不到平日文静柔顺的张娟娟竟会出手的自己,一楞之后,也反手一掌将张娟娟打倒在地,骂道:「贱人,敢打老子。告诉你,别以为攀上了陈家洛,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我这次回来,乃是奉王命铲除他们的,你若知趣,给我安守本分,否则到时候给你一个勾结反贼之罪,你纵有十条命也够不上赔……」

  张娟娟只是俯在地上哭,胡枫还想再说,红叶从外边进来,说道:「老爷,徐大人过来找你。」

  胡枫道:「好,我这就去。你给我在这好生看着她,别让她出门。」

  红叶应了声,待胡枫一走,把张娟娟扶起来,张娟娟眼睛红红的眼眶掩不住滚滚而下的泪水,问:「你刚才说和徐大人来找老爷?」

  红叶点头,张娟娟道这徐风往日不曾给这胡枫好眼色看,今日却上门,只怕胡枫刚才所言是真的,也不知陈总舵主知道风声了没有,我要不要去告诉他呢?

  思前想后,把心一横道:「自己今日已然和胡枫撕破了脸皮,在这呆下去,以后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不如就此出去。」当下问红叶道:「红叶,你说我这几年待你怎么样?」

  红叶道:「夫人待我如姐妹一般,恩同再造。红叶时刻铭感于心!」

  张娟娟道:「眼下我在胡府是呆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念在我过去待你不薄的份上,别阻拦我?」

  红叶一下跪在地上,说道:「红叶不敢。红叶恳请夫人带上小婢一起走。」

  张娟娟沉吟片刻后说道:「也罢,如果胡枫知道你把我放走,恐怕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只是我此去便是飘荡一方,连此身向何方都不知道,恐怕没有多余精力照顾你。」

  红叶道:「自当小婢照顾夫人才是。夫人放心,小婢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吃得了苦的。」

  当下二人也不带上衣服,只带了几张银票,便走出了胡府。

  张娟娟记着陈家洛给自己的地址,找到了地方。陈家洛一听张娟娟来访,也是有所意外,心想她此时过来做什么?出得门,看见张娟娟坐在椅子上,红叶立在她身后,不由问道:「夫人来此有何见教?」

  张娟娟看着陈家洛,心中纵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低首处是漱泪齐下,一时咽不成声,陈家洛倒是糊涂了,转而问道:「红叶,发生了什么事?」

  红叶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张娟娟也没和她说,这时张娟娟止住泪道:「还是我来说罢。」说着,把她之前和胡枫私奔到此,而后发生的这件事告诉陈家洛,陈家洛其实自打江华将张娟娟与胡枫的事情告诉自己后,心中也有些瞧她不起,但这时听完她的一番话,也不由地暗生同情,尤其听着她因自己夫妻反目,内心更是感动,当下说道:「多谢夫人高义,陈家洛在此多谢啦!」

  张娟娟道:「凭什么谢与不谢,你这便去商议对策吧。我先告辞啦!」

  陈家洛一怔,问道:「夫人要回胡府?」

  张娟娟一听,心想自己现在当真是天下之在,却无自己容身之地,心中伤感,半响才道:「那里我怎么还能回去。我此番也心中无定所,想来便回中原吧。」

  陈家洛道:「不如这样,你先在我这安顿几天,反正我过段时间也回中原,到时一起回去,也有个照应。」

  张娟娟一听,还在犹豫,红叶却已经欢喜地说道:「多谢总舵主啦。」

  陈家洛微微一笑,说道:「举手之劳而于。」说完,便把她们带到原来文泰来夫妇住的房间,道:「夫人,你看这房间合适吗?」

  张娟娟道:「合适,合适!麻烦总舵主了。对了,方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事?」

  陈家洛道:「这是小事,何足挂心。夫人只管放心住下,我们自有对策!」

  张娟娟点了点头,陈家洛心想张娟娟经此大变也需要静下,就告退了。

  出得门,刚把门掩上,便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陈总舵主好手段!」

  陈家洛一看是周绮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对自己说话,说也奇怪,自打霍青桐走后,这周绮便一反平时对他爱理不理的态度,有事没事便拿话挤兑他。陈家洛走上前道:「七嫂,这话从何说起啊?」

  周绮道:「桐妹子这才走不几天,这又搭上一个啦。人家肯为你抛夫弃子,对人自是一往情深啦!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

  陈家洛道:「那有此事,我和她才有数面之缘,也感她现在孤苦无依,这才安排她住下。七嫂切勿乱说,坏了人家声誉。」

  周绮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家洛一眼,道:「这女人久做人妇,床第之间定然风情万种,比之青桐妹子不知强上多少倍,陈总舵主不想领略一下?」

  陈家洛可想不到周绮会说这话,楞了好一会儿,才道:「七嫂果真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能,我可是甘拜下风,自此以后在你面前装哑巴了。」

  周绮一笑道:「你在桐妹子面前羞我的时候,不曾想到会有今天吧?」

  陈家洛道:「天地良心,那有此事。」

  周绮粉脸通红,声音忽转低声道:「我且问你,你为何让青桐妹子来跟我学……学那羞人之事?」

  周绮尽管人称「俏李逵」,行为做事豪爽过人,可到底是女人家,此话一出,一张原本就已红的脸更是通红,眼睛环顾四方,再也不敢看陈家洛,陈家洛这才知道周绮一直是因为这件事和自己「过不去」,当下说道:「那有此事。」

  周绮叫道:「青桐妹子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这无赖。你们夫妻的事,无端地把我扯上做什么?」

  陈家洛索性放开胆子道:「只因我领教过七嫂的功夫,所以想让青桐妹子也跟着学。」

  周绮一下嗔道:「你终究对那事念念不忘。」

  陈家洛道:「那夜之事现如今已成为我骨子里的一部份,只怕到死也忘不了了。」

  周绮道:「你以前有青桐妹子,现在又有那女人,以后也不知还有多少女人,怎会把我放在心上?」

  陈家洛急忙道:「不管以后有多少,在我心里总会有你一份子的。」

  周绮一怔,念着陈家洛的话,喃喃道:「你说的话真好听,你七哥可从来不与我说过这种话。」

  陈家洛听到「七哥」二字,脑子一下清明,暗想:「这可怎么了?我竟和七嫂说这种话。」

  眼看着周绮尤在回味自己那句话,忙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周绮却道:「那李谷子的事情怎么说?」

  陈家洛无奈只得把那日事情说了,随后说道:「七嫂放心,这三日内总会把他解决掉的。」说完,转身离去了。

  周绮看着陈家洛离去的背影,暗自想道:「我该当恨他才是,可为什么每次看见他,总忍不住想和他说话?」

  再说胡枫和徐风谈完话,念及张娟娟的事,返回屋中,却没有看见张娟娟和红叶的影子,心里暗叫不好,呼来其它人一问方知她们在中午已出去。胡枫好不着恼,心想她会不会去找陈家洛了,可一看她衣服都没带走,心这才放下一半,料想张娟娟可能是一时气自己不过,跑出去散心了,便把下人叫出去找不提。

  第二天下午,江华找来胡枫道:「眼下事情已定下来,徐大人的意思是为防红花会的望风而逃,我们决定将人手扮成普通模样,由你带队,对外只说是去和神龙帮抢盘子。」

  胡枫道:「好,只是我这边要带上多少兄弟?」

  江华说道:「你只要带上信得过,忠心于你的就成。对外无论是谁只说是去和神龙帮谈判,我只怕你帮中人多口杂,不到动手一刻,此事需得保密。我和徐大人自会带差人悄悄打扮出城,另外提督大人的兵马将在夜里到达,到时便可一举围住红花会反贼。」

  胡枫道:「大人妙计,此次红花会反贼是插翅也难飞了。」

  江华又吩咐了时间,地点后便走了。

  胡枫一脸得意,回到房中,看见李梦只披一件白色轻纱,里头隐隐露出青色肚兜,胸前鼓鼓的两座山峰随着她的呼吸渐起渐伏,就似要挣破衣服向外跑,一时情不自禁,扑上前抱住她,嘴巴在她雪白的玉颈上嗅吻着,双手在她隆起的胸部捏揉着,李梦一边扭动着柔软的身子,一边格格笑道:「唉呀,你这么急做什么,待我脱了衣裳让你玩。」

  胡枫将她一个横抱,放到床上,站在床前看着李梦那一双春意盎然的眼睛,自个把衣服脱了,随后一个翻身上床,把李梦身上的衣物一一解去,不一会儿,一只大白羊出现在了胡枫面前,虽然二人已经交欢不下千次,可胡枫第一看到李梦这身嫩肉,总是把持不住,今日心情大好之下,也顾不上多做前戏,右手在李梦的阴户上抚摸几下,手指就直接伸入了洞中左抠几下右挖几下,感觉那里面已经湿润,便将自己的肉棒插了进去,慢慢抽动着,一双手来到李梦胸前揉着那对大白兔,一会儿双手便各抓住一个用力打挤着,仿佛挤牛奶般,将那二个红色奶头挤得向外凸了出来,又低头下去用嘴巴轻轻咬着……

  李梦一边配合地扭动着腰部迎接着胡枫在自己体内的冲刺,一边将胸部高高挺起,方便胡风的把玩,嘴里不住叫道:「老爷……啊……这下插得好深啊……啊……向右边点……对……这里好痒……」

  不一会儿,这场肉搏战才告一段落,胡枫犹自把肉棒插在李梦体内感受着那里的湿润温热,一边慢慢揉着那对又大又圆的奶子,说道:「梦妹,待过了今天,明日我就为你补办一场大大的婚礼,风风光光地正式把我娶进门。」

  李梦笑道:「你说这话,可说了十遍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兑现。」

  胡枫将李梦的二个奶子往自己脸上挤揉,感受着那儿的细腻光滑,一边说道:「这次是真的。待我将今晚这事办成,那徐风今后见我更得让三分,我便可毫不顾忌地和你在一起啦。」

  李梦道:「今晚你要做什么啊?」

  胡枫道:「明天你便知道了。到时老爷我便一跃成为提督大人面前的大红人,你说,那徐风还敢跟我抢老婆吗?」

  李梦嗔道:「难不成,过了今夜,你便当上了县府大人不成?」

  胡枫道:「那官当得有什么好,我可要当这霍南地区的土皇帝!」

  李梦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胡枫道:「自然是真的。梦儿,自那日你选择我而不是徐风,我就一直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唉,这些年可委屈你了。」

  李梦道:「我过得一直很好,只是你为了我受了徐风不少的气,我才感到不安呢。」

  胡枫道:「自此以后,再也不会受他的气啦,你便是我胡枫的夫人,谁也抢不走。时间不多了,来,我们再快活一下,我便要去办事了。」

  李梦娇笑一声,伸出纤纤玉手拦住胡枫欲爬起的身子,说道:「既如此,老爷,你便留些力气,让我来伺候你吧。」说完,将胡枫推起躺到一旁,自己站起,一手扶着胡枫的阳具,一手打开自己的阴户,慢慢坐下,将那阳具尽数纳入洞中,缓缓晃动起来,嘴里不住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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