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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人告别了五爷爷,从宗祠出来,准备回家。

  心情与来时已经截然不同。

  路上,裴清茗频频扭过头望着顾青檀,脸颊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微羞的笑容。

  刚才玩得很疯,她的喉咙到现在还一直隐隐作痛,不过跟哥哥一起做坏事,那种感觉真的很刺激,会让人上瘾。

  在他的身上,仿佛有种天生的磁场,让人看不懂、猜不透,忍不住一再靠近。

  兄妹俩沿着道路牵手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幢二层小洋楼门前。

  顾青檀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周素和乔雨荷正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剧,是《乔家大院》。

  他笑了笑,这么快就能见到自家可爱的小秘书,真不错。

  跟他对视一眼,周素怔了怔,很快沙发上站了起来。

  尽管老板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不同,神情变得十分复杂,默默走过来一声不吭地抱住了他,有些想哭的冲动。

  眼泪之前已经流过不知道多少次,重逢之时依然让人心酸。

  裴清茗神情温和地站在哥哥背后,一言不发,还体贴地用眼神阻止了想要说话的乔雨荷,示意她跟自己过来。

  阔别已久两人不知道抱了多久,电视机都插播起了广告。

  顾青檀拍拍小秘书的香肩,动作很轻柔,开口笑道,“素素,出来玩也不知道打扮得漂亮一点,还穿着这身衣服……这么多年,你也没怎么变啊。”

  说起来,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子,他以前见过了太多太多,绝大多数都会有些庸俗,很少有像素素这样修长高挑的身材,能把职业装穿得优雅脱俗,穿出冷艳的气质来的。

  “老板~”周素娇嗔一声,嗓音婉转动听,把一声“老板”叫得千娇百媚。

  苦等多年,只为再喊他一声老板。

  他似笑非笑,“叫得像是老公一样,再叫一声来听听。”

  “哪有!”周素俏脸微红。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位老板娘都心知肚明,可那毕竟是偷情,不能摆在台面上。

  而且,周素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做老婆的话,必须要遵守“后宫值班表”,可是如果给他当秘书的话,哼哼,那可就不一样了,工作日每天白天都能跟合理合法的他待在一起。

  顾青檀吻了吻她娇艳欲滴的嘴唇,柔情似水,佳人如梦,他的手指顺着大腿丈量着滑腻黑丝美腿,她靠在他身上,娇喘着,身体也渐渐有了反应。

  他放肆地抚摸了一会,便松开了,温声道,“现在不方便,我一会还要去看看奶奶,素素,晚上来找我好吗。”

  她眼神含羞,充满期待,想了想,询问道,“你跟清茗做过了没有?”

  他毫不避讳,“还没有,不过她给我口了。”

  周素轻哼了一声,“那你叫我去给你们守门吗?”

  她知道,先来后到其实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大家默认,按重逢的次序来跟他重温旧梦。

  方才,裴清茗帮她支走了碍事的乔雨荷,给他们两个人留出了的空间,那么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才是。

  暗地里,周素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帮裴清茗牵制住可能会打扰她的人。

  顾青檀挑了挑眉,笑道,“一起玩也未尝不可。”

  周素羞愤道,“谁要跟你们一起玩,想都别想。”

  “斗地主也不行吗?”

  听到老板这么说,周素便知道他又在逗弄自己这个纯情的俏秘书了。

  “斗地主……可以……”她低声道。

  虽然明知道事情会往羞人的方向发展,但她也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随后,顾青檀静悄悄地来到奶奶的房间,惊讶地发现妹妹,“夏”雨荷,还有一个照顾奶奶起居的保姆,竟然都在这里。

  裴清茗抬起头来温柔地扫他一眼,目光中藏着不易察觉地依恋。

  她柔声细语, “奶奶还在睡觉。”

  闻言,他皱了皱眉头,小声道,“老人本来就觉少,白天睡了,晚上睡得么?”其中并无指责之意。

  裴清茗一愣,望向身边负责照顾奶奶的那个中年保姆。

  保姆轻轻叹了口气,“老人家想睡,我们也不好拦着,就一直都是这样,晚上睡不着,就轮流陪她熬着……”

  顾青檀看着她,轻声说道,“晚一点上床睡觉,早一点起床,白天时适当推着奶奶出去散散步……”

  保姆瞪大了眼睛,怔了一怔,这个年轻人训话的方式,让她想起了以前这个家里的一位男主人来,她下意识说了一句,“是。”

  裴清茗痴痴地看着哥哥,他从来不会跟“下位者”生气或者大声说话,遇到问题的时候,会先说错误再说解决的办法……这并不单单是有教养、或者好说话这么简单。

  哥哥他是骄傲的,骄傲到居高临下的包容着万事万物。

  探望完奶奶,顾青檀转身离去,裴清茗立刻跟了上去。

  房间里,乔雨荷待在原地,有些尴尬,她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感觉大家好像有事情瞒着她,让她抓耳挠心的。

  就好比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情,她却不知道一样,那种感觉非常别扭。

  于是她也悄悄跟了上去,看到两人进了房间。

  很快,乔雨荷就透过门缝,见到了让她惊掉下巴的一幕。

  原定是要跟“大小姐”结婚的“姑爷”,竟然抱住了他的“丈母娘”。

  他的手伸进了夫人的裙摆里面,慢慢撩起来,从裙摆下面裸露出来的大腿晶莹无暇洁白如玉,可是为什么夫人的膝盖有些红肿?

  “茗儿,晚上奶奶不睡觉的,要不我们现在做吧。”

  “哥哥,让我先去洗个澡~”

  “不着急,现在我想吻你……”

  乔雨荷的大脑有些宕机,捂着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因为惊叫出声。

  房间里,那对兄妹已经拥吻起来,偷窥者脸颊红扑扑的看着这一幕。

  因为年龄差距的缘故,即便是裴清茗软软地靠着他的肩膀,好像浑身无力似的,也很难令人产生“小鸟依人”的感觉。

  就在这时,乔雨荷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矮跟鞋的声音,她转头便看到了抱着手臂的周素冷笑着向她款款走来,好似要将她灭口一般,此刻她已经无暇去顾忌卧室里的那对男女,落荒而逃。

  周素并没有去追她,轻手轻脚地接替了她的位置之后,悄悄往门缝里看了一眼。

  看到里面的淫.靡景象,她红着脸啐了一口,之后便自觉守在了门口,像是很多年之前那样。

  外面,周素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关好,不可避免地弄出了一些响动。

  听到动静的裴清茗在顾青檀怀里喘息着,有点像是喘不上气起来,呼吸急促的感觉。

  “哥哥,有人在外面。”

  “不怕,素素知道该怎么办,她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顾青檀搂着她,手指在她分开的两腿之间摸到了湿淋淋的一片。

  他细细的感受着那份潮湿温润,有些爱不释手。

  裴清茗咬着红唇,便收紧了腿心,夹住了他的手指,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嘛。”

  她觉得,周素一直以来,就好像是古代宫里的女官,担任宫中职务的同时,也像嫔妃一样,随时要承担皇帝的侍寝的职责。

  既然这样,那她作为西宫皇后娘娘,总是要给她留点面子的。

  还有一点就是,她心里面觉得这样让她帮忙守门,确实有些不太好——世上还有什么比让一个女人目睹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造爱,更过分的事情吗?

  哥哥真的是太坏了!

  “茗儿,你不了解素素,这对她来说是工作,不会掺杂情绪的。这样说吧,如果我是她的丈夫,以她的骄傲,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出轨的。可我现在是她的老板,所以她才能勉强接受我在外面花天酒地……”

  其实,很多时候,女人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说服自己,自欺欺人而已。

  “我跟素素两个人也相处了也快十来年了,想想这一路走来,不论是作为伙伴,还是作为恋人,都能做到毫无保留地信任彼此,其实跟夫妻也无异了……只是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上下级的相处方式,也默契的不愿意做出改变。”

  此时此刻,门外的周素并没有听到他的这些言论,倘若她听到了的话,一定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很满意跟他的那种相处模式,

  他的一天,十个小时工作,六个小时休息,还有八个小时用来谈情说爱,作为秘书,她在其中占据了最长的那段时间,享受到了其他女人所没有的恋爱方式。

  至于经常被坏老板胁迫“你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这件事,她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因为这样,可以让她消除道德上的罪恶感,同时说服自己,看,当初根本就不是自己主动勾引了他,老板他本来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一直觊觎着自己的美貌与智慧,所以才忍不住“职场潜规则”了自己,强迫着自己在办公室里陪他做那种羞人的事。

  全部,全部,都怪他!

  她只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秘书,根本反抗不了强大英俊又体贴的黑心老板。

  房间里,裴清茗艳若桃李的俏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么说来,把高低位之间的服从关系一起带到了感情上,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的情趣吧。

  这种因为爱意而产生病态扭曲的心理,倒是跟自己,还有那个女人以前的心态半斤八两。

  裴清茗清楚地记得,“姐姐”,顾兰芝,曾经对她说过,她喜欢的并不是被调教或者S&M,只是单纯喜欢他对她进行玩弄,羞辱,作践,蹂躏,泄欲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因行称义的过程,通过在神的面前苦修,清洗干净自己的罪孽,从而得到了灵魂上的救赎。

  裴清茗其实多少能理解她的想法。

  其实,在哥哥被抢走之后,她也曾经数次想要直接把哥哥抢回来,甚至有想过把他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这辈子都只能做她最亲,最爱的哥哥。

  她有些感慨,这只能说明,当初聚在他身边、深爱着他的大家,因为太年轻爱得太用力,又把他看得太重太重,或多或少都有点变态了。

  周素,顾兰芝,还有裴清茗,她们三个人,分别代表了极度温驯的女官,渴望赎罪的修女,以及隐藏占有的恋人,三个角色,以及三种截然不同的欲望。

  “对不起,哥哥。”裴清茗咬着唇,在他耳边呢喃,像他道歉,“我曾经想过要找绳子把你绑起来,永永远远拴在我的身上,我错了。”

  她吐了一口馥雅的香气,坦白之后,心里轻松了不少。

  “我知道。”顾青檀似乎丝毫不觉得意外,笑道,“有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吃下去。”他语气温和,“我其实从来没有担心过,因为茗儿是一个好女孩,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呵呵,现在确实已经不会了,哥哥,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说着,她将推到腰间的裙摆,继续往上撩。

  他饶有兴趣,“需要我帮你脱吗?”

  “不用,我自己来……算了,就这样来吧~”

  他将衣衫半褪的她压在了身,缓缓进入了她的体内。

  重新开垦一块撂荒多年的水田,终究还是一个有些辛苦的过程,无论是对劳动者,亦或者是对土地本身而言。

  他忘我地耕耘着,直到看到淤泥之中因辛勤播种而长出青翠茂密稻禾而变得肥美丰腴,等到丰收时,收获了无数白粘的珍珠稻米。

  他觉得自己付出的劳动是值得而光荣的。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裴清茗正在里面放水泡澡。

  顾青檀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大脑有些放空,还在回忆着刚才两人欢好时的画面。

  听到开门声音,他慵懒地抬眼看了一眼门口,原来是周素帮他拿了一身干净衣服过来。

  体贴的小秘书毫不避讳自家老板现在浑身赤裸,缓步走到他身边来坐下,拿起一条被子将他盖起来。

  房间里,还有一些还未消散的气味。

  周素咬了咬唇,“玩得尽兴吗?”

  闻言,顾青檀笑了笑,说了一句,“此乐何极?”

  周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里面自有风情万种。

  接着,她开始默默收拾起地上和床上他脱下来的衣服,捡起了下意识地放到了自己的琼鼻之下闻了闻,不光闻他的衬衣,还闻他的内裤……这是她当生活秘书多年以来的习惯,可以根据老板衣服的味道,来判断这件衣服是不是需要洗。

  上面散发出来的气味很好闻,几乎都是沐浴露和男士香水的味道,唯一令她不满的地方是,经常会闻到其他女人的杂味。

  顾青檀心头微暖,这年头,愿意给你洗衣的女子已经不多,有了就该好好珍惜她。

  她把衣服叠放整齐,然后放在床边,低声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他坐起来,拉住了她,轻声说道,“不许走,再陪我多待一会儿”。

  裴清茗舒舒服服地泡完澡,滑溜溜的身子上只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便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头湿漉漉乌黑秀发披散在身后,出水芙蓉般的白嫩肌肤泛着潮热的粉色,看上去吹弹可破,走过的地方留下一股香风,是很好闻的女子体香混杂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忽然,她看到床上的景象,微微一怔。

  家被偷了。

  只见周素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根棉签,轻轻捻动着,而哥哥闭着眼睛,微微偏着脑袋,安安静静地枕在她的大腿上。

  怕他不舒服,她还特意将窄裙从开叉的地方,卷上去了一段,方便他隔着一层黑丝裤袜枕着那香香软软的大腿。

  看到他们两人如此暧昧,裴清茗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于是走过去,盯着顾青檀,幽幽道,“哥哥,你也太会享受了吧。”

  他没有回答,似乎是睡着了。

  周素听出她话里有话,默而不语,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温柔地帮老板用棉签擦着耳廓。

  裴清茗走过去,温和道,“小周,你去休息,我来吧。”

  周素稍稍停顿了一瞬,轻声婉拒道,“夫人还是先穿件衣服吧,别着凉了。”

  两个人都是知性又优雅的女人,交情也一般,基本便是吃醋了争起宠来,也不会把话说得难听。

  如果膝枕的人顾兰芝的话,裴清茗可能就选择直接上去抢人了。

  其实,周素之所以拒绝她,想法很简单,倘若换一种情况,老板醒着,让了也就让了,她觉得没什么,可现在他在她腿上睡着了,她不舍得吵醒他。

  裴清茗却不这么想,

  她微微眯了眯眼,想到自己刚才还以一种充满优越的心态帮她说话,让哥哥对她好一点,就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他面前,谁又比谁高贵呢?

  裴清茗又细想了一层,若是把哥哥的后宫再细分一下阵营的话,周素和周礼,其实都跟“东宫娘娘”顾兰芝更加亲近一些,这是因为她们是同甘共苦的校友,曾经一起赴美留学,结下了深厚的情意。

  反观“西宫”这边,跟自己关系比较亲近的,基本上好像没有……周礼对她十分友好,几乎有求必应,也只是出于一种,怎么说呢,对弟妹的尊重?

  这也难怪,裴清茗本来就是有些傲气的性子,又怎么会去刻意结交跟她抢哥哥的女人们。

  此时此刻,裴清茗忽然有了一种类似“我的心腹都在哪里”或者说“本宫身边竟然无可用之人”的感觉。

  裴清茗默默想到,有些事情必须改变了,自己现在占尽先机,那么就要想办法把优势扩大到极致。

  于是她咬了咬嘴唇,暗中下定了决心。

  周素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竟然促成了某人的好事。

  顾青檀睡得很浅,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悠悠转醒,而周素满带笑意,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从自己腿上醒来,不由自主地伸手出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唤道,“老板。”

  这时,裴清茗已经转过身去,拉开了衣柜的门,左挑右跳,拿了一件墨绿色的裙子,又有些脸红的在柜子的抽屉拿出了一套纯白色的内衣和丝袜。

  这些衣服都是干净的,上一次她从家里带过来的。

  她解开了浴巾,准备把衣服换上,并不避讳周素,隐隐还有一种示威的意思——虽然妹妹你比我年轻几岁,但是你的身材却,不见得会比我好呢。

  从抽屉里拿小内裤的时候,她不可避免的微微弯下腰去。

  顾青檀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心差点跳出来,当即清醒了大半,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他望着周素,低笑道,“素素,你身上的香气真好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淡淡的女子体香并没有香水那么强烈,反而会催生出情愫。

  周素含羞一笑,低下头,放下裙摆抚平褶皱,笑而不语。

  另一边,裴清茗无意间发现发现他们两个正在说悄悄话,浑身上下就穿着内衣和内裤,光着双腿裸着玉足就走了过来,幽怨地叫了一声,“哥哥~”还丢了个意味深长的白眼给自家的少年哥哥。

  接着,她双腿并拢侧身坐在了他的身上,雪白丰满的臀肉紧紧贴着贴着他的大腿,那种极致柔软弹性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顾青檀怜爱地摸了摸了她的湿发,叹道,“茗儿长大了,成熟了。”

  这番感慨,从过分年轻的他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裴清茗脸上已经染了一层红霞,她也知道自己的本钱确实不小,低声回了他一句,“都熟透了。”

  闻言,顾青檀笑着回了一句,“有谁堪摘?”

  他的言下之意是,硕果累累,软嫩水润,清甜如蜜,有谁堪摘?

  周素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忽然说了一句,“老板,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站起身就要出去。

  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看活春宫!

  在感情里,根本没有真正大度的女人,如果一个女人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只能证明她不够爱那个男人。

  “你回来,我们三个人说说话。”顾青檀拉住了她,神情自若,“谈谈未来,聊聊人生。”

  周素的耳根子有点发热,她知道留下来一定“凶多吉少”。

  老板浪迹商海多年,所思所说所做,完全是三条平行线,比如他经常说着,我就蹭蹭不进去之后就干了个爽。

  “茗儿你去穿好衣服,顺便去卫生间,把吹风机拿过来,我帮你吹吹头发。”

  裴清茗连忙换上一件奶白色的舒适真丝连衣裙,小跑着去把吹风机拿了回来,递给了哥哥,周素则是细心地找来插排。

  “这就行了……来,过来坐下。”

  说着,他拿起吹风机,帮坐在身前背对着自己的妹妹吹着头发,用指尖梳理着,手法十分娴熟。

  周素也在他身边坐下,静静看着,心里并不很羡慕,因为这是后宫里的每个女人都享受到的待遇,假如现在自己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他同样会笑意温柔的为自己吹干。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他,将脑袋埋进他的颈间,偷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房间中安静下来,只余下吹风机的声音。

  等到头发吹干之后,顾青檀将妹妹的秀发编成了好看的侧麻花,看上前非常有人妻气质,这时,周素也悄悄松开了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裴清茗转过身来,将自己软软的朱唇印在哥哥的嘴唇上,献上一吻,作为回礼。

  倒也算公平。

  “哥哥,你想要跟我们说什么呢?”

  “随便聊聊天。”

  顾青檀坐在她们中间,握着她们的手,轻笑着用手细细摩挲。

  接着,他转头望向左手边的周素,“素素,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人活于世,为什么会相信鬼神之说?记得你是这样回答我的……因为我们是人,无法剥离感情的需要。”

  周素小声补充道,“这还是当初你告诉我的,我只是转述你的原话而已。”

  “没错。”他点点头,“鬼和神,其实是代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需求,一方面,人们渴望灵魂存在,另一方面,人们又希望灵魂能够得救。”

  也许是因为处于贤者时间的缘故,他说出的话意味深长的像个贤者,开始思考宇宙人生的究极意义。

  她们都面带忧色地看着他,以前他的痛苦无非就来源于想得太多又无法忘掉,因此时时刻刻都在自我折磨,把自己逼入一个可悲的境地。

  说起来大多数心理问题的痛苦与绝望,正是来自于我们内心深处的天人交战,

  记忆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东西,同时也是最坚固的牢笼。

  好不容易把病治好了,千万别在复发了……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于是一人搂住他的一只胳膊贴在自己柔软的胸前,异口同声道,“不许胡思乱想了,我们也不想听。”

  顾青檀哑然失笑。

  裴清茗轻声说,“哥哥,我从不去想灵魂如何得救,也不觉得天堂和地狱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对我而言,有你的世界就是天堂,没有你的世界就是地狱。”

  周素没有说“我也一样”,探过身子来,虔诚地献上了一吻,见状裴清茗轻哼一声,也不甘示弱地凑了上去。

  很快,三个人吻在一起,都有些意乱情迷。

  大概女子为心爱的男人放下自尊和矜持之后,便是这样子难以自持吧。

  吻罢,顾青檀轻轻环住她们纤柔的腰间,轻声说,“你们是我的吗.啡,能让我的症状与病痛减轻,如同天降甘霖终结五内俱焚之苦,却根治不了我的病,或者说,没人能治得好我,除了我自己。”

  要知道,通过性,来降低内心中的痛苦与无价值感,也只是一时的,这就好比以色相见如来,以色孽求基督。

  “我的病就在于不能得道,源自我内心深处的冲突,这不仅涉及到了所思所学与所见所闻的冲突,也是不同价值观的冲突,更是不同世界观的冲突,中国民主与西方民主,马克思主义与自由主义……我也只能得救,而不能得道。”

  当年,他的“未来”私募基金配合着着外国资本做空股市,收割无数,赚了钱大家都很兴奋,唯独他却感觉麻木而毫无意义。

  倘若这就是未来,那未来还有什么意思?

  被名为资本的魔鬼附体,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魔鬼在耳边的指使,虚无麻木地活在对金钱执着之中,他还是原来的自觉吗?

  后来,他选择解散了私募基金,有时间静下心来反省下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开始求助于马列毛,探索另一条道路可能性。

  一开始的计划是,要深入社会底层,与普通人感同身受,可惜后来出了一点纰漏。

  周素和裴清茗作为他的红颜知己,多少能也理解他的想法。

  “得道……和得救有什么区别吗?”周素不解道。

  “强者得道,弱者得救。”他进一步解释道,“比如觉悟的人就成为了佛,而未觉悟的人叫做众生。”

  佛是觉悟了的众生,众生是未觉悟的佛。所谓佛和众生、获得基督和世人也只是称谓,所谓的道不过是不同民族对同一事物的描述,或者说对形而上的一种认识。

  道其实就是规律,天行有常,得道的本质就是顺应规律的变化而变化,懂得商品规律的人可以赚钱,懂得人性规律的人可以看穿人心,通俗一点,就像开了挂一样。

  裴清茗缠上他的腰,抱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哥哥,你这是要出家嘛。”

  他摇了摇头,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轻声说道,“有你们在,叫我怎么舍得?”

  即便是他已经脱离了对物质财富的执念,大谈精神自由,唯独自己无法超脱。

  如果他离得开红尘,他就不会说自己只能得救而不能得道了。

  听哥哥说不会离开自己,裴清茗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想到以后的事情,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哥哥,回去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虽然她说不清不楚,但顾青檀还是听明白了。

  “一切照常就好了。”他的笑容带了些狭促的意味,“我还是可以叫你裴姐姐,刚才你不是很喜欢吗?”

  “哥哥!”裴清茗恼羞成怒,轻轻捶打着他,“你讨厌死了!”

  周素不禁想象了一下他叫自己“姐姐”的样子,整个身子都酥了。

  下一个,应该就轮到自己了吧……

  同样作为女人,裴清茗自然看得出来周素在发骚,心里有些不满,但又不能直接发作,于是心生一计,凑过去跟小声她耳语了几句。

  周素有些惊讶,俏脸一红,害羞道,“我,这……”

  “哼哼,反正这个家里不会有其他男人,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她低低的说了一声“好”。

  顾青檀不禁有些好奇,笑着询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裴清茗挽着他从床边站起来,边走边说,“哥哥,我们先出去,一会儿再告诉你……”

  周素坐在床边,目送着两个人离开。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始脱裙子,裤袜连内裤一起褪到膝盖,却没有脱下来,然后像只狗儿一样光着屁股趴在床上,静静的等着。

  这便刚才两人说好的“玩法”。

  裴清茗为了捉弄她,主动提出来要带哥哥去散散步,归期未定,可能十几分钟,也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直接不回来了。

  只见周素跪在床上,闭上了美眸,红润的俏脸和挺拔的酥胸都紧紧贴着床,雪臀高高翘起。

  熟透的又何止裴清茗一人,此时的周素的翘臀也如同水蜜桃般散发着香气。

  房间里一片安静,除了她自己那轻轻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再无其他声音。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在漫长的等待中,时间流动得慢极了,仿佛凝滞了一般,连思维似乎都变得迟钝了许多。

  周素的内心忽然升起了一股躁动不安的情绪来,难以抑制。

  那是来自身体的本能和欲望,她想,这么多年都都忍过来了,也不乎眼前的一会儿的工夫。

  周素咬着嘴唇,开始回忆起了跟老板相处的美好时光。

  那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以前,跟在老板身边帮他打打下手,听惯了他命令式的语气,也养成了无条件服从他的习惯。从早上开始,一直忙到深夜下班,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就觉得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怜爱。

  虽然每天都身心俱惫,却过得异常充实,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各种意义上的充实。

  晚上开车回家,会欣喜于自己明天还能见到他,一如早晨八点钟的太阳般。

  幸运的是,如果工作提前完成,他会抱着她走进休息室,一起休息,甚至有时候性欲来了,他们就毫不顾忌的锁起门来在办公桌上做,把桌子上文件全部拂到地上,弄得一片狼藉。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对于如何该发骚发浪伺候男人,更是全然不知,不知道从哪里一招“弯腰撅臀”,经常被他打趣“怎么像小狗一样——”一般狗狗撅起屁股来的时候,就说明她想交朋友了。

  周素觉得,其实只要选对了主人,做狗又有什么不好呢?

  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主人,自从跟了他之后,原本青涩的身体,在经年累月的调教下逐渐变得敏感,她开始懂得如何回应他的期待。

  所谓的“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大概就是像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这样没羞没躁。

  时间悄然流逝,也许只有十几分钟,或者十几个小时也有可能,又或者是十几年。

  她把放置PLAY玩成了一场回忆录,几乎靠着想象力达到了绝顶。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开门声。

  那人一言不发,就这么慢慢走过来,一点点靠近。

  周素心跳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嗅到了不久前才刚闻过的味道,顿时感到一阵心安。

  她忍不住摇了摇屁股,像是摇尾乞怜一般。

  周素的内心渴望着有一场从容不迫的欢爱,而不再不是偷偷摸摸、匆匆忙忙的了。

  他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顺着臀缝滑入,在那处隐秘的温柔乡附近打转。

  隔靴搔痒的刺激,让周素的娇躯不断颤抖着。

  耳边忽然传来了他温柔的声音。

  “奶奶睡醒了,我们陪她晒了会儿太阳……素素,都这么湿了,一定等着急了吧。”

  她嗓音颤抖,“别说话……爱我……”

  通常来说,沉默的性往往意味着列行公事,没有爱抚和情话,女性是很难达到最高的境界的,细究起来,这是因为女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她们习惯于通过身体的感知去认识世界。

  在她们的意识世界里,爱通常是要大于性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女人可以通过帮爱人“口”获得心理上的快感的原因。

  但周素不是这样认为的。

  即便是办公室的隔音再好,他们之间的性也经常伴随着刻意压抑的呻吟,身上的衣服也不能完全脱掉,疯狂交合只求速战速决,她也因此喜欢上了狂暴的后入式。

  明明造爱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取乐,在他们之间,却更多的贴近和回归了只求繁衍的本质。

  周素的人格也在这一过程中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半推半就道享受起服从的快感。

  她希望自己是一个称职的好秘书,做个工具人也无妨,所以自家老板可以想用就用,不用就丢一边……只有她这样天生就具备良好的服从性的女子,才会觉得乐在其中。

  就在这时,周素感受到了久违的火热。

  被进入的那一瞬间,她不自觉低吟浅尝起来。

  拨开重峦叠嶂,重新开辟道路的那种胀痛,不由得让周素想起了那个在办公室里的主动献身的夜晚。那天晚上发生的情事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因为忍耐了很久,所以去的很快,顶多不过五分钟,周素就可以说是被打的溃不成军,落花流水,她有些失神的翻着白眼,好似陷入了一片沼泽,每一次的挣扎,只会令自己越陷越深,索性身子一软,半趴在床上,再也不动弹了。

  接着,他在完全没发泄出来的情况下缓缓退出了她的身体,穿好衣服,又简单替她清理一下,

  就在这时,裴清茗也推开门,缓步走了进来。

  “哥哥,你们做完了吗?”

  本来她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吃醋,但是见到周素这么不堪的样子,竟然隐隐地有些想笑,“呵呵,这么没用。”

  顾青檀帮周素拉上裤袜和内裤,用手从腰部开始把裙摆的褶皱抚平,然后把裴清茗拉过来,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作为惩戒。这一下并没有打的很重,倒是有些像是击股为号的调情。

  “不许幸灾乐祸,还是说你想替她?”

  裴清茗连忙摇摇头,自己好多年都没做这种事情了,下面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她微红着脸问道,“怎么你们办事都不脱衣服的。”

  顾青檀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习惯了。”

  裴清茗轻啐了他一口,这个哥哥坏透了,真过分啊,到底是偷情了多少次,才会养成这种习惯啊。

  现在仔细想想,小时候自己是不是撞破过好几次了?!

  记得有一次,印象很深刻,当时高中英语老师兼班主任就解开裙子坐在了他的腿上,自己问起来,老师低着头面色潮红地说,不小心摔倒了,正好坐在他的身上。

  她眯了眯眼睛,忍不住问道,“哥哥,你是不是以前把夏老师给睡了?”

  他微微一怔,随即若无其事道,“是的。”

  1984年,一个名叫夏浅眉的女大学生刚刚毕业,来到市里的中学教英语。

  穿着白裙子的学生,第一次以教师的身份站在讲台上,面对着台下的同学,夏浅眉的内心既紧张,又兴奋,不断畅想着未来,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将来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最引以为傲的那个学生给睡了。

  班上学习委员叫做裴清风,是个又高又帅的男孩子,一双深邃的眼眸特别漂亮,学习成绩也极好,女同学们都喜欢得不得了。

  平时领试卷、收发作业什么的,夏浅眉都是拜托他来完成,时间一长,师生之间也逐渐熟络了起来,知道了他父母是做茶叶生意的,常年出差在外,家里还有一个低他一级的妹妹,叫做裴清茗。

  等到放假了她回老家,不能见面,他就经常写信寄过来,第一次在信里亲昵的叫她“眉姐姐”。

  他说,“Teacher太遥远,Madam 太正式,Miss暗示终将要嫁人,我想用中文叫你姐姐,眉姐姐。”

  夏浅眉有些好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也许是,怦然心动,她家里只有两个还在上学的妹妹,还从来没有过弟弟这样称呼过她。

  也许从一开始,她的心态没有摆正,内心依旧当自己还是学生,所以后来才会爱上自己的学生。

  再后来,在她的纵容之下,两人的关系不断朝着暧昧关系的方向发展,信件的尺度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露骨,“思君不见君”诸如此类诉说思念的话,也经常出现在信里。

  开学之后,他们的关系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她可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抱着他的腰去江边吹吹晚风,以姐弟的名义一起牵手散步。

  有一天中午,她在教师宿舍,不小心崴了脚,碰巧他来送作业,知道之后立刻去借来了红花油,非要帮她揉一揉。

  她拗不过,也只好同意。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生这样把玩那只白嫩的小脚。

  为了缓解紧张,夏浅眉半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老师我了吧,那可不行哦,会害老师丢掉工作的……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妥,这是直接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他没有说话,手里握着她纤细的脚踝,继续专心的轻轻揉动。

  而她任由他握着,只要是他抚过的地方,立刻生出一股暖意来。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两个人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舍得移开视线。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反正最后他们接吻了……她也从Miss,变成了Mrs.

  下午,两人带着一身的红花油味道回到了教室里。

  她强忍着不适,屁股痛,脚腕也痛,一碰就疼,只能双腿跪在凳子上,坚持上课。

  后来,每当他问起“老师什么时候交作业”的时候,她就总觉得非常尴尬,想着他说的到底是那种作业呢?

  说起来,交作业和交公粮之间的区别,无非就是学生交作业,只有大人才交公粮。

  在以后恋爱的日子里,夏浅眉因为怕耽误了他的学习,更多的是把自己的身子当成一种奖励,她想,只有他是特别的,是唯一的,是她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得意弟子,以后也绝对不会这样,用这种方式培养第二个学生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十分争气,考上了北大,为此学校还一次性奖励了她200块钱,要知道,那时候教师的平均工资每月也只有50块钱左右。

  每逢节假日,他会去看望夏老师,在她家吃饭,她一直没有找对象,两人偶尔还是会一起做作业。

  父母因病去世后,姐妹之间也很少来往,她像是数着日子生活,一天又一天,终于看到他结婚之后,就不辞而别,从南方来到了北方支教。

  当他历经千辛万苦再次找到她的时候,觉得她似乎比以前快乐了许多,卸去了心头沉重的包袱。

  那时候是冬天,两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羽绒服,她特意领着他去了看村里的那所“清风希望中学”。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这是他思想上偏“马”之后,为社会所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

  明明她在看银装素裹的操场,风掣烈烈的国旗,他却总觉得她欣慰的眼神是在看自己。

  往事如过眼云烟,再次谈起难免有些唏嘘。

  裴清茗觉得,夏老师确实是一位真正的老师,值得尊重,可她失败的原因也就在于此——在爱情里,她放不下自己为人师表的骄傲和坚持, 待在后宫里面也只会逐渐凋零。

  这时,周素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神情有些恍惚,眼神带着一股茫然无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顾青檀转过来望着她,有些惊讶,上一次在自己小秘书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似乎还是她知道自己和以前的姐姐,现在的母亲,顾兰芝乱.伦的时候。

  他忍不住问道,“素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周素深呼吸了一下,酝酿了一下措辞,“老板,这件事情,或许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等到回去之后,我们再详细说吧……”

  她要跟顾学姐商量一下,问问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有句话说,或许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本身的意思不具有任何贬义,只是用“情人”来解释父亲为什么会把女儿的男朋友看成敌人,以表达父爱的深沉。

  可如果有一天,这种调侃变成了现实,做女儿真的“下克上”,跟妈妈抢起爸爸,甚至有人已经得手了……那又该怎么办呢?打屁股也不管用吧!

  周素顿时感觉十分头疼,她跟了他这么多年,非常了解老板的性格,知道他虽然好色,甚至有时候略显轻浮,但本质上并非那种滥淫并且毫无底线的男人。

  他不会只要对方是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就会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看,一旦有机会,就会走上前,卖弄些自以为是幽默的黄段子,其实就是在进行性骚扰……像这种有才无德,喜欢私下里骚扰女职员的高管,这些年小方(方艳青)那边也抓了不少典型,公司每次发现都是直接辞退,并加入行业黑名单。

  而老板身边即使不断地有女人投怀送抱,也不会像发情的公狗一样,见个女的就上。

  一个女人若是想要真正住进他的心里面,占据一席之地,必须要跟他相处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者一起经历过什么才可以,天然就防住了小婊子。

  还有一点,周素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无论是顾幽篁,还是裴旖,都绝对不会抱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在他心里面,亲子之爱掺杂不得任何欲望和色情。

  他只会把女儿当小公主宠爱,培养她们骨子里的气质和修养,在她们心智成熟、思想独立之前,容不得任何男人染指和亵渎,这个“任何男人”之中当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其实事情的关键不在与他,而在于他的小公主们,要是大家都得不到,那也算是一种公平,可是一旦有人得手,那就不可避免的引起连锁反应。

  这下可难办了。

  周素见微知着,仿佛已经预见到已经未来的荒唐场景了。

  时间来到了晚上,夜色朦胧,一家人围在餐桌上吃饭。

  今天的晚饭是六菜一汤,分别是清蒸鲈鱼,炒白玉菇,竹笋炒肉,爆炒蒜苗、红烧排骨和小鸡炖蘑菇,有荤有素,主食是东南亚那边的香米。

  裴家兄妹一左一右陪在奶奶身边,面对面坐着。周素和乔雨荷依次自家老板的身边。

  除了过年的时候,家里面难得这么热闹,奶奶自然是很高兴,不过她左思右想,却认不出周素和乔雨荷那个是那个来,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

  顾青檀用公筷夹起了一筷蘑菇递到奶奶的饭碗里,她老人家一直都很喜欢吃蘑菇菌子。

  “想什么呢?奶奶,别想啦,吃菜。”

  老人家努了努嘴,小声道,“小风,那是谁啊?”

  他顺着奶奶示意的方向看去,有些随意的笑笑,“那是您孙媳妇。”

  听到老板这么介绍自己,小周秘书白皙娇俏的小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绯红,乖巧叫了句,“奶奶”。

  奶奶笑着答应了,丝毫不在意自己到底有几个孙媳妇这件事。

  要知道,老人家出生的时候还是民国,那时候政府虽然要求一夫一妻,但执行起来并不严格,有钱人家纳妾相当容易。受这种封建观念的影响,奶奶以前就经常念叨着孙子,将来一定要多娶几房漂亮的孙媳妇,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当年之所以能那么坦然的开后宫,也与这个有一定的关系。

  “那个呢?”

  乔雨荷正在安安静静的吃饭,姿态优雅地一小口一小口把米饭送进送进自己的嘴巴里。

  听到老人提及自己,她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抚了抚高耸的胸口,咽下了嘴里的饭。

  “奶奶,我叫乔雨荷。”

  “嗳。”奶奶笑逐颜开,“乖孙媳妇。”

  乔雨荷顿时愣住了,心脏砰砰直跳,刚想开口解释清楚,就被用她家老板用眼神阻止了。

  只见裴清茗手上捏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青花茶杯,慢条斯理的啜饮了一口,随后放下茶杯,轻声跟自家小助理解释道,“不用担心,奶奶她很快就会忘记了,别扫了她老人家的兴。”

  乔雨荷一时竟然无法反驳,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样子的。

  以前又不是没来过,奶奶现在也不记得她是谁了。

  她转而偷偷瞄了一眼顾青檀的反应,发现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此时此刻,乔雨荷的内心忽然泛起了一点异样的情绪,有些赌气地想,不管怎么说,好歹她也是帮他做过那种事情的,大家也算是“手足之交”,他怎么连一点反应都欠奉!

  难道就这么看不上她吗?

  乔雨荷越想越气,忍不住腹诽道,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长的帅一点,就是懂得东西多一点罢了,却能有幸得到神仙女子般的裴姐和顾氏的周秘书两位大美女的垂青,当然看不上她这个小女子了……

  想到这里,乔雨荷咬着银牙,默默跟面前的饭菜较劲。

  熟不知,她的反应已经被周素尽收眼底。

  吃过晚饭后,顾青檀推着奶奶出门去外面散步消食,乔雨荷跟自己老板说了一声,便回匆匆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澡。

  “夫人。”周素出言叫住了裴清茗,用语气委婉的提醒道,“你那个助理似乎有点问题。”

  她本来是想着,大家都是聪明人,彼此之间根本不用多说什么,裴清茗就能懂她的意思,回去自然会好好敲打乔雨荷一番。

  没想到她却神情淡淡地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见她是这个态度,周素好看的眉头蹙了蹙,直接说出了下午看见乔雨荷扒门缝的事情,提醒道,“她对老板也有着好感。”

  裴清茗点点头,似乎毫不意外,环着玉臂站着。

  “那就让她一起加入吧,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她出去乱说了。”

  这其实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本来雨荷就是准备送给哥哥的一个礼物,正好他也快过生日了。

  之前因为她的失误,雨荷已经碰过哥哥的那里了,如果以后再让她嫁给其他的男人,哥哥即使根本不喜欢她,知道了之后,心里多少也会有些膈应。

  作为他最爱的妹妹,这点小事,她自然会帮他妥善处理。

  周素她也清楚这一点,不过她觉得老板根本不可能爱上乔雨荷的,所以忍不住摇了摇头,叹道,“她太普通了。”

  倒不是说乔雨荷生的不好看,只是没什么特点,身份也不高贵,相处的时间也不够。

  裴清茗却不认同她的看法,似乎话里有话,“我倒是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多说无益,周素也没有继续争论什么,转身就走。

  裴清茗站在原地,想了想,给乔雨荷发了一条微信。

  【雨荷,一会儿来陪我们玩游戏】

  【换上你最喜欢的那件内衣】

  收到信息的乔雨荷不禁呆住了。

  这,这是打麻将三缺一是吧,她去了就可以4P了……

  过了一会,她红着脸,按照裴姐的命令,从行李箱里找出了那件她最喜欢的,几乎不能称作“内衣”而应该被叫做“开档内裤”的东西。

  紫色蕾丝布料和四条细带组成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形状,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穿上之后,她立刻感到一股来自心里作用酸麻的感觉传来,每次穿上情趣内衣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是个骚货。

  作为一个快三十岁的单身女人,她有着自己的小癖好,恋物癖。

  为此,她专门收集半个衣柜款式各异的情趣内衣。

  她喜欢这些漂亮的内衣,却只在家里穿穿,从来没有像是日本电影里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里面穿着情趣内衣,外面穿正常的风衣,出门享受暴露的快感。

  乔雨荷只喜欢站在在镜子前,摆出各种妩媚妖娆的姿势,孤芳自赏。

  这实际上是一种自恋症的行为。

  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她大着胆子换上了一件款式惹火的情趣内裤,作为带给自己打气的仪式,她还想着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把内裤从身上脱下了来包在那个上面,帮他撸出来。

  这是最后的手段,相信是个男人,就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但是没想到姑爷这人还挺通情达理的,既没有做小人,趁机伸出伸出咸猪手在她身上乱摸,也没有做君子,骂她是个淫.娃荡.妇小婊子,反而还很温柔的开解她,陪她聊天,也没有拒绝她的侍奉。

  由此看来,他是一个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喜欢在合理的尺度下享受乐趣,她觉得像很多有钱人把女人当狗当便器摧毁人格这种事情,换做他是根本做不出来的。

  所以乔雨荷心里其实也是对他很有好感的,也不是很担心会被他强迫,如果对方是他的话,反而会有一种独特的安全感。

  晚上七点左右,当乔雨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裴姐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大床上,低着头将一双丝滑的肉色丝光袜缓缓往自己那双白皙的美腿上面套着。

  在乔雨荷看来,裴姐的大腿是那种圆润丰腴的感觉,但是从小腿再到脚踝那一段,就顺其自然地逐渐收窄,腿型极好,堪称完美,实在是令人艳慕。

  相较而言,她觉得自己的腿就太纤细了,除了屁股那一块儿多少有点肉,怎么也穿不出裴姐那种感觉。

  环顾四周,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乔雨荷悄悄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

  “姐,你想要我陪你玩什么‘游戏’?”

  “你稍等一会儿。”

  在裴清茗穿丝袜的功夫,周素推门进来了,乔雨荷连忙给她让开一条路。

  周素对她点点头,然后轻声问裴清茗道,“夫人,好了吗?”

  “好了。”她穿好鞋子,站起来提了提丝袜,“走吧。”

  三个女人一起来到客厅,顾青檀和奶奶都在,桌上已经摆好了牌局。

  乔雨荷有些惊讶,竟然是正经游戏啊,她还以为是脱衣麻将呢。

  他看见她们来了,微微一笑。

  奶奶也亲热地招呼孙媳们坐下,说要跟孙媳们一起打扬州麻将。

  乔雨荷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会一点。”

  奶奶一脸慈祥,“不怕,到时候奶奶给你喂牌。”

  她这才在桌子上坐了下来,没想到才玩了一个小时,裴姐送给她的本钱,就已经输了小半。

  奶奶倒是没有骗人,一直在给她喂牌,但那都是战术,就为了让她点炮!

  一共打了两圈,其中有六把都是奶奶赢了,除了乔雨荷是真的菜之外,裴清茗和周素都可以收敛着。

  很快,奶奶打了个哈欠,毕竟这么大年纪了,打了一圈麻将,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小风,你来替奶奶打吧,唉,她们都不敢赢,没意思。”

  于是顾青檀就上场,接替了奶奶的位置,又是新的一圈开始,大家轮换了位置,顾青檀,裴清茗,周素,乔雨荷,顺时针坐成一圈,他坐庄。

  奶奶没有着急离开,而做在孙子身后看着他抓了一把不成型的杂牌,随即忍不住摇了摇头,“什么运气。”然后就跟保姆一起回房间休息去了。

  顾青檀不禁哑然失笑。

  裴清茗随口问了一句,“哥哥……咳咳,你的牌很不好么?”

  “好牌都在我这里。”周素出言帮忙解围,乔雨荷听到那声“哥哥”也只当做充耳不闻。

  不过周素这次确实抓了一手好牌,开局有十张万子,可以直接做清一色了。

  裴清茗轻哼一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就开始吧。”顾青檀十分随意地打出了一张牌,“一饼”。

  “九万。”

  周素碰了裴清茗的九万,“碰,二条。”

  乔雨荷看了看裴姐,又看了看周秘书,小心翼翼道,“八万你应该不要吧。”

  “碰,九条。”周素倒是毫不留情面。

  此时,她的手上还剩下一一二三六七万和单牌,转了一圈,她又摸到了一张五万,距离自摸也只差一步之遥。

  很快牌局又走了一圈,再次轮到了裴清茗出牌,她微蹙着眉头,面无表情地打出了一张“三筒”。

  只见周素伸出玉指,轻轻抵在麻将堆上,忽然有种莫名的自信,默念了一声,一万。

  轻轻翻过来,果然是一万。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自摸,清一色。”

  这把几乎无技术可言,全靠运气碾压。

  裴清茗忍不住“啧”了一声,只能说运气真好啊。

  “继续吧。”接下来的几把,顾青檀刻意平衡着两人之间的优劣势,看谁要输了就帮谁,自己也不胡,甚至把好牌都拆了。

  有人玩游戏是为了输赢,有人纯粹是为了秀恩爱。

  今晚周素依旧手气正旺,裴清茗也胡了几把,四人又打了几圈,没人放水的乔雨荷居然输光光了。

  她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虽说不是自己的钱,但裴姐说了,赢了都算她的,还是有点肉疼的。

  举个例子,这就好比中了彩票之后,花钱的时候可能一点也不心疼,等挥霍完了难免感到怅然若失。

  “还玩吗?”周素露出愉悦的笑容,提议道,“要不今晚就到这里吧。”

  截至到现在为止,她赢得最多,如果按照以前的约定,今晚“侍寝”的就是她了!

  裴清茗有些不甘心,输点小钱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但是就这么把陪哥哥拱手让人可不行。

  于是她从自己的钱箱里,拿了一半分给了小助理。

  乔雨荷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惶恐,这回要是再输光了,岂不是说明她就是一个小笨蛋,能力方面有问题。

  她一脸为难,但此刻已经容不得她拒绝。

  另一边,顾青檀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真的不是很喜欢赌钱。

  以前跟一个客户谈生意,对方说,裴公子,来上桌玩一把德州扑克吧,赢了我就跟你签合同,输了就请打道回府吧,后来即使他赢了,也觉得那人赌性太大,迟早要败,以后不打算跟他合作了。

  后来也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赌博的过程,本身也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无非神经系统高度紧张状态带来了强烈的刺激,过后,不过是说无尽的空虚和疲惫。

  本来家里人“小赌怡情”,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输不起可就不行了。

  他板着脸道,“不许分钱给别人,这样下去,永远都玩不完了,输光了就散局,去乖乖睡觉。”

  见妹妹用幽怨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自己,他不由得一阵好笑, “愿赌服输,不许耍赖。”

  裴清茗恹恹地叹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

  这个臭哥哥,他根本都不知道别人到底有多想他,多想抱着他睡觉!

  乔雨荷看到这幅场景,有些内疚,觉得都怪自己,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她咬了咬银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还没输光呢!”

  顾青檀还以为她是输红了眼,脸色有些冷了下来,“你还想赌什么?”

  乔雨荷身上没有现金,“我……拿手机和项链当钱……”她病急乱投医,“还有衣服,衣服也可以,我们两个单独玩一把,如果我赢了,你以后就不准欺负裴姐……”

  闻言,周素和裴清茗都怔住了。

  周素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又绕回来了。

  本来她们俩一开始的设想就是要陪他在卧室里玩“脱衣麻将”,让他享受一把“昏君”的乐趣,连内衣都换好了,只是顾青檀觉得这样不妥,毕竟乔雨荷也不是他的女人,没道理参加这种淫.乱的游戏,所以并没有依着她们的意思。

  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也没想到的。

  另一边,裴清茗非常感动,柔声劝着乔雨荷,要她放弃,因为赢不了的。

  乔雨荷瞬间有了一种被抛弃甚至是被背叛的感觉,她不怪并裴姐,只是她觉得,对面那个男人,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顾青檀冷笑一声,“想赌是吧,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十赌九输。”

  说着,他大手一挥,将桌子上的麻将牌全部反扣过来,随意地洗了洗,打乱了顺序,然后凭借自己超凡的记忆力从中挑出了十四张牌,整整齐齐摆在一起。

  分别是三三四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九九万。

  乔雨荷愕然,喃喃道,“天胡,清一色小七对……”

  “你们都输光了,睡觉吧。”

  他站起来,转身离去,留下她一个人呆愣在那儿。

  裴清茗从背后搂住了乔雨荷,有些感慨,“傻丫头,如果你刚才真的上了牌桌的话,现在已经把自己都输给他了。”

  漆黑的房间里一片寂静,有细微地脚步声传来。

  正当顾青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到身上盖着的薄被子被人慢慢掀开,接着,两具温热的女子娇躯便不知羞的贴了上来,一前一后抱住了他,让他整个人都像是包裹在肉做的蒲团里。

  一个贴着他的后背,饱满的酥胸触感坚挺之中带着软绵;一个将小脑袋埋在他胸口,像小狗似的蹭了蹭,然后就趴在他身上不动弹了。

  “我们今晚想抱着你睡~”

  她们觉得,既然都输了,那就相当于谁都没输!

  顾青檀语气带笑,“你们俩这是把我当成三明治中间那片肉了?”

  “才没有,我们又不是面包。”周素娇嗔一声,把自己红润的双唇奉上。

  这边,顾青檀也配合地把舌头伸进她的小嘴里,轻轻地搅动着。

  背后的裴清茗默默抱紧哥哥,她知道两人正在耳鬓厮磨着,心里有些醋意,却又不能出声打扰,因为即使是凭运气而不是实力,刚才周素也是赢家。

  “茗儿,你搂的这么紧,一会该出汗了。”

  被她们热烘烘的女子娇躯,他几乎都不用盖被子了,只需要帮她们盖下小肚子就好。

  “开着空调呢,一点都不热。”

  不说还好,一说裴清茗搂得更紧了。

  他换了个姿势平躺着,伸出手抱着小秘书纤细的柳腰,另一只手则搂住了妹妹,悄无声息地在她丰腴的雪臀上捏了一把。

  裴清茗顿时感觉到一道酥.痒感觉从雪臀开蔓延,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变成一块羊脂玉,塞到哥哥的手心里,任由他把玩。

  顾青檀深嗅了一口,鼻腔里充斥着从娇躯上散发出的脂粉气,她们的芬芳像是在乐园之中盛开的美艳娇柔至极的欲望之花。

  “睡吧。”他温声道。

  “晚安~”

  她们依偎在他情怀里,小手不由自主的往下摸,却不小心触碰到了一起,像触电一样,立刻收了回去。

  黑暗中,周素和裴清茗悄悄对视了一眼,无声的妥协了,一个握住上半截,一个握住下半段,是摸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抚摸着,很快,宝贝就在她们手里膨胀起来。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现在肯定是已经温柔地将其纳入体内了,可惜现在有两个人互相制肘,导致谁都吃不到嘴里。

  裴清茗很快反应过来,上半截和下半段是不一样的,于是不满的轻轻戳了戳对方的手腕,要求公平。周素撇了撇嘴,换了个姿势改为跟她合力握住那物,准备就这样入睡。

  顾青檀闭着眼睛装睡,心里有些好笑。

  重逢后度过的第一夜,就这样要度过了。

  有一个人好像被遗忘了。

  曾经有一位夏雨荷,被乾隆皇帝遗忘在了大明湖畔,由此可见,或许雨荷本就是个容易被人遗忘的名字。

  卧室的门悄然被推开,乔雨荷慢慢走了进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衣,将她窈窕的身姿勾勒出来,在这睡衣之下,又该是怎样一副美丽光景。

  借着手机屏幕微凉的光,她看清楚了大床上的淫.靡景象:

  只见顾青檀光着上身,肆无忌惮直接将手穿过周秘书的腋下,握住了她的一只酥胸,而他的另一只手被裴姐紧紧夹在了两腿之间,甚至已经伸进了那条黑色蕾丝的三角裤里……他们的身体靠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仿佛灵魂也无比契合。

  “你到底是谁呢?”乔雨荷忍不住呢喃了一声。

  究竟是裴姐口中的“哥哥”,一个传奇,还是顾总的“儿子”,一个赤子。

  亦或者本就是二位一体,他们是同一个人。

  裴姐说,她们都是输掉了自己的人,可是床上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乔雨荷把身上的睡衣脱去,双手伸到背后,解开妖艳的文胸的搭扣,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开档的镂花蕾丝内裤。

  她握着手机,默默来到床边,来到三人的脚下,在地面上有一双黑色连裤袜,以及一双肉色丝袜,她曾经看着裴姐亲手穿上,如今为了讨好他,又亲手脱下。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自己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到了她爱的那个男人面前,也会陷入爱情的痴狂,甚至比任何女子都一往情深,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乔雨荷觉得很惊讶,却又觉得都在意料之中。

  裴姐,她不就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嘛,很多人看到裴姐的第一反应会觉得她是一位清冷的女神,高不可攀,包括她也是,但实际上,她内心非常温柔细腻,对身边年纪比她小的“妹妹”都非常爱护。

  有一次,乔雨荷无意中听到裴姐跟别人谈起自己,感叹道,雨荷那孩子,刚进公司的时候专业不对口,什么都不懂,我就让她当了小助理,每天都跟在屁股后面端茶倒水,现在不知不觉她也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唉,人要富,扒层皮,私底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也从来不跟我说……

  对面的女高管笑道,是啊,这些年,您资助了那么多的贫困大学生,最知恩图报的就数乔助理了。

  乔雨荷在门外默默听着,感觉非常心里温暖。

  日子久了,她对裴清茗的崇拜,竟到了一种什么地步呢?就是如果裴清茗说自己喜欢女人,她就会把自己的身子交给她的这种程度。

  事实上,乔雨荷本人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她是恋物癖,只喜欢款式各异的漂亮内裤,还有穿着内裤的那个模特,也就是她自己……

  这时,乔雨荷蹲下身,然后跪在地上,低头轻嗅着裴清茗的玉足,以及跟她的美腿纠缠在一起的,一只男人的脚。

  该怎么形容呢,她平时第一次觉得男人的脚好看。

  乔雨荷轻声诉说,“裴姐,我不知道他以前是有多疼爱你,可以让你现在把他奉若神明,视若生命,但如果你觉得跟他对我而言是一件好事,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为了你,我愿意让他成为我的主人,甘受奴役。”

  裴姐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的半个妈妈,是不会害她的。

  说完,她俯下身子,虔诚的吻了吻裴清茗光滑的脚背,接着又吻了吻顾青檀的脚背,毫不犹豫的他和她的脚趾轮流含入了口中,伸出舌头慢慢舔弄着,像是《圣经》里说的那样,她谦卑地屈膝,跪在地上,舔列王和王后脚上的尘土。

  这是作为臣服的最高姿势,表达出自己内心的喜欢、谦卑、顺从、尊敬。

  第二天一早,顾青檀一觉醒来,发现乔雨荷竟然蜷缩着身体,睡在他的脚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她浑身赤裸,近乎一丝不挂,唯一用来遮羞的布片,也根本遮掩不住什么,粉嫩被他看得一清二处。

  大早上的,就这么刺激。

  口干舌燥之余,顾青檀不免感觉下腹有些发涨,转过脸来发现周素和裴清茗她们都还在熟睡,轻叹一声,也不打算吵醒她们,而是先解决掉眼前这个问题。

  他当即从她们温柔的怀抱里抽出身来,默默穿好衣服,拿起一边的薄被子把乔雨荷肆意裸露着的身子裹了起来,然后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出了门,准备先将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再回来干正事。

  等他走后,躺在床上装睡的两女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美眸。

  “啧,你强迫她的?”

  “没有,她好像挺开心的。”

  暂不提她们两个之间说了些什么,当乔雨荷被顾青檀横抱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她不出声,任由他把自己抱回房间,轻轻放到了大床上。

  顾青檀做完这一切之后,转身就要走,乔雨荷这才睁开了眼睛,红着脸说道,“用我吧我很好用的。”

  他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裹着被子的她身上打量了一下,没说话,走过去,抬起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

  “我没发烧,我是认真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应该是昨天自己的表现吓到她了,语气也放柔软了些。

  “放心吧,没人打算让你兑现赌注。”

  乔雨荷已经想好了,既然裴姐说自己会喜欢上他的,那自己也应该喜欢上他,要想办法让他接受自己。

  作为一个女人,最能表达感激和钦慕的方式,无非就是以身相许。

  “你可以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也不需要你对我多好,以后,以后,把我当成一条内裤,只需要用我就好了,我,我还是一条崭新的内裤,穿上之后,会让你舒服的……”

  顾青檀发现她脑子似乎已经坏掉了,于是果断的放弃说服她,不再争辩,语气平和道,“随便你吧。”

  听着他敷衍的语气,乔雨荷抿了抿嘴唇,慢慢掀开了身上的被子,露出了里面窈窕婀娜的曼妙娇躯,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在清醒的他面前如此暴露,心中涌动的强烈羞耻感,让她惊觉自己并非如同想象中的那么坦然,明明昨晚已经像个婊子一样,给他舔了脚指头,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人格,成为主的所有物了,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用?

  “你为何如此冷淡,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够漂亮吗?”乔雨荷自言自语道,“不过,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你也就不会这般了。”

  她不知道的是,男性早上出现晨勃,其实一种比较常见的现象,也是性功能良好的一种健康表现。

  她犹豫了一下,素手伸进内裤,然后握住,开始慢慢把弄起来。

  顾青檀瞬间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还来,你上次没玩够?”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有爱意,只是我在一厢情愿,可你也不排斥我做这些事,不是吗?”

  乔雨荷颇有些卑微讨好道,“只要你不讨厌我碰你,这就足够了。”

  说着,她伸手撩了撩颈边的发丝,小脸凑了上来,往那上面喷吐着温热的气息,唇瓣也很不熟练的贴了上来,,像是在吃棒棒糖一样,姿势很稚嫩,一看就不会抽肉烟。

  良久,他长长出了口气,而她低着头,一点点帮他清洁干净,舔完之后,又吸了吸鼻子,仿佛要记住那种味道似的,上一次被他射在了脸上,她就觉得自己身上已经被打上了气味的印记,成年老虎会用尿液圈定领地,来告诉其他老虎,这里是我的地盘,一山不容二虎。

  下次要不要试试让他在自己身上撒尿呢?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很恶心,但是他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她吞吞吐吐说说出自己的想法时,顾青檀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嗯,怎么这么贱?”

  乔雨荷听了并不觉得他的话是一种侮辱,只是语气中多少带了一点奚落的意味。

  “呜,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犯贱,你就会喜欢我……”

  他叹了一声,“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教你一些东西,改一改你这自轻自贱的性子。”

  “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世上无我主’,等你悟透了之后就来找我吧。”

  她柔顺而乖巧,“嗯。”

  吃过早饭,告别奶奶,一行人回到了市里。

  后车座上,顾青檀视线投向窗外,正在以一种截然不同的眼光,审视着整座城市。

  裴清茗亲昵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被他用一只手环抱着细腰,旁边,周素拿着手机静静地查看着股票账户。

  其中,有一只股票从上周就开始下跌,到现在为止已经跌了接近三分之一,不过她只放了一成不到的仓位在上面,所以还可以接受。

  周素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抬脸看着他。

  顾青檀回过神来,瞥了一眼,随口说了一句,先放着吧,你买这个干什么,要买就买XX科技。

  前面开车的乔雨荷也听到了,默默记在了心里。

  裴清茗伸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满含期待的看着他,低声问道,“哥哥,一会儿你是跟我回家呢,还是跟我回家呢?”

  他微笑着点点头,附在她的耳边说道,“嗯,我跟你一起回家,顺便看看旖儿,然后再去一趟公司看看。”

  所谓的公司,自然指是顾氏集团。

  接着,他望向自己的小秘书,“你也累了吧,放你一天的假,回去休息吧。”

  她轻轻摇摇头,说自己不累,待会儿可以陪他一起去公司。

  他说,嗯。

  顺路经过自家的茶楼,裴清茗又让乔雨荷下车到店里拿了一份早茶,带回去给女儿当早餐。

  这个时间,估计那个懒丫头还没起床呢。

  知女莫若母,裴旖这只小懒猫确实还没有起床。

  她随手关掉闹钟,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自己似乎还能再睡一会,心里顿时感觉特别幸福。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有人轻轻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会是谁呢?

  裴旖静静地躺着,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那人直接推门而入。

  裴旖闭着眼睛,仔细听着脚步声,可以感觉得到那个人站在她的床前停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凝望着她。

  她如同一只小狐狸般嗅了嗅,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香,跟妈妈和女仆身上的香味都截然不同。

  该怎么形容呢?那木质香调让人想起厚重的檀木家具混合着果香,闻着感到异常的安心舒适。

  裴旖反应过来,这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不用多说,来人确实是顾青檀。

  “你去叫女儿起床~”被妻子这样说相信无论哪个男人都无法拒绝。

  床上,裴旖一动不动,不禁有些好奇,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呢,是像妈妈一样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还是说,会把温柔地自己抱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她莫名有些期待。

  爸爸是爱着她的,这点毋庸置疑。

  虽然作为爸爸,他从来没有抚养过自己,但是在自己的人生中,从来没缺少过他的陪伴。

  他提前写好了二十封长信,每年按时寄来一封。

  小时候信多是指点她,准备好的玩具都藏在哪里或者零花钱在藏哪里;等她大了一点,就开始给她列书单,叮嘱她有时间就看一看;再后来,就开始给她讲故事,讲自己的故事,对手的故事,细数人生的成与败,目的是为了让她懂得一些经验和道理……父女俩做着单方面的笔友,即使没有见面,她也能体会到爸爸的信中字里行间的深情。

  自从去年开始,就没有再收到过他寄来的信,为此她还大哭了一场。

  现在,她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

  顾青檀挨着床边坐下,眉目轻垂。

  多年未见,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甚至比她妈妈年轻时更漂亮更美丽。

  只见女儿侧着身体躺在床上,夹着被子睡觉,露出两条光洁纤细的双腿,白皙的仿佛上乘的瓷器。

  顾青檀看着少女修长美好的身姿,目光虽然停留在了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和娇小挺翘的臀部一瞬,内心却毫无欲念。

  只是在他心里,女儿现在清丽脱俗的样子,和那个有些婴儿肥的可爱小姑娘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他忍不住轻叹一声,旖儿一岁左右,还在牙牙学语甜甜叫着爸爸的时候,自己就狠心离开了她,

  病治好了,却缺席了女儿的成长,终究是一件很令人遗憾的事情。

  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深深愧疚感,但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弥补回来的,需要长时间的陪伴的相处。

  这时,裴旖正想睁开眼睛,吓他一跳,却忽然感觉到他似乎俯下了身子,一点一点点地慢慢靠近。

  他,这是想要亲自己吗?

  裴旖心里并不抗拒,也没有打算躲开,只是难免有些羞涩。

  很快,她感觉到一只不算宽厚的手掌,落在耳朵边,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跟她想象中的爸爸的手略有不同,她不禁自问,一个人若是能在商海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的手会是这般细腻干净吗?

  “旖儿,该起床了。”他温声细语地轻轻呼唤。

  裴旖缓缓睁开眼睛,顾青檀清秀的脸庞就近在咫尺。

  “你,你要做什么呢,想亲我吗?”她小声红着脸,小声问道。

  顾青檀马上垂首,轻轻吻了一口女儿的额头,作为回答。

  是的,我想吻你的额头,吻你的手背,吻你的头发丝,因为你是我亲爱的女儿,我的小公主。

  她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他,接着回吻了他,从脸颊吻到唇边,带着一股湿意。

  父女俩的嘴唇几乎触碰到了一起,

  她抬起手,想要搂住他的脖颈,渴望更激烈的亲吻,她不想再像小时候那样毫无顾忌地撒娇,而是换了一种成人的方式,打算要以此对告诉爸爸自己已经长大了。

  顾青檀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已经超出了父女之间的吻,于是他腾出一只手捏住女儿的后颈,轻轻将她拉开。

  他有些惊讶,不知道女儿到底是出于什么一种目的和想法,才会想要亲他的嘴唇,有可能能是出于心底深处的喜欢和爱慕,也有可能是想开个玩笑,但他是不能允许女孩子家家的没点矜持。

  她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随即微嗔道,“坏死了!”

  怎么抓她就像是抓只猫一样!

  “旖儿……”他抬起摸了她的小脑袋,轻声道,“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不可以随便让人亲你的嘴唇,即使是我也不行。”

  裴旖小嘴巴不由自主撅了起来,“一回来就开始对我说教,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说着,说着眼泪都快要流下了,“你,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

  “(在信里)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捧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帮她拭泪。

  尽管天道常变易,但有一点是恒常不变的。

  “爸爸永远爱你。”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年纪看上去跟她差不多的少年,小声道,“你是我爸爸。”

  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的语气。

  顾青檀张了张嘴,柔声道,“……是,我是你爸爸……”

  裴旖毫不怀疑,在她的心目中,爸爸是近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天神,即使改头换面返老还童也只能说明他神通广大。

  “爸爸抱我。”她毫不犹豫地向他伸出了双手。

  顾青檀也依言一把将女儿把揽入了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柔软的娇躯,坚硬的胸膛压着她柔软的胸部,心中不可抑止升起一种怜爱之情。

  在他怀抱里,感受着体态匀称,肌肉饱满,裴旖的耳边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的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充满了幸福和喜悦。

  “爸爸,我以后还是想要叫你哥哥,可以嘛?”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无非就是爸爸是属于妈妈的哥哥,而哥哥是属于裴旖的爸爸。

  他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哥哥这个称呼,在他这里是属于其他人的,还有着其他的含义。

  他想,妹妹应该也不会同意。

  “妈妈她已经同意了啊。”裴旖观察着他的脸上,当即若无其事的补上一句。

  事实上,妈妈怎么可能同意?不过等爸爸同意之后,妈妈也就只能同意了。

  顾青檀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不过他也不可能怀疑女儿会说谎。

  他斟酌了一下,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到时候带女儿出去玩,让她叫在人前自己爸爸确实也不妥,所以也只能当她的哥哥了。

  顾青檀跟女儿商量,“那这样,在旁边有人的时候,你就叫哥哥,没人的时候,就叫爸爸,好不好,旖儿?”

  “好哒……”

  裴旖说,爸爸,你出去一下嘛,人家要换衣服了,还是说你想看着你女儿换衣服呢?

  顾青檀哑然失笑,走出门去,逐渐回过味来,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头脑中瞬间就闪过这样一个心理学上的名词——厄勒克特拉情结,也就是所谓的女性“恋父情结”。

  方才女儿的种种举动,扑进自己的怀里,撒娇,搂脖子,甚至亲吻……如果这些发生在几岁大的女儿身上,都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行为。因为孩子小的时候没有形成性别的概念,所以也不知道避嫌,但是如果发生在二十几岁的女儿身上,就让他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和怪异。

  顾青檀不禁倚着墙思索起来,女性恋父情结形成的关键因素,就在于童年时家庭中“爸爸”这一角色的缺位。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而人的感情需求一旦缺失就会想方设法的找补,于是通常又会发展成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女儿会过度的依赖妈妈,也就是他之前分析的那样;另一种情况会导致她比较容易爱上能照顾自己的成熟男性,

  以上不论是那种情况,其本质上都是寄希望于从其他人身上获得那份不曾得到过的爱。

  倘若这时,她真正的爸爸回来了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必也不用多说。

  莫向外求,根本不需要再求助于别人了。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一句话,人们心中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和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有朝一日会以更丑恶的方式爆发出来。

  欲望就好比是大洪水,倘若只堵不疏,终有一日会决堤,溃泱成灾。

  顾青檀不由得轻声一叹,有些头疼。

  细究起来,女儿对他的依恋,其中应该掺杂了很大一部分崇拜和好奇的成分。

  或许在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里,她已经在自己的潜意识中构建了一个爸爸的形象,而这个形象的根源就是自己早年的一些事迹,以及身边人的讲述。

  打个比方,女儿她就像是通过一部英雄的史诗,认识了一位充满光辉、受人敬仰英雄,只看到了表面的光,没看到光背后的阴影。

  人的一生很复杂,不应该美化或者神化,如果要认识一个人,必须要做到辩证的看待。

  而旖儿她的眼里已经满是崇拜与爱慕,再也看不进别的东西。

  顾青檀心想,自己作为她的爸爸,与生俱来就有着给与女儿正确引导的责任,同时,他是也过来人,心里十分清楚一件事,那就“断禁之恋”稍有一点纵容,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下一步,他打算给她圈出一个柏拉图式的界限来。

  裴旖花了些时间收拾打扮,顾青檀就站在门外等着她,顺便想些事情。

  当她换好衣服,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上身穿了一套白色的水手服半袖,胸口系着纯色领结,下身是一条过膝的黑红格子百褶裙,小腿上套着白色半截袜,脚上踩着一双黑白相间的帆布鞋,秀发也扎成了高马尾,少女纯洁干净的气质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顾青檀微微怔了一下,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因为自己现在外表看上去跟她年纪差不大多,她刻意就打扮得嫩一点,走青春少女风路线。

  可是她本来就年纪不大,梳起头发,穿上JK制服,换上白丝,这下子直接重回学生时代了。

  裴旖提着裙角,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笑吟吟道,“好看吗,爸爸?”

  “当然好看。”顾青檀微微点头,心生感慨,“爸爸错过了很多你成长中太多美好的瞬间,仿佛一瞬之间你就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大姑娘。而你现在愿意把这些重新展示给爸爸看,真的让爸爸很感动。”

  裴旖很自然地挽住爸爸的胳膊,轻哼了一声,“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想说了吗?爸爸,看人家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就不能多夸一夸嘛……”

  “旖儿,对于你来说,这些并不构成美的标准。”

  顾青檀尽量避免自己用说教的语气,简单跟女儿解释了一下资本是如何定义了流行文化和时尚的概念,而大众则潜移默化接受了他们所定义“美的标准”,比如“肤白貌美大长腿,胸大腰细屁股翘”。

  而他的女儿并非是这些标准能够约束的女孩子,根本不需要过分在意。

  其实顾青檀心里面还有一些感触,并没有对女儿宣之于口。

  过去,在他身边永远不缺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人,玩……见得多了就会发现,空有颜值和身段,根本就称不上美人,充其量就是一个好看的花瓶而已。

  须知美人在骨不在皮,更不在批。

  在不断重复的同类审美之下,就会不可不免地产生审美疲劳,乃至于有些腻味。

  有时候,他甚至感觉被推起来的女明星都是照着一个模子整的,像是一条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硅胶娃娃,他买回来,往往只用过一两次就闲置了起来,扔也不是,不扔还占地方。

  当初,裴公子看似处处留情,其实分外无情。

  真正能让他特别有感觉的,是那种身子干净,长相漂亮,性格又好的,连上床的时候都会多怜惜一些。

  犹记得,有个叫陈灵筠的三线过气小明星,骨子里就是个笨笨的傻白甜,即使跪在地上吹箫,也敢抬起头来睁大眸子看他,活脱脱像是从言情小说里走出来女主角。

  裴旖轻轻摇晃着爸爸的胳膊,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了。

  顾青檀才回过神来,说句,没什么。

  她扭过小脸去,气呼呼地说道,“哼,爸爸,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不肯直接夸人家生得好看!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

  顾青檀笑了笑,自家女儿自然就是全世界最可爱最青春靓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他却不能直接说出来,不然她会骄傲,到时候就该问,爸爸,我和妈妈谁更好看了?

  女儿的这点小小心思,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好了,下楼吃早饭去吧。”

  一听有饭吃,裴旖连忙拉着他,“登登登”从楼上跑了下来。

  一进客厅,裴旖就看到除了妈妈以外,还有另外两位长得非常漂亮的阿姨也在。

  其中一位站着的是小乔阿姨,她见过许多了次,十分熟悉;另一位坐在妈妈对面的阿姨让她感觉自己之前可能在哪里见过这位阿姨,但是又有点不敢认,她身材很好,妆容得体,黑色套裙精致利落,又包含着一种沉稳干练的气质在里面,一看就是位职场精英。

  裴旖心想,像这种女强人往往最不好惹了,比如那一位顾兰芝阿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妈妈~早上好。”

  裴清茗打量了父女俩一番,面带笑意问道,“旖儿,怎么突然穿起了这身衣服?”

  女儿穿这身校服也未免太显嫩了吧,像是刚上高三一样。

  “因为想穿嘛。”裴旖先是回答了妈妈的问题,接着又低声跟小乔阿姨问了声好,然后被迫无视掉了那个她叫不出名字的阿姨,躲回了爸爸身边,低着小脑袋不说话了。

  并非是裴旖不讲礼貌,只是她的性格如此。

  在面对家人和熟悉的朋友的时候或许没什么,一旦身边出现陌生人,或者老家的那些一年到头都不怎么见面的亲戚出现在了她面前,尤其是当对方向她示好的时候,她就会感觉浑身不自在,特别尴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交流,就像是猫猫怕生人一样,只能保持着一副近乎高冷的防御姿态。

  女儿这个有点“社恐”的性子,顾青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顾青檀看得透彻,明白女儿只会在自己认定的安全领域很放得开,这个安全区域,也包括他的胳膊边上三寸距离。

  由是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冲动——想要一直陪在女儿身边,并且给与她很多很多关爱,还要经常带她出去玩,去看电影,去水族馆,去游乐园,循序渐进地去人多一点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她肯定从小就没有去过几次……这才是他感到心疼的主要原因。

  至于“社恐”本身,他觉得并非是多么不好的事情。

  她那孤癖清冷的性格所带来的后果无非就是无法和光同尘,无论合群或者不合群与否,都改变不了她生而高贵的事实。

  这一点某种程度上其实跟他后来的心态很像,孤独且骄傲,真不愧是他的女儿。

  有云,离群索居者,不容于城邦,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享受孤独,独来独往者是如同一匹孤狼,是野兽;如果完全意识不到孤独的存在,则是神灵。

  所谓的神灵指的其实就类似于佛陀出家,淡出社会生活,与世无争,致力于追求更高远的人生境界。

  佛会孤独吗?

  顾青檀坚定握住了女儿的手,默默给与她支持和力量,殊不知他这一举动,真的让裴旖开心到了骨子里,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信念。

  无论我将来做什么,爸爸都会像现在这样出现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支持我的。

  裴清茗也知道女儿的性子,十分善解人意为她介绍,轻声说了一句,旖儿,叫周姨。

  “周姨好。”她的声音软绵绵,一点也没有了刚才在楼上粘着爸爸撒娇,让他夸自己美那时候的娇气。

  这种反差,让顾青檀觉得十分有趣。

  周素交叠双腿,坐姿优美,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原本面无表情的俏脸上似乎也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答应道,“嗯呢。”

  其实,周素本人非常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老板的女儿,真的打心眼里喜欢,一个个仿佛都继承了他的优秀基因,长大后出落得很美,钟灵毓秀。

  想着想着,她也渐渐有些情动,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却不知道是第几次疯狂地浮现出了想要为他生个女儿的念头,但转念一想,生孩子这件事还要考虑各方面的客观因素。

  昨天他没射在里面,而是拔出来,射在了她的屁股上,这种行为,是不是代表着他怜惜自己,暂时不想要孩子呢?

  周素觉得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却又忍不住去揣摩他的心思,凭借对他的了解,多少也猜出了个大概。

  医学上定义,超过三十五岁以上孕妇为“高龄产妇”,年近四十岁的她,子宫状态已经大不如前,如果怀孕在分娩过程当中,会相当大的危险性。

  想想就知道,他压根舍不得自己在手术台上受那份罪,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他爱的女人亦是如此。

  周素沉浸在自己萌动的思绪里,旁边,乔雨荷垂手而立,神态恭谨。

  裴清茗看着女儿,柔声道,“早饭在桌子上,乖,去吃饭吧。”

  裴旖鼓足勇气,“我想让……哥哥陪我一起吃。”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她口中哥哥指的是谁。

  “我不要和他分开……”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

  一想到女儿从懂事以后就没见过爸爸,全凭哥哥在她出生的时候,写下的那些信件勾勒出了一个爸爸的形象,裴清茗就心头莫名一软,接着她看向了自己的哥哥以及老公,见他也点头了,沉默片刻,才默然道,“好,去吧,去吧。”

  裴旖当即一脸欢喜地拉着爸爸的手去了餐厅。

  这边,乔雨荷对于现在的局势看不清楚,甚至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根本理不清这其中复杂的关系。

  周素则是目送着父女俩的背影,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是遗憾?是羡慕?是可惜?

  要是当年自己也给他生个女儿就好了。

  周素沉默良久,轻声说了一句话。

  “夫人,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她深觉羞耻,却又不得不问,

  于是周素走到裴清茗身边,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夫人,昨天他射在你里面了吗。”

  裴清茗顿时被这个问题羞的满脸通红,瞪大了美眸,低声嗔道,“你问这个干嘛!别以为昨晚我们俩一起陪他睡了,就真成姐妹了!至少,至少要一起先陪我逛个街才成……”

  周素第一次觉得她是如此可爱,率先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强忍着羞意,在她耳边诉说着姐妹间闺中密语,“嗯,裴姐……他那天下午肏我的时候,最后刻意拔出来了……你知道的,他以前一直不喜欢带套,所以,我觉得他变了,变得比以前更知道疼人了……”

  裴清茗的神情有些古怪,女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她对于周素说的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共鸣感。

  而且哥哥哪有像她说的那样不负责任?

  上学的时候怕她怀孕,除了第一次以外,几乎每次都带,直到后来备孕,她才享受到了无套中出的感觉……仔细想想,周素之所以会这么觉得,只是因为她没接触过哥哥待人谦和、温文尔雅的学生时代。

  那时候,与他接触交往过的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几乎没有说是不喜欢他的。

  随后,裴清茗渐渐明悟过来,原因就在于此,后来周素跟了哥哥的时候,都已经是创业时期了……

  那时候哥哥已经渐渐开始像是狼一样,享受着女人那一身甜美可口的雪白嫩肉,用她们来疗伤。

  但即便是这样,也从来没有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或者带回家里来过夜。

  同床共枕的妻子和一夕之欢的玩物,他一向分得很清楚。

  裴清茗忍不住低声道,“小周,你这是当局者迷了,哥哥以前他出去玩女人,你几乎次次都跟着,难道不清楚他事前要体检,事后都会让对方吃药?可他让你吃过药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周素自然不会不懂,她用手捂住了嘴巴,低下了头,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他是有想过让自己也给他生个女儿的……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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