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些旧事（成长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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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些年佟新家曾遭遇过两次家庭困境，不仅背负了很重的家庭债务，还导致佟新两度辍学在家。为了帮助家里还清债务，小小年纪的佟新就曾跟着父母刨过垃圾堆，捡过废品，挖过野菜，下河摸过鱼，帮别人家种地、收地，田间地埂里捡过材火，在菜市场摆过小摊，养过家畜、家禽，打过小工，当过搬运工，在砖窑厂子码过砖坯子……总之农村的那些脏活累活佟新几乎都干过。

　　自从佟新懂事起，他的父母就教导他做一个自强自立的人。无论他经历过什么，承载过什么，吃过多少的苦，受过多少的罪，对于佟新来说都不算什么。在他的人生观里，只要有了积极可观向上的态度，不屈不挠的韧劲和永不言败的拼劲，那么任何困难和磨难都无法阻挡佟新前进的脚步。

　　上小学时佟新的奶奶得了一场重病，他在家休学了两年，后来在上初中时父亲意外摔伤佟新又休学了一年。别看佟新休过两次学，但是他的课程从未落下过，父母闲下来时会帮他补习功课，等再次回到学校上课，佟新的学习成绩依然可以保持在全校中上游的水平。

　　两次休学的经历让佟新对上学读书非常渴望，每一次回到学校，他对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都倍加珍惜。佟新心里清楚，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能做的只有通过自身不断的努力和刻苦学习，考取理想的学府才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更是改变他人生命运的唯一途经。

　　因为休过学的缘故，佟新要比同班级的同学年长几岁，至于大家背后的议论和讽刺，他早就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不过同学们的嘲笑和歧视并没有撼动和击碎他求学的上进心。功夫不负有心人，中考时佟新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县城唯一一所省级重点高中。

　　自从高中起佟新自食其力不在用家里给的每一分钱。他背着父母利用自己的闲暇时间在工地上当过小工，在饭店当过服务员，为批发部拉过货，捡过垃圾堆，当过家教，在早、晚市摆过小摊等，虽然钱挣的不多，但是足够他高中期间的各种费用，他还将省下来的一小部分钱赞了起来留作上大学之用。

　　这些脏活累活本不属于十几岁孩子应该做的，不过，佟新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不仅不觉得苦和累，反而自己却享受着另一番快乐。像佟新这样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智慧与勤劳的双手自食其力得到来的果实，那种开心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也丰富充实着他的人生阅历。正是自食其力的经历让佟新对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更是这段人生经历让他懂得「做人一定要靠自己才会有希望」的道理。

　　如果一个人成熟的太早，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适得其反。从高二上半年开始，佟新心里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九十年代初中期，随着市场经济改革进一步加速，很多人为了赶上再一次的发展机遇而奋不顾身踊跃流投奔到经济浪潮之中。经济发展的热浪和社会上所呈现的不良风气不断充斥蒙蔽着他年轻的大脑和眼睛。

　　或许有着家庭生活环境的困扰，或许有着挣钱好机遇的思想所左右，佟新当时的思想认识非常复杂，因为那个时期经济发展迅速，导致社会秩序有一些混乱，各种打着法律擦边球的行业百花齐放，在这种大环境的影响下佟新迷失了方向，思想认识上有了偏差，忘却了知识才是一切财富的源泉。他学会了逃课，上课时不专心听讲，早、晚自习也不参加了，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对自己曾经制定的大学目标淡漠了，认为就算上了大学用处也不大，只要有了钱什么都会有的思想不断冲刷着他不成熟的心灵。金钱至上，拜金主义的思想形成了幼稚的想法，甚至佟新曾一度产生了放弃学业去经济开发最前沿打拼一番。他天真的以为紧靠自己的那点智慧就可以打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殊不知波涛汹涌的花花世界，那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那段时间佟新走上了一段弯路，沾染了社会上的不良恶习，在社会上结识了一些瞎胡混的小哥们，整天与他们称兄道弟厮混在一起。游戏厅、台球室、录像厅、旱冰场、歌舞餐厅、酒吧成为了他们每天必到的场所。在这种繁杂混乱的场所里佟新认结识了一些让他羡慕不已的社会人，这些人整天活在醉纸金迷的糜烂生活里，进出高档场所的前呼后拥，随意花着手中大把的钞票，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呼风唤雨的神秘能力和新鲜事物一时蒙蔽和误导了他的思想，殊不知那些光鲜的背后却是不劳而获或是见不得光的肮脏。

　　受这些人的影响佟新学会了抽烟、喝酒、下馆子，用博一把的心态迷恋上了游戏厅里的赌博机。赌博来钱实在是太快了，往往几个小时的功夫就能赢个几百上千块，比他辛苦摆摊打小工一个月挣得还要多。刚开始佟新还能控制住自己，每次小打小闹多少赢点小钱，赢了钱就和一群小哥们在一起胡吃海喝。因为来钱快，慢慢的佟新放弃了那些脏活累活，开始沉迷其中。随着欲望和贪念的不断增加，一点点的他把赢来和自己积攒的钱全部输了个精光。

　　喜欢赌钱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心里，一旦输光了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再弄一些钱继续去赌。佟新也不例外，输光了钱肯定会闹心，在大脑和心绪混乱的状态下，人难免要做出一些毁及一生的傻事，可危害社会的犯罪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真的踏上了那条不归路的话，人的一辈子就算完了。经过细细思量，佟新的脑子也清醒了，清醒过后是懊悔，懊悔自己不该沉迷其中。

　　哎……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输了钱的人都明白十赌九骗的道理，可一旦沾染上了赌瘾就会忘乎所以不能自拔，这就是人性贪欲的通病。回头仔细想想，人家能开赌博机挣钱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生意赔钱呢，看似赌博场子放点水让你赢了点小钱，那是因为人家不给你点甜头你还会去继续赌吗？机器是人造出来的，控制在人家手里，说白了想让你赢钱你就能赢，想让你输钱你就会血本无回倾家荡产。佟新清楚了里面的猫腻和套路后，就想着把输的钱要回来，可事情并非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身边的小哥们借不上力，单打独斗他又斗不过那些有着黑白两道背景的幕后老板，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就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佟新学会了喝花酒、泡妞、打架，跟着一群人混迹于各类场所难免要与一些社会上的小混混产生争端和摩擦，为了女人争风吃醋、为了哥们义气或者喝酒后的冲动打架斗殴的事情常有发生。因为打架斗殴佟新被派出所处理过，这样的经历也给他带来了很多的烦恼，还给不少人的心中烙下了不良的印记。

　　那段时间很多人见到佟新就跟见到瘟神一样躲着走，他就像没妈的孩子一样被周围的人抛弃孤立着，心中那股失落感和消极的情绪布满着他不成熟的心。由于心智不成熟，他学会了自暴自弃，学会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学会了与社会上的不良人员厮混在一起。由于金钱的直观诱惑，也改变了他对自己人生的态度，满脑子就想着如何挣钱，挣更多的钱过上自己所为的美好生活成为他当时唯一的人生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