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话 喾先圣地（1）
回到地面上，我与林语霜说明接下来的计划。
「语霜娘子，接下来去喾先圣地，完成最后的收割了。」我说道。
喾先圣地是南墟域最强的势力，如果能够将其中的强者尽数吞噬，我的血炼根源说不定能够晋升到涅盘境巅峰，甚至是更高的层次。
随着我境界的提升，我明显能够感觉出包裹在神墟界外部的界域屏障并不是真正牢不可破的。
说不定，等我突破到涅盘境之上的境界，就能够一窥跳脱出神墟界的奥秘。
「夫君，不先去别的地方稍作屠戮，增强一下实力再去么？」
在我面前的林语霜纤手支着白皙的下巴，问道。
「不了，」
我说着，继续道：
「我如今的实力已经足够与喾先圣地相抗衡，就算对方有什么强大的底牌，大不了我带着娘子你暂时进入亚空间内躲避便是……而且，我向来不喜欢无端的杀戮。」
「不喜欢无端的杀戮？这不像你，夫君。」
林语霜的美眸中闪过些许诧异的神色。
「呵，」我率先腾空飞起，林语霜跟在我的身侧。
我看向她，接着说道：
「语霜娘子，你仔细想想，每次我杀人，有杀过毫不相关的人么？」
「夫君这么说，语霜可就……」
林语霜轻声应着，看样子正要在脑中搜寻对应的记忆片段。
她一开始的表情是理所当然且自信的，但就在那之后，她的脸色转为微愣。
没错。
想不出来吧？
我屠戮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势力，尽管杀的人不分男女老幼或是孕妇残疾，但我却从未对完全「无辜」的势力下过手。
我对炼精圣宗的屠戮，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葬灭柳黛嫣的灰暗过往，那里有曾经辱过她的人。
屠掉炼精圣宗，是为了我的女人。
在那之后的御女门，是因为御女门曾派出使者想要在炼精圣宗的广场里，众目睽睽之下让柳黛嫣蒙羞受辱，打碎她好不容易拾起来的尊严。
如果那个时候我不曾及时赶到，光是想象一下，我就觉得屠光整个御女门丝毫不能够解气。
我残忍么？我承认我残忍，嗜虐。
但是我同样有原则——除非有不得不杀的理由，不然我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就像自然界中的顶级掠食者，在不饿的时候，或许食草动物在它面前路过，也只是会抬起头看两眼便继续趴下去睡觉。
我不像个疯子一样地滥杀无辜，是我理性且对力量掌控——而不是沦为力量的奴隶的体现。
而我一旦开始杀戮便会将目之所及的一切屠戮殆尽，是因为我本性如此。
若要从赶尽杀绝的实际意义角度出发，我可以给出两个理由，一个是斩草除根，一个是株连九族。
斩草除根自不必说，株连九族是因为但凡一群蚂蚁里有一只咬了我，我会把这一群蚂蚁全部拍死。
你看，我的行动缘由其实都能够用言语解释得清楚。
双标吗？我不双标，因为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个正道人士。
「怎么样，是不是说不出来？」
我饶有兴致地望着身侧与我一共向前飞行的林语霜，问道。
「的确，看来是语霜对夫君还不够了解呢……」
林语霜点头，随后沁声微叹。
涅盘境的飞行速度超越了百倍马赫，我们划破苍穹，很快就来到了喾先圣地的外围。
喾先圣地不愧是南墟域顶尖的势力，我和林语霜刚飞过他们的界域线，喾先圣地的辽阔群山内便涌出了庞大的威压，向我们笼罩过来。
这份威压的境界大概在涅盘境中期，想必应该就是喾先圣地太上长老之类的底蕴存在。
「谁人胆敢擅闯喾先圣地？」
声音被磅礴的灵力扩大，像是浪潮一样朝着我这边涌来。
要是普通人听到这份话音，怕不是鼓膜都会被震破，落得个双耳失聪的下场。
我和林语霜飞行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缓，顶着这道声音向着喾先圣地的腹地深入。
「大胆！」
那道声音变得恼怒。
下一瞬，我面前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他浑身上下被金色的光芒笼罩，想来应该不是本体，而是灵力化身。
有人挡路，这下我和林语霜不停也不行了。
我们两个的身影在空中停滞下来，齐齐朝着这名老头的方向看去。
稍微感知了一下对方的境界，大概是在涅盘境二重到三重之间这个样子，而这也只是对方本体的化身。
有趣。这么说，这个老头的本体至少也是涅盘境四重以上的存在。
「两位的境界都在涅盘境，想来在整个神墟界也不是无名之辈。此番擅闯我喾先圣地，到底有何目的？」
金光包裹的老头银眉轻皱，在这年纪本应浑浊的眸光中却是焕发出了锐利逼人的神采。
这样的气势足以震慑那些修为心性稍差的宵小之辈，但对我和林语霜来说用处并不大——不，应该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喾先圣地存在得太久，是时候给这个山头换个主了。」
我盯着老头说道，脸上露出了狂妄中带着桀骜的神色。
如果说非要让我接受七大罪的审判，最先降临在我身上的审判必然会是傲慢和强欲——不对，貌似还有色欲。
「好大的口气。」
老头的眼睛眯了起来，「本来念你们都已经修行至涅盘境，就这番陨落未免太可惜，如果乖乖束手就擒，那么老夫我还能放你等一条生路……如今看来，你们是要亲手将你们活下去的希望葬送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大笑后，我双手五指摊开朝上，上躯前倾，头往前探出，表情残忍地望着老头说道：
「那你就来试试看啊？」
老头见他被如此挑衅，眼光一凝，沉眉说道：
「竖子不知天高地厚，老夫今日便教你什么叫——」
呲——
我出现在了老头的身后。
低头一看，我的手中是老头那跳动着的心脏，热乎。掂了掂，肉感十足。
血液，迟迟地从老头的胸膛前后喷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