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夺路狂奔
三个人很快躲进一间大实验室。
“认识一下，我叫詹姆斯，很高兴遇上你们。”黑人青年向艾文伸出手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艾文。”艾文在身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擦掉手上的污血，跟詹姆斯握了下。
“我叫艾咪，谢谢你救我。”艾咪走上前去，跟詹姆斯拥抱了一下。
詹姆斯顿时傻乐起来，“我、我知道你们，喔，天啦，艾咪拥抱了我，要是在半小时前，这绝对是轰动全校的大新闻。”
他这么一说，三人就突然沉默起来。
“詹姆斯，能不能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三人发了一会儿呆后，艾文开口问道。
“喔？”詹姆斯楞了一下回过神来，他耸耸肩道：“我一直在实验楼帮忙做事，这样可以减掉一部分学费。”
艾咪好奇地问道：“你从一开始，就躲在这里了吗？”
詹姆斯点头道：“是的，我通常自己带吃的来学校，在中午干活的间歇吃。外面那些东西开始变化时，我刚好坐在窗户边吃午餐，全都看到了，尽管难以置信，但我确定这是生化危机，所以我马上关门躲了起来。”
艾咪笑起来，觉得詹姆斯很机灵，“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詹姆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一直在关注楼梯间那个大个的丧尸。”
“嗯？”艾咪诧异道：“你知道它？”
詹姆斯点头道：“我看见他追着一个女孩进来，它当时弄出的动静有点大，平息后我就偷偷出去看了一下，觉得打不过它就又躲了起来。你知道的，我必须考虑逃跑的问题，不然就会被困死在这了。”
“这下你不用担心它了。”艾咪笑道。
“是的，我没想到艾文战斗力这么强！”詹姆斯咂舌道：“我以前听过他一个打八个的事情，后来也看见过他教训人的情形，可我还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厉害。”詹姆斯看着在水槽边清理身上污血的艾文一脸钦佩。
艾咪咯咯笑起来。
艾文一个打八个，那还是在刚来米国的时候。几个有种族偏见的小孩想教训一下他，给他点厉害尝尝，他们一共八个人，分别是12到16岁。
艾文起先没理会他们，他那时刚到米国不久，根本不想给卡尔和安娜添麻烦，但其中有两个为了激怒艾文，竟然去欺负艾咪，艾文终于生气了，结果在当时学校的大门外，一场激烈而短暂的冲突爆发，艾文在两分钟之内放到了八个人。
从那时起，附近学校的学生们不仅对艾文有了新认识，他们对华国人也有了新了解，原来华国人是真会功夫的！
不然怎么解释，艾文被八个人拳打脚踢，不仅扛下所有击打，还打晕了四个，打趴下三个，剩下一个不爬也不晕，却摇摇晃晃在路上横着走出十几米，然后不停地玩爬起又摔倒的游戏？
艾咪想到这些，就觉得很开心，也很温暖，特别是在这样一个令人绝望的时刻，能有艾文在身边，不得不说，上帝太宠爱自己了。
当然，她也觉得今天自己的表现真是太逊，还什么拯救者艾咪，她想想都脸红，要不是詹姆斯及时出手，当时可就太危险了。
“詹姆斯，你当时怎么想到要踢掉我的枪呢？”艾咪问道。
她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她要检讨和反省自己，所以希望把事情了解得越详细越好。
詹姆斯愣了愣，面色古怪的说道：“我担心你开枪会引来丧尸，另外，我也怕你把我当做丧尸，首先开枪打我。”
艾咪顿时懊恼起来，她问道：“我当时是不是真的很逊？”
詹姆斯想了想说道：“你还不错，有不少男孩的表现都不如你，我看到过几个吓傻了，然后被吃掉的。”
艾咪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安慰自己，她盯着他看着。
詹姆斯被艾咪不太礼貌的举动弄得有点拘谨，片刻后，他微微脸红道：“事实上，我在冲出去之前也有些犹豫，不然我早该出现了。”
艾咪笑了起来，她确认詹姆斯说的是真话，这让她心里好过了些。
重新检讨过后的艾咪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自己！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要再不改变，下次就真的会死了！”艾咪不停地告诫着自己。
“兄弟，这不怪你，面对那种状况，谁都会犹豫，而且对我们而言，你出现得很及时。”艾文走过来安慰詹姆斯道。
他把溅在身上的血清理了一下，衣服上的就暂时没法管了。
“我刚才在窗户那看了一下，南面的情形比北面要恶劣得多，”艾文说道：“从南面的窗户能看到一点教学楼正面的情况，那里全是丧尸，好在教学楼里还断断续续有枪声在吸引它们，但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散开，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赶紧走。”
詹姆斯精神一振，说道：“艾文，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没问题，你是个好同伴，詹姆斯。”艾文说着，嘱咐艾咪道：“艾咪，你跟詹姆斯说说我们的打算，我去门边看看，如果门外没有丧尸，我们就马上行动。”
艾文在门边听了片刻，开门出去了。
经过刚才的几番厮杀，他已经建立起强大的信心。
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丧尸而已！他心里这样想着。
门外的状况很不错，整个走廊里都没看到丧尸，他溜到主楼梯那瞄了几眼，那里除了死掉的丧尸，什么都没有。
折返时，艾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又溜到走廊西侧的楼梯处，他想了解一下楼梯以及实验楼侧门外的情况。
楼梯的情况很理想，没有什么动静，也感觉不到任何异状。但侧门外有些复杂，门外就有三个丧尸，而且从楼道小窗放眼看去，实验楼到教工宿舍之间，能看到的丧尸就有二三十个。
回到实验室后，艾文向两人解说情况。
“具体就是这样，你们有什么看法？”
艾咪不假思索地说道：“出去后，我们就开枪，然后使劲跑，一直跑到对面为止。”
艾文点着头，看向詹姆斯。
詹姆斯思考了一下，说道：“一百五十多米，一口气跑过去够呛，主要是丧尸们会前堵后追，万一我们中途泄劲，那就麻烦了。”
没错，这可不是田径比赛。即便是田径比赛，是飞人博尔特在百米短跑，如果他在比赛中途泄劲的话，也不可能取得好成绩。
何况这是在跟丧尸赛跑，只有跑赢了才能继续活下去。
艾文拍拍艾咪的脑袋，表示对否定她意见的安慰，艾咪耸耸肩毫不在乎。
“艾文，说说你的看法。”艾咪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出侧门后，我和詹姆斯对付那三个丧尸，我两个，詹姆斯一个，之后我们一起往前跑，前面一截路不能跑太急，这一段丧尸比较多，全速冲说不定会跟丧尸撞在一起，它们可巴不得撞进我们的怀里。”艾咪咭咭直笑。
艾文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在奔跑时，一定要注意身边的情况，尤其是前面和左右两边，另外要给自己留点余力，别跑得遇上了危险，却连转个弯都困难，那就悲剧了。”
詹姆斯也呵呵笑起来，艾文不提醒的话，他一旦跑起来，说不定还真这样。
“当然，如果把所有丧尸都甩在了身后，我们就可以使劲跑了，我看过，教工宿舍周围三十米内，没有丧尸。”
“没有学生愿意没事去那边。”艾咪接口道。
“还是小心点好。”詹姆斯说了句。
“好了，最后问一句，大家跑步都没问题吧？”艾文开了个玩笑。
艾咪呵呵笑着，“如果有可能，我想从这里一直跑回家里。”
詹姆斯扑哧一乐，“我也没问题，事实上我也爱好篮球运动，能跑能跳，只是控球不太好。”
“哇哦，詹姆斯，小皇帝？”艾咪吐着舌头故作惊叹道。
詹姆斯顿时心花怒放，黑色的脸膛泛着红光，他结巴道：“不，我们只是同姓而已，我……”
艾咪喜欢看他发窘，她马上学着电视里欧洲贵妇的模样，给詹姆斯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宫廷礼，嘴里胡编道：“纽英兰大公爵艾咪·史密斯参见皇帝陛下。”
“喔！”詹姆斯被镇住了，他手忙脚乱学着艾咪回了个女式下蹲礼，把艾咪逗得翻到在艾文怀里。
“好了，别闹了。”艾文哭笑不得，在艾咪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准备吧，我们得走了。”
詹姆斯被闹得脸红脖子粗，他干笑着对艾文说道：“艾文，艾咪还真可爱。”
“抱歉，詹姆斯，她有时是顽皮了一点。”艾文挠头道歉道。
“没事，我很开心。”詹姆斯拿起他那足有四尺长的金属杆，说道：“我准备好了。”
“OK.艾咪，别拿杆子了，那会影响你的速度，等下你就在我身边跑，情况紧急时，直接用枪。”
艾咪吐吐舌头，她先前没听艾文的话险些出了大状况，现在她决定艾文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好吧，出发！”艾文提着他的金属杆和撬棍率先出门。
“准备，上！”艾咪把侧门一拉开，艾文和詹姆斯相继冲出。
门没开之前，三个丧尸就有些躁动，它们似乎感觉到什么，等艾文一冲出去，它们张大嘴也扑了上来。
面对扑来的第一个丧尸，艾文前冲的身体微微一顿，身体静止了一刹，马上横移一大步。
腾身而起的丧尸顿时扑空，它踉跄着朝詹姆斯冲去，詹姆斯同样横跨一步，让开正面，然后侧转身，金属杆朝丧尸的侧脸直戳而去。
“扑！”丧尸被戳得打了个转摔倒在地，但它没有死，詹姆斯的准头远不如艾文，他戳中的是丧尸的颧骨。
“靠！”詹姆斯咒骂着，他的手又疼又麻，却不得不继续朝丧尸的头部猛戳。
艾文让开第一个丧尸后，第二个丧尸已经跑到他的身边，他来不及刺出撬棍，只好一脚踢出，这个丧尸力量比较大，被艾文踢中，向后退去的同时，把艾文也震退了两步。
但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丧尸后退时，把第三个冲过来的丧尸拌了一下，被绊的丧尸一脚腾空，一脚踩地地朝艾文左侧飞扑过来，艾文不假思索，左手将金属杆刺出。
艾文此时刚刚站稳身体，金属杆根本没法瞄准，他只觉得丧尸在飞扑时扬起脖子，颈下那一块看上去面积较大，就顺手把那当成目标。
丧尸在飞扑的作用力下，主动迎上金属杆。
“操！”艾文骂了一句，金属杆在刺入丧尸下巴后，又插进去一截，随后在丧尸的扑压下变弯，艾文被磨得手心发热，在虎口开裂前赶紧松开。
“嘭”地一声，丧尸扑倒在地，一动不动，金属杆被它压弯了。
艾文没时间为金属杆惋惜，后退的丧尸再次扑了上来。
艾文这次应付得较轻松，他躲过丧尸的猛扑，把撬棍插进它的颈后，又一脚将它踢翻，再在它后脑上补了一记。
“呼……”艾文吐了口气，回头朝詹姆斯看去，就见他微喘着，拿着那根有点变形的杆子，再看他身边的丧尸，脑袋上全是洞。
艾文笑笑，招呼艾咪，“快走！”
艾咪提着枪一溜烟跑过来，路过詹姆斯时，她小声叫道：“小皇帝，快走，跟上闪电侠！”
詹姆斯呵呵一笑，赶忙跟上她。
“丧尸！”没跑出几步，艾咪提醒道。
周围丧尸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离得近的开始冲过来。
艾文把撬棍交到左手，右手拨出M9，他领着逃跑小队开始加速。
距离最近的共有五个丧尸，前面和右边各两个，左边一个，其中前、右又各有一个来得最快。
“艾咪，准备开枪。”
“OK.”艾咪跟在艾文一步之遥的右后侧，她一边保持匀速奔跑，一边调节呼吸。
我是拯救者艾咪，这次我绝不再掉链子！
艾咪在心里哇呀呀喊着，脸上却保持着平静。
你们就是一群兔子，山里的兔子，被我和艾文还有凯伊想打就打的兔子！
事实上，你们比兔子还大，又没兔子跑得快，我更是想打就打！
艾咪自我催眠着，右手举起了枪，但她没有马上击发。
丧尸已经进入五米范围，跟在艾咪身后的詹姆斯心都要蹦出来了。
开枪啊！该死的艾咪，又吓傻了吗？
艾文倒不急，他对面的丧尸还有八九米远，哪怕帮艾咪击杀右边的丧尸后，都有足够时间来对付。
但他没帮艾咪，他希望艾咪能自己走出那一步。
三米！
就在詹姆斯准备刺出金属杆的时候，艾咪抠响扳机。
“砰”，随着清脆的枪声，丧尸脑袋一扬，木桩般摔倒在地。
“好！”詹姆斯脱口叫道。
上帝保佑！总算可以安心跑步了。
但艾咪带来的惊喜不仅于此，她迅速掉转枪口，朝前面的丧尸又开了一枪，丧尸应声而倒。
“艾咪，你真棒！”艾文欣喜叫道。
“哇呀呀，太棒了！凯伊，我帮你杀兔子报仇！”艾咪在心底大叫着，却酷酷地闷不做声。
艾文没太多时间招理她，夸完后，他快速开枪，把进入十米范围的另外三只丧尸一一击杀。
“我操！快跑！”詹姆斯突然怪叫起来，他的声音都变了，叫得像只被杀到一半的公鸡。
没人反对，三人同时加速，这时谁也顾不上艾文先前说的别撞上丧尸了。
五声枪响惊起了一群丧尸，他们就在实验楼西南面不远处，由于处在视线的死角，在实验楼上，谁都不知道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丧尸。
“靠，丧尸刚才都蹲在地上开会吗？”艾咪顾不得扮酷了，她大叫着。
“是聚餐吧。”詹姆斯嘀咕着，但没说出口，不是他不爱说俏皮话，实在是他有点绝望了。
按照目前的速度，他们将和那群丧尸在一个必经的路口汇合。
我的天，那将是多么伟大的会师！
丧尸会如何庆贺它们的胜利？
“詹姆斯，专注点，还没到绝望的时刻。”艾文大声喊道。
“跟着我，注意，别被丧尸缠住！”艾文进一步加速，耳边风声呼呼。
“砰！”奔跑中，艾咪又开了一枪，右侧前方，一个迎面冲来的丧尸随即栽倒。
“快！”艾文朝一排半人高的观赏灌木丛跑去。
“我的天！”詹姆斯呻吟一声，那丛灌木高还不算，宽也有一尺多，必须飞跃过去，落地还得平稳，要能接着继续跑，不然就会被蜂拥而至的丧尸撕碎。
“跳！”艾文大喝一声，率先越过灌木丛。
“呀！”艾咪大叫着也一飞而过。
“操！”詹姆斯拼了，最先赶到的丧尸差点抓住他的屁股，但好歹他冲过第一道拦截。
“艾咪，射倒一切拦路的！”艾文的M9快速击发，艾咪的G-26紧随其后。
前面六七个零散丧尸顷刻间被击倒。
艾文带着艾咪和詹姆斯呼啸而过。
他们不得不疲于奔命。
为了避开西南面那一大群丧尸，他们绕道了，绕开那个必经的路口，改从灌木丛生的花园中穿过，但路程增加了几十米，而且他们被分割包围的危险大增，因为周围零散丧尸也增多了。
连续跳过几排灌木丛，艾文大喊着：“还有二十米！加油！”不是还有二十米就到教工宿舍，而是二十米后前面将不再有丧尸拦截。
“跳！”三人又从一排灌木上跳过，尾追的丧尸被灌木绊得东倒西歪。
“吔嚯！”詹姆斯鬼叫着，他越跳越开心，觉得再这样下去，以后110米栏就没别人的事了。
其实他已经相当疲劳，不仅是他，艾咪同样喘不过气来，要不是后面这几十米趣味横生，提高了神经的兴奋度，说不定他们早就跑不动也跳不起来了。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艾文大声鼓着劲。
大群丧尸已经落在身后，而且它们凭着本能乱追，被走向不规则的灌木丛分割成几个部分，有两部分甚至被灌木丛带得连追赶的方向都搞错了。
形势一片大好。再跳过两排灌木丛，摆脱七八个丧尸的纠缠，就可以把它们全部甩在身后！
“跳！”跃过之后，艾咪趔趄一下，好在没摔倒，詹姆斯也气喘吁吁。
艾文击杀了两个丧尸，拉住艾咪，两人继续往前跑。
尾追的丧尸再次被拦住。
“最后一道，跳！”艾咪平安跳过。
“耶！”她有气无力叫了一声，挣扎着朝教工宿舍大门奔去。
“艾文！”詹姆斯尖叫起来。
他的最后一跳失败了，被灌木丛绊住摔倒在地，四五个原本呆在这边的丧尸冲了过去。
詹姆斯连滚带爬，还是被围住了。
他的金属杆早在跳第一个灌木丛时就丢掉了，此时他完全赤手空拳。
“艾文！”他又一次大喊。
“砰砰！”艾文开着枪冲了过来，几个丧尸瞬间栽倒。
“快跑，我们要在丧尸追上之前把大门关上！”艾文拉起他大叫着。
这一耽搁，丧尸们又追上来了，冲得快的在灌木的扯绊下，一头翻了过来。
“操！操！”詹姆斯发狠了，已经胜利在望，这时候被抓住，上帝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朝三十米外的宿舍楼飞奔而去。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超越了历史上任何一位飞人！
“艾咪，快进来！”他一举越过站在门边的艾咪，推开闭拢的大门冲了进去。
艾咪没理他，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坚持着双手持枪为艾文警戒。
“快进去。”艾文也飞快赶到。
“砰砰……”艾咪连续击倒三个追得最快的丧尸，一闪身，退进门内。
“靠！”里面的情形让艾咪大吃一惊，她几乎抬手就要射击。
“让开！”艾文大喝一声，冲进门内，发现艾咪挡在进门不远处，立刻将她推开。
“咣！”大门被他重重关上。
“见鬼！”艾文马上惊呼一声。
“艾咪，你过来把第二道铁门拉上，我去帮忙！”艾文提着撬棍朝詹姆斯直奔过去。
“咔咔！”詹姆斯的脖子被掐得青紫，颈骨发出渗人的声响。
此刻他无比后悔，没想到，大门后竟然站着个丧尸，他一冲进来，丧尸就从他身后扑过去，要不是他的脚滑了一下，恐怕当场就被咬中了。
即使躲过了一劫，现在也绝不轻松，他被丧尸压在身下，脖子被掐住，呼吸全无，缺氧使他越来越无力，丧尸那恐怖又恶心的脸在他眼前越变越大。
“操！”詹姆斯大喝一声，聚集全身力气做最后的挣扎，他扳住丧尸的脖子用力一掀。
“咔嚓！”丧尸的脖子竟然被他扭断了。
随后一根撬棍从丧尸扭曲头颅的眼眶中插入。
“谢谢！”詹姆斯耳鸣眼花，掀掉身上已经变软的丧尸，下意识地道着谢。
他浑然不知，艾咪正用惊骇地眼光看着他，艾文眼里也是一片沉痛。
他被抓伤了！最后那一下，他扭断丧尸的脖子，丧尸则在他脖子上挠下一块皮。
詹姆斯很快感觉到疼。
“怎么……”他先是不解地扭动脖子，还尽量克制着不用沾上污血的手去摸，但很快他醒悟过来。
“不，那不是真的！”他惊恐地瞪着艾文叫道：“我没事对不对？”
“对，你没事，放松点，詹姆斯。”
詹姆斯恐惧地看着艾文手中的撬棍，不停地后退，“不，不，艾文，放过我，我不会变成丧尸的。”
艾文后退一步，对他说道：“我不会，詹姆斯，别害怕……”他话未说完，詹姆斯已经双手抱头，喉咙里开始发出单调的“嗬嗬”声。
艾文脸色一变，示意艾咪后退。
艾咪脸色苍白，一直退到被门外丧尸砸得哐哐作响的大门边，直至被墙壁挡住，才停下来。
很快，詹姆斯喉中的声音变成了渗人的嘶吼，他依旧双手抱头，似乎痛不欲生，眼睛逐渐转变成深红色，眼光越来越生冷，直至冰凉。
“吼……”他突然朝艾文大吼一声。
艾文没有丝毫犹豫，猛冲上去，撬棍蓦地插进他的眼眶。
詹姆斯吼到一半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轰然倒地。
随着詹姆斯的倒地，大门外的丧尸居然渐渐停止了撞门。
艾文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小声啜泣的艾咪，推开保安室的门，把詹姆斯和另外那具尸体拖了进去。
“詹姆斯，走好，愿上帝保佑你！”艾文喃喃说了几句，关上门，走过去抱住艾咪。
“艾文，他救过我！”艾咪伤心的说道。
“我知道，但我们尽力了。艾咪，别难过，他的苦难已经结束了，而我们还将继续。”
“艾文，等待我们的也会是这样的苦难吗？”艾咪瞬间又有些信心崩溃。
“不，艾咪，我们不应该消极地等待或者忍受，我想我们应该主动去追求，追求希望、未来，甚至幸福……”
“在这样的世界里？”
“是的，在这样的世界里。就像现在，我们可以选择杀，也可以选择逃，只要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力，我们就还有希望，然后，我们再去寻找别的。”艾咪眼神明亮起来。
“走吧，去温妮的房间，拿我们需要的东西，同时跟妈妈联系，我们已经暂时安全，该马上联系她了。”艾文说道。
“走！”艾咪想到妈妈，也迫不及待起来。
“詹姆斯，再见，愿上帝保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