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振作
这句话，从姜姐姐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我再也说不出任何挽留她的话……也做不出，任何挽留她的事。
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瘫坐回身后的椅子上，看着，姜姐姐转身背对我，一步一步地走远，迈向玄关。
我就这么看着，看着她换好鞋，开门，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房子。
她决绝的样子，仿佛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留念。
关门声响起后，许久许久，家里都是一片静寂。
「操！！！！」
我愤怒地举起拳头，就想往餐桌上捶下去。
可就在拳头濒临餐桌桌面不过几厘米时，我及时收住了力道。
即便如此，我握紧的拳头，仍旧剧烈颤动。
力量成长到如今这般地步，我知道，如果我轻易动怒，把这用了将近九分力道的一拳砸下去，破碎的将不只是这个餐桌，还有这栋楼。
不，也许不止，恐怕整个小区都会因此发生剧烈地震吧。
咬着牙，我把拳头摊开，看着自己的手掌，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情，真不习惯……
如果说我只是把姜姐姐当做收集神力的道具的话，我刚才又怎么会放她走？
我的心里太多的矛盾，随着姜姐姐的离开，交错在了一起。
「主人……」
小芷雪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我的身侧，闭上眼，将双臂环过我的肩，头靠在我的脖颈旁，把自己的温暖与淡香向我传递。
我感受到了一丝安慰，大脑也因此稍微冷静下来。
我抬起手搭在小芷雪的头上，轻轻抚摸她顺滑的青丝。
「这一次，的确是我错了。」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仰起头，目光与天花板垂直，喃喃道。
我确实用淫纹催化了姜姐姐对我的感情。
毕竟以姜姐姐的观念，正常来讲，很难与已经有了小芷雪的我在一起。
或许，她在更早的时候——甚至在我去日本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她还是纵容我对她拥有，倾注她对我的爱。
——直到，她看到我和浅音欢爱的那一刻。
她心中的违和感，终于使得她跳出淫纹在她脑中创建出的舒适区，去思考一切的意义。
她对我的爱，我对她的爱。究竟是什么？
我凝望着天花板，心情由烦躁变作落寞，随着天际的飘云掩盖了曦晖的光明。
「枫……对不起。都是、浅音的错……」
就在这时，浅音弱弱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看向浅音那边，发现她竟然哭了，垂首擦着眼泪。是觉得自己是拆散了我和姜姐姐的罪魁祸首吧？
「不，不是你的错。」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
说实话，我开后宫的事实迟早是要暴露给姜姐姐的，矛盾只要存在早晚都会显现。
只不过，姜姐姐遇上的场景恰好是浅音和我的性爱罢了。
「倒是我想向你道歉，浅音。虽然我刚才和姜姐姐坦白一切用的是中文，但你通过淫纹应该也明白我大概在说什么了……这也是我让你成为我妻子之一的原因。为了收集神力，我需要利用你对我爱情。」
「不……浅音很开心。」
「呃？」
「能帮助枫什么的，很开心。而且，枫利用浅音，不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么？」
浅音破涕为笑，双眼微眯，用她的纤玉般的十指扣紧我的手，盖在她的胸前，像是在宣誓她自己是我的所有物。
「啊啊。」
说实话，我感觉好些了。
「并、并且……」
浅音还没说完。
「并且什么？」
「这样，浅音就有，一直待在枫身边的理由了。因为之前的枫实在太强大神秘了，所以，浅音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安……怕哪一天，枫就会像风一样离浅音而去。」
这是告白吗？这是告白吧？
姜姐姐的离开带给我的痛楚仿佛一下就被治愈了大半。
麻吉天使。
我终于能够恢复了平常心。
振作起来吧，封辰。
你的脸皮还没有薄到这种程度。
姜姐姐无法接受虚假的爱，那么，只要我给她真实的爱就好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用淫纹，我需要更加了解姜姐姐，我会喜欢上除了她的白毛与巨乳以外的地方。
前景明朗了起来。
「呼……谢谢你们，我重新振作起来了。」
我看了看小芷雪，又看了看浅音，恢复了自己原先的自信与从容。
姜姐姐的事，后面再说吧。刚刚结束这么尴尬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愿意见我的，如果说我强行走入她的心房，不但得不到她的好感，反而还是在侵犯她最后的坚持、凌辱她最后的坚强。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给浅音安排学校。
……
饭后，我走到阳台，给J打了一通电话。
「J。」
「噗噢噢，封辰阁下！！你吾我说，就在刚才，你打破了世界能力者的格局，国际能力者协会颁布了一项最新……」
「闭嘴。」
「……是！」
嗯？怎么J那么听话了？
这点，我倒没花多久就想通了。
我和J的合作算是告一段落了。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对他动手并不会有什么值得顾忌的地方。而且，以我的强大，要想追杀什么人，展开精神力就足够了，根本没有必要请人来帮忙。
现如今，J对我的冒犯，就相当于是冒犯一尊足以轻易毁灭一国的神明。
明白了这点后，我骤然间畅快了许多。
心里暗笑，我开口说道：
「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呼、呼姆。封辰阁下，请说。」
「我需要你帮我把一个外籍女孩安排陵海市的高中。记住，是最好的高中。还有，她的中文不是很好，一定要确保她在学校里不会遭受到不好的待遇。如果她受了什么什么委屈……后果你知道的。」
「封辰阁下，这点事情，对吾来说还是非常简单的。」
「那就好。对了，还有一件事。」
「呼姆？」
「『天丛云剑』，现在在我手中。改天你自己来我这里要。」
「真是如此？！封辰阁下，那可真是太……」
「啊对对对，太好了。也没什么事了，那就先挂……等等，你再说说，之前我打断你的那个话题。国际能力者协会颁布了什么？」
「噢噢，封辰阁下。他们专门为「暴虐魔帝」颁布了一条新的能力者等阶——在『超S』级能力者之上。」
「哦？有趣，这个等阶，叫什么？」
「——『灭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