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青楼内的仙女(03)
『不要再那样糟蹋自己了。』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仿佛听到了那一声满含心疼与无奈的声音。
美眸中的媚意渐渐散去,直至恢复到了那一片清澈如水的瞳孔。
感受着身周的道域开始崩塌,整个水天城的时间开始恢复正常,我只来得及掐出一道法诀,便重重地昏迷了过去。
……
我好似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还未入仙,还是那一位天真无邪的方家大小姐。
窗外张灯结彩,紧锣密鼓,唢呐与笛声层出不穷,几缕禅香漂来,原来是母亲在佛前作揖。
「小姐,您真美。」
小蓝在一旁有条不紊地为我梳妆打扮,眉间缭绕着一丝不舍。
「也不知那一个臭男人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如此有幸娶到小姐您。」
「哼,在小蓝看来,这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配不上小姐!」
感受着小蓝的不忿与无奈,我只得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蓝,不可如此无礼,我也只是一介凡间小姐,这世上还有很多比我优秀的女子,出嫁是一件喜事,不要这么难过,我们以后还会再相见的。」
母亲眼角含泪地走了过来,站在那里凝望了许久,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我说,最终却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而是上前颤抖着亲自为我戴上红布盖头,披上了霞帔。
她知道,这一面之后自己或许到寿元将至都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
只因那一方拥有的权势令人感到窒息般的绝望。
临别之时,母亲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为我戴上了一尊墨绿色的手镯。
不知为何,戴上这尊手镯后,我顿时感觉自己呼吸变得顺畅了许多。
「玲儿,当你想我的时候,就对着这尊手镯呼唤我,母亲一直都在你身边……。」
面对着母亲不舍的眼神,我只感到记忆中某一处正在向我呼唤着什么,身体下意识地想要扑在母亲的怀中。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在出闺房之时,我注意到了阴暗处站着一位面容坚毅,身型挺拔的中年男子。
「父亲……。」
我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却发现面前的父亲整个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玲儿……是父亲身不由己……都是父亲的错。」
我想要上前,却被母亲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回过头来,却见到母亲眼角含泪地轻轻摇了摇头。
「若有来世,而你依然为我女儿……我方胜天哪怕拼了老命也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委屈!」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落眼泪,亦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挺直的脊梁倒了下去。
……
眼前所见之物开始变换。
日月轮转,天边似有道音缭绕,耳边响彻着无数低沉的呢喃声。
一袭红毡数十里。
八位壮汉高抬大轿,数百位轿班子在前,无数民众在两旁围观,感叹着究竟是哪家千金出嫁,竟会有如此宏大的阵仗。
「放开我!小姐对我有恩,我要去见小姐!」
「哼!从哪来的流浪汉,今日可是方家大小姐大喜之日,赶紧滚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窗外……有些吵闹。
心中有些好奇,我轻轻撩开了轿子的红帘向外看去,却看到在红毡之上挡着一位面容丑陋,浑身邋遢的脏老头。
他满脸焦急地看着面前的大红轿子,任旁人如何劝说都不愿意离开。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轿子红帘被微微掀了起来,他顿时激动地想要上前,却被侍卫一脚踢翻在地。
「小姐,是我啊!您不是答应过要嫁给老奴吗?您明明都与老奴那般……。」
「住嘴!来人把这个满嘴胡话的混蛋丢到野外喂狗去!」一位满脸怒意的侍卫粗暴地打断了他。
那个脏老头……好生熟悉。我定是在哪里见过,亦或是……我认识他?
不知为何,一见到方才那一位流浪汉,我便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心中一片荡漾,忍不住紧紧夹起玉腿,下面止不住地流出淫水……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日月再次轮转。
这一次……响彻在天边的道音变得愈加清晰了起来,但还是无法听清其在说些什么。
「娘子,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能娶到你实属我三生有幸。」
夜已深,洞房花烛夜。
夫君轻轻地为我摘下了红盖头,一想到从今夜往后,我将为人妻,我便情不自禁地攥紧了双手,内心有些许彷徨。
我努力地想要看清夫君的容貌,但他的容貌仿佛被浓雾给遮挡,任我作何行为亦无法看清夫君的样子。
「夫君……奴家真的好开心。」
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般话语,夫君稍稍楞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呼吸急促地为我脱去了衣裳……
高昂的浪叫声响彻在整个府中。
「娘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骚,叫的好生销魂。」
「嗯啊啊~~~夫君~~~奴家还要~~~」
与夫君缠绵云雨之际,不知为何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了数个陌生面孔……
面容俊朗眼中似有剑光的白袍男子。身型彪悍肌肉壮硕的光头大汉。还有一位身穿道袍面容干净清秀的男子。
最后……则是一位面容丑陋邋遢至极的脏老头。
他们……都是谁?
随着夫君的又一次高潮,感受着子宫内温热的触感,我却突然感受到自己流下了一滴眼泪。
我为什么哭了……
头好痛……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什么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仿佛我本不该存在于此……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还未来得及去完成,究竟是什么……
场景再次变换。
这一次,响彻在耳边的道音已然可以模糊地听清一些词语。
「囚玄天……之道!……三相……无量劫……源尊……媚魂之女!」
这一道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我再也听不见。
这一次,我所看到的则是夫君粗暴地将我推倒在地,并摔下了一封休书。
「哼!你这个荡妇!竟然背着我去偷男人,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夫君的话语对我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骤然间脑海一片空白。
「夫君……不是的,你听奴家为你解释!」
「你还要解释什么!?解释你在自家后院里被一个丑陋的流浪汉抱在怀中肏到高潮的事实吗?」
「夫君……。」
「哼!你还如此不知廉耻的叫我夫君!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将断了与方家所有生意往来!哼,真是气煞我也,你这个空有一幅好皮囊,内里却放荡不堪的贱婊子……。」
「滚!」
颤抖的玉手轻轻将休书捧起,这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夫君……那个女人不是我……。」
但这一句话,他再也听不到了。
此刻心死之际,我颤抖着玉手拿向身旁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脖颈划去。
……
眼前的景象如同镜面破碎一般,裂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轮巨大的倒月,在远处的天边站着一位身穿纯洁纱裙,身姿绰约的女子。
这一瞬间瞳孔剧缩,内心中满是不敢置信。
那个女子拥有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容貌。
为何我感到自己的人生如此的短暂,短暂到有些许不真实……
我到底是谁?
「你只是一个沉迷于肉欲,人皆可夫、下贱浪荡的贱婊子罢了。」远处的女子如此说道。
「不……我不是!」
「哼,自己好好看看身为圣女的你被肏到高潮时的丑陋姿态,宛若一只母狗一般。」
在那一轮倒月中,骤然浮现了身为圣女的我被各种男人肏弄的画面,那皆是被我封存在记忆深处,不愿去面对的画面。
这一瞬间,封存的记忆被彻底释放了开来,一切的过往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是方玲!」
我紧捂着头部,剧烈的疼痛感使我难以忍受。
方才那一场梦境透着诡异之处,往昔里我所见过的人都在梦里一一出现,这到底是为何……
「你的本心早已破碎不堪,你还在维持着自己那可笑的矜持到什么时候?不如就此沉沦下去,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于本能。」
远处的女子声音仿佛带着无穷的蛊惑之力,听闻在耳中只感到一种力量在不断地驱使着我就此沉沦于肉欲当中。
整个娇躯开始发情,我下意识地揉捏起自己的双乳,微眯着美眸,裙下的淫穴已然瘙痒难耐。
漫天的魔音响彻在耳边,以及娇躯愈加强烈的瘙痒感使我无法忍受这一切。
或许……就这样沉沦也不错。
……
「哼,是我高估你了。」
天边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微微摇了摇头,安静地等待了起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边女子的眼眸中逐渐开始闪烁着惊讶之色。
她下意识地又一次释放出了滔天魔音,妄想引诱着方玲堕入深渊,但她却发现方玲痛苦不堪的眼眸中始终存在着一丝光芒,任自己做出何种手段,终究是无法引诱方玲淫堕下去。
……
漫天的魔音通过肉体,响彻在我的元魂深处,难以言喻的淫欲无时不刻影响着我的整个心神。
但……那又如何?
我的身子的确早已不干净,就此淫堕或许是一种没有痛苦的选择。
但直觉告诉我,若是我就此沉沦,届时……我将不再是我。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映入眼帘的是母亲与父亲宠溺的眼神,与父亲身死之时,母亲悲痛欲绝的面孔。
早在那一天,我就立下誓言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不可再像个弱女子一般随波逐流下去。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中,身为一个拥有着无上容貌的绝美女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杀伤力,以及在外界有多少人在对着我虎视眈眈。
我要变强……变的足够强大,强到不用再看到身边的亲朋被害、不用再看到母亲落泪,不用再如此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为了寻找杀父仇人与母亲的踪迹,我不远万里去到了玄天大陆,寻得了一丝仙缘,这才走到今日。
我方玲修道时日虽短,但本心可鉴,重亲义这三字已然化为了我的身体一部分。哪怕此身已布满污浊,我也一定要斩断所有阻碍,找到母亲的下落。
修为不够,那就让自己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
若是母亲已死,那我便要强到可肉身踏入时间长河中寻找到母亲的元魂!
若为我方玲仇人,我必诛其九族!
在那之前……我绝不允许自己有半分彷徨。我绝不允许有人可以替代我,所有的一切必须由我亲手去做到!
区区魔音能耐我何……
「你错就错在你选择错了位置……这里,可是我的道域。」
「想必你就是与媚魂吧……就这点能耐么?」
「想要取代我方玲……痴心妄想!」
我对着远处的媚魂,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
「哼,罢了,姑且认可你。」
远方的女子突然露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下一刻玉手遥指,天边的倒月中骤然浮现出了『媚』之一字,它在这个空间中闪烁着万丈光芒,将整个空间都照亮了开来。
「我乃第八代媚魂之女,在此将媚魂正式传给你,顺带一提,方才的梦境只是一场测验罢了,我对你并无任何恶意。」
「哼,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说的话。」对于这个寄生在我体内捣乱的媚魂我自然是无一丝好感。
「信与不信皆由你,只是我提醒你一句,媚魂已经在你体内彻底苏醒,你已无法再与媚魂分离。」
「接下来说的话你可以选择不听,但后果便是……你会在某个不知名角落凄惨地死去。」面前女人的笑容带着一丝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作为见面礼,我提醒你一句,我能感受到你的记忆中……你的母亲与媚魂有着一定的联系,但她却并不是前代媚魂,具体如何,仅凭我这一尊残魂无法清晰地感受到。」
「想必你已经在方才的梦境中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了,这下你愿意相信我了吧?」
听闻过后,我的心不免为之一沉,只因在方才的梦境中,我的确清晰地感受到母亲的体内与媚魂有着些许联系……
「历代媚魂可都是短命鬼,哪怕是我也不例外,小心你身周的一切……哪怕是路边的一花一木。」
「你的道域有些特别,真有意思……这种级别的道域以你此刻的修为是无法掌控的,我劝你还是先断了这个念头吧。」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建议你抓紧时间。」
……
庞大的信息量一瞬间使我有些不能接受,但看远处的女子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直觉告诉我她所说的一定不是虚空捏造而出的。
小心身周的一切……哪怕是路边的一花一木!
此话别有用意,以面前这位第八代媚魂的身份,她定没有把现存于世间的一切放在眼中,她的话中所指……一定是更为庞大且遥不可及的存在。
我从未想过自悟道中被顺带传承而下的媚魂之女还存在着如此庞大的因果。
其他事情暂且放在一边,我向着远处的女子问出了此刻我最为关心的问题。
「我的母亲……在哪里?」
话音刚落,只见第八代媚魂之女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十万年前由源尊从死海中开辟出来的空间。那个地方在后来被修仙之人称为……圣域!」
「我能感受到,你的母亲的气息连接着圣域中的某一个地方,具体哪里……恕我无能为力。」
「另外,我劝你修为未达斩道境之前还是断了去圣域的念头……你听与不听全由你。」
圣域……
我曾不止一次听说过这个地方。传闻这次玄天大陆的仙宗大赛,若是水月宗可晋升为一品宗门,便可获得一次前往圣域的机会。
无数修士都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前往圣域中,传说那里有着身为修士所想要的一切。
传言种种我当然是一句话都不会相信,但若是有关母亲的下落……哼,这圣域我必定是要去一趟的了。
「方才的梦境是什么意思?」
那个自称第八代媚魂之女的女子撇了撇嘴,似乎有些许无奈。
「哼,这是历代媚魂之女将媚魂传承下去之时都会做的无聊考验,虽然我很是讨厌这种做法,但毕竟这是考验你是否能驾驭媚魂的唯一选择。」
「若是你可保持本心,不被邪念所吞没那便还好。而若是你就此沉沦下去……我将会夺舍你,转而去寻找下一位合适的媚魂传承人。」
面前的女子风轻云淡地说出的话语却是暗藏玄机,弥漫在其神情中的是一种视万物为蝼蚁的傲意。
对于她所说的话我虽感心中微怒,但理智告诉我最好不要招惹这位自称第八代的媚魂之女……
「媚魂之女代表了什么?你又为何会选择我?」
这同样也是如今我最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媚魂之女对于我来说有着太多太多的谜团,这种被蒙在鼓里而自己却一无所知的感觉使我难以接受。
只见远处的女子听闻后并未回答,而是一瞬间来到了我的面前,随后当着我的面……脱去了衣裳。
「你在做什么!?」
她的行为使我感到一丝难堪,只因她此刻用的乃是我的身体,这种当着我的面亵渎我的身体的行为……
「哼,你在装什么清高,难道你忘了自己的子宫里装过多少精液了?」
谴责的话语被面前的女子给硬生生打断,而我却无法否认她所说的话语……
第一次以她人视角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裸体,这种奇妙的感觉使我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不得不说,你的肉身姿色真是上乘,哪怕是身为女子的我也有那么一瞬间心跳加快了。」
眼见我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面前的女子顿时娇笑了一声。
「好了不打趣你了。身为媚魂之女,我们皆有一个共同点……。」
只见第八代媚魂之女还未说完,便轻轻躺在了地上……分开了双腿。
「那便是以媚魂为根基,以肉穴济众生,吸取男人的阳气反哺自身,方可变得更为强大。」
……
眼前之人所说的话使我感到有些荒谬……
以肉穴济众生……她怎能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
这种行为本质上与那双修邪法有何区别!?
「呵呵,你好像没有认清一件事,莫要将那些劣质的双修功法与媚魂相比。」
她的双眸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使人不寒而栗。
「你以媚魂吸取的阳气反哺自身……修行效率将会远超你的想象,比你如今凭借自身修炼的速度还要快上……数千倍!」
数千倍。
修行一日,便可抵得上别人修行近三年……
这个数字一瞬间使我感到浑身冰凉。
若是放到外界,有不少女子面对此番机遇,恐怕定会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心向往之。但身为媚魂的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关于媚魂之女为何会被外界无数强者所痛恨并不惜一切代价追杀媚魂,这个答案我并不能告诉你,这片天地不容许我说出接下来的内容,但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媚魂……与万年一次的天尊劫有直接关联,不如说……是媚魂的存在才导致了天尊劫现世。」
「并且,既然我已经出现在了你的面前,那么就代表着媚魂已经彻底苏醒,恐怕那些现存于世间老不死的家伙们已经注意到了,留给你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要么被那些强者发现并被扼杀在摇篮中,要么主动利用媚魂之女的特性来迅速强大自己。」
「你只有这两种选择。」
「至于为何媚魂之女偏偏选择了你,难道在那一场悟道中你还未明白吗?并不是媚魂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媚魂罢了。」
「媚魂仅有在吸入阳气之时才会苏醒,若是你不放任于自己沉沦肉欲,随着时间的流逝媚魂自然会从你体内悄悄离去,直至寻找到下一个宿主。」
……
面对着残酷的现实,我只得苦涩一笑。
当日水月宗悟道,是我自己选择了走入那一道粉色光柱内,这是无法反驳的一个事实。
媚魂仅有在吸入阳气之时才会渐渐苏醒,至此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子为何变得愈加敏感,思绪无法控制地幻想出肮脏淫靡的画面……
天尊劫……我曾在古籍中找到一丝线索,传说每隔万年玄天大陆便会降下天罚,凡存在于世间的天尊强者皆逃不过劫难,抵抗不能道陨身死,仅有将自己的意识彻底封存起来,才可逃脱这一劫难。
而媚魂之女,则是连接着一切的因果,亦是导致天尊劫降临的罪魁祸首……
这片天地在阻止着修士去探究媚魂之女的来源,它究竟从何而来,又是如何诞生的……
念想至此之际,我的脑海中仿佛突然闪过了一道光,我不禁回忆起方才的梦境当中那一阵朦胧似幻的道音……
囚玄天……之道!……三相……无量劫……源尊……媚魂之女!
这些模糊不清的词语仿佛无法组起一句正常的话,但若是仔细斟酌便可注意到其中提到了两个名字,源尊与媚魂之女。至此我无比确信,当年开辟圣域的那位源尊必定与媚魂之女有什么关联,或许是他创造出了媚魂,亦或是其他缘由?
不管如何,既然母亲的线索与媚魂之女有关,那么媚魂之女的缘由我定要视为目标之一。
天尊劫……媚魂之女的宿命。
脑海中响彻着第八代媚魂的话语,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
不论是谁创造了媚魂,而媚魂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绝不容许自己在修道路上陨落,我还有太多没能做到的事,母亲、赤煌天尊的承诺、杀父仇人、玄玉宫的姐妹们……
但……以肉穴济众生,我真的要利用媚魂之女来迅速提升修为么?
此时此刻我紧咬着银牙,脑海当中犹豫不决。
历代媚魂之女不乏有天资比我更为优秀的存在,而她们均都没有寻到媚魂的本源,而是死在了半路上……
我虽为天灵根,并且身有灵韵。但即便如此,我亦可清晰地感受到,若是我突破至金丹境后,想要将修为提升至元婴期……至少需要数百年的时间。而若是向着斩道境为目标,需要的时间则更为长久。
若是不借助媚魂,我真的可以活到自己真正强大起来的那一刻吗……
「哦,对了。媚魂只有在苏醒之际需要大量的阳气刺激,外界那个元婴小辈想必已经被媚魂给吸成人干了,你不必再担忧自己的安全。」
「日后你使用媚魂提升修为之时,可自主控制吸取阳气的力度……我言尽于此。」
眼前的女子看向这世间的眼神带着一丝留恋,她依依不舍地叹了口气,透过此处风景,她好似看到了万年前的事物。
「时间到了,是时候说再见了,方玲。」
眼前这位女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虚幻了起来,仿佛下一刻便要消散在这世间。
这一刻,她的眼中没有了戏弄与妩媚,反而透着一股不甘与凝重。
「让你面对这一切并非我本意,历代媚魂皆无法实现的夙愿,我只能在此交付于你来实现,希望你能真正地反抗我们媚魂的宿命,代我们探究到媚魂的本源。而若是你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日,你可去圣域中找一位张姓男子……提起我的名字,他会帮助你的。」
「我乃第八代媚魂之女,青霜,自入仙起共修道一万六千年,于三万两千年前身陨,这是我的最后一道残魂,你手上的玉镯是我用最后一丝本源之力强行从你的记忆中将它提取而出,你日后去了圣域可凭此物寻找你的母亲……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祝你……。」
青霜的最后一句话终究是未能说出。
随着青霜身影的消散,整个道域开始破碎,强烈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下来!
我只好暂且抛去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努力维持着灵力,以防自己被道域的崩塌所牵连。
在道域彻底崩塌之际,我的意识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
「这是我今日第几次昏迷了?」在心中,我颇为苦涩地自言自语道。
……
外界的道域随着青主的陨落也随之崩塌,无数被暂停了时间的凡人们纷纷清醒了过来,继续若无其事地进行着自己做的事,并无感到任何异常。
方才在道域内究竟发生了怎样漫长的交战与荒谬之事,在凡间人的眼中,眼前景象并无任何变化。
而在那象征着水天城最大书院的儒道堂中,有几名书童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部,只感到有些许水迹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手中的书籍也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水迹给浸湿……
「真是奇了怪了。」这位单纯的书童甚至凑到嘴边闻了闻,却只闻到了一股带着腥味的幽香……
在一座酒楼中,有不少男人吹嘘着自己的光辉事迹,一边与身边的亲友把酒言欢,一边洽谈哪一家的小姐长的最漂亮。
只见短短片刻之后,有不少男人顿时眼前一亮,拿起了手中的酒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闻到一股甘美香甜的气息,喝下时顿感神清气爽,一整天的疲劳都为之消散,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好!真是好酒!小二,再给大爷我乘上两碗!」
「好勒!客官稍等片刻。」
……
道域现世虽在凡人眼中并无异象,但身为修士却是可以第一时间注意到异常。
只见道域崩塌之后不久,有几名身穿道袍的水月宗修士姗姗赶来,利用神识扫视了整个水天城却并无发现任何异常。
至此,他们只能将疑惑咽下肚中,回到了宗门将此事禀告给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