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小吃
豆汁，是北京独有的吃食儿，是水磨绿豆制作粉丝或团粉时，把淀粉取出后，剩下来淡绿泛青色的汤水，经过发酵后熬制成的。据说早在乾隆年间，豆汁已经传入皇家了。但因为豆汁的气味及味道独特，若非长期接触，很难习惯。
“嘿哟！这儿还有锦芳的摊位啊，正好没吃早饭，我去买碗豆汁儿。老婆你喝不喝？”就在段日辰和苏雁珺拉着祝一鸣悠闲自在地游逛时，忽然发现路旁摊位林立之中的一家招牌匾额，立马来了兴致。之所以没有问表弟那是因为他知道这味道小家伙根本受不了。
“你怎么跟我爸一样好这口儿啊？”苏雁珺轻蹙娥眉，小嘴一撇流露出了一股鄙视的神情。“馊了吧唧的，闻着跟泔水一样，多难喝呀~~！”
“哈哈哈，老北京可是有句话‘不喝豆汁儿，算不上地道的北京人’，喝的就是这个味儿，和臭豆腐一样都是闻着臭吃着香啊~~！”对于苏雁珺的看法段日辰非常理解，毕竟现在的北京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人能喝的惯了，就连他那帮发小儿们也没几个喝得下去。
“要不你先带着鸣鸣去旁边儿的茶汤李去喝碗茶汤吧，也能暖暖身子。”段日辰指着不远处一家同样标注着老北京字号的摊位说道：“我给你们俩买份儿奶油炸糕，这个适合你，我小时候可爱吃这玩意儿了。”
“那好吧，你买完了过来找我们俩。”苏雁珺点点头，拉着祝一鸣朝茶汤李走去。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以及十指相扣的双手，段日辰只是笑了笑，心里有着一丝微弱的醋意，但更多的却是感到刺激。正如苏雁珺所料的那样，他的内心深处是喜欢看着苏雁珺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引别人或者做些亲昵动作的，就好像在澳门时从视频里看着她挑逗酒店服务生，当时的他可是感到无比兴奋的。
而现在当他迈过最后一道心坎儿之后这种念想更是越发强烈了，想到一会儿在自己开车时后座上的两个人还会更加亲热，而且以他对苏雁珺那豪放大胆性格的了解，说不定还会直接来个车震，自己却只能充当个司机而且还只有靠后视镜去窥视，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苏雁珺和祝一鸣的身影已经被密集的人流遮挡得看不到了，段日辰赶紧转身走到摊位前开始排队点餐。
等到段日辰一手端着碗热腾腾黏糊糊呈灰绿色的豆汁，另一只手里拿着几个餐盒走过来时，就看到苏雁珺和祝一鸣还在排队等待着。可见这么冷的天选择喝碗热乎乎茶汤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茶汤也是北京的传统小吃，属于甜饮食，和藕粉相类，因用热水冲食，如沏茶一般，故名茶汤。冲制的器物是一个大铜壶，壶身铸有游龙，壶嘴是一个龙头的造型，龙头上面系着两朵丝绒花球，铜壶肚膛内点煤炭，沿着肚膛盛水，茶汤就用烧得滚开的水直接冲入放有茶汤原料的碗内。
盛水的大铜壶有40公斤重，冲茶汤的手艺人不仅要有劲，而且要有熟练的技巧，否则茶汤冲不好，还要被烫伤。而茶汤的主料是秫米面（高粱米面）、糜子面，调料有红糖、白糖、青丝、红丝、芝麻、核桃仁、什锦果脯、葡萄干、京糕条、松子仁。用滚开水把秫米面冲成稀糊状，加上各种调料，吃起来又香又甜又滑爽，极为可口。
祝一鸣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摊位里冲制茶汤的老师傅，只见他一手执碗，一手扶壶柄，双脚撇开呈半蹲式，碗口和壶口距离在一二尺的地方，等水一冲出，掌中的碗随时变换距离，掌握开水适量来控制茶汤的厚薄程度，而且开水没有丝毫外溢，或是激出糖浆，整个制作过程一气呵成，然后一碗飘散着谷物香甜气息的茶汤就做好了。
“呕~~”就在这时，闻到了站在身旁段日辰手中豆汁味道的苏雁珺忍不住干哕了一声，充满嫌弃地说道：“这味儿太上头了，又酸又馊的真佩服你怎么喝得下去！”
“嘿嘿，你连我的尿都喝得下去，这豆汁儿好歹是粮食做的，难道还不如尿好喝啊？”段日辰哭笑不得地小声揶揄道。
“我宁可喝你的尿也不喝这玩意儿~~！”苏雁珺瞥了一眼那碗光是看颜色就足以令她反胃的糊状物，眼珠一转一抹狡黠之色浮了上来，随即靠在段日辰的肩头上低声细语地说道：“因为是你尿的啊，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排斥，只要是从你身体里出来的我都愿意喝，比如精液啦，口水啦……还有你拉的粑粑人家也想尝尝呢~~！”
“呕~~”这次轮到段日辰开始干哕了！本来听到苏雁珺前面的话心里还觉着美滋滋的，可最后那句话直接让他破防了。
“你特么这是故意恶心我玩呢吧？”段日辰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旁奸计得逞后掩饰不住一脸坏笑的苏雁珺，如果不是两只手上都端着东西，真想去上去撕她的嘴泄愤。
“哎呀老公，你怎么这么想人家啊？作为你的小母狗，自然不会嫌弃主人的排泄物啊……”苏雁珺那双妩媚动人的丹凤眼此时已经笑成了一弯新月，仍旧撒娇似的在段日辰的耳边呢喃着。
“停停停，打住吧祖宗！别说了，我怕你了行么？”段日辰无奈地开口讨饶了，同时心里暗骂自己傻逼，没事儿提喝尿去逗她干嘛？这不是自己找别扭么？同时也无比佩服苏雁珺当真是个一句话可以送你上天堂，一句话也可以送你下地狱的人才。
“表哥，你和嫂子聊什么呢？”这时站在前面排队的祝一鸣回过头一脸纳闷地问道。
“没什么，你表哥想安利我喝他的豆汁儿呢。你想不想尝试一下？”苏雁珺捂着嘴憋着笑说道。
“算了吧，我可不喝那玩意儿。”祝一鸣回答的干脆利落，把头一扭继续排队等候他的茶汤去了。
小吃街里每个摊位的后面是大片已经枯黄了的草坪，一般买完吃食的人都会选择在这些地方就地开吃，主要是为了避开主路上拥挤的人群，省的汤汤水水的边走边吃容易被碰洒了，或者肉串签子再扎着人就不好了，毕竟大过年的谁都不想找不痛快。
“别着急啊鸣鸣，嫂子给你吹吹再喝，小心烫着。”苏雁珺端着一碗刚沏好还冒着热气的茶汤，用一次性塑料勺舀了大半勺小心翼翼地吹着，而站在一旁的祝一鸣眼巴巴地盯着，闻着那香气四溢的味道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馋猫~~”苏雁珺瞟了小表弟一眼将手中的勺子先是放到自己嘴里将上面的茶汤抿下一半儿试了试温度，这才又拿出来递到对方的嘴边软绵绵地问道：“嫌不嫌嫂子吃剩下的呀？”
祝一鸣毫不犹豫地立刻张开嘴把整个勺子都吞进口中，用力一抿将剩下的半勺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美滋滋地说道：“当然不嫌了，嫂子吃过的更香更甜了呢~~”
“靠，你小子跟谁学的这么会说话儿了？这不是抢你哥我的词儿么？”段日辰在旁边郁闷地发起了牢骚，又看了看自己勺里的豆汁儿，无奈地打消了和苏雁珺来个皮杯儿的念头。
“老公，你买的奶油炸糕呢？喂我吃好不好！”就在这时一阵嗲嗲的声音响起，让刚感到一丝被冷落的段日辰如沐春风般地立马放下豆汁打开了快餐盒，用筷子夹起一块被炸至金黄色圆乎乎的奶油炸糕，滚满了白糖后喂到苏雁珺张开的小嘴之中。可刚送进去一半就被她一口咬住发出了唔的一声，示意段日辰把剩下的一半撕下来，毕竟整个球体有点儿大，如果全塞嘴里对于女孩子来说也忒不雅观了。
“嗯~~真好吃。”外焦里嫩香味浓郁口感绵软的奶油炸糕令苏雁珺非常满意，一边慢慢咀嚼一边伸出舌头将粘在自己性感嘴唇上的白糖舔入了口中，这个动作看得段日辰眉毛一挑，知道这是对方故意作出如此性感撩人的姿势在安抚自己，对于苏雁珺如此细腻的心思令他只是笑而不语。
三个人就这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勺的站在草坪上就着西北风吃完了这顿旖旎早餐。随后苏雁珺又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纸巾贴心地挨个儿给两兄弟擦干净了嘴，这才回到主路上继续游逛。
“表哥你看，嫂子说的没错，这才进来没多远，这家的羊肉串才卖二十，比头一家儿便宜多了！”祝一鸣指着一家经营烤串的摊位感叹道。
“我先给你买几串儿让你解解馋得了。”段日辰笑着说道。虽然二十块钱一串的羊肉串也远远超出正常价格了，但既然是逛庙会贵点儿也无所谓，别太坑人就行了。
这次苏雁珺倒是没再阻拦，因为她和段日辰的想法一样，虽然知道后面的价格会更便宜，现在无外乎就是多花点钱罢了，却可以让小家伙先过上嘴瘾。所以这次还是她带着祝一鸣站在一旁等候着。
等到段日辰举着三根长长的羊肉串回来时赞叹道：“这家儿不错，算是良心买卖，肉给的份量还挺足。”
“嗯，看卖相的确不赖。”苏雁珺看着半米来长焦嫩流油的肉串也点了点头，又嘱咐让段日辰将三根肉串顶部的木签子给撅折了，这才将其中两根递到祝一鸣的手中，他们俩则是合吃一根继续往前走。
“老公，你敢吃这个吗？”走着走着苏雁珺忽然伸手遥指着一家摊位，招牌上悬挂着一个蝎子的造型。
“炸蝎子？”段日辰看着摊位前竖立着一排排的竹签子上插满了炸好的蝎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把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可不吃那玩意儿，太特么吓人了！”
“咯咯咯~~”看到段日辰这副表情直接把苏雁珺逗乐了，“原来你怕虫子啊？”
“咳咳，其实吧……我小时候也不怕虫子，什么蛐蛐儿，蝈蝈儿，蚂蚱之类的没少抓着玩，也不知怎么的长大了反而看不了这些昆虫了，就是觉得看着那么多腿儿就膈应的浑身难受。”段日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嗯~~这没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恐惧的事物，比如幽闭恐惧症，密集恐惧症等等的。”苏雁珺点了点头对于段日辰的这种感受表示理解，同时又说道：“那我吃的话你别看着了。”
“嗯嗯，你吃吧，我不看就没事儿了。”段日辰拉着对此同样不感兴趣的祝一鸣走到隔壁的摊位去看看有什么其他正常点的美食。
“老婆，你有什么特别膈应或者害怕的东西么？”等到苏雁珺吃完了手里的炸蝎子后，段日辰这才看着她随口问道。
“嗯……我想想啊……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让我感到特别害怕的，好多女生都怕虫子老鼠蛇之类的，可我还真不怕……”苏雁珺歪着头认真地想一会儿最后咬着嘴唇轻声说道：“我最怕你不爱我了！”
听到这话让段日辰不由得一愣，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柔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抬手在苏雁珺的秀发上轻轻抚摸着说道：“傻丫头，那你就放心吧，我永远不会让你害怕的！”
夹在两个人中间的祝一鸣听到表哥和嫂子的对话只是低着头呵呵地傻笑，没想到大人之间也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三个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就驻足观看品尝，一路上祝一鸣就像个小吃货，各种乱七八糟的食物吃了一大堆也不怕撑着，这会儿看到前面有一处玩飞镖扎气球的摊位，小家伙立马对这种游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