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话 测试

　　「所以，你亲自见我的目的是？」

　　我端着茶杯，神情平静地向面前的J问道。

　　他的裆部还有深色的水渍，所幸已经不是刚才的鼓起状态。

　　「哈哈，封辰阁下。吾要见你，主要是想确认一事。」

　　让我无语的是，J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裆部的水渍而感到不好意思的样子，银色笑脸面具下的语调和刚才基本没变。

　　「什么事？」

　　「……数日前，陵海市上空的出现的巨眼。」

　　听到这句话，我心底一动。

　　尽管官方竭尽全力压制这个事件的影响，但我知道，还是有不少视频网站上的相关视频，在没有被删除前播放量就超过了百万。

　　这件事对普通人的生活可能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一定已经在超自然爱好者和超自然物理学者的圈子里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这和之前网上的一些经过处理的虚假视频不同，是拥有了整个城市范围目击者的、被认知了的大范围超自然现象。

　　而引起这个现象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我借由大量黑暗力量构筑出「超域检索」的法则，探查整个城市内的一切。

　　也因此……

　　「以及，江氏集团灭门事件。」

　　说出这句话时，J的声音有些深沉莫测。

　　原来如此。

　　「没错，都是我干的。」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在J话音落下后，我慢吞吞地放下茶杯，半眯起眼，接上了这句话。

　　前一个事件是探测系的能力，后一个事件是这个能力造成的结果。

　　而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江氏集团的少公子对我的小芷雪有不轨的想法。

　　拜其所赐，我也明确了自己的准则——不论是谁，胆敢有想要染指我女孩的想法的家伙……

　　哪怕是神，我都会残忍地将之虐杀至死。

　　「啊啊……和吾的猜想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封辰阁下，你果然就是——蹂躏一切、傲慢无情、冷血残忍的帝皇，『暴虐魔帝』！」

　　J双手交错抱肩，甩起脑袋，又开始发作了。

　　不仅变态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就连中二的台词也是张嘴就来吗？

　　嘛、不过这个「暴虐魔帝」虽然听着羞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挺中意的样子。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因为独居没有人管束，而患上了深度中二病的自己。

　　动不动就跟保健老师说右手疼左眼疼，然后走在半路的时候忽然抬头望天，伸出手掌，握住视野中的太阳。

　　「我，就是太阳。」

　　「……因此，不需要第二个。」

　　最后捏紧拳头。

　　结果是除了人群中多了个中二小鬼以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回到现在。

　　「所以，你这家伙，是早就猜到了我的能力可能远不止秦家所掌握的那些，才趁着这个时机拉拢我的吗？呵呵，虽然核心目的和秦家主一样，但手段和方式却比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好多了呢。」我冷笑，如此说道。

　　「封辰阁下过奖了。但有一点需要指明的是，秦家主想要的是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而吾与想要与阁下达成的，是合作关系。」

　　J放下手，恢复了些许正常的语调。

　　「你的选择很明智……事实上，的确也没有任何人有掌控我的资格。」

　　我眉角一挑，倒是对J展现出来的态度很满意。

　　虽然他是个变态。

　　「那么事不宜迟……」

　　说到这里，J突然弯下腰搓了搓手。

　　这家伙是干什么？

　　只听他接着说道：

　　「封辰阁下，要正式加入吾等组织，一般来说必须经过的一环是能力测试……」

　　「不不，刚才你这家伙不是说没有亲自见我的必要吗？我的实力程度，你应该通过甘尼就能清楚了。」

　　「此与其不同，封辰阁下……你的消息在组织内流传了一些风声，自恃强大的成员多少对你刚加入便享受如此之大的权利抱有不服之心——因此，你只需要稍微、稍微表露出一些能够震慑他们的实力就行了。」

　　「是么？」

　　「正是如此。」

　　「那你别跪着抱我腿，滚开。」

　　我抬脚甩开了刚才过来黏在我腿上的J。

　　「哦呼……」

　　……

　　说是要检测能力，结果我被带到了一个大型试验场内。

　　场地很宽敞，大概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四面八方都被白色的合金墙围着，坚固程度之高光是用肉眼就能确信。

　　我的高处斜上方有一道横向长度约4米的透明钢化玻璃墙，墙外是J和一些技术人员的身影。

　　并没有见到其他的组织成员……J告诉我，只需要将我能力测试的视频录下来就行了。

　　我倒不会担忧这家伙会把视频拿去给谁看，合作关系的前提下他不可能会有做出损害我利益之事的胆子。

　　「一切就绪，封辰阁下说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

　　广播传来了J的声音。其实我一直想吐槽他的说话方式和对我的称谓，在我的名字后还加个「阁下」什么的，怪死了。

　　「开始吧。」

　　我单手叉腰，扭了扭脖子说道。

　　「收到，那么就让吾等开始。」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的噪音响起。

　　我所站的地方是试验场的中央，而我正前方的地面，有一道两米左右高度的白色金属墙缓缓从地下升起……墙的上方，原先是地面。

　　「封辰阁下，请你用物理手段攻击这道墙——这道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合金构成的，具有非常强大的延展性，它内部的感受器会接收墙面变形程度的信息，将之反馈给吾等的电脑，这样吾等就可以知道你击打出的力量大小了。」

　　「嚯？」

　　抬头望了一眼钢化玻璃墙外的J，我的嘴角一勾：

　　「呐，我说，就用这个视频来结束测试，没有问题吧？」

　　「唔？可吾还有后续的测试项目要……」

　　没等J说完，我轻笑一声，微微弯腰，右脚往后狠狠一蹬。

　　下一瞬，我整个人仿若箭矢般水平往前飞去，留下残影的同时，原先脚下的白色金属地面完全碎裂开来，就像是遭受了导弹轰击。

　　几乎是眨眼间的事情，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和空气爆鸣，前方，据说是具有非常强大的延展性的合金厚墙……

　　就被瞬间移至那里的我一记摆拳震穿出了个大洞。

　　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在这一刻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