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倾诉
放学后,舒雅留在学校里整理自己的文件,她的好友李美云老师走近前来,微笑问道:「在忙什么,还不想下班吗?」
「只是准备一下明天用的乐谱,都搞妥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李美云说完,正要离开教员室。
「美云姐,现在……现在有空吗?」舒雅在她身后问道,表情显得有点难为情,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李美云回头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笑道:「有什么心事想和我说?」舒雅听见,脸上微微升起一抹红晕,仍没开声答话,李美云已接着道:「看你这个表情,肯定是和男人有关,我说得对吧?」
「不要取笑我了,只是……只是心中很乱,想找你……」
「想找我倾诉一下,是不是。今晚我先生刚好要加班,不用准备晚餐,我们先找个地方吃晚饭,你再慢慢和我说好了。」
舒雅含笑点头,将桌面上的文件整理一下,便和李美云离开教员室。
二人才走出学校大门,远远就看见卓文站在路旁等候。卓文一看见舒雅,连忙迎上前来,舒雅眉头一聚,盯着他问道:「我已经和你说了,叫你以后不要来学校等我,你总不肯听我的说话。」
「今天想和你吃晚饭,所以……」自从方国柱的出现,焦躁不安的心情总是围绕着卓文,不可终日,卓文终于下定决心,心想既然坐困愁城,倒不如先发制人,一于向舒雅采取歪缠手段,避免方国柱乘隙而入。自此一连几天,卓文都赶来学校等候舒雅放学,惹来不少老师和学生侧目,弄得舒雅百般不好意思。
舒雅没让他说完,立即道:「我今晚要和美云姐吃饭,你先回去吧。」
「好呀!大家一起去,我请客。」卓文仍不甘心,一于纠缠到底。
「不用了,美云姐有重要事和我说。」若不是李美云在旁,舒雅才隐忍住心中的不满,没有给他难堪的说话。
李美云听见二人的对话,已看出一些端倪,笑说道:「陈先生对不起,今趟要你委屈一下,借用舒雅一晚。」
卓文无可奈何,向舒雅道:「好吧,我今晚再给你电话。」说完和李美云道了声再见,废然而去。
舒雅的车子停泊在学校不远处,二人坐上汽车,李美云笑道:「才不到几天功夫,看你已不再害怕驾车了,陈先生果然是个良师。」
「当初对驾车确实有些怕害,但几天下来,就慢慢习惯了,自信心也增强了不少,原来驾车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
「其实驾车就和初恋一样,刚开始时总会战战兢兢,一旦日子久了,彼此了解多了,那种戒惧和谨慎就会放松下来。」
舒雅轻轻一笑,启动引擎,说道:「今天想吃什么?」
「你拿主意好了,最好找个人少清静的地方,我不喜欢太嘈杂。」舒雅听后望了她一眼,嘴角微含笑意,方发觉李美云是个相当明理识趣的人,知道自己有心事和她说,才会有此选择。
舒雅驾车回到泥涌村西沙路的汤吧烧烤餐厅,这间餐厅距离舒雅的住家很近,步行也不到十五分钟路程。餐厅是以木造平房设计,颇有欧美公路餐厅风格,是区内知名的西式食府,环境相当幽雅清静,而且人客也不多,最适合情侣聚餐谈心。
二人点了巴马腿露卷沙律、烧猪仔骨、炭烧顶级澳洲羊扒和饮品。
吃饭的时候,彼此都是说着学校的话题,直到用膳完毕,李美云喝了一口咖啡,放下了杯子,问道:「你还没有原谅陈先生吗?」
「他在我身上做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否原谅他!」舒雅叹道:「其实我……我也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有时我自己在想,要求原谅的人,或许是我才对,可是我一想到他这样对我,心里又感到很气恼。」
「莫非你有了另一个男人?」李美云张着疑惑的眼睛望向她。
舒雅踌躇一下,还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个男人是你和陈先生交往后才认识的,是吗?」舒雅又是点头。
「连我自己也搞不懂,明明是不应该这样做,但就是管不住自己,脑里总是不时想起他。尤其是最近,那个男人去了外地公干,我和他才没见面几天,心里就不时牵记住他。卓文从小就很喜欢我,而我也很喜欢他,虽然他这样对我,但要我决绝地放弃他,我又觉得不忍心,希望能够给他一个机会,可是我……我现在的心又……」
「你也不必怪责自己,感情这种事谁能控制的呢!话又说回来,那个男人真的这么好吗?竟然能够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我都说不出原因,究竟我是喜欢他,还是憎恨他,到现在我也摸不清楚,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就会有份很满足和甜丝丝的感觉。」
「这个我就不明白了,看你这样想念他,应该不会对他产生恨意才对,难道你认为是他的出现,才是破坏你和陈先生的导火线?」
「也可以这样说,其实主要原因是……是他向我用强。」最后一句几乎细不可闻,俏脸也渐渐红起来。
「什么!他向你用强,你是说他强奸你?」李美云有点惊讶。
「不!」舒雅也吃了一惊。不知为何,她实在不敢说出是国柱骗奸她:「也不能说是强奸,若然真是这样,我又怎可能和他再见面。」
「也说得对。」李美云点了点头:「这样说,你和他已经发生关系了。你们的事陈先生应该不知道吧?」
「我有和他说,但卓文不相信,还说我是故意刺激他,你说是不是好笑。」舒雅回想起来,亦不禁啼笑皆非。
「不会吧,你居然和陈先生说。」李美云瞠目而视,实在难以想象。
「说老实一点,我当时确实是有心要刺痛他,要他尝一尝对我下药的代价,或许我是有点天真,但我还是做了。美云姐,前阵子我向学校请病假,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我和那个男人刚刚做了那种事,心里感到很不安,发觉自己很对不起卓文。但没料到,当天我又知道了卓文对我下药的事,一时气愤,便和卓文提出分手,并说我已经另有男朋友,而且和他上床了。」
「真是没你办法。」李美云摇头一笑:「当此环境,换作我是陈先生也不会相信,谁不知你竟然是来真的。但我还是不明白,你既然提出和陈先生分手,因何陈先生还会来找你?」
「这都是怪我自己心软,加上母亲又很喜欢他,才下不了决心和他断绝,致会弄到现在还拖拖拉拉的,不知如何是好。」
「依我来看,你母亲喜欢他是其次,最主要是你心中仍有他,才会令你无法下决心,说得对吧?」
「或许是吧,毕竟我和他的感情非比一般,大家都这么久了,一时间要断就断,我实在很难做到,况且我也曾背叛他和其它男人好,让我感到自己真的很坏很淫荡。」
李美云听后,不住摇头浅笑:「你背着男朋友和其它男人好,在一些人眼中可能是不对,但对我们女人而言,为了将来的幸福,多一个男人作选择,也未尝不可,又何须自责和烦恼。再说,现今社会的女性在婚前拥有多个男人,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美云姐,你结婚前也有很多男朋友吗?」舒雅凝视着她。
「也不算多,曾经和我有肉体关系的,应该不会超过十个,但我都记不清楚了。你至今才经历过两个男人,就认为是淫荡,若然和我相比,我岂不是成了大淫娃。」
舒雅掩嘴一笑:「没想到美云姐你这般厉害,真是看不出来。」
「所以说,你不要将『性』这个字看得太重,更不要觉得可耻,每个人天生就有性欲望,男女皆是。其实男女的性是同质同构的,只是千百年来,社会都以男性为中心,才会造成种种压抑女性性能力的文化,女性也被逐渐培养成『无性人』而浑然不自觉,还以为天生就是如此。」
舒雅默默地听着,李美云继续道:「但到了现今年代,享受性爱已不是男人的专利了,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开始自发地、自主地、自觉地和自我调节地,充分享有自己与生俱来的性能力和性愉悦。妇女解放组织曾说:如果女性仍然不敢运用自己的性能力,就不可能在性生活中获得平等地位,更无法在社会生活的其他方面获得平等。」
「但我总觉得男女始终有别,男人在做爱时,一般都比较放得开,但女人就很难做到,尤其是那些羞煞人的姿势,怎么说我也做不出来。」
李美云听后一笑:「你是说你自己吧?但这个也很难怪你,毕竟你的性经验还浅。但我可以肯定说,如果女人在床上无法放开,是很难享受到性的乐趣。以前稍有点文化的中国女性,一提到性的生理驱动,就会觉得低级和粗俗,才会抑制自己的欲望,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思想,看来我要多多开导你了。」
舒雅听见,脸上不由一红。
李美云又问道:「你和男朋友做爱,容易产生高潮吗?」
「嗯!」舒雅轻轻点头:「我和卓文做那个,间中会来一两次,但和那个男人做,不知为何,我来得特别多,一次接着一次,总是来个不停。」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李美云似乎看到了什么,含笑道:「看来那个男人的性能力相当不错,对吧?」
「应该是吧,我也说不上来。」舒雅低垂着头,轻声说道:「总之他下面那个很长很大,而且每次都会弄很久。」
「舒雅你遇到这样的猛男,岂不是爽死你。」李美云笑意不止。
「才不是呢。」舒雅将脑袋凑近李美云,压低声线道:「当初看见他下面的东西,我真的给吓坏了。加上每次都弄得我又酸又痛,也不知多难受。」
「既然难受,为什么你又时常想着他,莫非你是被虐狂?」李美云笑道。
「不要笑人家嘛!」舒雅伸手轻轻打了她一下。
「我才不是笑你,如果你和男人上床太过保守,不但自己无法尽情享受性的快乐,而且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会直接影响你和男伴的感情。男女的性生活,从来就没有指南针,如果你刻意将『性』程序化,它就会以加倍的痛苦来回应你。新认识或热恋中的男女,起初还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日子久了,墨守成规的作爱方式,只有对男人失掉兴致,就连高潮都变得索然无味。」
李美云又道:「尤其是夫妻,最容易产生审美疲劳。刻板的性生活,久而久之就缺乏了激情,不是草草了事,就是根本失去了欲望。要使乏味的性生活出彩,重点是女方是否能撩起男性的欲望,在做爱之前,必须要有足够和激烈的前戏,还要增强男人的性幻想,例如说一些淫荡的情话,用淫话去刺激男人的性欲。做爱时,女性越是主动,男人就越欢喜。总言之,女人一上到床,就必须要换成另一个人,抛开自己的矜持,以最淫荡的言行献给你的男人,让他感受到你是多么喜欢和他做爱。」
舒雅听得满脸通红:「这样太丢人了,我怕……怕自己做不来。」
「只要你放胆去做,多尝试几次,就会慢慢习惯。开始时如果你感到害羞,不妨用一些小技巧,便如先吊一下男人的胃口,做爱前和他定好规矩,只能让他看你的身体,但不能有亲密接触,使他来一次短暂的禁欲,以此挑起他原始的欲望,直到他向你开声恳求,才准许他进入。或是和他来个鸳鸯浴,亦可以和他在野外做爱,都是相当不错的方法。」
舒雅听得脸红耳赤,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对了,我有一件事至今还不明白。」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卓文的东西比那人短了一截,我和卓文做那个时,他间中都可以碰到人家最里面,但我记得第一次和那个人做,他下面竟然能够全部弄进来,虽然有些酸痛,却不是很厉害。可是第二次和他做,就有点不同了。那时我心中害怕,不肯让他全弄进去,当他抵到我里面尽头时,发觉他果然还有一截留在外面,再无法进去了。难道第一次就像那些色情小说一样,我是被他弄到子宫里去?」
「关于这种事,你就问对人了。」李美云微微笑道:「其实我也有过这种经验,还好我有一个朋友是妇科女医生,所以去请教她,终于让我了解到是什么原因。」
「是吗,说给我听听。」舒雅显得很兴奋。
「很多人都相信,较长的阴茎是可以穿过子宫颈而插进子宫里,盲目地追求什么子宫高潮,其实都是些性爱达人的误导,根本上就不可能的,千万不要相信这种传言。」
「但这么长的东西,又怎能全部弄进去?」舒雅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曾在网上看见一些文章,说道用什么体位和姿势,就能够轻易地将阴茎插进子宫去,而且是如何如何的舒服,还说子宫颈会产生很大的吸力,牢牢吸住男人的龟头,说得神乎其神,像真的一样,其实这都是瞎编乱造的!」
「说得很对呀,很多色情小说都是这样说的,原来都是骗人。」
「原来你也有看这种小说,真是让我大出意外呢。」李美云笑道。
舒雅脸上一红:「网上这种小说多的是,又怎可能看不见。」
「你也说得对。」李美云接着道:「再说,阴茎插入子宫的事,其实是有可能的,但是要有条件,只是一般人很难做到,机率是万万分之一而已。如果男人阴茎够长,都只能在子宫颈上滑过,或是撞击子宫颈口。子宫颈口有凸出几厘米长的肉粒,附近上下称为阴道前和后窟窿,而凸出的肉粒并没有支撑力,而且子宫颈非常窄小,只有一厘米上下,通常是紧紧闭合的,只有经期才微微张开一点,阴茎根本不可能插进去,除非阴茎只有一厘米粗,还要硬度足够和位置准确,才可以插进去。」
李美云又道:「就是人工流产,在刮宫时,医生也要用窥阴器扩张阴道,再用止血钳夹住宫颈口的一边,牵拉住子宫颈口的肉粒,使子宫颈固定后才能将器械插入子宫腔施行手术。谁的阴茎这么厉害,既能稳固住子宫颈、又能扩张紧闭的宫颈口、将阴茎插入子宫呢?」
「听了你的说话,我就更加胡涂了,为何第一次可以全部弄进去,而第二次又不可以,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敢肯定和你说,第一次你和那男人做爱时,一定是处于非常兴奋的状态。第二次,因为你害怕疼痛而无法全情投入,在心理上产生了障外,才会让他不能全部进去。」
「是这样吗?两者有什么分别?」舒雅茫然道。
「男性在性兴奋时,阴茎会勃起和变硬。而女性也一样,阴蒂会勃起和充血,而阴道内会有润滑物质产生,阴道管内部加长及扩张。平时女性阴道的前后壁是贴在一起的,并没有任何空间,若受到性刺激,进入兴奋状况,阴道会开始扩张,阴道管的长度也发生了变化,与此同时,子宫颈和子宫会缓缓拉向后上方,因为产生扩张拉力,阴道会变得更深和更狭窄,这样才能容纳勃起的阴茎。
「一般东方女性的阴道,深度只有七至十厘米,但在性兴奋时,因为子宫往后拉高的关系,阴道的深度会增长和变窄,足可容纳二十至二十五厘米的阴茎,同时阴道会收窄,将入侵的阴茎箍紧。便因为这样,才会让人误导是插进子宫去。
「你说第一次和那男人做爱,他可以全部插进去,是因为你当时产生强烈的性兴奋,阴道往后拉长,便可以容纳他的长度。但第二次因为你的心理问题,无法达到完全兴奋,导致扩张度不足。打后你和他做爱,只要放开心理包袱,全情投入性爱中,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发生了。」
舒雅听后,终于恍然,李美云又笑问道:「刚才听了你的说话,就知道你那个男人的话儿一定不小,到底有多大?」
「有这般长这般粗。」舒雅用手指比了一比:「我第一眼看见那东西,真的给吓了一跳。」
「好厉害呀,肯定超过二十厘米,还这么粗,简直是人间极品。」
「美云姐,我现在该怎么办好?当初我和那个男人做这种事,虽然说不上被他强奸,但确实有点略诱的成分,心里原本非常恨他才对,但没想到,我自己反而陷入其中,还时常想起他!更甚的是,我和他第二次发生关系,都是我作出主动去诱惑他。现在想起来,连我都感到自己不知廉耻!」
「瞧来你真的被那个男人迷住了,以你平时这种害羞的性格,若不是喜欢他,又怎会主动和他上床。不过感情这东西,其中变量太多了,我还是劝你不要陷得太深好,免得将来无法自拔。而且你必须弄清楚,他是喜欢你的人,还是喜欢你的身体。男人本来就是视觉动物,只会看女人的外貌和身材,而不是女人的内在,当他感到厌倦后,随时会将你弃如弁髦。」
舒雅缓缓点头,想到方国柱那花花公子模样,不能不叫她起了戒心:「美云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一想到自己徘徊在两个男人间,总是觉得很不对,但一时间我又难以放弃任何一方,实在令人很烦恼。」
「你既然难以取舍,只好顺其自然好了。而且对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有时间给你弄清楚,究竟是谁才适合你。」
二人离开餐厅,才是晚上八点钟。舒雅打算驾车送李美云回家,却给她拒绝了,舒雅也不坚持,看着李美云打车回去后,坐上自己的车子,还没发动引擎,手提电话突然响起,舒雅知道一定是卓文的电话。掏出电话一看,不由大出意料之外,来电竟然是方国柱。
舒雅微微一笑,接通问道:「你不是说要去台湾一星期吗?」
「想你嘛,所以提早回来。」国柱道:「现在可以出来吗?我想见你。」
「我刚和同事吃完晚饭,现在不在家,你在哪里?」
「在你家大门口,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你怎会这样大胆,要是给我母亲看见或是你表妹看见,看你如何解释。」
「为了要见你,我才不去想这么多。到底你要我等多久?」
「真没你办法。我在汤吧烧烤餐厅门口等你,你过来吧。」
「收到,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