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话 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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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艾丽欧娜将天命之剑刺入我体内的一瞬间，我便已经感知到了天命之剑中所蕴含的法则权能。

　　——能够直接摧毁目标的根源。

　　怪不得，之前艾丽欧娜对我的攻击一直不做躲闪，就是希望找到我释放完全力一击的机会，趁着我力量尚未平复、难以闪避的这一期间，将天命之剑刺入我的身体，摧毁我的力量根源。

　　嘛，摧毁目标力量根源的能力，基本和我对天命之剑权能的其中一个猜想吻合。

　　因此，我剔除了其余的二十余个后备方案，选择了将我的血炼根源作为被破坏的力量根源献祭。

　　在献祭血炼根源的同时，我将噬界之力根源与情之神力根源从我的肉身上悄悄分离，便营造了我逐渐死去的假象。

　　在那之后，我操纵着自己的力量根源绕到艾丽欧娜的身后，凭借噬界之力的超限再生能力重新凝聚出自己的肉身，一手刺穿了艾丽欧娜。

　　——顺带一提，这些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知道艾丽欧娜的天命之剑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因此我必须要设置一个艾丽欧娜会「胜利」的未来，让她放松警惕。

　　而我让艾丽欧娜刺中我，就是她会「胜利」的未来——实际上，这是我给她挖的陷阱。

　　只要她落入了陷阱，那么不论天命之剑再怎么给她预知未来。

　　她预知到的，都只会剩下她自己死掉的未来。

　　「呃、咳……啊……」

　　被我戳穿胸膛的艾丽欧娜想说什么，却只能不停地从嘴中喷出鲜血。

　　我伸出另一边手将艾丽欧娜手中的天命之剑夺过，随后抽出了原来插在她胸膛中的手臂。

　　天命之剑离开艾丽欧娜手上的一瞬间，她身上的气息顿时萎靡了下去，就像是从高山一下子跌落至谷底。

　　「我就连活了两百多万岁的君无邪都能算计死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艾丽欧娜？」

　　我拿着天命之剑挽了个剑花，随后将之直直刺入了艾丽欧娜的后腰。

　　「呃啊啊啊啊啊——」

　　艾丽欧娜惨叫着，声音比我刚才装出来给她听的要凄惨多了。

　　我握紧天命之剑的剑柄，学着艾丽欧娜刚才的方式，狠狠一扭。

　　下一瞬间。

　　艾丽欧娜体内的神力根源，随之破碎。

　　「不、不，我怎么会，怎么会……」

　　艾丽欧娜不甘地哀嚎着，声音却越来越弱。

　　最终。

　　艾丽欧娜彻底地失去了生命气息，而我的实力此时也得到了完全恢复。

　　我从艾丽欧娜的尸体中拔出天命之剑，出于谨慎起见，我把艾丽欧娜的尸身斩碎成了齑粉。

　　确认没有任何一丝力量根源残留后，我才逐渐放松自己对周围的警戒，开始研究手中的天命之剑。

　　天命之剑能够给予艾丽欧娜那么大的加持，果然不是盖的。

　　我能够感受到这柄剑里存在着某种极其古老的力量，苍茫磅礴。

　　比神力更高，甚至可以说，和我现在所拥有的噬界之力达到了同一个等级。

　　但除此之外，我还从天命之剑中，感知到了另外一份力量。

　　这份力量与我所认识的一切力量都不同。

　　它既不是像噬界之力与神力这些高级力量一样根植于世界的法则，又不是像灵力一样灵活、能够演化出万般大道。

　　看来，这果然是……

　　「界外法则……么。」

　　我轻声念叨。

　　天命之剑何其强大，凭借艾丽欧娜那种脸永恒境都没有踏入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将之掌控。

　　唯一的解释就是，界外法则帮助艾丽欧娜侵蚀了天命之剑，使得她能够暂时使用它。

　　但，界外法则，这份来自外宇宙神的恶意，绝对不可能白白帮助艾丽欧娜夺得天界的政权。

　　这也就是为什么艾丽欧娜夺得天界主神位置后，久不出现，而是一直在天界之渊这个地方攻击世界壁障的原因。

　　打破世界壁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界外法则本来的目的。

　　我这次杀死了艾丽欧娜，也就相当于阻止了外宇宙神的阴谋。

　　「不过，既然外宇宙神把界外法则送到了这里……那我，就把它，连同天命之剑一起，却之不恭了。」

　　说着，我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弧度。

　　「——『噬界（Devour the world）』！」

　　随着这句话的脱口而出。

　　我握着天命之剑的手掌心，涌现出了狂暴的吸力。

　　饶是以天命之剑的坚固，在我「噬界（Devour the world）」近在咫尺的吞噬下，其剑身也逐渐开始了崩毁。

　　雕纹从天命之剑上一点一点地剥离，其内蕴含的力量、法则、权能，尽数被我所吞噬。

　　天命之剑自带着的古老磅礴力量，以及暂时寄宿在其中的界外法则。

　　这两者一同涌入了我的噬界之力根源中，化为了最优质的养料。

　　噬界之力根源在这份养料的帮助下，向着永恒境巅峰的那一层瓶颈涌去。

　　我感受到了噬界之力传递给我的愉悦情绪，知道它即将向着更高层次的力量蜕变。

　　「天命之剑不愧是神物。看来，我不需要吞噬整个天界，就能够达到永恒之上了。」

　　如此说道，我便闭眼沉浸下心神，把注意力击中在对力量的调整上。

　　光凭着力量一个劲地胡乱冲刷，散乱开来，噬界之力可没有办法独自突破。

　　我必须将狂暴汹涌的力量集中起来，让噬界之力一次性将它们全部吞噬。

　　牵引着天命之剑那份古老苍茫的力量，以及界外法则，我把他们凝聚在一起，浓缩，喂进了噬界之力根源中。

　　噬界之力根源如同一个永远吃不饱的饕餮，将这些力量与法则尽数吞噬。

　　过了一段时间后。

　　终于。

　　噬界之力根源剧烈地颤动起来。

　　我的脸颊上流下汗珠，牙齿咬紧。

　　快了，就快了——

　　就在我的念头流转至此时的一瞬间。

　　轰隆隆！！！

　　我体内的噬界之力，忽然迸发出庞大而恐怖的力量波动，将真个天界之渊周围的空间全部震至塌陷碎裂，天地为此变色。

　　与此同时，无边无际的快感，在我的脑内快速地蔓延开来。

　　「哈啊啊——爽！！！」

　　我狞笑着，仰天长啸，浑身上下的衣衫都被由内而外的冲击波震破了。

　　噬界之力，突破了永恒，来到了更上一层的境界。

　　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不再有任何限制，不再有瓶颈，每一分增长，都将会是蜕变。

　　超脱于永恒，不再受到法则、存在形式，甚至是宇宙的束缚……

　　此乃，「无限（limitl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