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话 选择
「算了，跟你这个本性无聊的家伙聊下去也没有什么用，给我滚吧！」
说完这句话，我便要运转灵力将君无邪从我屏障上震开，在那之后把他弄出亚空间，使他无法威胁到林语霜和柳黛嫣，这样一来我才能安心战斗。
然而当我实际把灵力灌注到屏障上面的时候，却发现屏障上的灵力开始流失了。
「什么……？」
我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惊愕的表情。
那些流失的灵力此时此刻全部进入到了君无邪的身体里。
「难不成，你的本源法则，其实是——」
在惊愕后，我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终于意识到了么？封辰。没错，我的本源道则并不是消解一切，而是夺取、吞噬一切的掠夺大道。」
君无邪那一直没有什么神情变化的面部终于勾勒出了一抹轻淡的低笑，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算到了这份结局。
「原来如此……之前的『解』这个咒言，不过是你用来掩饰你真实力量性质的话语伪装，而你之所以不作反抗进入我的亚空间，就是因为——」
我冷冷地瞪着君无邪，狠声道。
君无邪没等我说完，便接着我的话说道：
「没错，之前我通过暗中观察自己给你安排的战斗，早就摸清楚了你的战斗方式，知道你会在交战的过程中用神力构筑亚空间以及亚空间内限制对手灵力的法则，而这点就是我要利用的地方。」
这下我彻底懂了。
恐怕君无邪的掠夺大道必须通过接触我的力量才能够生效，而如果我在近距离被他掠夺到力量的一瞬间就产生警惕，收回，不再使用，那么他就难以继续获得我的力量。
这就是他为什么最开始会装作奄奄一息的原因——他需要我为了救他而处于毫无防备的力量输出状态，这样一来他或许就能够通过某种手段反向侵蚀、掠夺我的力量，占据绝对先机，进而将我迅速击败。
进入我的亚空间也是他计划的一环，在那之前他始终没有展现出自己的真实力量性质，就是为了迷惑我，迫使我现在不得不使用力量保护身后的林语霜和柳黛嫣，以让他夺取我的这份力量。
真是精明可怕的算计，一环接一环，后手不断。
「封辰，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收回力量，放弃保护你身后的两位红颜知己，但却能够消除自身所处的劣势；二是继续使用力量抵抗，但这样一来你的力量就会逐渐被我掠夺殆尽，最终沦为待宰的羔羊——选吧，到底是自己呢，还是自己的女人呢？」
君无邪抛出了选择题，他这个一直平淡的家伙竟然露出了略微感兴趣的神色……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此时我能够感受到身后的林语霜和柳黛嫣淫纹中传来了强烈的不安情绪。
林语霜似乎认为我会做第一个选择的可能性大一些，为此心中哀戚，而柳黛嫣则是恐惧，因为无论我做选择，她都会绝望。
如果她们爱我爱到小芷雪那种程度的话，恐怕就会毫不犹豫地让我做出第一个选择了吧？
但很不巧，我恰恰不喜欢做那种没有女人来成就便会失败的废物。
想来君无邪也是料到我就算是做出第一个选择，道心也会产生裂隙，最终在他手里落败吧……呵呵，不愧是活了两百多万年的老怪物，集成了人心额狡猾与险恶，老谋深算到了极致。
「放心吧，封辰，如果你死了，我会放过你的两位红颜知己的——就算是对你成就我永恒之境的回报。」
「你还真敢说啊！」
我向君无邪怒目而视，却因力量的流失而面色逐渐苍白。
……
……
林语霜和柳黛嫣望着挡在她们面前，力量以能够明显被感知到的速度流失的封辰，各自都非常惶恐、无助。
对柳黛嫣来说，封辰就是她世界的顶梁柱，将她从炼精圣宗之中拯救了出来，他会一直所向披靡，守护着她。
但现在封辰所处的状况，不管怎么想都只会是对他，和对柳黛嫣来说的绝境。
如果封辰做了第一个选择，那么他就是违背了他曾经许下的诺言，抛下了柳黛嫣，那会让她的心灵支柱崩塌；而如果封辰做了第二个选择，那么他就会死，柳黛嫣同样会失去最为倾心、珍视并愿意守护她的男人，她的世界依然会在那一刻随之破碎。
她害怕封辰就此做出任何一个选择，她期待着封辰像以往一样，破解万难，凯旋而归。
林语霜的心绪同样是难平至极。
她设身处地去想，封辰既然能够对自己一直有所防备，那么肯定是在两者的感情中占据更加理性的地位的。
直到自己真正背叛为止，他都一直忍住了没有真正信任自己。
因此，林语霜认为封辰更加有可能会为了他自己抛弃她和柳黛嫣，毕竟这是真正涉及到身家性命的选择。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林语霜没有天真到认为爱情会让一个人愿意毫不犹豫地为另一个人付诸自己的生命。
更何况，林语霜还没有能够确认封辰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抱有那份爱情——到底更多的是占有欲，还是想要满足他自己。
这也是林语霜始终在沦陷之前苦苦支撑的原因。
如果她不能弄清楚这一点，那么她只好将封辰彻底掌控起来……她真的太害怕了。
她承认自己的确抱有在这份感情中的野心，但如果不真正对封辰有感情，她又怎么会抱有这份野心呢？
心思各异的林语霜和柳黛嫣对现状无能为力，只能无奈眼看着封辰接下来的抉择。
她们在想通了个中关键后，倒也逐渐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此时。
「怎么样，想好了么，封辰？」
站在封辰面前的君无邪隔着屏障问道，手心按在屏障上不断汲取着其内部蕴含着的灵力。
封辰即便是面无血色，也不失狂傲，他狰狞地凝望着君无邪，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是·不·会·放·弃·她·们·的，但——你也必须给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