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她用不着吃亏
第二天是周日,徐桓司回来了,靠着门问丛丛:“挨打了?”
丛丛正困,应了声“哥哥早”,蒙起被子继续睡。
被子被人掀开一角,手腕被他拖出去。她手心里昨天还有一点红,今天已经看不出来了,其实外婆没有用力打,她是大姑娘了,加上毕竟没有血缘,外婆也怕打得重了。
他的指尖是冷的,身上都是寒气,握着她的手腕,让她有点莫名的难受。丛丛含含糊糊地说:“哥,我想睡觉。”
徐桓司放开她,轻声说:“嗯。”
那天午后,徐桓司送丛丛回学校,丛丛小嘴不停,给他讲金苏苏变花样惹金闻斐的英雄事迹,他只时不时“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丛丛想起来他向来跟金闻斐不对付,大概两只花孔雀总也无法好好相处,索性不说金闻斐了,她问:“哥,你今天怎么了?”
徐桓司把车靠边停住,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对她说:“你想喝酒?我教你。”
徐桓司竟然真的带她去酒吧,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但门卫认识他,连忙为他们开了门。经理诚惶诚恐,因为徐大少有一阵子不来这些地方,到处都在传言他转了性,眼下听说他来了,经理亲自出来迎接,满脸堆笑,“这位小姐是……”
徐桓司说:“我妹妹。”
徐桓司让人拿酒水单给丛丛,一一告诉她,哪些酒太烈,最好不碰,哪些又后劲太大,容易喝醉,不管是什么酒吧或者夜店,都不要一个人去洗手间,也不要随便喝别人递来的酒。
他给丛丛点一杯黑方,让她小口喝。或许是因为徐桓司的声音缱绻温柔到让她觉得陌生,也或许是因为她的酒量太差,总之她觉得轻盈又晕眩,但还是一直喝下去了,酒液馥郁沉重,能够把她拖回地表,同样让她下坠的还有徐桓司的目光。
店里光线晦暗,而徐桓司的眼睛明亮极了,近在咫尺,她因此只能注视着他,没有办法移开一瞬间的目光,又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她在车窗里看到徐桓司的倒影。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徐桓司拉过她的手,让她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脉搏,告诉她:“这就是你的酒量。不管在哪里,只能喝到这里为止,记住了吗?”
丛丛还算清醒,只是脸红彤彤的,点头说:“记住了。”
徐桓司带她回家,“你明天上午没课,回家睡一觉,明天再回去。”
丛丛第一次喝醉,并没有烂醉如泥,只是走不动路,挂在徐桓司的胳膊上踉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抓他的衬衫扣子,“哥哥,你最近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哪个姐姐伤了你的心?我……嗝……我送你礼物吧!”
她说着就站住脚,指着橱窗里的帽子,眯着眼辨认,“那个是绿的吗?”
徐桓司最近简直是个大好人,被她说得脸色铁青,也只是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丛丛东倒西歪地被他弄回家,灌了解酒的蜂蜜水,不算难受,只是睡得酣沉。陈阿姨进来给她盖被子,她听到门外传来隐约的话音。
是徐桓司不知道在跟谁争吵,他压低了声音,说:“有谁是一辈子没喝过酒的?她都长大了,迟早要学,不如我教。干什么非要等她吃一堑长一智?她用不着吃亏。”
徐桓司竟然如此开明,丛丛清醒以后,听徐桓易转述了徐桓司昨晚说的一系列人话,一起惊呆了,“这还是哥哥吗?”
徐桓易很气愤,说:“是啊,我偷偷去酒吧的时候他怎么不早说呢?你是女的就了不起是吗?”
徐桓司在他后脑勺上拍一掌,叼着烟下楼,叫丛丛动作快点,“再不走就要下雪了。”
雪最终也没有下起来,可是天色一直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很快就要到了。
周六就是圣诞节了,校园里四处都是圣诞活动的宣传海报,到了周五,人手好几只平安果,互相送来送去。丛丛在上课的时候收到消息,陈昂问她:“大小姐,我借问个事,您在哪栋楼深造呢?”
陈昂是徐桓司的朋友。徐桓司从来都不带女朋友回家,反倒带着他的狐朋狗友让丛丛认了个遍,陈昂这个人非常不靠谱,丛丛一看他的名字就知道没好事,果然,陈昂开车到教学楼下,搬出一大箱东西来,“喏。”
丛丛探头看了看,香槟色箱子里面是满满的红白相间,红的是晶莹的千雪苹果,白的是娇艳的坦尼克玫瑰,正中间空着一个小小的位置,大概原先放着珠宝盒子。
她说:“送剩下了?路过我学校?”
陈昂说:“你简直冰雪聪明,人家姑娘嫌俗了,不要。我总不能再原路拉回家去吧?怪丢人的。你帮我处理掉吧。”
丛丛抽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个“二百五一套,一折出售”,放在地上,捡几颗鹅卵石压住,然后把大箱子摆好,陪他蹲着,吸吸鼻子。
陈昂哭笑不得,“玩我呢?都是老实学生,谁买这个?你帮我分分苹果送人吧,玫瑰扔掉就行。”
话音未落,几个学生路过,停住脚,掀开箱子看了看,“这么多苹果和玫瑰呢。今晚咱们的活动买水果和花了吗?”
另一个学生说:“好像只买了几个披萨。没装饰也不好吧?买了吧,经费报销。”
那个学生掏出钱包,给丛丛几张钱,“同学,我们都要了。这是三十,不用找了,平安夜快乐。”
丛丛接过钱,说:“哎,谢谢,平安夜快乐。”接着把那几张钱递给陈昂,“你能捎我一段吗?送我去找我哥就行,这是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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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最近太忙都没空写,加上卡文,这他妈的老子的存稿就是撑不住了哇(捂嘴哭
好消息是下集将有大事发生,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