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月下再会

　　李国明提着烟酒回到了家。田洁娥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回家。李根来拿着个老式收音机听广播。

　　“孩子们放学早回来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田洁娥忿忿地道。这个儿子越来越不着家，简直把家当成了酒店，偶尔回来睡个觉。大部分都是回来洗个澡，吃顿饭就出去了。在母亲的眼里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田洁娥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忙些什么，为他担心。

　　李国明提着方便袋走进房里。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把钱藏到了书架的后面，又提着一条烟和两瓶酒走了出来。听到老妈的唠叨，他正想说上几句。不料平时不爱说话的李根来替他解了围。

　　“他都二十好几岁了。早就成年了。你看跟他同年出生的哪个不是娶妻生子了。你要让他多出去接触接触，不能老关在家里。”自从村长副村长抢着登门以后，不光李国明地位提高了。李根来也觉得面上有光，工友们对他也空气多了。

　　李国明知道父母的关心，看着他们渐已斑白的头发，心中有些发酸。

　　“妈，我这些天忙着写稿子。材料都在学校里，那儿又比较安静，所以我晚上住在学校。过几天我还要到省城去，把稿子送给以前的老师看看。”李国明对老妈道。他把手中的方便袋放到桌子上。

　　“又买什么东西回来？有钱也要省着点。家里还欠着外债呢？”田洁娥过惯了紧巴巴的日子，见不得铺张浪费。

　　李国明打开方便袋，道：“我发了工资，给爸买了点烟和酒。”百善孝为先。对于为了自己操劳了半生的父母，李国明心中充满了感恩。

　　“老头子，你从小对他不是打就是骂。儿子对你真好。又是自行车又是烟和酒。三伢，你可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也该孝敬孝敬我吧。”田洁娥似乎带着不高兴的情绪道，“难怪老头子帮你说话，原来是被你收买了。”

　　父慈子孝，李根来不在乎东西的好坏。但是从这些细节中可以看出儿子的一片孝心。儿子终于长大了。李根来也就不再为儿子操心，心想趁着干的动的时候，帮他挣点钱。等他娶了媳妇回来，自己也算是交差了。这么好的烟和酒，李根来还是见砖厂的老板抽过喝过。这得好几百块钱呐，李根来想着就觉得心痛。

　　“三伢，你妈说得对。咱家的情况你也清楚。这钱要花在刀刃上。明天你把这烟和酒拿去退了吧。”李根来毫不动心地道。

　　这钱来得太容易，花起来毫不心痛。李国明当然不会把真相告诉父母。那还不把他们吓坏。所以他才说是自己用工资买的。这烟和酒是李国明的一片心意，李国明总不能把自己的心意退回去。

　　“爸，买来的东西又退回去，人家的店还开不开了。这烟你就拿起抽。这酒呀我们父子俩晚上喝一盅。第一个的工资花在你们身上是应该的。以后每个月的工资我都交到老妈的手中。”李国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说服了父母。

　　李国明帮助田洁娥把饭菜端上桌。田洁娥比较节省，平时都是随便弄盘新菜就把一日三餐对付过去了。桌上摆着一盘咸菜、一盘青菜、一盘昨天剩下的红烧肉。外加一盘炒鸡蛋。这炒鸡蛋还是田洁娥见李国明回来特意后加的。

　　李根来酒量也不小，平时没有机会喝好酒。父子两个人把一瓶酒喝得了。两个人都没醉。李国明要把剩下一瓶也喝了。李根来去死活都舍不得喝掉，说是要留着过年的时候再喝。

　　晚饭后，李国明对父母说是要到学校去，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路上李国明觉得有尿意，就停下了在路边放水。突然听到不远处土地庙的鞭炮声。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这晚上谁没事会去土地庙呢？李国明不由得想起白天遇到吴阿秀的情形。她手中正提着鞭炮和蜡烛。李国明联想到昨晚吴阿秀说的话，于是心中非常肯定是吴阿秀去了那里。一想到昨夜的事情，李国明的脑海里吴阿秀披着月光的声影。她那尖尖的竹笋仿佛就在李国明眼前晃动。想着吴阿秀搔首弄姿的媚态，李国明觉得腹中升起一团熊熊火焰，点燃了腹下的火炬。

　　李国明想去土地庙一探究竟。他骑上摩托车直奔而去。土地庙比较偏僻，他把车停到附近直接走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吴阿秀买的鞭炮比较大，燃放的时间就比较长。李国明赶到土地庙的时候，果然看见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站立在土地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