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躺在床上,小敏像只小猫一样,倚靠着我的身边。
我摸着脖子上的勒痕,心有余悸地回味着刚才那种强烈,紧张,甚至令人害怕的刺激……
刚开始时候,小敏和我只是狂乱地互相吻、舔、抚摸……,我来了兴致,把她脱得光溜溜的,正想插进去。她却阻止了我,“你不是说想狂野吗?今天我们玩点别的。”
她让我背对着她,坐在床上,然后,拿出那条丝带,一头系在黄铜床柱上,然后,在我脖子绕了个圈,松松地打了个绳结。
我吓了一跳,疑惑地问:“你这是干嘛?学潘金莲谋杀亲夫啊?”
“去你的,”小敏嗔笑道,“我才舍不得呢!喂,你听说过性窒息吗?”
“好像有点印象,具体是怎么回事?”
小敏解释说,性窒息是一种真正“狂野”的玩法,在国外比较流行。有一定的危险性。因此,一般来说,需要同伴的紧密配合,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先慢慢地勒紧,然后达到接近窒息的临界点,头脑会产生吸食毒品一样的迷幻,在这样的巅峰状态下,达到性高潮…… ”
她说的说错,窒息的确会产生性高潮。我以前在网上读过,上吊自杀的男人,阴茎一般都会硬梆梆地挺着。
我还是有些犹豫:万一控制不住,或者同伴没有注意到,超过了临界点,不就……
“不用担心,性窒息不是新鲜玩意儿,解决的办法在国外早就有了。”
小敏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铜铃,上面还拴着条红绸。“这个红绸拴在手腕上,你手心里握着铜铃。稍微觉得不好受,就摇摇铃铛,我马上松开丝带。”
“听起来好像挺刺激,不过嘛……”我犹豫不决。
“喂,你到底想不想试试?信不过我啊?”小敏像个妖精一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脸。
“试试就试试!”她这样说,我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身处这样一个紫色的,充满诱惑的性欲小窝,我的性欲阈值好像也提高了不少。
于是,小敏跪坐在我身后,身体紧贴着我。我感觉到她的两只乳房,不停地在我背上晃来晃去,软软的挺舒服。她细心地把红绸系在我的右手腕,铜铃塞进我手心。还叫我先试一试,看摇得响不响。
然后,她趴在我背后,伸出左手握着我的阴茎,在我耳边淫靡地说,“我们开始了呀,不要害怕哟!”
“有没有搞错?谁说我会害怕?”
小敏咬了咬我的耳垂,用左手在我龟头上抹了一下,在手心沾满滑腻的液体。握住阴茎,开始上下撸动,节奏由慢到快,还不时用大拇指刺激我的龟头和马眼。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开始扯动丝带,我的脖子慢慢感到一种压迫感……
——有一种坐过山车的感觉:紧张,危险,异样的刺激!
小敏渐渐拉紧了丝带,左手也撸得更快了!
我忽然觉得眼睛一花,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下,阴茎几乎翘到肚脐眼处!
一阵恐慌感袭来,我赶紧抬起右手,“铃,铃,铃……”铜铃声清脆地响起。
丝带立刻松开了,脖子上的紧迫感顿时消除。我喘了口气,低头看看下身:阴茎依然骄傲地挺立着。小敏的小手还握着它,手指像葱白一般娇嫩。
“感觉怎么样?”小敏从后面吻了我一下,“嘻嘻,还要继续吗?”
我又喘了口气,点点头说,“感觉很怪……不过,的确很刺激,和一般的做爱不一样……”我说不出那种感觉来,只觉得心里痒痒的,一直痒到脊背。“我觉得还可以,继续吧…… ”
脖子忽然一紧,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我坚持了更长的时间,直到眼睛开始冒出点点金星,我才抬起右手……几乎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邪恶快感,像一只巨大的木槌,猛地撞击了我的头盖骨!朦胧中,我意识到,下身突然像泄漏的水管一样,猛烈喷射出去……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床上、枕头上……甚至床架上面,斑斑点点,到处都是我射出来的精液……
“哇,这么厉害啊,”小敏先赞叹一下,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又叹了口气,“唉,我又得洗床单了……”
强烈的欲望退潮后,我感到一阵疲惫。
我躺下来,喝了一大口水,摸了摸脖子,心想:世上的男人,恐怕谁都抵挡不住这种性欲的冲击吧?
小敏一丝不挂,像只小猫一样,温顺地躺在我身边。
我抚摸着她光滑的背部。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画面:一个垂老的男人跪坐在这个床上,身体肌肉松弛,显出一道道皱纹。小敏脖子上戴着项圈,身穿黑色网袜,像一个性女奴一般,靠在他身上忙碌着……
“喂,你刚才说,你会来救我,是真的吗?”小敏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我说。
“当然……”
“嗯,我现在就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小敏依然躺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想要离开他。”
“什么?!”我头顶仿佛响起一个炸雷。
——我突然明白过来了:这才是她今天约我来的真正目的。
“这十多年来,我欠他的,都还清了……用我的身体…… ”小敏幽幽地说,两只大眼睛无神地望着上方,“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知道吗?我真的想离开他!”小敏坐起身来,两只乳房娇嫩地挺立着。她的身体依然青春诱人,但在这一瞬间,她的面容仿佛开始变得苍老,“喂,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还从来没有和别人讲过……”
…………
“第一次和他做爱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敏说,他们其实很早就见面了。
小敏刚上初中不久,就和同学们排着队,从他手中,羞涩地接过一个文具盒和几本书。在他们身后,是简陋的山区学校,漏风的土墙和蒙着塑料布的破窗。泥土的操场,一面国旗在旗杆上孤独地红着。
中年男人和善地拍了拍小敏的脸蛋。和乡下那群黑瘦的小姑娘相比,那时的小敏,已经出落得像杂草丛中的一朵百合花。
两年后的一个暑假,他把小敏一家接到城里,让他们住进高级酒店;请他们吃自助餐;带他们逛街,让他们在百货大楼的橱窗前,羡慕地张大嘴巴…… 最后,他给小敏和家人买了很多礼物,承诺支付小敏从中学到大学的学费。
小敏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当年,生活的艰涩苦味,让她成为一个早熟而努力的女孩。全家人从城里回来后,一致认为男人是个货真价实的活菩萨。
第一次发生在小敏十四岁的时候。
他借口说,要给小敏请英文补习,带她独自回到这个城市。他的确给小敏请了英文补习,只是当天晚上,他带她进了一个酒店的套房,打开了一瓶法国葡萄酒……
那晚,小敏虽然羞涩,但没做任何抵抗。她像大观园里的丫环袭人一样,在偷试云雨情之前,就已经早熟到可以明白很多事理了。
“不过,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真正明白:他其实早已精算好了每个细节。我那年刚满十四岁。至少在法律上,不再属于强奸幼女。”
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从高中到大学,到大学毕业,小敏沉默而熟练地接受了这一切。曾经有很多男孩子追她,都被她拒绝了。家里需要这位大善人,妈妈一直多病,父亲是个懦弱而无能的人,弟弟还在上学。年轻的男孩子们除了爱情,能给的其实不多。
…………
故事讲完了,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故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种交易。
我小心地问:“那现在,你为什么突然想要……?”
“就算金丝鸟笼里的小鸟,也该有飞出去的一天吧?”小敏已经穿上了睡衣,头发挽在脑后,脖子显得很优雅,“这两年,他年纪大了,那方面开始力不从心,经常硬不起来。后来,他开始研究很多种稀奇古怪的方法……有时候,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小敏朝那两个橱柜看了一眼,我会心地点了点头。
“还有,他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经常盘问我和同事们的关系。——对了,那天,他还特别提到了你,逼我说有没有和你上床?”
“你怎么说?”
“当然说没有啦!他叫我小心点,说有人透露你和秀青…… ”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觉得头上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离开他呢?”我小心地问。
小敏没有回答,她示意我从床上下来,然后掀开床垫,露出一个硕大的金属柜子,大概有四分之一个床那么大,看得出是特制的。上面有一个除了一个密码锁外,还有一个普通铸铁挂锁。
“每次他打开的时候,我都自觉地转过身去。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密码。”
“难道里面都是——?”
“是的,大概有几百万。”小敏说。
我只是略感到有些吃惊。如果是现金,对于他那个职位的人来说,好像不算很多。但联想到现金之外的其它东西,比如房产、股票、珍宝古玩之类,数目就有些惊人了。
那知小敏接着补充说:“我说的不是人民币,是美元。”
“……!”
小敏把床垫盖回去,我们俩又坐回床上。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才,我们就在这堆巨大的财富上面,尽情地翻云覆雨……
“这些钱够花了,”小敏拉过我的手说:“如果你帮我的话,我们可以带着这些钱远走高飞,去国外留学。我已经打听好一些学校了……”
我迟疑地收回我的手,说:“这个,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吧?”
小敏笑一笑,“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猜你和你老婆关系应该不太好吧?”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大吃一惊,这可是我埋在心里最深处的隐痛。
“很简单的推理嘛。像你这种性格的人,居然会在外面乱搞,不停地和其他女人上床。你说,如果不是婚姻出了问题,受到过伤害,你会这样做吗?”
——我无言以对。
我突然发现:我低估了眼前这个小姑娘。
但我实在不想深谈这个话题,便问她:“好了,说了半天,你打算怎样离开他?带着这笔钱跑路?”
小敏苦笑着摇摇头,说:“你太小看他了!你以为,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高级官员吗?像他这样的人,可以有无数张面孔。每张面孔后面,都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可怕。如果只是简单逃跑的话,最多只是在他的蜘蛛网里转圈罢了。”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虽然只和他谈过一次话,但我已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实力。
“只有一个办法,干净利落。”诡异的紫色灯光下,小敏一脸寒霜,看起来不再像一只小狐狸,或是一只可爱的小猫,而更像一头凝视着猎物的母狮。
——“除掉他!”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意思是说,干掉他。”小敏看着我一脸的惊骇,从容地说:“每个人都会有弱点,这些弱点,睡在他身边的女人最清楚。——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