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中断的梦境
「没有错，就是我！」走出帘幕的，赫然就是乌鲁迪之前在纳斯卡巨画见到过的施老人，当然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算老人了，而是一个正处于中年期，此刻的他精神饱满，健步如飞地走到演讲台正中央，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这些位于世界顶点的人，曾经哪怕遇到再大的波折，都能镇定自若，心中不起一点涟漪，然而当他们看到施老人时，他们的面色都变了，眼神也焕发着难以言喻的光彩。他们死死地盯着原来熟悉的好友，目光仿佛如同扫描仪一样将他从头扫到尾。
「各位，你们看到现在的我，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吧。」施老人镇定自若地说着，被这么多大人物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如果换成其他一个人，很可能站都站不稳了，然而他依然镇定自若，脸上神采飞扬，就像是脱困的蛟龙一般，无人可夺其锋芒。
「别的我也不问了，我就想问问你这老家伙现在是什么情况？」之前骂骂咧咧的李老人从人群中挤出来，直直地看着施老人说道，「你难道是去了传说中的不老泉，教廷他们向你开放了？」
「哈哈，那种东西你这老顽固也会相信吗？」施老人和李老人的关系显然很好，他嘲笑了一句说认真说道，「我曾经依靠赞助得到了体验教廷的不死泉的机会，虽然说对身体有些许改善的作用，但根本不是他宣传的那样可以治疗绝症，延长寿命，只不过是噱头罢了。」
「那你难道是器官移植后再进行了整容？」李老人问了后又自己摇头否决了，「不对，你想这么做的话在十年前都能做了，何必要等到现在身体这么差的情况，凭空增加了一大堆风险。」
「好了老友，不要再猜了，我这次的经历过于独特，现在说出来想必你们也不一定马上相信。」施老人笑着摇摇头，「不过不要紧，为了接下来的合作，现在你们也有机会体验一下。」
说完，施老人拍拍手，几个机器人从后台走出，机械臂的托盘上摆着数杯颜色清淡的饮品，显然他不想不信任的人知道这件事，很多东西都交由机器人完成。
「这就是我年轻的原因，也是我所说的机会。」施老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喝下去，你们马上就能体验到。」
「……」大家左右看看，虽然心中好奇，但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蹊跷，让他们都有些畏首畏尾的，一时间谁都没有拿起杯子。
「哼，虽然你变年轻了，但我还认得出是你，知道你不喜欢刷什么把戏。」
最先拿起杯子的赫然是李老人，「各位，就让我先来吧，我可是巴不得要年轻起来，这个机会我就先笑纳了。」
咕嘟一声，李老人将饮品一口气喝下去，然后擦了擦嘴嘟囔道，「味道太寡淡了，你就不能把味道调好一些吗？」
「虽然我的确可以让人把味道调好一点，但这样你们误会错了合作方向就不好了。」施老人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朝着众人说道，「各位，现在请你们看看李老先生的脸吧。」
「我没什么感觉啊，还是这个样子。」李老人愣了一下，然后他发现周围的人都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天巨变一般，「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那一杯杯饮品上，此时他们看向饮品的目光已经从之前的疑惑，不解，怀疑，不屑转变成了羡慕，狂热，占有，惊喜，他们一拥而上，扑向各个机器人，还好他们保持着最后的分寸，没有相互扭打起来，如果不小心把饮品打翻了，他们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放心好了，这次来参加的每个人都会有。」施老人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们不必争，伤了感情就不好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李老人嘟囔着，拿起手机照出的脸，顿时大惊起来，「这是我！？」
画面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施老人脸上的胜券在握，李老人的惊愕，无数权贵在听到施老人话后依旧争先恐后的丑态，在这一瞬间定格了，形成了一副描述着众生相的画卷。
看来，即便是末日之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在遇到真正看重的东西的时候，也会露出这样难看的表情啊。乌鲁迪走到一个被堵在人墙外的权贵旁边，看着面容扭曲且仍在不断朝里钻的样子，乌鲁迪不禁哑然失笑，后世在纳斯卡巨画里随处可见的奇迹芦荟被这些人如此追捧，就像是看到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在为一个白面馍馍争抢一样有趣。
下一刻，乌鲁迪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再一次看向前方，只有那朵小小的火焰了。
「看样子，看起来这个幻境还没有结束啊。」被转移出来的乌鲁迪看着眼前的火焰，不禁暗暗想到，如果按照前两朵火焰的经验来看的话，结束了的幻境会逐渐扭曲淡去，然后将他带回到这里，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突然回到了火焰外面。
「那么，现在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乌鲁迪闭上了双眼，任由黑色的洋流裹住自己，无声地在梦的海洋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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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乌鲁迪从床上起来，看着屋外面的阳光发了轻轻呼出一口气，他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总会有些淡淡的抵触，不过下一刻他的神情就恢复正常，他不打算再有过多的后悔情绪，他没有去理还在休息的维拉科查娅，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正巧遇到了维拉科查安。
「乌鲁迪大人，您醒过来了啊。」维拉科查安看到乌鲁迪，连忙向他行礼问好，「请问您昨晚休息地好吗？」
「嗯，很好。」乌鲁迪随口回答道，「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还是制作工具吗？」
「今天不做了，乌鲁迪大人。」维拉科查安回答道，「明天就是新的学堂开课了，我需要整理一下教材，并做好上课的准备。」
「这样啊，都快要上课了。」乌鲁迪点点头，才想起来还有上课这回事，明明过去没有几天，但是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是的，还有…」
「请问，维拉科查大人在吗？」正当维拉科查安继续说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交谈。乌鲁迪想了一下后，说道，「这个声音好熟悉啊…」
「我是昨天来为维拉科查大人当实验体的查库雅，为了感谢您的慷慨，父母让我给您带了他们制作的果干和麻布。」
「咦，怎么会是她？」乌鲁迪愣了一下，他原本还想着让维拉科查安找个借口把查库雅带过来，怎么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而且她怎么还带着礼物？」
「这倒不奇怪。」维拉科查安倒是很习惯这样的场面，「以前也有人来当我们实验的试验品，虽然我们当时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不过他们都很自觉地送礼物回来，尽管我们从来没有要求这么做。」
「这样啊。」乌鲁迪神情复杂地点点头，维拉科查安对这种事情的习以为常还是让他有些不习惯，昨天查库雅是拿生命来进行实验，她的酬劳是她应得的，结果想不到其他人觉得这是对她的恩赐，并筹集了礼物让她回礼，想到这里乌鲁迪不禁问道，「如果她没有送礼物回来呢？」
「其实她送不送都没有什么关系。」出人意料的是维拉科查安的回复和乌鲁迪想的大有出入，「我掌握的财富已经够多了，她送了我不会因此对她们家有特殊待遇，不送我也不会因此刁难她们家。」
「原来如此。」乌鲁迪沉默地点点头，看样子就像他之前来送礼一样，实际上这些高等阶层的人根本就不会关注是谁送的礼，只会心安理得地享用它们。
「只不过因为出现了第一个送礼的人，导致了其他的人都跟风送礼了。」
「是的，虽然也有普通人知道没有效果，但他们都害怕因为没送，反而被惦记上了。」维拉科查安赞同地点点头，「实际上高等阶层里也有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他们也不算做错了。」
「……」乌鲁迪默然地点点头，心情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好了，既然她依旧送到了，那就让她回去吧。」维拉科查安将自己的声音提高，对着外面叫道，「行了，既然你送过来了，就放到门口。」
「好我知道了，那维拉科查大人，我先告辞…」
「等等！」乌鲁迪突然开口说道，「我需要她配合我的一项实验。」
「查库家的小丫头，你先别急着回去！」听到乌鲁迪的话，维拉科查安马上说道，「现在，我还有一项重要的实验需要你的配合！」
「你告诉她，这里送过来的东西就不收了，作为她来配合的报酬，不介意吧？」
「完全没有问题，根据合约，你想从我这里拿什么给她都可以。」维拉科查安点了点头后继续大声说道，「作为这次实验的报酬，我可以不收你带过来的礼物，你大可以拿回去！」
「多谢维拉科查大人的慷慨与仁慈！」查库雅的声音很快变得激动起来，「那请问我是在哪里等您？」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乌鲁迪走下台阶，看着查库雅说道。
「你是…？」看到乌鲁迪，查库雅迟疑着说道，「你是之前在维拉科查大人身边的…」
「黯淡的星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