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看戏
「刚才是奈德丽？」段日辰皱起了眉头问道。
「对……」看到段日辰不高兴的表情苏雁珺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原本还一副娇媚的神态瞬间有些失措，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按理说自己告诉段日辰刚才在桌子下给他做口交的是奈德丽，那自己肯定是去吃他哥们焦破海的鸡巴了，以段日辰的淫妻心理应该觉得兴奋和刺激才对，可是现在他这副表情显然是很不高兴的样子，这是她始料不及的。
「我不喜欢黑人。」段日辰的解释言简意赅。
「啊？」对于这个回答苏雁珺有些惊讶，「你有种族歧视？」在她看来奈德丽虽然是黑人，但刚才在桌子下听着段日辰与其聊天没有丝毫的厌恶感，甚至可以说大家聊的还挺开心的，怎么忽然间就冒出这么句结论了？这也太矛盾了吧？
「我没有种族歧视，只是单纯不喜欢和黑人发生亲密接触。」段日辰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承认奈德丽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而且和她聊天也蛮愉快的，毕竟她的中文那么好，沟通起来毫无障碍嘛，但让我和她有肢体接触就会令我浑身不自在。」仿佛是在考虑措辞，段日辰接下来说的很缓慢，「我知道你喜欢尝试各种新奇刺激的玩法，我都可以接受，但我唯独不会同意你和黑人做爱，这是我决不能接受的。」
「我知道了，老公你放心，我不会让黑人碰我一根手指头的！」苏雁珺一脸严肃地看着段日辰的眼睛说道。
「呵呵，行啦，倒不用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要是和奈德丽上演女同游戏我还是喜闻乐见的。」段日辰捏了捏苏雁珺冻得有些微红的脸蛋笑着宽慰道。
「呼～～那我就明白了，你这种心理是不是就好像之前觉得肛交特别膈应啊？」苏雁珺吐了吐舌头心情终于放松了。
「也许吧。」段日辰耸了耸肩。
「那如果是白人呢？老公你能接受吗？」苏雁珺趁着这个话题没结束又问了个相关的问题，这也是为了了解段日辰的想法避免以后二人产生矛盾。
「这个嘛……」段日辰认真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道：「我只能说不排斥，但也不提倡。」
「好的，我知道了。」苏雁珺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二人互相依偎着朝前走去。
关于自己给焦破海口交的细节苏雁珺并没有选择在这会儿告诉段日辰，反正事儿都知道了，现在他看起来是恢复正常了，但苏雁珺知道其实段日辰还没从奈德丽给他口交的不开心中释怀，那就等到晚上回家两个人做爱时再给他讲述自己是如何吃他哥们鸡巴的，这样还能为二人带来更加刺激的感受。
虽然在餐馆里耽误了一会儿，但当四人来到长安大戏院门口时距离开戏还有段时间。
「嘿嘿，谁说京剧现在不景气了，你瞅瞅这儿有多少黄牛？」剪完票进入戏院后焦破海搂着奈德丽看着徘徊在门口的人群说道。
「是啊，我还以为只有演唱会门口才会有黄牛呢，没想到看京剧也会有。」
段日辰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因为四个人刚走到戏院门前的停车场就开始不断有人凑近来询问是否有票转卖，这让他们这些从没看过京剧的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票是周建阳提前给他们的，按照票根上的座位号四个人很快找到座位入了座，苏雁珺环顾了一下周围陆续开始进场的人群问道：「老周怎么还没过来呀？」
「他说现在在后台陪着女朋友化妆呢，一会儿开戏前他就过来了。」段日辰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道。
「那他来了坐那儿啊？」苏雁珺看着联排坐在一起的四个人疑惑道。
「他八成是坐咱们后面那排。否则你说他挤在咱们四个中间儿不别扭么？哈哈哈」这次是焦破海给出了答案，同时他转头看向后排，果然在他们的后排位置有好几个空座。
「我猜他是坐在后面方便监督咱们。」段日辰嘿嘿笑道。
「监督咱们什么呀？」奈德丽好奇地问道。
「怕咱们看戏睡着了呗！」苏雁珺捂着嘴笑道。
随着演出的时间临近，四个人发觉周围的座位并没有完全坐满，这与刚才门口看到的众多黄牛倒票好像有些出入。
「唉，这几排都是内部赠票的位置，所以有些人压根儿就没来，这看京剧的群体还是少啊。」当周建阳过来后给大家解答了这个疑问。
「了解了，就好比德云社演出那是一票难求，等到那些专业相声团体演出时又是赠票又是送鸡蛋的都没人去对吧。」
「你这个比方有点儿伤人，但很贴切。」周建阳无奈地朝焦破海点了点头。
「老周啊，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后台看看啊？」段日辰半转着身子冲着坐在后排的周建阳问道。
「等散了戏吧，这会儿后台乱着呢，大家都在忙着勾脸儿①换行头②呢，咱们就别过去给人家添乱了。」
「得嘞，听你的。」段日辰倒是不着急。
「晚上带着你媳妇儿咱们一起去吃个宵夜？」焦破海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隔着段日辰后面的苏雁珺，对着周建阳问道。
「这个我得问问孟玥，今儿这整本儿的《白蛇传》有文有武，她要是太累了我就送她回家了，你们四个去吃呗。」周建阳想了想说道。
「好吧，到时候看吧。」
就在五个人闲聊中剧场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随即舞台上的幕布缓缓向两边拉开，同时从下场门的边幕里奏起了锣鼓点。
「老周啊，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叫好儿啊？」焦破海歪着脖子压低了声音冲后面问道。
「跟着大家一块儿就行。」
「好吧。」
「你丫可别乱叫啊，这要是叫错了还以为是喝倒彩呢！」
「放心吧，我没那么没溜儿。」
当白素贞踩着碎步从上场门里走出来的瞬间，剧场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与此同时四个外行也跟着大家用力地拍打着手掌。当白素贞扭转身形面朝观众正式亮相的时候，四个外行这时才感受到什么叫满堂彩，全场的叫好儿声甚至压过了配乐。所以这四个外行也有样学样儿地扯着脖子跟着叫好儿，却不知坐在后排的周建阳正捂着额头一脸苦笑，这会儿他甚至有些后悔把这四位拉过来捧场了，因为这四个人的叫好儿声完全不是那个味儿，更像是在大声朗诵。
整本的《白蛇传》一共有十三个场次：游湖、结亲、说许、酒变、盗草，上山、飞桨，索夫、水斗、逃山、断桥、合钵、倒塔。全程演出下来差不多要将近三个小时。而前四场都是文戏，直到第四场白娘子为救被吓死的许仙去昆仑山盗取灵芝仙草才是武戏，可是听着台上那咿咿呀呀抑扬顿挫的唱腔，段日辰和焦破海在头两场里就已经睡着四次了，这还是被各自的女友不断叫醒的情况下。
反观苏雁珺和奈德丽倒是兴致勃勃的一直在欣赏着舞台上演员们的精彩表演，到后来奈德丽索性也放弃了对焦破海的叫醒服务，直接坐到苏雁珺的旁边，二人一边看戏一边听着后排的周建阳趴在椅背上给她们俩的小声讲解。
「哗～～」全场灯光亮起，所有观众都开始鼓掌感谢演员的巨大声音惊醒了正在酣睡的两位男士。
「我擦，这么快就演完啦？」焦破海赶紧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跟着大家一块鼓起了掌。
「我去，珺珺你怎么没叫醒我啊？」段日辰揉了揉眼睛也跟着鼓掌同时小声埋怨道。
「你们俩睡得跟死猪似的叫都叫不醒，焦少爷更过分，都打上呼噜了！」苏雁珺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样子。
「嘿嘿，不好意思哈老周，我也不知道怎么刚才睡得就那么香。」焦破海和段日辰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
「唉，算了吧，下次孟玥再有演出我就请雁珺和奈德丽过来得了，您二位也别来受这个罪了。」周建阳白了他们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看来我们俩是真的欣赏不了这门艺术啊。」段日辰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等到全体演员谢完幕观众开始退场时，周建阳带着四人直奔后台。
头一次看到京剧演出的后台景象，在走廊里摆放着各种服化道，演员们与助手们有的在卸妆，有的在聊着刚才的演出效果，有的在忙着收拾行头，而周建阳他们则是直接进了一间独立的化妆室。
「辛苦辛苦。」进门后周建阳先是抱拳冲着屋里一位正在忙着整理道具的中年阿姨道了声辛苦。
「建阳你们来啦。」原本正坐在化妆台前准备卸妆，闻声立马起身朝他们迎过来的是一位看起来个头不高，但声音却很甜美的女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快速地扫视了一番众人后冲着大家挥手笑着说道：「你们好呀，非常感谢你们今天能赏脸来捧场，大家先坐吧。」
化妆间里有会客沙发，周建阳将双方逐一做了介绍毕竟这是头一次将孟玥介绍给自己的哥们，然后又冲着那位助理阿姨点头示意不用管他们，自己亲自动手为大家分别倒上茶水。
等到众人落座后听着段日辰和焦破海就跟瞪眼说瞎话一样对孟玥的表演一个劲儿的称赞，周建阳心里那叫一个鄙视：「你们俩丫挺的满打满算也就看了不到一刻钟的戏，怎么还有脸跟这儿说我们家孟玥演的好呢？」
大家聊了一会儿后还是苏雁珺开口打断道：「孟玥姐，你先去卸妆吧，我们在这儿坐着就行。」
「好吧，那我先失陪了，建阳你帮我招呼你的朋友们啊。」孟玥向大家表示歉意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到了化妆台前。
「没事儿，让他们自己看看就行，他们也是头一次来后台，看什么都新鲜呢。」周建阳笑着回应道，然后起身走到了孟玥的身后柔声说道：「你今天演的太棒了，这一整本儿戏演下来累坏了吧？」
「是挺累的，所以今儿晚上我要你给我好好按按摩。」孟玥从化妆镜中看着背后的周建阳抛了个媚眼。
周建阳望着镜中人在彩妆之下显露出的媚态心里不由一热，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小声说道：「没问题，保证让你解乏。」
这会儿苏雁珺已经化身成了好奇宝宝，在屋里东摸摸西看看，尤其是目睹了孟玥卸妆过程中摘下来的盔头③、水钻头面④、片子⑤，身上脱下来的白绣花帔、衬素白褶子、白裙子、白绣花斗篷这些行头，简直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问道：「孟玥姐，我想拍套京剧艺术照，你有认识的朋友吗？」
「当然有啊！」孟玥此时手上涂满了卸妆油一边在脸上涂抹一边说道：「我有个同学转行了就是干这个的，回头你什么时候想拍了我带你直接去找她就行。」
「那真是太谢谢啦！」苏雁珺开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段日辰笑道：「老公你也和我一起拍一套呗。」
「嗯，我看行，日辰这身量儿扮个大武生肯定帅气。」周建阳也出声附和道。
「那雁珺你就扮个穆桂英，让辰哥扮个杨宗保，俩人都扎上靠旗儿⑥拍更显的英姿飒爽了。」孟玥更是给出了她的建议。
「那我要是拍应该扮个什么角色？」这时焦破海也跑来凑热闹问道。
「你？」周建阳斜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焦破海的腰间说道：「你见过那个京剧演员戴着救生圈唱戏的？」
「噗～～」一句话让屋子里的人都笑喷了。
注：①勾脸：勾脸是京剧脸谱勾绘方法之一。
②行头：古代对戏曲服装的称谓，沿用至现代。也可用以泛称一切戏曲演出用具。
③盔头：中国传统戏曲中剧中人物所戴各种冠帽的统称。
④水钻头面：用高级玻璃仿制钻石，称为水钻，戏曲旦角用水钻头面，取其晶莹闪烁之华美，以此来衬托角色的年轻漂亮，并象征性格的开朗活泼。
⑤片子：化妆用具。旦角假发的主要组成部分。用人发制成，按长短多少分别制成大绺、小绺、短片数种。使用前先放在刨花水中浸透，然后才可打成各种样式的片子。
⑥靠旗：传统戏曲当中武将的重要装束之一，是插在人物头部后边（固定于肩背）的四面三角型的彩旗，上绘草龙、江涯或龙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