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小把柄
说到准备，凯伊其实没什么可做的。他在临出门时就已经准备好了。虽然当时并没确定要去哪，但他下意识地就把自己全副武装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数字迷彩服，脚蹬城市作战靴，上身在迷彩服外还套了一件LBV便携式战术背心。
此时背心位于胸前的四个弹夹包被塞得满满当当。按设计LBV的每个弹夹包能容纳两个5.56口径弹药的弹夹，这样算来，他随身携带的大弹夹有八个之多。
弹夹包下方原本设计用来装手雷的两个小口袋同样鼓鼓囊囊，从外形上看，那里面装的不是手雷，而是几个手枪弹夹。
除此之外，他在两条腿上还各绑了一个枪套，左边那个装着他常用的格洛克17，右边那个原本装的是昨天下午艾文递给他的那只GSH－18，但现在是空的，他先前在公园里射杀丧尸时，已经把枪拔了出去。
这样，他所要做的准备其实就是检查一下战术背心的口袋扎紧没有，以及他的随身枪械的待击状态如何。
相比他而言，艾文就忙碌得多。
艾文是临时被凯伊抓壮丁出来的，加上前天回家后就一直“太忙”，所以他的TAC－V10SF战术背心此刻还扔在家里压箱底呢。好在临出门时，除了枪他还随手把昨天装子弹及附件的那个背包带了出来，那里面东西很多，可以让他DIY一番。
打开背包，艾文从中取出一个瘪塌的LC－2军用包，这同样是个背包，但个头不大，只有35升容量，此时却正适用。
这是他昨天下午顺手牵羊的成果，拿的时候根本没想好干什么用，只是觉得不拿白不拿，却没料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艾文一边打开包一边暗自猜想，莫非贪小便宜真的是个好习惯？
把MP5枪口上的消声器取下，把枪折叠成大手枪的模样，一并放进包里，艾文又从大包中转移了两个三联弹夹过来，然后对凯伊笑问道：“凯伊，要我帮你再带几个M4A1的弹夹吗？”
“滚蛋！”凯伊没好气地骂道。
倒不是M4A1的弹夹不匹配他的枪，事实上，他今天带着的主力枪械是一支CQBR.CQBR是2000年才正式装备米海军特种部队的新锐武器，军方定名为MK18Mod0，其枪身较短，折托后还不到50厘米。其实从它的出生渊源来看，这是一款以更换M4卡宾枪上机匣及短枪管的近战步枪，所以，尽管长度比M4A1短了20多厘米，甚至不到M16A4的一半长，但它们却是一脉相承，这一点体现在弹夹上，就是它们都使用20、30发的STANAG弹匣。
凯伊之所以骂人，是因为他知道艾文又在调戏他，没见他枪上加身上的步枪弹夹已经有9章个了吗？
“唉，我又枉做了吕洞宾。”艾文用凯伊听不懂的华语感叹一句，抓了几个9mm子弹盒放进包里，又把GSH－18的备用弹夹揣进迷彩服的大口袋，之后把没装消声器的手枪插进腿套，装了的那只提在手中，背上包后问道：“我们这就出发？”
凯伊翻着白眼道：“早知你这么磨蹭，我还不如开车去，现在恐怕都回来了。”
“那还有什么乐趣？”
艾文开门下车，想了想又转身将搁在车里的56军刺提了下来。
等他转身走到凯伊那边后，凯伊嘴角一扯，露出一丝讥笑，说道：“你一手拿枪一手提刀，看起来真威风……”
“这是刺，军刺！”艾文没在意凯伊的讥笑，他得意地举起军刺纠正道。
凯伊夸张地哦了一句，然后问道：“你打算跟在我的自行车后面跑着去停车场？”
艾文一愣，他马上注意到凯伊也是一手提手枪，一手提CQBR，他扬扬下巴示意了一下凯伊的手上，一副我都懒得说你的傲慢表情。
凯伊微笑着将CQBR背上肩。
“靠！”艾文嘀咕一声，张嘴骂道：“狗日的丧尸为什么不聋了，害得老子没事就得在枪口上接管子，弄得有套都插不进去……”
凯伊呵呵一笑，他横着走出几步，斜对着那辆越野车，在离它不足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之后用枪口朝驾驶室比划了一下，对艾文说道：“你干嘛不去问问它们？”
那辆越野车的驾驶室里关着两个丧尸他们其实早就看到了，只是谁都没放在心上。只才两个，扔在外面都不怕，何况还被关在了车里。
“算了，跟他们说不清，你去把自行车取下来吧。”艾文摇着头朝凯伊很大度地说道。
凯伊倒没跟他计较，在车内丧尸越来狂躁的嘶叫和四下捶打中，他飞身跳上车前盖，在车身摇晃中又一步跨上车顶，随后他一转身就从上面又跳了下来。
“怎么了？”艾文奇怪问道。
“车轮都被固定住了，得找它们借钥匙开锁。”凯伊看着不停砸挡风玻璃，越闹越欢腾的丧尸说道。
“这样啊。”艾文走到车前看了一会儿，见挡风玻璃上已经溅起一团团乌色血花，他索性趴在车前盖上细看。
“啧啧，凯伊，你看见没有，正驾驶位上这丧尸真帅，看他的服饰发型，活着的时候一定很阳光吧？”
“估计能赶上你……”
“靠！”艾文揉揉鼻子，转头看向另一个目标，“哇哦，副驾驶位上这女丧尸身材真火爆……奇怪，怎么上衣都没穿，……哦吼，不会是正赶上车震吧，……哇！她左边奶子上有个牙印……”
“咯吱！”艾文正说得起劲，冷不防一声脆响后，挡风玻璃突然裂开一团蛛纹，把他吓了一跳。
原来是挡风玻璃禁不起捶打，终于开裂了。
在凯伊幸灾乐祸的笑声中，艾文再次把头伸了过去。不是他大意，实在是丧尸不喜欢乘胜追击，明明那地方破了，它却又捶向了其它地方。
“啧啧，尖笋乳，真漂亮！可惜了，那么大又那么坚挺，估计现在都硬得像两块石头了吧？”
“艾文你这变态佬，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凯伊见那挡风玻璃已经摇摇欲坠，艾文却仍然无动于衷，他不免烦躁起来。
搞什么搞，这样有意思吗？
艾文退开一步，转头对他说道：“凯伊，其实我有些好奇，你看，它们砸破手后还能流血，这说明它们的血液是流动的，难道说它们的心脏还在跳动？”
“靠！”凯伊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脑子微微一乱，脱口问道：“那又怎么样？”
“那你说它们到底死了没有？”
“对我们而言，它们当然死了，对它们而言，死不死这问题有意义吗？”凯伊这次倒回答得很干脆。
“没错，看来是我想多了，没必要再纠结这个，就算它们没死透又能怎么样，难道谁还能救它们？”
“我靠，你先救你自己吧。你先前自己也说了，那么多人拼了命要逃，最后却只逃出我们三个。”
“OK，那你说如果它们的血流光了，或者把心脏打破了，会不会对它们有什么影响？”
凯伊踌躇了一下，“不知道，反正不会立刻死，别忘了，我们逃出来时，那个丧尸被你打得只剩下头了，它还在眨眼睛。”
“那你说它们还流血干什么呢？”艾文也开始烦躁起来。
他不是穷极无聊想要研究丧尸的生存状况，而是想到家里两个女人一个射击经验几乎为零，另一个虽然好一点，但毕竟是女孩，要求她在危险时刻总是做到爆头那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可要是不爆头，丧尸就不会老实，稍有差池……因此他非常希望能多找到一些丧尸的弱点。
说话间，“哗啦”一声，挡风玻璃终于被两只丧尸彻底弄垮，男性丧尸嚎叫着连滚带爬要钻出来。
艾文手一抬，连续射击。
“扑，扑……”伴随着消声器口飘起的袅袅青烟，在轻微的声响中，子弹不断击打在男性丧尸的两个肩关节处。
看到丧尸的动作很快变得不那么连贯，艾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来它们同样需要骨骼做支持……”
凯伊很想说他这是废话，暗道要不是那天跑向教工楼时，一梭子弹打倒那群追得最快的丧尸，自己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尝试着加深对丧尸的了解也不错，要知道以后可就是丧尸的天下了。
“凯伊，帮我把女丧尸的手脚关节都打断……”艾文道。
他虽然枪法不错，但两个丧尸挤搡着往车外爬，他难免会顾此失彼，而且枪伤对丧尸的影响与活人相比实在低得让人抓狂。
当男性丧尸最终爬出汽车，从车前盖上滚落下地时，艾文也终于让它的双臂失去了作用，将军刺插进丧尸的左胸并来回搅动，直到确认已经彻底戳烂了它的心脏后，艾文停了下来。
“凯伊，你那怎么样了？”艾文见凯伊举着他的CQBR对着落在汽车另一边的女丧尸仍“噗噗噗”射个不停，开口问道。
“没问题了，要打破它的心脏吗？”凯伊舔着嘴唇问道，他看着女丧尸胸前那对翘乳，虽然颜色已经变得死灰，但那形状还是值得肯定的，这要是打破了，还真有点可惜，他暗想着。
“不用。”艾文走了过去，蹲在女丧尸不远处观察着它的情况。
看来关节已经被完全打断了，女性丧尸在地上胡乱扭动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四肢看似还能动，但无法使上劲，这让它想要爬起来的一切努力都显得徒劳。
看着女丧尸“不屈”地一直抬着她那修长的脖颈，朝自己呲牙、嘶叫，并眼露凶光，艾文叹道：“凯伊，你看看它的眼睛，你觉得那像什么？”
凯伊苦笑一下，他知道艾文的意思，那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死物能发出的，“像野兽吗？凶恶、残暴，似乎想要撕毁一切……”
“有点像，但估计只有陷入绝望的野兽才会有这种眼光吧？”
“你想说它现在很绝望？”
“操，”艾文忍不住朝他竖起了中指，然后说道：“我想说，它除了想撕咬，其他的就完全不在乎了。你看我们没出现之前，它们在车里呆了三四天都没问题，可一看到我们，就拼了命也要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咬我们……”
“你到底想要说明个什么问题？提醒我它们很恨还活着的人？丧尸不都这样吗？”凯伊皱眉道。
“我是说，它们有意志，却没有意识，就像一群杀戮的机器……”
“谁知道呢，也许如你所猜，它们是某种不合格生化武器的产物，泯灭了一切意识，却保留着杀戮的意志，对自己过去的同类尤其仇恨，恨不能生吞活剥。但也可能并非如此，它们只是得了一场大病，变得似死不活，变得饥饿难耐，为了能吃上一口肉，不惜自己掉下十斤肉……其实这都无所谓，我只要知道它们想吃我，而我想杀它们就行了。”凯伊道。
“那你觉得你能杀多少？”艾文问道。
“看心情吧，想杀就杀点，不想杀就躲着，毕竟杀再多没也奖励，有奖励也没必要用命去拼……”
艾文呵呵笑起来，“那你还想去学校那边转吗？”
“靠，你不会想耍赖吧？”凯伊眼一瞪，“这可是你先说的……”
“OK，再等一下，今天机会难得，我还有一点疑问要搞清楚。”艾文说着把军刺递给凯伊。
“干什么？”凯伊接过军刺后问道。
艾文想了想，又跑到悍马车里摸出他的M4A1和一个薄薄的手套。
凯伊瞪大眼睛，疑惑中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我靠，你这是想干什么？”
“别大惊小乖的，”艾文挥挥手，好似要做的事情就像赶个苍蝇那样简单，“来，我们把它拖出去一点，现在靠车太近了，不好做事。”
“你要做什么事？给她检查身体？还是看她比较漂亮，身材火辣，然后兽性大发……”凯伊学着艾文的样子，取下消声器后用枪管插进女丧尸腋下，两人合力将它拖离车边，一边拖他一边胡言乱语。
没办法，他被艾文的决定弄懵了，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他，只好乱说一通，看能不能扰乱他的头绪。
“少废话，你蹲到它左边去，一边压住它的脖子不让它抬头，一边压着它的左手防止它手乱伸。”
“它那手哪里还动得了？”凯伊一边照做一边嘟囔着。
艾文懒得理他，用M4A1将女丧尸的右手拨到它头顶上方压住，右手带着手套摸向它的左胸。
“艾文，你莫非真是个变态色魔？你把它摆出一副受强奸的架势，又摸它的乳房，难道你真想强暴它？”凯伊大呼小叫道。
艾文扑哧一笑，“要不让你来？”
“你还是快点吧！”凯伊把枪架在女丧尸脖子上，受到它疯狂地反抗，看到她那满是血丝的鲜红眼球，那暴虐凶狠的眼神，还有它咧嘴呲牙时那灰暗的舌头以及森森的白牙，他头皮一麻，只想着快点结束。
艾文小心避开女丧尸左乳上端那个被咬破的伤疤，把手握在乳根处，他一边体察它是否具有心跳，一边察看她的伤口。那撕咬的创面不大，破损也不严重，甚至都没见到撕裂的痕迹，只有几个牙印深深陷在乳肌当中，这让整只乳房保持了形体上的完整。
“怎么样了？”凯伊突然问道。
“有些心跳，但相当缓慢，也不是很有力。”
“那它们怎么有那么大的力量，还那么能跑？”
“不知道。”艾文体察了一会儿后，手开始在女丧尸整个上半身游动起来，并不时停下来按一按。
凯伊瞪大眼睛，惊愕问道：“艾文，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会真的……我靠！！”
“滚蛋！”艾文鄙夷地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在看它身体的僵硬程度。”
凯伊咽下一口唾沫，“万一你把它肚皮戳破了怎么办？”
“那就把它送给你好了。”
“好，那我就把它送给艾咪，说是你把女丧尸的肚皮弄破的。”
艾文嘿嘿一笑，把手直接放在了女丧尸的右胸上。
“什么感觉？”凯伊好奇问道。
“不太僵硬，也不是很冰冷，似乎还有一点点温度……而且，凯伊你看见它呼吸过没有？”
凯伊一愣，想了想之后摇摇头。
“我也没感觉到，而且你看它们的血是乌黑的，这说明缺氧，但这又不影响它们的活动。更奇怪的是，它们能嚎叫，这说明它们的肺部和呼吸道其实还是能工作的，因为必须有气流震动声带才能发出声音……”
“好吧，我想我了解了，不过，你先前说有点疑问需要搞清楚，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通过抚摸它的两只乳房，你那疑问到底搞清了没有？”
一边是凶猛挣扎的丧尸，一边是看上去越来越不靠谱的艾文，凯伊觉得还是早了早好，于是说起话来就不那么动听了。
艾文收回右手，示意凯伊可以放开丧尸了，说道：“抱歉，疑问更多了，不过有一点基本可以确定……”
“什么？”
“鉴于丧尸不太需要呼吸，那么它们掉进水里估计也不太可能被淹死。”
“哈，真棒！”凯伊面带讥色道：“那还有没有什么不太确定的呢？”
“有，鉴于它们能够嘶吼，所以估计它们也能咳嗽，凯伊，你觉得它实在咬不着你的时候，会不会朝你吐口水？”
“我靠！”凯伊吓得朝后使劲一蹦，居然被他跳出两米多远，然后他又好气又好笑，这丧尸会吐口水吗？还真是一个问题。他下决心，从明天开始就把防风镜带上，顺便，头盔也带上好了。
正想着，就见艾文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军刺，然后走到女丧尸的身前，在她脖子上划了起来。
“你这是干嘛？”
“放干它的血，看看对它有什么影响。”
“你刚才还在摸它！”凯伊提醒道。
“你有时间管这闲事，不如去找开锁的钥匙。”
凯伊呵呵一笑，转身朝男性丧尸走去。至于女性丧尸这边，在它滚下车前盖时，他就已经看过，除了一条裙子它什么都没有，连内裤和毛毛都没看到。
处理完女丧尸，艾文回到男性丧尸这边，发现它依旧活着，但活力远没有先前那么足了。看来破坏掉心脏对它们还是有影响的，只不过这个影响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显现而已。
接过凯伊递下的自行车，艾文骑上去绕着悍马转了一圈，发现车况良好，他将M4A1放回悍马，把车锁好后对凯伊说道：“我们现在出发？”
“你再磨蹭下去，就天黑了。”凯伊道。
“哈，要不我们先回家去吃了午饭再来？”艾文对凯伊的夸张表示出他的不满。
“也行，不过艾文，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安娜和艾咪知道你摸过女丧尸的乳房，你说她们会不会表扬甚至奖励你？”
“我靠！”艾文脸色一变，他狠狠瞪了凯伊一眼，像是想要威胁他，却突然又绽开一脸灿烂的笑容，“那当然，她们肯定会为我的勇敢感到骄傲，凯伊，到时我看我的心情再决定是否分点荣誉给你。”
凯伊哈哈大笑道：“老实点吧，艾文，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嘴硬，我就等着看她们到底会给个多大的荣誉给你。”
说着，他跳上自行车向前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