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寿司
「呃、咳……」
沃德涅斯面上惊恐至极，因为他发现封辰还站在原地不动，只有手向一侧探出，伸入了凭空浮现的一个漆黑洞口之中。
而封辰的手掌，现在正抓在他的后颈上！
『他夺取了我对后方空间的操纵权！』
骇然之下，沃德涅斯的脑中冒出了这个念头。
是他操控了世界的法则么？
不，空间法则本身并没有被改动的样子。
这就是说……
「原初之子」，在空间法则上的理解比我更胜一筹？！
沃德涅斯彻底慌了。
原本他以为只要凭借着自己对空间法则的理解，还是有概率从「原初之子」的手中逃掉的。
在「原初之子」对空间法则的理解超越他的现在——
沃德涅斯万念俱灰。
「啊咧？怎么这一副绝望的表情？」
封辰饶有兴致地走到沃德涅斯的跟前，另一边手按着后者的脑门说道。
「咕，杀了我！」
沃德涅斯不再对逃生抱有任何奢望——既然向女帝掀起反抗的大旗，他早就做好了为此而赴死的觉悟。
「真是的，如果你是个女骑士，说出这句话来尚且让我有些兴致，但你偏偏是个大老爷们。扫兴，扫兴。」
封辰摇了摇头，故作可惜地说道。
但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收回手，一锤掌心道：
「呐，你应该有在意的人吧，有么？」
失去了封辰双手的支撑，沃德涅斯一下子半跪了下来。
他试图站起身子，却发现浑身上下像是被灌入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在意的人？没有那种无谓的东西。『原初之子』，要杀便杀，像个疯子一般的作态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疯子？不不不，沃德涅斯，你不知道。世人一般将他们无法理解的人称作疯子，而如果疯子为世人做出了贡献，他们就会称他为——天才。」
「哈！天才？你就是个嗜血的变态！」
沃德涅斯自知必死，倒也不再畏惧其他，便冷笑朝着封辰如此说道。
「你看，这就是不被人理解的状况。我可是要拯救整个宇宙，对抗外宇宙神的救世主啊~如果不满足自己的愉悦需求的话，可就没有动力工作了，而没有动力工作，我就不能成为世人眼中的天才了。」
封辰仰头展臂，自顾自地演说着，随后低下头，俯视着沃德涅斯，咧开森然的笑容继续道：
「所以，为了能够让我成为天才，把你的一切奉献给我，化作我快乐的果实吧？」
恶魔。
除此以外，沃德涅斯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来形容封辰这种存在。
「你这个眼神，该不会以为自己能够轻松地死去吧？」
封辰歪了歪脑袋，在沃德涅斯的面前，蹲下，疯狂地笑着，问道。
说完，封辰的左右手光粒汇聚，凝聚出两把锯子，眼底闪烁着兴奋嗜血的光芒。
「你要做什么！」
沃德涅斯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眼眸中再次浮现了恐惧，色厉内茬地喝问道。
「是这样的。我本来打算把你最在意的人当着你的面做成料理喂你吃掉，但通过情绪感知，我知道你刚才说自己没有在意的人一事没有撒谎——所以，做成料理的，就变成你自己的身体咯？」
封辰笑得很阴暗，整个人就像是邪恶与疯狂的聚合体，让人能够不寒而栗地感受到他精神中的扭曲和混沌。
「嘛，首先是你的手臂。嗯，手臂做成什么好呢？」
就在封辰这么说的时候，刀光一挥，沃德涅斯的整个右手臂便掉落了下来。
鲜血喷溅。
「啊、啊啊啊啊——」
短暂的呆滞后，沃德涅斯太阳穴青筋暴起，眼珠凸出，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止血』。」
随着封辰这句话的说出，沃德涅斯手臂处的断口便止住了血，鲜红色的液体不再流出。
封辰用力量在沃德涅斯的跟前构筑出一个料理台，料理台的上方放着砧板。
将两把锯刀放在料理台的一角，封辰捡起沃德涅斯掉在地上的手臂，拿到料理台的砧板上放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封辰变出一把剥皮刀，开始将沃德涅斯手臂上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剥掉。
血水渗出，将整个砧板涂抹成鲜艳的红色。
剥皮本来是一项繁琐而耗时长的工作，但在封辰的手中，这项工作就像是洗碗刷筷子一样轻松。
很快，沃德涅斯的整个手臂皮肤就都被从原有的地方剥离了下来。
封辰将沃德涅斯的手臂皮肤在砧板的一侧放好，随后开始将沃德涅斯手臂之上的血肉一片一片切下，去除血水。
整整齐齐，就像是生鱼片一般。 如果光看封辰的动作，给人的第一印象定然是手法娴熟的大厨。
但当看到他手下正在料理的手臂时，无论是哪个正常人都会在此时此刻泛起反胃之意。
不消太久，沃德涅斯的手臂便只剩下骨头了，而封辰则是将这些骨头和之前剥下来的皮肤放到了厨余垃圾桶里——顺带一提，这个厨余垃圾桶也是「能量拟态」构筑出来的。
把切好的薄薄肉片在砧板上堆放整齐，封辰凭空变出了一桶米饭，寿司帘，以及……海苔。
把寿司帘摆放在砧板的一侧，在上方铺好海苔后，封辰从饭桶中抓住一把米饭，均匀地涂抹在海苔的上方。
封辰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随后把寿司帘卷起，轻轻压了几下。
再次展开寿司帘的时候，一长条的寿司卷便已经做好了。
封辰在手上凝聚出一把菜刀，将寿司卷切整齐，一块块的就像是高级自助餐厅里边的寿司一样精致。
将整齐的寿司竖起来摆好，封辰从一旁的砧板上取过肉片，轻轻地搭在每一块寿司的上方。
「来，尝尝吧。这是我的故乡——地球最受欢迎的食物之一，寿司哦？」
封辰挥手凝出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载着肉片的寿司，绕过料理台走到沃德涅斯的面前，半蹲，笑眯眯张嘴道：
「啊~来，跟我学，啊~」
沃德涅斯看着这一幕，瞳孔因无边的恐惧而缩起，整个人的身躯颤抖到了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