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一秤金的麻烦
宜春院。
时候尚早,宾客未至。
院里的姐儿们刚刚起床梳洗,少了点胭脂粉气的靡靡,没有铅华遮掩,更添了几缕少女情思。
或者慵懒地倚在雕花轩窗边,摆动着粉嫩藕臂,幻想着何时能同三姑娘般遇上才貌双全的多金情郎;或者与姐妹嬉笑打闹,不为讨好金主,只由女儿心性。
与自家姑娘们难得的逍遥自在相比,一秤金此时虽不情愿,还是满面堆笑,奉承着眼前这个矮冬瓜般的胖子。
“朱爷,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儿来了?”一秤金手挥香帕,媚眼如丝地娇声说道。
“苏妈妈不必明知故问,还不是睡婊子的时候,你说爷来这干嘛?”曾经大闹长风镖局的朱瀛,在这里说话更不客气。
“哎呦我的爷,不是日子还没到么,不然奴家早就把银子送到府上,哪还劳您大驾辛苦这一趟。”一秤金扭动娇躯,攀着朱瀛肩膀细声细气地说道。
朱瀛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将肩上玉手拍开,傲慢道:“规矩变了,以后都是这个日子,还得加一成。”
一秤金面露难色,“朱爷,这怕是……”
“怎么,不愿交?”朱瀛眉毛一挑,眼神中尽是挑衅之色。
“哪儿的话,宜春院能有今天,都是朱爷照拂,岂能逆了您老的意思。”一秤金香帕掩口,吃吃笑道。
“算你识相。”朱瀛满意地点了点头,“要不是有保国公的面子,你这婊子窝能开到今天?”
“还不是朱爷您多方维持,奴家这里感激不尽。”一秤金继续逢迎,“您且稍待,奴家这就去取银子。”
回到自家布置香艳绮丽的卧房,一秤金恨声道:“贪得无厌的死胖子,若不是为了魔尊大计,老娘早把你剁了喂狗。”
喃喃咒骂声中,一秤金缓缓转动雕花香案上的三脚香炉,咯咯声中,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一秤金闪身而入,不一会儿,点数着几张银票走了出来,重新合上暗门,推门而出。
轩窗倏开,一道倩影如同落叶般飘入房内,朱唇轻抹,浮起一丝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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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黄昏,灯火万家。
院内已是宾客满满,笙歌聒耳。
“爹,不要么,小心让妈妈看见……”
后院僻静处,一个身穿红色洒花湘裙的粉头半推半搡着一个相貌猥琐的汉子。
“那婆娘看见又能把爷怎么样,来,小宝贝,让爹香一个,爹回头给你打一对金镯子。”
女子美目中泛出一丝喜色,“真的?可不许骗我。”
“自然是真的,好乖乖,快点听话,你爹我等不及了。”汉子唇上的鼠须都焦急地跳动了几下,一把将那粉头推到了墙角。
“别,别那么急呀。”女子还在推搡,不过却是旁的理由,“慢点,别坏了衣裳。”
长裙撩起,猥琐汉子拉住女子的长裤一撸到底,一双圆润纤细的长腿显露了出来。
汉子呼吸急促,快速脱下自己裤子,抱着女子便挺动屁股,冲了过去。
“哎呀!”女子羞恼地捶了一下粉拳,“你倒是对准地方啊,急三火四的,妈妈平时喂不饱你呀?”
“别提那娘们了,平日里根本就不让我上手,憋死老子了。”汉子说着话,一手握着分身重新调整位置,下身一挺,小船入港。
女子鼻腔发出“唔”的一声,便不再动静,由着汉子在自己身上折腾。
汉子抬手托起一条粉腿,吭哧吭哧自顾自己干着泄火,倒也不虑其他。
“爹,爹……”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待看到墙角里纠缠着的两条肉虫时,吓得惊叫一声。
“什么事,嚎丧呢。”汉子喘着粗气,屁股耸动不停,喝骂道。
“妈找您。”小丫头低头,轻轻吐出三个字。
汉子吓得一激灵,退出身子,回头道:“她知道我在这儿?”
“没……不知道,不过……她唤你有一阵子了,如今……怕是等急了。”小丫鬟期期艾艾地说道。
“怎不早说。”汉子拎起裤子,一边系着腰带,边急火火地向那边跑去。
靠在墙上的粉头缓缓整理着衣裙,向着男子跑去的方向鄙夷地啐了一口,“没脊梁的癞皮狗,算老娘我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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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一秤金房间外,汉子整理下衣裳,堆起笑脸,推门而入,“老婆,我来了,有什么……”
话未说完,咽喉已被锁住,一秤金往日可以柔媚到滴出水来的双眼中,已是满含杀气。
“舵……舵……舵主……你……”汉子被吓得语无伦次。
“苏淮,别以为挂着老娘男人的名头,我便舍不得杀你。”一秤金语调冰冷,隐含杀机,“要不是同为魔门弟子,你早就死了,明白么?”
苏淮面如土色,瑟瑟发抖,颤声道:“明……明白,方才属下是在偷食,请舵主责罚。”
“你那点偷鸡摸狗的事,老娘没心思去管。”一秤金厉声道:“密室里的银票被你送给哪个狐狸精了?”
“密室被盗了!?”苏淮瞪大眼睛,惊骇道。
“还在装傻?”一秤金怒不可遏,手中金钗直指苏淮一只眼球,“再不说实话,老娘马上废了你这一对招子。”
“不是我!”苏淮抱屈道。
“这房内密室机关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不是你还能是谁?”一秤金粉面已是铁青色。
“魔门的手段你我都清楚,若是交不齐年例,大家一起受罚,盗银于我有何好处?”事关生死,苏淮难得硬气质问。
“真不是你?”一秤金口气有些松动。
“真不是我。”苏淮愤愤地一跺脚,颇有几分委屈,“平日里花点小钱哄那几个娘皮开心而已,我要那许多银子又有何用!”
一秤金恨恨地一捶方桌,“那会是谁呢?”
也不知是怒是怕,声音中也带了几分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