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练剑
“啪~”
“铛~~铛”
“可以了。”薛浩点了点头，手上用力，一改之前的旗鼓相当，比之前更为精巧的一剑挑飞了风素阳手中的木剑，“基础剑法练得勉强还行。”
“只是还行？”风素阳喘着粗气，看着手中的木剑在空中远去的影子，苦笑道。
“当然。”薛浩挑了挑眉头，“你还指望从我这得到更高的评价？”
“确实不指望了。”风素阳缓过气来，叹道。
眼前的人是天人，能得到勉强还行的评价已经够正常人高兴一辈子了，更何况自己只是才在他的指导下练习了几天。
“你心中有自知之明就好。”薛浩一眼就看出了风素阳的想法，“你几天能练到这个地步，已经值得赞赏了。基础打下了，剩下的时间自己好好打磨就行了。”
“我之后把七剑传给你，然后你就上路吧。”薛浩说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薛叔叔，你.....不看好母亲吗？”风素阳看到薛浩叹气，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不，关于决斗我非常看好。”薛浩矢口否认了风素阳的猜测，“风婉怡肯定会赢得。”
“那为什么……”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薛浩打断风素阳的话，“你该回去了，好好处理自己手上的伤，明早再来，后天你们就可以继续上路了。”
“后天就走？”风素阳疑惑道，“只有一天的时间，够吗？”
“当然不够。”薛浩面无表情，“一年都不够，不过你也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我只能用一点特殊的手段。”
特殊的手段？风素阳看着薛浩冷硬的面容，有一点发怵。
“别想这么多。”薛浩说道，“回去吧。”
“呃~~好吧。”即使心中好奇，但对方不愿意说，风素阳也没有办法，自己又不是大天人也不能强迫对方开口，只得退场。
薛浩默默看着风素阳离去的背影，再次叹了一口气。
“我也该准备一下接下来的教学了。”薛浩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屋内，“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教过人啊。”
另一头，风素阳正往自家母亲的闺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感受着自己的灵觉。
“练剑还有凝炼精神的功效？”风素阳惊奇地发现，筋疲力尽后的自己灵觉好似更加敏锐了，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足以进入宗师的境界，“不太对，即使有效也不会那么明显的。”
“听母亲说先天和宗师之间差距只有一点，就是否将精神凝炼入先天真气之中形成先天真元。”风素阳心中寻思，“而我之前喝下的翡翠心就是对凝炼精神有着奇效的秘药，而且还是大宗师辅助用来冲关天人了，用来晋级宗师必是水到渠成，就算是之后冲关大宗师成功率也至少增加三成。”
“意外之喜，对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风素阳的心情极好，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看着上面的痕迹。
手肘微微泛红，皮下肌肉膨胀了些许，完美没有之前那样红彤彤的夸张样。
今次结束得很早，对关节的磨损并没有之前那么夸张，只是微微肿胀了而已，不过为了明天的重头戏，自己最好还是找一下母亲帮忙治疗一下为佳。
“师兄？”走着走着，公孙轩突然出现在了对面，跟风素阳打了个照面，看这个路线好像就是从自家母亲那里出来的一样。
“师弟？”公孙轩停下脚步，面露惊讶之色，“这次回来得比之前早很多啊。”
“薛叔叔说这一个阶段练完了。”风素阳直言不讳地说道，公孙轩在他心中的亲和度本很高，所以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提前结束了。”
“师兄来找母亲。”风素阳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有问题。”公孙轩笑道，眼中金光一闪，身上的皇气扑向风素阳，“师傅她修炼起来发现借助皇气比较快，就叫我过去帮她一把。”
“是……这样吗？”金色的气息入体，风素阳恍惚了一下，“借助皇气？”
“对。”公孙轩用力点了点头，笑意更加浓郁了，“毕竟弟子帮助师傅修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确实没什么不对。”风素阳摇了摇头，有一些迷糊，眼中的金色光点越积越多。
“当然，弟子服其劳嘛。”公孙轩拍了拍风素阳的肩膀，为求保险，一道金色先天真元透过肩膀的肩解穴渗入到风素阳的体内，流转之后潜伏到了中丹田之内。
等到风素阳成为宗师后，这道真元会随着第一次运转真元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以便将精神枷锁的进度推至更高点。
“我就不打扰师弟你了。”公孙轩松开了，“回见了。”
“嗯~~好。”风素阳目送公孙轩离开，眼睛如同蒙了一层雾气一般，面色茫然，在公孙轩的身影消失之后面色一清，金点消散。
“怎么感觉刚才有一点晕？”按压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风素阳很是不解，但完全没有往坏处上想，“大概是之前练剑太累了吧。”
略去这些咋事不管，风素阳走到自家母亲的门前敲响了门。
“母亲。”风素阳喊到，“我来找你了。”
“是阳儿啊。”风婉怡平静悦耳的仙音响起，“进来吧。”
风素阳推门走了进来，看着自家的母亲。
嗯...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风素阳的错觉，母亲的裙子好像又变短了一些？
风婉怡坐在床上，硕大浑圆的美臀与软榻互相挤压，形成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如玉小腿包裹着白丝，在空中一荡一荡的，煞是诱人。原本长及小腿的白袍现在仅仅遮到了膝盖，整条细腻圆润的白丝小腿都暴露了出来。
“母亲，师兄好像来过了。”风素阳问道。
“是的。”风婉怡点了点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前没有跟阳儿你说，轩儿体内的龙气对我有一些帮助，所以最近我需要借用一下。”
轩儿？风素阳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仔细想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啊。”发现自家母亲说的话和公孙轩的一模一样，风素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来，手~”风婉怡笑意盈盈地伸出玉手，风素阳也没有不好意思，干脆利落地将手伸了过去，看着母亲帮助自己消肿去脓。
很快，自己的手就回复了洁白细腻，风素阳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没有丝毫不适。
“阳儿剑法练得怎么样？”风婉怡收回玉手，仙颜之上带着笑意问道。
“薛叔叔说勉强还行。”风素阳说道，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那就是不错了。”风婉怡笑道，“能从薛浩那个僵尸脸口中得到这个评价的话。”
僵尸脸？
风素阳有一点想笑，但忍住了。
“阳儿你回去好好练剑就行了。”风婉怡笑道，“其余的事情不用考虑，用不了多久我们就继续上路。”
风素阳告退了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卧室内，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凝炼心神。
“没有意外的话。”感受着自己的活跃的精神，风素阳在心中定下结论，“就在最近几天，我就能成为宗师了。”
就在这个时，风素阳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师弟，在吗？”公孙轩的声音响了起来。
风素阳立刻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师兄？”风素阳很是奇怪，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才发现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还没有单对单好好了解过。”公孙轩说道，风神俊朗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手中还提着两桶清酒。
“师弟不介意的话，跟我喝两杯如何？”
喝酒？风素阳确实没有想到公孙轩会为了这件事来找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时间却是不太好。
“这……”风素阳有一点迟疑，自己明日还要继续练剑，饮酒误事就不好了。
“没有关系，不会耽误师弟你练剑的。”公孙轩看出了风素阳的顾虑，说道，同时催发身上的皇气侵染到风素阳的身上，“度数很低，明早不会有后遗症的。”
“好吧。”风素阳听罢不再迟疑，侧身让公孙轩走了进来。
公孙轩也不客气，随手掏出了两个酒杯，直接满上。
“来，师弟，师兄先敬你一杯。”公孙轩举起其中一枚酒杯，笑道，眼中金光闪烁，捉摸不定的气息弥漫开来。
以大宗师修为催动的皇气侵染精神，风素阳区区先天巅峰地境界加半宗师的精神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很轻易地就跟着公孙轩的节奏走了起来。
“行。”风素阳在对面坐下，面色奇异，与公孙轩对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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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了？”薛浩看着走过来的风素阳，问道，不苟言笑的脸上眉头紧锁。
“一点点。”风素阳面皮僵硬，讷讷回道，心中吐槽自己的师兄昨晚灌得酒实在太多了，一夜过去都没有消除。
“跟.....二皇子？”薛浩继续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中间卡了一下。
“是和师兄。”风素阳点了点头。
“哎~”薛浩叹息，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了。
“我不管你昨晚干了什么。”薛浩没等风素阳说话，继续说道，“现在我教你第一式云卷云舒。”
“我只演练一遍，你看好了。”
风素阳听到薛浩的话后立刻丢掉之前的胡思乱想，集中精力看向薛浩的动作。
突然，风素阳注意到了一点不对劲。
薛浩的眼框边上也有着一道淡淡的黑色痕迹，如同黑眼圈一般。
他也一晚上没睡觉吗？
另一边，公孙轩正坐在风婉怡的身前，闭目感受着对方的真元在自己的体内流转。
自己体内的龙气凝聚而出，附着在风婉怡经过太多次龙气吸收已经转变为淡淡金色的真元之上，金色加深，慢慢携带上了更为浓郁的异种龙气。
“不过，这也是极限了。”公孙轩闭着目，心中想着，“除非我修为再高一线，或者风婉怡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的话我再侵染下去就会被发现，即使有公孙离的帮助也是一样。”
太阴真元饱和后，随着经脉流转到公孙轩的胸口，被带离后融入到风婉怡的手掌中，流转到中丹田侵染着真元源头，而后者依旧不知所觉。
风婉怡闭着双目，感受着体内的真元吸收着龙气，不知道为什么，随着龙气的纳入，一种难言的喜悦充斥着心头，浑身上下舒爽至极，如同沙漠之中将死的旅人喝到了水一般。
为什么自己会出现这种状况？风婉怡不知道。
“好了。”风婉怡出声说道，睁开的美目之中闪烁着失望之色，玉手依旧虚放在公孙轩的胸口。
自己还想继续吸收，风婉怡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师傅？”公孙轩叫了一声，正在魂游天外的风婉怡当即回魂。
“啊~轩儿还有什么……”风婉怡慌乱地说，雪白的粉面上泛起了薄薄的红晕，看上去美艳绝伦，玉手慌忙放下，期间还不小心碰触到了公孙轩的手，一股如同触电一般的触感传来上来。
“嗯~”风婉怡低呼了一声，玉手一抖。
“师傅？”公孙轩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不，没什么。”风婉怡将之前如同触电一般的那只玉手藏在身后，深呼吸了几下，竭力保持平静地说道。
“你先出去吧。”
“是。”公孙轩说道，站起身来，恭敬告退。
等到公孙轩走后，风婉怡才将自己藏在背后玉手拿了出来，雪白粉嫩的肌肤如同透明，能看得见其下淡淡的青色筋络，看着自己白皙如玉的纤手和如葱玉指，风婉怡有一些失神。
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风婉怡对自己的变化有一点畏惧，自己变得有一点让自己看不清了。
自己之后还要不要找公孙轩？或许离得远一些会比较好？
“先停几天吧。”风婉怡自语道，下定了决心。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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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了吗？”薛浩停下演练，砖头询问着风素阳。
“嗯~~唔嗯~~”风素阳含糊了两声，老实地说，“完全没懂。”
薛浩之前的动作简直是快如惊雷，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剑法与云相关的原因，还自带一些模糊效果，风素阳觉得自己看得清就见鬼了。
当然这样的好处也是很大的，如果对方不看清自己的身影，那么刺对方一剑自然轻松多了。
“能产生雾气？”风素阳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没有。”薛浩摇了摇头。
“但我刚才看着什么都看不清。”
“那是自然的。”薛浩注视着风素阳茫然的脸，“不过那不是雾，是什么你应该心中有数。”
风素阳眉头紧锁，仔细思考是什么让自己看不清的。
不是雾？难不成是云？不过这两个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用。天人武者之间对攻早就不用眼睛去看或者耳朵去听了，根本反应不及，如果用这种障眼法的话根本谈不上是天人级武学。
“精神力？”风素阳眉头舒展开来，试探性地问道。
“对了一半。”薛浩肯定了风素阳的疑问，“还要配合着天人武者自带的身体变化才能做到尽善尽美，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厉害，但这可以蒙蔽天人的灵觉。”
“对于你的话。”薛浩瞟了一眼风素阳，“大概就只能看出视觉模糊了。”
这话太内涵了，风素阳说不出话来。
“那我该怎么学？”风素阳一摊手，决定摆烂，将问题丢给对方，“看都看不清。”
薛浩没有说话，一步一步走到了风素阳的身边，从袖中抽出了一个不知道之前放在哪里的菱形物品。风素阳定睛一看，好像是一个被雕刻成规则状的水晶。
“这是什么？”风素阳好奇地问道。
“普通的水晶罢了。”薛浩答道，将手中的水晶按压到了风素阳的额头之上，迫使后者不由得扬起了自己的头，“至于有什么用，你马上就知道了。”
在水晶压在了风素阳额头边的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边上双目，被薛浩的透体真元撑起没有倒下去。
薛浩的手很稳，沉着有力，如同雕塑一般僵立在风素阳的前面，手上的水晶开始闪烁，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风素阳在水晶碰触到自己的额头的一瞬间觉得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开始迅速变暗，自己如同漂浮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目之所及一片漆黑，甚至不可能肯定自己是睁着眼的。
突然，一道蓝色的光闪了进来，凝聚成了一幅幅的图案被风素阳观测到，都是薛浩习练剑法的过程，无论是之前使用过的云卷云舒，和之后应该有的几式都包含在里面，这里面不光有动作，还有体内能量的运作方式，甚至是精神力的配合流动。
飞快地浏览完了所有七剑的奥秘，蓝色的光再次消失，此地又变回了一片空无之境。没过多久，如同指甲划破玻璃一样的噪音传来，整个虚空开始扭曲变形，整个人开始随着空间的扭曲而扭曲。
耳边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呼啸，而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些许的杂音。渐渐的，眼前的事物开始清晰。
“~唔~”风素阳回过神来，奋力摇了摇自己的头。
“都记下来了吧？”一道冷酷的声音从自己前方响了起来，风素阳抬头一看，薛浩冷硬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一双不苟言笑的蓝眸紧盯着自己。
风素阳想起了之前在那种如同梦境一般的地方见到的一切，立刻闭目思索起七剑诀的后面几式。
“都记下来了。”很快，风素阳睁开眼睛，自信满满地说道。
七式，云卷云舒，云兴霞蔚，云遮雾障，风云万变，浮云朝露，游云惊龙，拨云见日。
即使是对于天人来说，做到将记忆灌输到水晶之中也是一种极为耗费精力的举动，风素阳有一点感动，心知薛浩之前的黑眼圈并不是什么一晚上不睡觉，而是为了制造出这种记忆水晶太过耗费精神了而已。
“那就好。”薛浩点了点头，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转身就走，“等会我让你把你运回去，好好休息吧。”
“运回去？”风素阳有一点疑惑，突然一阵头晕脑胀的感觉涌上心头，转瞬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完全衰竭了下来，眼皮沉重得根本睁不开，直接倒了下去。
薛浩没有理会风素阳的昏迷，正准备传音喊人来将风素阳运回去，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动作一滞，眼神一转看向了庭院外走过来的一个人。
“薛叔叔。”公孙轩面带微笑走了进来，对着薛浩行了一礼，眼瞳之中金光闪烁，“不劳烦其他人了，让我把师弟带回去吧。”
“你？”薛浩说道，看着公孙轩眼中的金色光泽，“至于这样吗？”
“当然。”公孙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是作为师兄的义务。”
“不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啊。”公孙轩歪了歪头，疑惑道。
“你是演戏上瘾了吗？”薛浩叹道，“你知道我不会出卖你的，还是这么说。”
“如果薛叔叔没有别的事的话。”公孙轩笑道，没有理会薛浩直白的话，“在下就将师弟送回去了。”
“去吧去吧。”薛浩摆了摆手，看着公孙轩将风素阳拎起来带了出去。
薛浩眼神跟着公孙轩的身影慢慢移出庭院，直到两人消失在林木之后，叹了一口气。
“天人啊。”薛浩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真是麻烦，或许铃音还幸福一点，她什么都不知道。”
公孙轩将风素阳放倒他自己的卧室之中，看着风素阳昏睡的脸，笑着说道。
“我也不想这样的。”公孙轩扯着嘴角，“大势所趋，所有人都没办法。”
“你这个借口不如不找。”一道淡淡的影子浮现在公孙轩的身边，讥讽道，声音如同泉涌一般悦耳，“之前还是个枭雄，现在理由一找立刻变成小人了。”
“小人其实也不错。”公孙轩并不在意公孙离的讥讽，“活得开心就好。”
“现在就开始吗？”公孙离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风素阳，“他也要？”
“都要。”公孙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保险起见。”
“行吧行吧。”公孙离纤手一挥，无以名状的气息席卷而出将风素阳裹在里面，“反正也不费事。”
“而且，你这么暗地里跟着我下手也不是事。”公孙轩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