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水培室

　　进入别墅後，吴凡向皮建国解释了身後这两位女孩的由来。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说明」。

　　尽管皮建国是这间别墅的主人，但吴凡因为周美莲的引诱和皮建国自己对吴凡的刻意放纵，已经有点没有把他当回事的意思了。

　　吴凡所说明的不光是范甜甜和林婉馨的事，还有他想要在皮建国别墅自带的花园造个水培室的事。

　　吴凡也不是没想过隐瞒伊琳娜的万象引擎只要得到能量供给就能迅速构建任何东西的事，然後告诉他们是自己在晚上建成的。但後来仔细一想，当着别人的面一夜之间造完这麽大一房子，然後告诉人说是自己的建的，那还不如直接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或者是「飞天拉面大神的恩赐」还比较可信。这种事情没什麽好偷偷摸摸的，既然瞒不下来，那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去做，剩下的让别人自己瞎想，只要自己不透露伊琳娜的事就好了。

　　一番寒暄後，吴凡将两位女孩带到了别墅二层的一间客房。表面上是吴凡的客气，实际上则是吴凡隐隐动了点小心思，如果她们继续待在皮建国能染指的地方，吴凡会有点不爽。

　　吴凡也说不清楚什麽时候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但随着吴凡渐渐发现自己能在系统的扶持下在末日做到连皮建国这种本地的大老板倚财仗势也不能做到的事之後，吴凡开始渐渐摆脱了过去那个普通平凡的自己，逐步朝着未知的未来迈进。

　　安置好了范甜甜与林婉馨之後，吴凡随手清理干净了花园附近的丧屍，唤出了伊琳娜，开始构建水培室。

　　在皮建国惊讶目光的注视下，吴凡的掌中凭空浮现出了一个旋转的黑色沙旋。起初，这个漩涡还不如小孩子用来玩耍的陀螺大，不到片刻，快速旋转的沙旋已经扩展到了人头大小。

　　吴凡缓缓走到花园中央，将以惊人速度扩张的漩涡放到了地上，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黑色沙旋突然像被冻结了那样，在一瞬间停止了运动。紧接着，那些黑色的颗粒开始如同活物般地蠕动，膨胀。

　　膨胀的黑色沙烁的体积进一步暴增，速度依旧达到了骇人的地步，如果这东西不是那麽大的话，很容易让人想到在在镜头下以十倍速度播放的发酵面团。

　　皮建国看着那好像要把吴凡吞噬的，如同野兽般的一团固体，惊叫着想让吴凡避开。但下一秒，膨大的黑色固体就像有灵智一般，在吴凡身边留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隙，以供站定不动的吴凡穿过。

　　在越过吴凡後，黑色的固体已经渐渐开始变成了胶质状，那个为吴凡留出的缺口也立即合拢。

　　整团不可名状的东西现在能大致看出一个长方体的形状，那些流动的胶质则按着花园的面积到处形成新的面积，填补墙面上的缺口，五分钟过後，这已经是一个与原本的花园完美重合的「凹」形巨型物体了。

　　伴随着整个外部工程的完结，建筑表面的黑色也如同潮水般地褪去，变成了光洁如玉的外壁。

　　皮建国就像见到了神迹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他从来想过有生之年能在现实里看到建筑被以这样一种形式建立起来，这完全不可能是现代科技能做到的，大概人类再平平稳稳地发展个两百年才可能有这样的杰作。

　　待在内部的吴凡更加震惊，伊琳娜可是在里面给他完完整整地讲述了整栋建筑的形成过程。

　　被折叠在低维空间的材料经过了三重「变态」才凝结成了当前的建筑。拉伸出大致的框架，胶质状的填补物质，以及最後的白色稳态固体，三种有机物在短时间内轮换接替，轻而易举地构架出了整个水培室。

　　这种操作只是完成了建造水培室的大半工作，还需要敷设类似电路的传导链路，但即使是这样，效率也实在是惊人到让人咋舌。

　　如果把之前积攒能量的过程想象成读条的话，这简直是把现实里按部就班的建造的过程变成了红警式的建造，实在是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大量肮脏的运用方式，尤其是伊琳娜作为殖民引擎，加载了大量保卫殖民设施的殖民图纸的情况试想一下，假使吴凡身上带着足够的能量，万象引擎的预贮空间里又折叠了相应的材料，就可以当着丧屍的面，表演个几秒之内大变活「炮」，当场立起哨卫炮塔的的奇魔术完全不是问题，面对这种开挂玩家，丧屍们还有意识的话怕不是要扑上来来一场真人 PK——尽管他们现在就想这麽做。

　　水培室所需的其余构件只占了很小一部分，吴凡只是轻松的拆了隔壁别墅的几件家电就凑齐了。这是星盟标准建造模板的优点之一，占绝大多数的主体材料在大多数的星球上都十分容易取得，而其它的材料则尽可能的减少使用，大大扩展了一个模板在各个星球上的普适性。

　　不光是在建筑上，星盟的武器，载具，都是用这种方法进行量产的。

　　遗憾的是，设计这种模板的方式以及在星盟漫长的历史中因为一场惊天动地的内战丢失，如今一群天天只会焚香唱歌，把科技当做神明造物，神神叨叨赞美「千机之神」的章鱼人负责保存现存的大多数模板。为了能更好地与与他们认为的机械中的灵魂沟通，这群章鱼人还很喜欢把自己的触手用机械臂代替，进行这种改造的章鱼人在种群中是如此普遍，以至於叫他们机械章鱼说不定更为合适。

　　建完水培室的吴凡兴奋地按伊琳娜的指示，把手按在了标准触控板上，这种触控板是星盟为了保证其中的不同物种都可以使用而设计的，可以直接读取连接的生物体的命令，对那些手指极大，或者没有手，甚至没有四肢，是个球的外星人极其友善。

　　【开启。】

　　吴凡在心里默念了一声。

　　蓝色的光流从吴凡指尖下的触控板开始扩散，呈树杈状分裂，延伸向那一排一排层层叠叠的水培槽。

　　十秒过後。

　　水培槽纷纷都在吴凡的命令下开始有条不紊的运作——按伊琳娜的描述，应该会这样。

　　但事实是，水培槽莫得反应。

　　「怎麽回事？」吴凡把手缩了回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是不是因为人类不是星盟的一员，所以我的手没法开启命令？」

　　「不可能！」伊琳娜义正言辞地否决了吴凡的推测，「星盟对任何加入的物种都充满了善意，只要有足够的权限，哪怕是只阿米巴原虫也能开动舰队总旗舰！你再试一次看看。」

　　吴凡再一次把手放到了触控板上，但这一次，整个操作台甚至没有一点动静。

　　「有没有搞错啊？」

　　吴凡反复地拍击着貌似失灵的触控板，还踢了一脚，但人类祖传的万能维修法好像对外星科技不太管用，操作台就像死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用。

　　伊琳娜踱着步子，左手托住右手的手肘，用右手的拇指托住下巴，仔细检查着水培槽。

　　「啊，找到原因了。」

　　殖民AI突然想到了什麽，踮起脚，隔着水培槽朝吴凡挥动着戴着黑色丝织手套的手。

　　「为什麽？」

　　放弃了尝试的吴凡转头看向ai，他已经尝试了所有的办法，但这个控制台除了在刚开始的时候出现了了蓝色的溪流状光芒连向了那些水培槽，之後对吴凡的所有操作都没有反应，连一开始的蓝光也消失了。

　　「嗯……我们只是没电了罢了！」

　　好极了，完美，欧亨利式的结局。

　　对伊琳娜给出的答案，吴凡感到好奇又好笑。

　　「你不是专门管殖民系统的AI吗？连电源这种事情都不考虑的吗？」

　　「当然不考虑了！这些，都是我的子模块该考虑的工作啊！」

　　伊琳娜一脸理直气壮地叉着腰回答道。

　　「你的智力都是外挂的吗？」

　　「对啊！你们不也有像是脑子忘带了之类的谚语吗？智力外挂有什麽不正常的？」

　　此时吴凡已经对这种智力高达50的AI无话可说，无论说什麽都会被剧毒AI用完全不通的逻辑理直气壮地堵回来，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叫道：「那就开啊！」

　　「可以呀！展开出来一万五能量！」

　　死抠钱的AI！

　　「一天！」

　　S.H.I.T. 吴凡觉得设计伊琳娜这种 AI的研究人员一定非常欠揍，要不然怎麽会恶劣到设定出这样的存在！

　　但对现实中没有实体，像鬼魅般的伊琳娜，吴凡也无计可施，只能在心里把她蹂躏一万呀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