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冬去春来,忽忽已是嘉定十年。
吴昆在桃花岛已经整整待了二十年。昔日那个精壮汉子已然双鬓斑白,面容萧索,再没有往日的凶悍之气。腥刀吴昆的名声早已被武林遗忘,即使与旧识狭路相逢,也认不出这个青衣小帽身材佝偻的老仆,就是那个纵横湖海凶名赫赫的大盗。
时光荏苒,众哑仆多半都垂垂老矣,吴昆亲眼看着黄蓉从一个婴儿长成一个明眸皓齿的如花少女,连风姿如神的黄药师也是两鬓星星。所不变的,唯有桃花岛上的花开花落,和桃花岛外的滚滚碧波。
与世隔绝的日子并非平淡如水,自从十四年前与杜胆等人结下仇怨之后,吴昆百计回避,还是数次负伤。幸亏吴昆是给岛主做饭,众人惧于黄药师的神威,不敢取他性命,吴昆又武功扎实,机警万分,这才苟延至今。
黄药师眼里根本没有他们这些下人,整个岛上,他在意的只有两个活人:女儿和周伯通。
这年秋天,寂静多年的桃花岛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小姐突然离岛出走。
当时是杜胆手下的彭老四看守船只,黄蓉傍晚来到港口,一脚把彭老四踢了个跟头,抢了条小船扬帆就走。众哑仆都知道黄蓉机灵古怪,黄药师对她爱逾珍宝,谁也不敢阻拦。没想到她这一走,直到第二日还没有回来。
众哑仆各自骇异,倒是吴昆心知肚明。
数日前黄蓉偶然碰到他去后山送饭,非要跟去,结果碰上了囚在洞中的周伯通。她自小生长岛上,身边除了爹爹就是一群又聋又哑的仆人,当下与童心犹存的老顽童谈得不亦乐乎。
黄药师把亡妻之死迁怒于周伯通的《九阴真经》,两人僵持十五年,始终不分胜负。此时见女儿与仇敌谈笑风生,不由勃然大怒,厉斥了女儿一番。黄蓉从小何曾受过半点委屈,一怒之下离岛出走。
等了三天还不见黄蓉回岛,黄药师脸色越来越差。众哑仆心下惴惴,生怕哪件小事惹得黄药师大发脾气,送了性命。
吴昆送餐时,黄药师正负手立在阶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布好杯盘,轻手轻脚地退出精舍,直到过了荷塘才松了口气。
天色尚早,吴昆四顾无人,迳自来到墓室。
十余年间他天天来此,比黄氏父女到的次数还多,早已驾轻就熟。他掩好墓门,合上机括,再转过身时,已挺直佝偻的腰身,脸上恭卑的神色一扫而空,双目精光闪闪,显然功力大进。
吴昆一把挥开棺盖,只见玉棺内一个女子屈体跪伏,粉嫩的雪臀高高翘起,两只玉手掰着臀肉,露出雪团中一个半寸粗细的粉红入口。从肛洞往内看去,不仅红嫩的肠壁历历在目,还能看到里面一层白色的精液。
这就是黄药师的爱妻冯蘅了。黄药师千辛万苦置下的寒玉棺如今已变成吴昆寻欢作乐之所,十四年来,他在棺内无数次搂住尸身,纵情淫辱。
吴昆俯身一刺,肉棒叽咛一声,钻入湿滑的菊洞。一股寒意升起,吴昆真气运转,一边行奸一边行功。这些年他不问世事,武功进境足以抵得上平常三十年修炼,其中多半是因为寒玉棺的益处。
尸身软绵绵滑向前去,冯蘅俏脸侧扬,美目紧闭,两手从臀后滑下,放在膝旁。高举的圆臀仿佛一只柔软的雪球,在哑仆撞击下时扁时圆,妙绝人寰。
两只香乳被压在身下,随着娇躯的滑动,在寒玉上擦来擦去,其中一只滑了出来,乳头俏生生挑起一点殷红。随着肉棒的捅弄,一粒粒沾满精液的珍珠,从翕张的肉穴滚落出来,掉在玉棺中,发出湿淋淋的清响。
泄完兽欲,吴昆还抱着冯蘅的玉体上下把玩,摆出种种淫荡不堪的姿势。黑暗中,他的双眼射出鬼火一般的幽光,似乎在缅怀以往自由自在的岁月,又似乎在发泄对黄药师的愤恨和嫉妒。
半月后,黄药师再按捺不住。他曾经立誓不离桃花岛一步,此番为了女儿只好破誓。
黄药师走后,杜胆愈发骄肆,两天内便与丁百鹏等人火拚数场。吴昆干脆避到墓室,天天拥美而眠,将冯蘅里里外外奸了个遍。
是年六月,离岛四月余的黄药师孤身返回。数日后,黄蓉翩翩归来,随她一同登岛的,还有个木讷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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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昆仍是每日到后山送饭。那个叫郭靖的傻小子不知如何找到了那个山洞,与周伯通打得火热,不但与老顽童拜了把子,称兄道弟,还学了一身奇功。
看着那小子徒手在石壁上撕抓拉击,招法凌厉,吴昆不禁又羡又妒。早知周伯通如此好说话,自己就早该多巴结些,学上几手功夫,就算还跟黄药师天差地远,能干掉杜胆抢船逃亡也是好事。
黄蓉回岛后乖巧了许多,不再像以前般骄纵,有几次还下厨亲手整治菜肴,讨爹爹的欢心。吴昆在旁看得真切,什么蜡丸传书、馒头标记,没有一样能逃过他的眼睛。瞧着花瓣一样的黄蓉把一片芳心都系在郭靖那个傻小子身上,吴昆心里大大替她不值。黄老邪、冯蘅那么聪明绝顶的人物,怎么女儿会看中这么个傻小子?真他妈是好屄送给狗肏了……
想起黄蓉的香肌玉肤,吴昆禁不住心头火起,连夜又钻进墓室,在她娘身上狠狠干了一回泄火。他虽然色胆包天,对黄蓉可不敢有半点不敬。莫说黄药师的杀气,就是黄蓉这个未满十六的小女孩,吴昆就没把握能制住。打她的主意,多半死得快些。
过得十余日,岛上突然来了两名使者,说是白驼山欧阳峰要亲来桃花岛为侄子求婚。
欧阳峰的名声吴昆早已是如雷灌耳,二十五年华山论剑,西毒就是天下顶尖的高手,称得上武林中泰山北斗。吴昆久不闻江湖音讯,如今年纪已长,争雄之心虽然淡了许多,逃亡之意却时刻横梗心头,因此对欧阳峰的到来倍加留意。
这天夜里,晴空如洗,月华照得岛上海面一片光明。吴昆刚收拾了碗碟,壁上的桃枝突然绽开六朵。二十年来,这还是首次花绽六朵,桃花岛又来了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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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绿竹林,只见无数条青蛇排成长队蜿蜒而前,仿佛潮水涌过山坡。十多名白衣男子手持长杆驱蛇,不住将逸出队伍的青蛇挑入队中。蛇队来到积翠亭,白衣男子把竹哨放在口边一吹,一条条青蛇盘在草丛中,昂起了头。
后面的蛇队还是源源不绝地涌来,此时已非青身蝮蛇,而是巨头长尾,金鳞闪闪的怪蛇。金蛇走完,黑蛇涌至,然后是诸色巨蟒长蛇,大草坪上万蛇虬屈,火舌乱舞,只见月光下千千万万条分叉的红舌吐吞盘旋,骇人之极。
驱蛇人将蛇队分列东西,中间留出一条通路。随后数十名白衣女子手持红纱宫灯,姗姗而至。吴昆看得仔细,共三十二名女子,个个纤腰圆臀,艳丽无匹。
相隔数丈,两人缓步走来,当先一人年纪三十上下,白缎金绣,手持折扇,后面一个身材高大,披发背肩,面目阴沉,想来就是西毒欧阳峰了。他手里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显是钢铁所铸,杖头铸着个裂口而笑的人头,人头口中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模样甚是狰狞。杖上盘着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蜿蜒上下,盘旋莫测。
过了片刻,黄药师携着黄蓉的手迎了出来。吴昆斜眼看时,发现郭靖也摸了过来。他垂手立在亭外,一身奴仆衣着,众人都未曾留意。只有引客的杜胆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去港口守候。
欧阳峰与黄药师对谈几句,微笑着一挥左手,提着纱灯的三十二名白衣女子姗姗上前,拜倒在地。吴昆紧紧盯着欧阳峰的嘴唇,只见他说道:“这三十二名处女,是兄弟派人从各地采购来的,当作一点微礼,送给老友。她们曾由名师指点,歌舞弹唱,也都还来得。只是西域鄙女,论颜色远不及江南的佳丽了。”
吴昆心下大喜,岛上除了一个能看不能吃的黄蓉,再无一个女子,这一下多了三十二名处女,诚为妙事。
却见黄药师道:“兄弟素来不喜此道。自先室亡故,更视天下美女如粪土。峰兄厚礼,不敢拜领。”
吴昆气得眼冒金星,这般不近人情,老子今晚非把你老婆掰开了肏!
欧阳峰笑道:“聊作视听之娱,以遣永日,亦复何伤?”说着掌击了三下。
八名女子取出乐器,弹奏起来,余下二十四人翩翩起舞。吴昆耳不闻声,对声乐毫不在意,目光只在舞姬身上逡巡。
这些女子都是肤色白皙,身材高大修长,或金发碧眼,或高鼻深目,果然和中土女子大不相同,但容貌妖艳,姿态妩媚,亦自动人。众女前伏后起,左回右旋,身子柔软之极,每个人与前后之人紧紧相接,恍似一条长蛇。再看片刻,只见每人双臂伸展,自左手指尖至右手指尖婉转扭动,也如一条蜿蜒游动的长蛇。
吴昆还是首次见到西域艳女,他紧紧盯着为首一个艳姬,只见她肤白如雪,红唇犹如丹涂,金发披在肩头,舞动中犹如波浪起伏,迷人之极。那对湛蓝的美目柔情无限,顾盼间艳光四射。一袭白衣单薄之极,坚挺的乳峰高高耸起,举手投足间形态毕露。一旋身,白衣飘起,露出两条白光光的大腿,肤色晶莹,挺直如玉。她回眸向吴昆一笑,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差点儿勾走了吴昆的魂魄。
吴昆喉头滚动,恨不得立时扑上去,把这个活色生香的艳女死死抱住。
片刻后众女舞姿愈急,媚态百出,变幻多端,接着双手虚抚胸臀,作出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诸般姿态。驱蛇男子早已紧闭双眼,都怕看了后把持不定。吴昆目不转睛地盯着众姬,心神激颤,胯下肉棒涨得生疼。但黄药师站在面前,他只能强自按捺,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在他如今满脸皱纹,也看不出神情如何。
黄药师微笑着看了一会儿,把玉箫放在唇边,吹了几声。众女突然间同时全身震荡,舞步顿乱。箫声再响几下,众女已是随着箫声而舞。
欧阳峰见情形不对,取出铁筝,铮铮铮地拨了几下,冲淡了箫声中的柔媚,然后喝道:“大家把耳朵塞住,我和黄岛主要奏乐。”
随来的众人脸现惊惶之色,纷纷撕下衣襟,先塞住耳朵,再密密包住头部,生怕漏进一点声音。
黄药师道:“你的蛇儿不能掩住耳朵。”转头向吴昆打了个手势,让领群蛇离开。
吴昆点点头,朝驱蛇男子的首领挥了挥手,又指了指远处。那人等欧阳峰点头,连忙驱赶蛇群。吴昆又指了指当先那名舞姬,让她们也跟蛇群离开。
欧阳峰手下这些歌舞姬都是百计求来,训练多时,费了不少心血,当下扬手让她们一同避开。
群蛇沙沙游过草丛,沿着小径来到试剑亭旁,数万条蛇满满的占据了整个空场。吴昆与众姬避开群蛇,站在林中。旁边两名驱蛇男子持杆守卫,防止逸蛇伤人。
吴昆两眼直勾勾盯着为首那名舞姬,那舞姬回过头来,启齿一笑,宛如奇花怒放,光彩夺目。
吴昆心里怦怦直跳,情不自禁向前踏了一步。那名舞姬见他形容鄙俗不堪,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又换上笑容。吴昆伸手比划两下,意思问她要不要喝喝茶,那舞姬不懂哑语,只报以微笑,她受教多时,一颦一笑无不娇媚温婉。吴昆伸手再比,衣袖却被人拉了一把。
黄药师与欧阳峰的箫筝合奏已经开始,此地远离积翠亭,只能隐隐听到一线声音,不足为害。
驱蛇男子的首领笑眯眯地把吴昆拉到一旁,用长杆在地上划了几下。吴昆眼光一颤,半晌,扭头走入密林。那男子收起长杆,悄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