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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李萱诗今天刚从温泉山庄葳蕤苑别馆回来郝家大院,前脚刚跨入大门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不由微感诧异。郝虎的电话直接打到她的手机上十分异常,按说今天是他去长沙一中接郝小天的日子,怎么?是没有接到人,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即使有状况不是该第一时间联系郝江化吗?

  心中带着一联串的狐疑,她总算接通了电话。电话中传来郝虎粗哑又急促的声音,听了几句,李萱诗脑海中“轰”地一声,整个人差点摔倒。听着电话那头的详细描述,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红,瞬息数变,手机险些脱手滑落。

  郝虎在电话里汇报今天按时去长沙一中接郝小天,当然没有接到人。找人打听后,才知道发生了这样丢人的事。现在学校要求学生家长必须亲自到场处理此事!他也知道事情严重,情急之下打叔叔郝江化的电话却关机了,只好打到她的手机上。

  丈夫郝江化正在衡阳市干部培训班学习,上课期间要求学员关闭通讯工具实属正常。

  李萱诗生气的是郝家上梁不正下梁歪,郝江化淫欲无度,贪婪下流也就罢了。可这个16岁未满的继子完全继承其父的恶劣基因,相貌丑陋撇开不谈,这些年读书一塌糊涂,令人失望透顶。枉她李萱诗自他八岁那年亲自辅导,隐约把当年对大儿子左京的关爱都慢慢转移到他身上。可同样的付出,左京16岁以优异成绩考上全国知名学府,而郝小天连上高中都是她花了钱,还厚着脸皮托关系将他硬塞进去的。其间差异不可与外人道。

  哪成想,郝小天上高中不到一个月,她就被学校“约谈”了两回。一次是现任教导主任李彤彤给她打电话,数落郝小天半天,虽说言语还算客气,却着实打了她李萱诗的脸。另一次更严重,是她担任教导主任时的老领导,如今的校长冯卿潜直接找她和郝江化去了趟学校。那次学校之行也令她丢尽了颜面,冯校长不但严肃的批评了她和丈夫的家庭教育,甚至还无意中将郝江化错当成了她的二婚公爹。纠正解释后当时看她的那种带有不解、鄙夷和婉惜的眼神至今想起来还是让她羞愧欲死,心如剜肉。回到家,她愈想愈替自己感到不值,偷偷哭了一场,与丈夫闹起别扭,一个多星期不跟他同房。

  此后开了一次家长会,李萱诗自觉颜面丢尽,推说有事,派吴彤过去应付了事。她心中对郝小天的感情也几乎消失殆尽,耗费无数心力又如何?朽木终究还是朽木!

  感情失落是必然,但不是不可以转移。当年就因为左京和白颖结婚,冷落和抛弃了她这个妈妈,她把感情转移到了小天这个继子身上。养着养着快八年了,换来这个令她无法确信和几近崩溃的结果?假如感情可以随便转移,是否等于变质和廉价?

  这次学校只通过郝虎转述了情况,连电话都不给她打一个。她自然清楚学校是要跟她划清界限,多年奉献所积累的那点情分也都因为郝小天败的一干二净。如今问题摆在那里,不管自己乐不乐意,哪怕将脸面丢在地上任人踩,都必须再去一趟学校了结这次麻烦!

  挂掉郝虎的电话,立即拨打了丈夫郝江化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关机,还是联系不上。

  秘书吴彤不由提醒道:“夫人,筱薇不是老爷的助手吗,不妨联系她试试?”

  李萱诗着急上火,蹙着眉头赶紧拨通了岑筱薇的电话:“薇薇!你现在跟郝江化在一起吗?他死哪儿去啦?电话也关机!”

  “干妈!我现在人在上海呐,正在办理一些出境手续。干爹应该在开会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岑筱薇回答道。

  李萱诗有点纳闷,每次筱薇回英国都跑北京办手续,她那边有熟人,流程也简单方便。这回一下子跑去了上海,虽然说上海也可以出境,总觉得有些怪异,一时又说不上来。

  其实李萱诗因为并未了解或办理过相关外籍工作、学习或旅游签证以及国内外公民出入境管理条例,理论上讲,像岑筱薇这种情况,只要她愿意,国内任何一座城市都可以办理出境手续,哪需要如此麻烦?

  岑筱薇自然有自己的心思和秘密,不足凭信,不可言传。

  李萱诗心里正烦躁着,又聊了几句嘱咐关心的话,便将电话挂了。事态虽然不严重,但影响十分恶劣,她曾经当过教导主任,明白学校的处事原则,郝小天向来风评顽劣,是个拖后腿、惹人嫌的主,这次捅了马蜂窝,犯了众怒,狠狠伤了学校颜面,开除退学是应有之义。那些个受害的老师和学生还得诚肯地向她们当面陪礼道谦,她不得不吞下自种的苦果!

  脸面?哪里还有?李家、左家、白家,现在连长沙她都无颜见人了!人活这一辈子,究竟为了什么?

  顾不上感伤哀叹,时间不等人,衡山离长沙近150公里,开车也要两个小时。

  电话通知何晓月照顾好山庄和大院,又打电话给闺蜜徐琳,让她顺便帮忙照应。

  李萱诗亲自开车,带着秘书吴彤匆匆往长沙赶去。路上催促吴彤,让她不间断联系郝江化,要求他直接从衡阳市往长沙赶,双方在学校汇合。

  上海,浦东新区,陆家嘴。

  一间与外滩万国建筑群隔江相望的怀旧咖啡屋里,身着红白相间阿迪达斯三叶草运动套装的岑筱薇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桌子对面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约莫56、7岁,头发花白,身量中等,五官很端正。虽然穿着朴素却隐隐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桌上两杯咖啡,一杯卡布奇诺,一杯雀巢。

  “你叫岑筱薇,是菁青的女儿?”中年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动都未动一下,透过老式的金丝框眼镜,一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孩,语气和缓,不带一丝波澜。

  岑筱薇点点头,道:“是的,白院长。”

  白行健叹了口气,说道:“我和佳惠同你母亲也算旧识,你可以称呼我白叔叔的!”

  昨天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约在上海见面。他是副部级官员,位高权重,同样日理万机,各项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不可能随意离开北京,可他还是来了,因为对方说了两个字-白颖。

  “作为晚辈,我自然该称呼一声叔叔,而今天并不是叙旧的主题,我受人之托,是中间人,是传声筒,不如正式一点!”岑筱薇微微一笑,回答很公式化。

  “她在你们手上?也不要为难了她,做错了事必须得认,该杀该剐自有定数。但只要白家一天不倒,你回去告诉那些人,哪怕化作齑粉,也定然会有人挫骨扬灰!”他说的每一个字铿锵有力,神色却一如往常的淡定。

  岑筱薇面色微变,连忙辨解道:“不,白院长,你不要误会。白颖并不在我们手上,我们不会做绑架高官子女的蠢事,更不想同白家为敌,恰恰相反,我们只想跟白家和睦相处做朋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诚意!”

  白行健心中叹息,权力和利益的争夺,让某些人丧失了信仰和规则,殊死搏斗,利令智昏!

  “我下午还有个会,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可以先离开了!”

  岑筱薇含首致意,随即转身离去,如一道彩虹,美丽炫烂却终非永恒!

  她有意约在上海会面,固然是忌讳白、童两家在京城的势力,顾及自身安危。其实,更想测试一下白颖在白家的价值,待价而沽,永远是商业上永恒的法则,至于政治,那是政治家考虑的问题,她只是一枚棋子,进退权衡,自有人定。

  白行健双眼瞬间锐利如电,仿佛要透过她的背影洞悉一切阴谋与真相,如同他法官的职业。

  桌上放着两杯满满的咖啡,一杯卡布奇诺,一杯雀巢。

  须臾,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平稳地驶向浦东国际机场方向。

  前排司机和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正是方才咖啡厅中的两名侍者。

  白行健坐在后座,手上拿着那个文件袋,轻轻松开缠线,掏出物件。他往前排看了一眼,两名随从目视前方,处于全神贯注的戒备状态。

  收回视线,手上的东西有三样。一个U盘,一个帐本和几张照片。

  U盘内容不得而知,但他看到那几张有关女儿不堪入目的淫乱裸照的时候,几乎已经确定U盘中的内容。忍着极度不适和心律失常的痛苦,手微微颤抖着翻开帐本看了几页,脸色苍白,眉峰紧锁起来。

  好半晌,他从衣袋中掏出一只没有任何标签的蓝色小药瓶,拧开瓶盖,倒了两粒花生米大小的咖啡色药丸吞入口中。

  疲惫袭来,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养神、沉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从政初期埋下的隐患还是被有心人挖了出来,拽在手中,成为一支时刻威慑白家的暗箭,暗箭更易伤人!

  女儿不守妇道,伤风败俗,玷污白家数代辛苦积淀的清誉。有心人要从内部瓦解白家的坚固堡垒,白家当然不会自毁长城,必要时该舍弃依旧得舍弃。生长在政治家庭,有别人无法企及的优越,自然也逃脱不了牺牲。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金字塔越往上越窄,空间有限。

  取舍之道,不由人更不由心。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可那份帐本是个不能公开的秘密,关乎白家前途,更关乎一位故人和自己的女婿。

  李萱诗和吴彤驱车赶到长沙一中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途中吴彤终于联系到了郝江化,对方猥琐的淫笑声通过免提话筒清晰传到李萱诗的耳朵里:“宝贝彤彤,怎么想到给老爷打电话?嘿嘿,不用猜,肯定是忍不住想用老爷的大屌肏一肏小骚屄了,对不对?”

  李萱诗淡淡地对着话筒说道:“郝江化,如果你三个小时内不赶到长沙一中来,你那个宝贝儿子郝小天上了报纸和电视,你们郝家真的光宗耀祖了!”

  听到李萱诗的声音,郝江化先大吃一惊,立即怂了,一阵赔笑道歉。转而好像才想起来重点,焦躁不安的连声询问出了什么事?

  吴彤将事情大致始末向他转述一遍,约好在一中门口汇合。电话中不时传来郝江化暴跳如雷的诅咒喝骂,粗鄙不堪,隔着电话都仿佛有唾沫喷到脸上的感觉。

  李萱诗脸色越来越阴沉,心中凄苦,五味杂陈。

  吴彤机灵的去附近肯德基买来汉堡和可乐,二人算是草草果了腹。

  其后则是漫长的等待,直到快三点钟,郝江化才从一辆红黄相间的出租车上下来。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本来猥琐、丑陋的脸更觉狰狞。

  看到珊珊来迟的郝江化,李萱诗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厌恶和绝望,可是,感情和心理的荒凉,她这些年不正是这样过来的?

  这几年,沉沦迷失在欲望的海洋里,无休止的追求性爱,也唯有得到性爱。肉体的沦陷,精神枯萎,到了床上放纵的迎合,其实只剩下兽性的交配!

  “夫人,别担心,那个小兔崽子我等会儿好好收拾他一顿就没事了!”郝江化谄媚的凑笑道。

  没事了?李萱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个没有智商的蠢物吗?当初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不但委身于他,还花了大代价捧这个绣花枕头入仕途,简直一叶障目,终究贻笑大方。

  郝小天的麻烦,学校最终如果是不记大过的处分,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还敢奢望什么?

  冷哼一声,李萱诗面罩寒霜,快走几步,不齿与之为伍。

  校长室,听见敲门声,略显老态的冯校长喊声:“请进!”

  李萱诗进门就立马换上笑颜,端庄优雅,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老领导,这是又给您添麻烦了!是我们家长重视不够,枉费了您老多年教导提携!”

  说话恭敬有度,让人实在厌恶不起来。眼光却看也不看狼狈站在角落里的郝小天。

  “唉!李主任啊!不要怪我多嘴,你这个继子老朽我是教不好了,实在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冯卿潜连客套一下请她入座的话都不肯说了,显然怀有怨气,极为失望的。

  李萱诗粉脸稍稍一红,但也只能就着台阶下,微微向前躬身,陪着笑道:“老领导!您看这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吗?”

  “唉!”冯校长长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幽幽说道:“万恶淫为首啊!长沙一中创校百年历史,都从来没有出现过此等龌龊之事。令公子骨骼清奇,还是你们家长领回家去好生教导吧!”

  “校长!那您看这个处分该怎么记才合适?”李萱诗强忍委屈,依旧笑颜以对。

  冯校长摇了摇头,枯瘦蜡黄的老手一摆,说道:“按校规至少记大过并开除学籍。念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你们主动办理退学吧,记过就免了!这,唉!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好自为之吧!”

  若不是他明年就要退休,不想节外生枝,硬生生将事件影响控制在学校内部,波及到郝小天头上的处罚哪会这么重拿轻放?单单那几位背景强大的女学生就不好搪塞!

  李萱诗尴尬的点头,正值此际,耳听得一声粗厉咆哮,紧接着便是刺耳的“啪啪”两响,却是郝江化窜到郝小天身前二话不说,就两个耳光扇了上去,边还大声咒骂:“肏你妈的兔崽子!只知道给老子丢人,没用的屄崽子,老子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老郝!郝江化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住手,有事等回家再说!”李萱诗羞恼已极,快要崩溃。粗鄙的败絮哪怕套上阿玛尼依旧是狗尾巴草。

  冯校长鄙视的看了眼郝江化,挥挥手制止他继续暴力,道:“就这样吧,你们去教导处办退学手续吧!”

  临出门之际,冯校长对李萱诗道:“赔礼道歉的事,你们私下里去做,学校方面就不硬性干预了!另外,李主任,作为多年老同事,别过之前,请容我倚老卖老,给你一句忠告!”

  李萱诗一愣,忙欠身说道:“老领导您请指教!萱诗洗耳恭听!”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人言可畏呀!”冯校长直视着她,缓缓说道。

  李萱诗如哽在喉,一时无言以对。粉脸涨得通红如染,霎时又惨白如纸,失魂落魄。

  跌跌撞撞地走出校长室,又来到教导处主动办理了郝小天的退学手续,已是放学时间,今日周六,没有晚自习。

  李萱诗跟吴彤走在前面,郝江化和郝小天跟在身后。

  曾经熟悉万分的林荫小道,三三两两有同学从旁边擦肩而过。那份亲切记忆还不曾真切回味,耳畔却不时传来极为刺耳的词语“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美女与野兽”、“父女配”、“吃软饭”之类,不绝于耳。

  李萱诗一颗心沉到谷底,突然感觉人生的悲悯与失败。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耗尽青春与财富,呕心沥血打造了一个所谓的郝家盛世终究成了一个笑话!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吗?或许,可如今她还是腰缠万贯的美女董事长,就开始遭受鄙夷和嘲弄。若是以后连金钱都失去了,她的余生将会是什么?

  苍凉与忧惧充满心头,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校园,郝小天同李萱诗二人回郝家沟,郝江化还得留下善后,拿着礼物一一上门跟受害师生们道歉,否则,当事人一旦捅将出去,他郝副县长的名声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他吱吱唔唔半天,有点拉不下脸,反观夫人李萱诗铁青的面色,更不敢多言。一旦失去夫人的襄助提携,他将迅速打回原形。

  从前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他出面,夫人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他无论犯什么错,都会无条件替他兜着,大不了数落几句而已,该擦的屁股还是会帮他擦得干干净净。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索性偷奸了李萱诗的儿媳白颖,也照样平安无事,大屌一出,天下我有!

  自从左京那个绿毛龟一出狱后,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夫人对他越来越冷淡,白嫩丰满的身子碰都不让他碰,连同那一群骚货都千方百计避着他。夜夜笙歌没有了,还打发他去衡阳受鸟罪。可又能怎样?他离开那群女人没事,大不了少肏几次屄。离开了夫人他和整个郝家瞬间完蛋。

  带着战战兢兢的郝小天一路赶回衡山郝家沟,已是星夜。吃了点厨娘热好的饭菜,李萱诗电话叫来何晓月,她还兼着郝家大院的内务总管。

  “晓月,你这就带小天去他自己的房间呆着,这段时间不要出来,饭菜你安排下人每日送到他房间!”何晓月一楞,不解好端端的去了一趟长沙,一回来就给小天禁足了?夫人以前不是对这个继子宠上了天,比亲生儿子左京还要好的多?

  心中暗自思忖,嘴上却恭敬答应下来。待转身之时,忽又对李萱诗道:“夫人,后天是星期天,我已经两个月没有看到儿子了,山庄的工作我也都安排妥当,可否准我一天假?”

  李萱诗闻言温声含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我记得你儿子亮亮安排在长沙吧?那里是省城,就医条件也好很多,挺好的。我看这样吧,长沙离得远,你就开山庄的沃尔沃回去,一路上应该会方便很多!再让彤彤跟你一起走,路上轮流开车会轻松一点!”

  何晓月一惊,连声说不用!

  “夫人,山庄和大院这段时间本来就人手紧张,筱薇也不在,我再一走你身边只剩彤彤跟诗芸了,诗芸要忙公司的工作,彤彤再一出去,你不是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了!我真没事,后天坐快客回去就行,你就放心吧!”

  后天回去看儿子只是借口,她儿子如今控制在左京手上,隔三天通一次电话报平安,具体住哪儿她根本不知道。后天其实是堂叔何坤出狱的日子,堂姐何慧今天打电话给何晓月,说后天医院有要事无法过来长沙接她爸出狱,让她代劳一下。

  她虽然为堂叔家付出不少,连身子都被郝江化那老狗糟蹋了,但毕竟受过长期恩惠,滴水之恩涌泉报,接人出狱,也是本份,故尔便答应了。吴彤一旦跟了去岂不穿帮?

  “晓月还真是明事理,好吧!你后天也不用急着往回赶,难得见一回儿子,多呆上一天也无妨。”李萱诗褒奖了她几句,话锋一转,说道:“顺便你悄悄去长沙一中附近转转,打听一下有关我或者郝家沟的传言。”

  “知道了,夫人!我会仔细打听一下情况,回来就跟你禀报!”李萱诗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何晓月带走郝小天。

  大厅内只剩下二人,李萱诗看了一眼温婉如水的吴彤,微微一笑,道:“彤彤!这些天都忙晕头了,我都忘了问你那晚你去山庄陪了京京,情况如何?京京他那方面怎么样?”

  “啊!这个我我们”吴彤小脸一下子涨红,羞答答,扭捏捏,吱吱呜呜了半天也不好意思说出经过。

  李萱诗反而对她的反应暗暗满意,这只掉落泥潭的小凤凰,身体虽然失了贞洁,但依旧顽强抗争,不屈服命运。说是出污泥而不染很是贴切,丧失了爱情的美好,却仍然憧憬着新生。

  于郝家内院中的女人而言沉陷最深的是李萱诗和白颖,破罐破摔的是王诗芸,游离不定的是徐琳和岑筱薇,随波逐流的是何晓月,而唯独坚守自爱的只有一个吴彤。这个与其说小透明般存在,倒不如说她“众人皆醉我独醒”,生活的磨难,命运的玩笑,加诸其身的一切厄困,都能坦然面对,即使笑着流泪!唯有她还保有真实的自我,唯有她尚存一丝清明,没有将灵魂出卖给魔鬼!

  表针常走,山河常转,自助者天助。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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