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焦雁
获奖作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在网络和杂志上见过这栋林区别墅很多照片和视频,然而面对面看到漂亮精致的农庄屋舍以及周围优美绚丽的景色时,我还是欢喜不已。
因为我负责和中介交涉,所以早早坐上火车,先行一步到镇上和中介碰头。中介带着我到达别墅,聊了一路关於这栋房子的前生今世,又仔细嘱咐一番注意事项,这才将钥匙交给我。我立刻将每间房子参观个遍,又绕着花园到处走走停停。蓝天、白云、绿树、鲜花交相辉映,自然、纯净、明艳、温馨,所谓山水画、田园诗,就是眼前这样吧!
其他来别墅过读书周的人陆陆续续到达,每个人都对房子和景色赞不绝口。人到齐後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镇子,餐馆早已将桌椅布置就绪。开始大家还比较拘谨,喝了两杯酒後,气氛热闹起来,有说有笑。尤其最後,卢恺威举着杯子煞有介事说道:“学习,运动,打工、恋爱、泡吧,五行相生,留学之道也。缺什麽赶紧抓紧时间补起来,祝咱们在座的每一位生活圆满!”我暗暗数数自己,五行就缺一个,成绩已经很好了。欢乐的气氛感染每一个人,我也开心极了,这次读书周一定会过得非常愉快。
第二天醒来,时间尚早,但天已大亮。远离城市,空气显得特别清新,周围安静极了。梳洗完毕我来到厨房弄了些简单的早餐,坐在室外平台上享用。柔和的阳光洒在甲板,凉爽的微风吹拂树枝嫩条,花蕊上闪亮晶莹的露珠,一片生机勃勃,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吃完早餐,我舒展身体,计划今天需要完成的工作。昨天在农庄照了很多照片,画了很多画,这会儿该趁热整理收集好的资料。然而,美丽的花园、迷人的景色向我招手,我实在不舍得将如此大好时光闷在室内。
「就走一圈,不会花很长时间。」我自言自语道。
越过花园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顺着崎岖小径走一会儿,就看到一条河穿流而过。河水清澈平静,缓缓流淌没有一点儿声音。石块垒砌起来的河岸中,小巧的石阶一层层向下延伸,直到被河水淹没。近水便要亲水,这石阶设计既可爱又贴心。
没想到接近河水的台阶上长了厚厚一层青苔,看上去已经晒干,但很快发现表面仍然非常湿滑。我更加小心翼翼,偏偏越小心越出错,脚下一个不稳,重重摔倒在台阶上。试图站起来时有些太过着急,越使劲儿脚下越不停打滑,还没反应过来,我就摔落到河水里。冰凉的河水迅速渗进衣服,我挣紮着想要坐起来,但毛衣好像勾住什麽地方,鞋子也卡在掉进河里的树枝中,竟然擡不起胳膊和身体。
我一阵恐慌,加大力量挣紮。河水模糊我的眼睛,只能隐约看到有人朝我的方向跑来。我张口呼救,然而一大股河水迅速通过鼻子吸到喉咙里。我剧烈咳嗽,进入嘴巴和鼻子的水越来越多。我更加害怕,干嘛不老老实实是呆在屋里看书,我不会淹死在这河里吧!
忽然,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本能地以为这股力量会把我拖得更底,使劲儿摇摆,想要掰开那只手。
「嗨,是我,我抓住你了!」低沈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急切而熟悉的声音让我立刻停止挣紮,是孔学谦,竟然是孔学谦。我稍稍放松,那就对了,他肯定能救我,他总是在救我的命。片刻後,我感觉自己被拉离水面。还没完全回过神儿,就软绵绵瘫软在他怀里。
「你还好?」他急切问。
如果我的脑子在正常运转,我会说些话让他安心,因为他听起来很焦急,但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所以只能傻楞楞呆着。
太丢人了。
「说话!」孔学谦俯下身体,拍拍我的脸庞。
我缓过神,咳嗽了几声,撑起精神说道:「我没事儿,就是冷。」
孔学谦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放在背後的手掌沿着脊椎往上滑,最後停留到我的脑後。他转了下身子,从後面环住我的腰,身躯贴靠在我的後背。健硕的身体传来阵阵热气,将我冰凉的身体完全笼罩。
他的主动让我有些恍惚,半晌後,脸庞才想起微微发热。
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带你回去,你得赶紧暖和起来。能站起来麽?」
我点点头吸口气,把更多重量放在双脚,摁住他的手站起来。他略微放开我,测试我是否能够站立。我可以,就是身上没什麽力气。看着自己湿哒哒、脏兮兮的衣服,我狼狈问道:「有没有人看到我这副模样?」
「除了我,没有。」
我把他的衣服在身上裹了裹,「希望大家还没起床,我可不想这个样子撞见其他人。」
孔学谦半拖半抱带我疾步走进屋子,谢天谢地底层没有人。我压低脚步声上到二楼,刚迈出两步,忽然不远处一个房门传出开锁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往回躲,孔学谦一把拉住我。我还没明白过来怎麽回事儿,就被他带进楼梯旁边的一个房间。
「不用担心,这是我的房间。」孔学谦低声道。
「这什麽时候成你的房间了?」我早早知道每个房间的分配,孔学谦的名字肯定没在其中。
孔学谦没有回答,带我来到洗漱间,打开顶灯。明亮的灯光照在深色的瓷砖上,我环顾四周,洗手池、抽水马桶和宽敞的淋浴间分散在室内。洗手台上放着洗漱、刮胡用具,还有一块表。我认出那是孔学谦的表,他显然在这间屋子已经睡了一晚上。奇怪,我怎麽会不知道?
孔学谦将我推到花洒下,一手碰了碰花洒旋钮。温暖的水流立刻冲到我的头顶、肩膀和背部,冰冷的身体一下子温暖起来。
「天啊,我从没用过这麽舒服的花洒。」我将鞋子、袜子一股脑儿脱下扔到一边,又将湿哒哒的毛衣扯离身体,往後退了一步,脑袋循着花洒的水流,让更多的水洒到我身上。
孔学谦退开几步,但并没有离开,目光追随我的动作,脸色却没有一点儿情绪。
看他仍然钉在那里,我的脸颊蓦地红了。我垂下眼帘别过脸,心跳乱成一团,稍微迟疑一下,还是打开牛仔裤扣子和拉链。裤子是塑身型,一湿透就贴得更紧。
我一边废劲儿脱掉牛仔裤,一边说道:「所以……所以你不给我打电话,只是一次次把我从混乱中救出来。」
身上只剩下白色的胸罩和底裤,式样简单谈不上性感,湿哒哒、水淋淋黏在皮肤上。孔学谦还是没有接话,神色变得更晦暗不明,但眼睛却从未离开我的身体。
我终於忍受不了他的缄默,声音也冷下来,不耐烦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在我的逼迫下,孔学谦终於吐出三个字:「想见你。」
「得了吧,我一周都没看见你。」我双臂交叉在胸前,气呼呼说道:「孔学谦,当你可以轻易离开时,不要表现出很想我的样子。实际上,我现在有点讨厌你。」
孔学谦看上去很不安,双手握成拳头,「我这边发生了些事情,不知道怎麽说。」
「试试看。」
再次沈默,就在我以为孔学谦会选择继续逃避时,他张口说道:「我刚刚结束一段十年的感情,还有些混乱。」
「所以,你在这里干什麽?」我前後想想,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儿。他犹豫再三,原来是因为我跳出来太早,这太可笑啦!
孔学谦鼻息一张一合,「我不该来的,但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麽?」我逼问。
孔学谦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我想他已经将能说出口的话都讲完了。
他的灼灼目光让我有些不自在,原先的一丝大胆也荡然无存。在这样的情况下清醒思考不是很容易,但我意识到孔学谦仍然设法让自己远离,得想个办法引诱他更近一些,摧毁他的意志力才好。我将肩膀靠在蒸汽覆盖的瓷砖墙面,伸手调整了下花洒角度。水柱喷洒到我的脖子、胸腹,向下流过双腿。
我擡头看看花洒,「这水冲在身上有些疼,我得拧一下喷头。你帮我啊!」
孔学谦面色一沈,说道:「自己来。」
「够不着啊!」我擡起身体,伸手挥了挥。
孔学谦慢腾腾走过来,身体的阴影罩在我上方,那麽近,围绕着我。我使劲儿吞咽一下,伸手放在孔学谦的腰上,「忘了跟你说,谢谢你救我。」
孔学谦呼吸粗重,「别谢我,你能不能别再出危险!」
「我会考虑。」慢慢的,我翘起脚尖,将手腕锁在他的脖子後面,「如果你亲我一下。」
孔学谦低吼一声,跨步靠向我。他的手拍了下我脑袋上方的瓷砖,胸部剧烈起伏。刚才还刻意躲着花洒水柱,这会儿却不管不顾。热水从头顶而下,哗啦哗啦的流水盖住我们的呼吸声,让一切变得朦胧恍惚、不确定。
他嗓子嘶哑,严厉问道:「你以为很好玩,是吧?你对我一无所知。」
「亲我之後,你可以告诉我啊!」我被他固定在瓷砖和身体之间,话说得挺轻松,其实心跳快得像有人用巨木撞城门。血液在血管里飞快流动,整个人都燥热起来。被胸罩兜着的双乳呼之欲出,涨得发疼。四肢又麻又痒,身体也开始紧绷,内裤更是湿漉漉的,而我肯定不是淋浴的原因。发生了什麽?我身体有个性欲开关,这男人一下子就打开了麽?
孔学谦笑起来,但却毫无幽默感,「你不知道自己在要什麽。」他放下一只手来到我腰间,手掌滚烫的温度如电流般沿着我的肌肤从脊椎蹿遍全身。
荡漾的心绪,敏感的触觉,他手上的劲道一会儿放松、一会儿收紧,仿佛想离开,又仿佛想获得更多。我捉住他的手贴在在胸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想要什麽。」
我擡起脚跟凑上前,孔学谦的呼吸掠过我的嘴唇。我靠得越来越近,他却没有动,除了嘴唇,「停下来,别折磨我!」
「你在折磨我!」我气喘吁吁说着,鼻间尽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雄性气息。
「停下来!」他使劲儿吻我一下,呼吸更加急促。
然而,吻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停下来。
「是你勾引我,我不等了。」孔学谦从喉咙里发出的粗暴的声音,燃烧的眸子不满地看着我,像在宣布我的罪行。他一手按住我的脑袋,把我压在墙上。发泄恨意一般,炽热的吻烙在我唇上,胡茬刮擦着我的下巴,舌头伸进来,在我嘴里挑逗探索。两人鼻尖相抵,唇舌间传来啧啧的吸吮和细细碎碎的呻吟。
热气已弥漫整个淋浴间,盘旋缭绕,使得这个吻更加湿润。
「嗯……焦雁……」他的大手在我的腰肢和臀流连,我脑子有点炸,呼吸急促起来,在他的亲吻下身体越来越软,险些站不住滑到地上。幸亏被孔学谦一把接住,靠在他怀里,小腹碰到他的勃起。我情不自禁摸到他身上,强健结实的手感让我爱不释手,扭动身体想要与他贴得更近。他顿了顿,用更狂烈的热吻回应。
「我得碰你!」孔学谦抽回脑袋,眼睛锁在我身上,显露无言的需要和脆弱,好像我真会说不一样。
我低声道:「任何地方。」
他的手绕到我的後背,扯开碍事的胸罩扣,两团滑腻浑圆的乳房晃晃悠悠蹦跳出来。粉嫩娇俏的乳尖早已在刚才的厮磨中微微挺立,好像含苞欲放的花朵,等待他的采撷。
孔学谦薄薄的嘴唇嘬着我的肌肤,埋头一路向下。含住挺立的乳尖,舌头反复舔舐逗弄,然後大口吞入。一只手罩上另一边乳房,轻柔缓慢地摩挲,两根指头搓着顶端的乳尖。乳尖慢慢硬挺,他又改用整个手掌盖在胸脯上,磨蹭着掌心的纹路,酥麻的电流从乳房顺着神经窜向我的大脑,快感与担心交织,让我的呻吟微带软弱哭腔。
热水沿着我的身体下淌,也洒在他宽阔结实的背上,他的衣服裤子全湿了。看样子应该非常不好受,我慢悠悠解他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强悍有力的身体逐渐展现在我面前,我的手从背脊往下摸到小腹,坚实平坦,没有想象的那麽硬邦邦,却仍然充满力量。
孔学谦的呼吸急促,想抓住我作怪的手,我却先一步贴住他的身体,感受他强劲稳定的心跳,接着手掌沿着肋骨向下,按在他坚硬火热的命门。小手捏捏摁摁,孔学谦什麽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喉间的一声轻吟。
我笑着仰头,眉眼魅惑,「你对我有感觉,而且很有感觉,不是吗?」
他轻噝一声:「放手。」
我不但不放,反而擡手去松他的皮带。第一次干这事儿,还不太熟悉,解了半天不得要领。还是孔学谦拨开我的手,自己将皮带解开,裤子衣服一并脱下来。没有衣物阻挡,两人终於赤裸相对。热水从花洒中涌出,不断冲刷我们的肌肤,却不妨碍他身上雄性味道更加强烈。
我的呼吸凝滞,在紮手的毛发中,我大胆握住他的勃起,那原本柔软的地方此时格外有力,在我手中一跳一跳、越变越大,散发出一层颤巍巍的灼热。
我呵呵笑出声,在他胸口嘬了几下,「他在动呢!」
「公平说,这可全是你的错。」孔学谦双手握住我的腰肢,眼中有血丝、更有无法掩饰的欲火。他靠近我,双唇在我脸庞辗转,亲吻我湿漉漉的眉眼、鼻尖和脸颊,最後在嘴唇上流连,再也舍不得离开。
我紧闭眼睛,攫住他的肩头,指甲陷入他光滑紧绷的肌肤,一条腿擡起,贴着他胯部缠住他的大腿。感觉到他的双手顺势滑下,托住我的臀部。我这才双脚离地,环在他腰间,脚踝锁住他的身体。
「我做梦都在想你的长腿绕在我身上。」他喃喃说道。
我有些恍惚,也有些开心。被他环绕着拥抱亲吻,灼热得能淌出汗,花洒喷下的水流一点儿没有帮忙,皮肤仍然黏腻。想到给了孔学谦那麽多次机会,直到现在他才不情不愿地和我在一起。我有些委屈,咬着他的嘴唇,说道:「谦谦,你分明就是放不下我!」
孔学谦双眸充血,一言不发,只是重新吻住我的唇,封锁一切言语。当我试图说话时,他都会加深吻分散我的注意力,直到我无法专注於任何问题。
他将我举得更高,张口把一个乳头纳入口中,舌头火热圈住。我吸了口气,血液好像沸腾似的在血管中奔流。水柱倾流在我们的脸和身体上,我的声音在水流声中几不可闻,「求你。」
「还不行,焦雁,」他喘道:「你太美妙了,我还没尝够。」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虚软地靠在瓷砖上,脑袋後仰,将身体完全打开。孔学谦继续抱着我,我则满足於停留在那儿。许久,他的唇终於再次上移,我与他视线交锁,他的睫毛闪烁着光亮,瞳孔扩大,有如黑夜般深邃,「去床上。」
我嗯了声,旖旎惑人。
「我不能动,」他贴着我的湿发低声说道:「只要一动,就会摔倒。」
我忍不住咯咯笑。
「你觉得好笑,是不是?」他捏捏我的屁股。
「只要我在上面就无妨。」
「嗯--」有好几分钟他只能发这种低沈的哼声,「如果我努力站稳,你能解开你的双脚吗?」
「或许。」我解开双脚,滑下他的身体。
孔学谦小心地将我放回地面,直到确定我的脚支撑住才松手。我们相视一笑,快速将头发和身上冲洗干净。他一手抱着我亲吻,一手将淋浴关掉。哗哗的水声停止,让淋浴间愈发显得安静。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伴随着砰砰的心跳,靡靡的吸吮,沈沈的呻吟,所有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敲在鼓膜上震耳欲聋。
两人将衣服留在湿漉漉的淋浴间,全身赤裸走进房间。孔学谦拿着毛巾将我身上的水滴一寸一寸擦掉,随後又翻出吹风机给我仔细吹头发。我坐着无事,他的钱包又刚好在手边,打开瞄了瞄。毫不意外,里面各种银行卡、会员卡、驾照,看着放照片的地方空空荡荡,我心里暗喜,琢磨着自己什麽时候能占着位置。
这时,一个铝箔包装袋出现在眼前。我拿出来在手里挥了挥,问道:「你钱包里怎麽会有这个?」
孔学谦瞥了一眼,没看我,不说话。
我继续问:「你钱包里总是带着这个吗?」
孔学谦摇头:「不,没有……」
「那这个……」我顿了顿,挑眉笑起来,「该不会是专门准备着和我用吧?」
孔学谦刚才在淋浴间就脸颊火红,这会儿凉风一吹,本来已经褪下去,结果潮红又攀上来。他将吹风机关掉放好。我探过身,柔软的身体攀住他的背脊,手臂环着他的腰,笑吟吟道:「真是这样?原来你早就想和我……」
孔学谦声音低缓沙哑,「我说过我不是好人,比你想象得要坏。」
我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侧脸咬他的耳朵,舌尖舔上耳廓,低声说:「你确定一个就够麽?」
孔学谦抓住我的手,向後靠了靠,竟无声笑起来。
我啪一声拍了下他的胳膊,「笑什麽笑,有那麽好笑吗?」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他转过身子面朝我,那双总是没什麽表情的眼里此时盛满笑意。我骤然心动,擡起头亲他的眼睛,「我喜欢你的眼睛。」
亲他的鼻尖,「喜欢你肉乎乎的鼻子。」
亲他的脸颊,「喜欢你一点都不肉乎乎的脸。」
亲他的唇角,顺带咬了咬他的下唇:「喜欢你的嘴巴。」
他一动不动,只是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
最後,我亲到他脖颈,说道:「好的,坏的,只要是你的,我就喜欢,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这话发自内心,可毕竟太过坦白煽情,孔学谦的脸颊抽搐了下,好一会儿才说:「我该告诉你,你非常漂亮,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这麽想,之後也这麽认为。事实上,我一直在想你。你不仅漂亮,而且聪明、体贴、精致。我总是推开你,那只是因为我害怕,害怕你了解我……妈的,这太像托词。我只是想说--」
「嘘--」手指放到他的嘴唇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麽,我也想这麽对你说,不过现在,我们别聊天了,先把最想做的事儿办了吧。」好像担心他不明白似的,我拿起铝箔包装袋,一把扯开,小心为他穿上雨衣。
孔学谦开始亲我,额角、眉眼、脸庞、脖子。他架起我的双腿挂在手臂两侧,勃起在我的身下磨蹭两三下,蘑菇头随即顶在花穴入口,压力越来越大,蓄势待发。
我的心脏咚咚直跳,这东西真要进入身体吗?虽觉得羞耻,但更多却是兴奋。当下双腿微分,轻轻搭在他的腰上,闭上眼睛,等待他进一步动作。
「看着我们,」他嘶声道:「看着我进去。」
几近痛苦的欲望令我毫无保留遵从。我睁眼低头,孔学谦握着自己上下撸动,浑厚的勃起布满凸起的淡青色血管,暗红色的蘑菇头置於我的身下。他将我的腿张大,稍稍用力,滚烫的蘑菇头撑开柔软的入口,进入润滑的甬道,一寸一寸往前推进。
我开始还满心期待,这时真被捅进去,立时乐不起来,虽然只是刚刚进个脑袋,我只觉下体猛得涨开,紧接着一阵刺疼传来,眼泪都要迸出来,不由自主指腹嵌入孔学谦的胸膛,连声哀求:「疼啊!」
说完我又有些後悔,我的意思不是想阻止他继续深入,只是希望他能慢一些。
「痛麽?你这里又湿又紧,太舒服了,真爽啊!」虽然嘴上这麽说,孔学谦还是停下来,待我适应了一会儿,才继续缓缓抽插、缓缓深入。
看着他的一部分渐渐消失在我的身体里,又切身感受着他的侵占,我试着放松,但不知为何就是身不由己、无法选择。我没有时间准备好,多长时间也准备不好,幸亏前戏做得够足,此时甬道满是润滑的爱液,倒不觉得干涩。然而,孔学谦的勃起仿佛一根加热的铁棍,又热又涨撑开我的身体,没有一丝空隙的填充。上面一条条青筋血管无处不在剐蹭着内壁,随着疼痛,一阵阵刺激传入我的大脑,说不出带来的疼是舒服还是痛苦。
此时只有生物的本能和原始的欲望,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颤抖,「开始吧,你动动啦!」
孔学谦强壮的身体支撑在我身上,攫握我的胯部,腰腹用力。渐渐地,我终於适应,忽略身体的不适和疼痛,转而更加专注在一波一波的快感中,我忍不住轻轻哼起来。孔学谦加快速度,顶撞的力量也更加猛烈。我不得不紧紧抓住他粗壮的手臂,扭摆躯体,然而在他的力量和速度下,扭动范围实在有限。
火热坚硬的勃起研磨着紧绷的甬道,这感觉几乎超出我的理解,四肢百骸仿佛被抽干血液,最厉害是甬道深处,紧咬着他让我几乎脱力。小腹深处越来越热、越来越痒,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叫声,颤抖的甬道攫住他,高潮毫无防备直奔而来。孔学谦的手指探入我的屁股,再继已迅速有力的冲刺,直到发出一声原始的叫喊,精液自体内迸射出来。
他搂住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两人双腿纠缠着绕在一起。我浑身酸痛,擡起胳膊伸个懒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才觉得舒畅了些。
他担心地低声问道:「你还好?」
「你怎麽老是这个问题?」我无声笑笑,想要摇头,心思一转瞬间改成点头,并且用可怜的语气说道:「不好,痛。」
「哦,终於得了个不一样的回答!」他的话语含着满满笑意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