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阅读上一章



第23章

  衡山县人民医院特护病房。郝江化正在大发雷霆,对着垂首啼哭的小保姆绿柳愤怒咆哮,张牙舞爪的样子,有种恶鬼择人而噬的疯狂。

  他本就是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禽兽,失意便认怂,得志便猖狂。地上砸碎了一个瓦罐煲,鲜香美味的鸡汤溅淌一地,一片狼藉。起因不过是同款瓦罐彼时曾用来熬龙精虎猛大补汤,如今见到,更添怨恨,一股无名火劈头盖脸的发到绿柳身上。

  “肏!绿柳你这个小婊子现在也敢爬到老爷头上拉屎拉尿了?从前老子肏你骚屄的时候乖乖叫着爸爸给老子舔屁眼,嗬嗬,现在知道老爷的屌没了,肏不了你们这帮婊子骚货了,一个个跳出来气老子!娘的屄玩艺儿,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色厉内荏的躺在床上,鼻梁上裹着纱布,几乎遮挡住了半张丑脸。下腹部包衬着成人纸尿裤,这几天伤口开始愈合,但他的手术利用回肠缝合代替膀胱,恢复正常的生理性排尿途径,尿液还是从阴茎尿道排出,下阴扩约肌需要坚持长期的锻练才能适应新的功能,初期都需要用手挤压腹部排出滞留的尿液,淋漓不尽有可能形成尿潴留,引发泌尿系统感染,简直受罪又蹩屈。

  绿柳忍着委屈,找来拖把清理地面,不敢吭声。

  俄顷,护士进来检查,见到郝江化一张阴晴不定的脸时,心中忐忑,服侍他吃了消炎药后匆匆离去。

  郝副县长在衡山县鼎鼎大名,都说他靠吃软饭起家,不学无术,一无是处,平常上班全靠助手,否则连政务都处理不了,私下里都戏称其为草包县长。

  可作为领导,占用一间医院的特护病房很正常,只是病患部位十分尴尬,在医院早就有人窃窃私语了。

  衡阳离衡山本就不远,有些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过来,传言悄悄弥漫。

  县政府领导班子却集体沉默,虽说平常就关系紧张,可毕竟份属同僚,表面的和谐还是要做到的,只是前几天独独打发了政府办主任汪小飞过来探望一下,送了个果篮,草草慰问了几句就走了,事情好像处处透着玄机!

  郝江化情绪恶劣,当然不会询问何时上班的事,岑筱薇这段时间不在身边,他去县政府当摆设吗?

  如今远的不说,自己做不成男人,家里那群母狗荡妇时日一久必然会生出异心,大?汤和养颜汤已经失去作用,而财政实权都牢牢抓在夫人李萱诗手里,公司和温泉山庄的法人都是她。左京那个绿毛龟也在温泉山庄虎视耽耽,儿媳颖颖也消失无踪,她那张牌目前是绝不能动的。要稳住郝家不散,必须得稳住夫人,只要她有牵挂,一辈子乖乖绑定在他的战车上,心甘情愿地出面解决危机,不遗余力扶持郝家,他郝江化率领的郝家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如今已成为太监,不能再肏女人生养后代,可长子小天快16岁了,接近成人,培养一下未必不能接过自己的衣钵,振兴郝家家族。即使力有未逮,不是还有夫人帮他生得双胞胎儿子吗?虽然今年才4岁,但毕竟是从李萱诗的肚子里出来的,她不至于这么冷血绝情,为了一个大儿子而抛下也是亲生的两个小儿子吧?何况,好儿媳颖颖那里的底牌,秘密不止夫人一个,还有更隐秘的,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吐露出来。毕竟这件数年前一时起意的事情干得神不知鬼不觉,堪称他这辈子的得意之作。对于维护和巩固郝家的根基至关重要,犹如定海神针!

  人人都看他郝江化只是一个大字不识半箩筐的愚昧老农民,谁能料到他会瞒天过海,悄无声息地干了一件惊天之举呢?

  眼下郝家虽然发生一点变故,损及的也只是皮毛,对于他长远的布局影响甚微。只要谨慎处置,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多年以后,哪怕有些事情暴露出来,也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根本无关大局!

  唯一可恨的是,曹芳那个臭婊子简直是个丧门星,她怎么就不克夫呢?花钱肏了几次老骚屄,却害他丢了大肉屌,做了太监,以后还怎么混官场,怎么肏服家里那帮美艳的浪母狗?

  真是失策,如今后悔不已,无奈她和她丈夫手上还握有证据,此事又不宜声张,连找对方晦气的机会都没有,想想真是丧气!

  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唯有先镇住李萱诗,让她继续屈从郝家的利益。凭她的财富和手段,控制那几条小母狗易如反掌。如若不然,那就只能兵行险招,摊牌拿捏住她的七寸,她不乖乖就范还能怎样?郝江化如是想。

  思忖至此,丑陋可怖的老脸上闪过一丝阴险恶毒的笑容,让无意中窥见的绿柳一阵胆寒,期盼着早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唐山市韩城镇左岸社区,位于城西,离福叔家的宜康大药房不远,周围有派出所岗亭,和一个小型农贸市场,比较安全,生活也较为便利,但最重要的是,福叔家的亲戚在这个社区有一套空置的小户型居室,租给庄惠的价格很便宜,因为中间有福叔的帮衬!

  庄惠千恩万谢,表示平时丈夫工作较忙,时常出差或加班,有时候工作累了就直接在公司宿舍休息了,所以这套房子基本她一个人住,界时一定保持原样退回房东。

  福叔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谁家男人心这么大,放任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妙龄少妇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独居生活?而且庄惠的生活阅历明显缺乏,显然是不曾经历过人生困苦的人。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瞧这闺女也是个实心眼的良善之人,举目无亲,着实让人心生同情、怜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往后多帮衬着一些,也算是为他未出生的小孙子积一分福报吧!

  华灯初上,已是万家灯火的团圆时刻,街上行人稀少,即便有,也是行色匆匆,纷纷渴盼同家人共度温馨的节日。

  又逢一年五一节,厨房里却只做了一份清汤荞麦面。

  左岸社区301室,一套面积约35平米的超小户型,对于一个独身住客而言已经非常宽敞,甚至感觉有点空荡和冷清。

  庄惠从厨房出来,莹白如玉的手上端着一碗清汤荞麦面,她不会做别的,其实也在吃一份回忆。

  思绪茫然穿越,回到许多年前的那一天。16岁的少年很感性,只因阅读了日本作家栗良平的短篇小说【一碗清汤荞麦面】,从未尝试过厨艺的他兴冲冲地跑去一个小饭馆学了三天,她有幸见证和品尝了他人生第一次厨艺。带着满溢的温情和暖暖的爱意,那一日,仿佛阳光格外明媚,风也轻柔的吹抚。远处种满垂柳的堤岸边传来悠扬的长笛乐声,两颗驿动的心沉醉而荡漾。未名湖畔的石拱桥充了月老,系了红线,欣然见证了这段逝去的美好过往。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情愫被称之为【爱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日恰好是五一!

  端着白瓷汤碗,手握筷子一时竟是痴了。她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打小就喜欢吃炸酱面,要七八碟配料,对作酱又极其讲究,那么多年习惯一朝打破,只为心底滋生的那一缕美好!

  俄顷,汹涌的热泪盈眶而出,带着酸楚,带着疼痛,带着无尽悔恨,晶莹剔透,滚滚坠落汤碗中,与碗中的汤汁和面条融合在一起,彼此再不能分离。

  “啪嗒!”将筷子拍在橡胶木制成的简易木桌上,“呜呜呜!”突然情绪暴发,悲从中来,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伤心人别有怀抱!

  多少度午夜梦回,重忆往昔的点滴美好,孤独无依,悔恨已迟,朝花夕拾,故梦难寻。

  这数载的人生恍然如梦一场,沉溺的迷途,无尽放纵与堕落,真的好比吸食了鸦片的瘾君子,灵魂摆荡在缥缈虚无中,迷离中淡漠了一切心迹印痕。什么家庭、丈夫、孩子、工作、名声?通通随风而去,抛诸脑后,身心逐渐沦陷在一望无际的欲望泥沼中,不可自拔!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

  时光真的匆促啊!来到这个小镇已经超过一年时间,斗转星移,本是到了该离别的时刻!

  她原本不属于这里,仿佛一朵错开季节绽放的花朵,美则美矣,凋零也快。

  一年多前追随那个人的踪迹悄悄来到此地,只盼与他离得更近一些,哪怕日后劳燕纷飞,一别两宽?

  他进了高墙铁窗的身之牢房,她也入了倍受煎熬的心之囚笼。他偿付法律的罪,她忏悔道德的罪。

  那个当年亲手为她煮上一碗荞麦面的少年,她的丈夫坐了监。缘起缘灭,却因她的罪孽而身陷囹圄。她的俊美翩翩,温润如玉的丈夫,因她的肮脏不堪和龌龊下贱而持刀行凶,锒铛入狱!

  “老公!你还会要我吗?颖颖真的知错了,求求你不要抛弃我好吗?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死在你的面前,我也不会再犹豫!”呢喃呓语,泣血心声。

  没有人回复她,幽静而空荡的房间仿佛回荡着无尽的讥讽和嘲嗤:“省省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和左京结婚八年,出轨六年,你的身体和灵魂早已肮脏污秽,淫荡不堪!一切都因为你的不顾廉耻,放浪纵欲,害得他妻离子散、身陷囹圄,乃至一无所有。害他背着莫大的屈辱苟活于世,受尽旁人的嘲贬!而你,白颖,你又为他做了什么?除了恋奸情热,不守妇道,放浪形骸,除了虚伪瞒骗,刻意愚弄,言不由衷,除了贪婪肉欲,放荡堕落还为他做过什么?你不配成为他的妻子,也无颜再度面对他!在他孤独一人苦苦在外为家庭奔波劳累的时候,你却在那个又老又丑,粗陋不堪,甚至名为继父公爹的奸夫胯下呻吟婉转,背德淫乱!世间无耻荒淫,莫此为甚!是你背弃了对于婚姻的忠诚,对于道德的底线,对家庭忘了责任,对丈夫不守贞洁,对父母不敬孝道,对孩子失了母爱。一言以蔽之,枉为人妻,枉为人女!枉为人母!”

  那碗面条放在桌上一口未动,渐渐变得冰凉。

  可她的心更加坠入冰冷绝境,她无声的叩问,自己还有心吗?白颖,你还剩下什么?

  一年多前,丈夫捉奸行凶,她与郝江化之间的龌龊丑事小范围曝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传到北京父母的耳中,她这时才发觉事态的严重,失魂落魄地赶回北京。不敢去父母居住的部委大院,只在自己和丈夫左京的婚房中对着卧室墙上的结婚照痛哭了一场,羞愧的无地自容!父母的音容、医院的工作,此刻无暇顾及,孩子?反正父母会照顾,比之即将狂卷而来的谩骂诘问,逃离这个漩涡中的是非之地刻不容缓。

  悔不当初吗?后悔已迟!包括父母、家族都颜面丧尽,政治生涯堪忧。她真的没有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会这样一败涂地,不可收拾!

  欲望的深渊令她沉沦恶坠,一步步陷入泥潭沼泽无力自拔,纵使非本愿,纵使意徘徊,又如何,世俗伦理都不会给你辨驳的机会,人言舆论都不会给你生存的土壤,万恶淫为首啊!欲哭而无泪!

  趁着夜色迷离,抛开千回百转的愁绪满怀,只带着简单的行囊,匆匆遁逃。

  既然无法面对,唯有黯然逃离,仓促选择出走,一时又不知何去何从?

  慌慌张张的打车来到长途汽车站,随机买了一张最快发车的票,登上了去天津的客车。

  尔后,五味杂陈地回望了一眼自己最为熟悉的城市,想起了那张用手机压在客厅茶几上的留书。

  不到两个月时间,一路辗转到秦皇岛、洛阳、西安、包头等地,陌生的地域,冷漠的人群,毫无归属感和眷恋心。如同一具流浪的亡灵,四处游荡,不觅归途。

  随后,通过留意法院信息,终于确定了左京的坐监之处,心念电转间,鬼使神差的购买了去往河北唐山市的车票。

  兜兜转转,又在同一处地方共聚,而他在墙内,她在墙外。而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她也不再是北大未名湖畔的谪仙少女。身在咫尺,心已天涯。

  白颖只觉总要离他近些,心内便多一份安宁。可是工资卡里的钱逐渐减少,她需要找份工作,自食其力,然后默默地就近陪伴丈夫,为他祷告,为己赎罪。

  为了避开所有熟人的关注,白颖甚至把手机都留在了北京,工资卡里不多的余额在洛阳时就已经换成现金,将那张卡随手扔了。

  她是北大医学院毕业,具备专业医学知识和较丰富的临床经验,但为了刻意隐匿踪迹,医院、诊所之类的处所是万万要避开的,超市、商场之类人多密集的场所也不能抛头露脸,毕竟此地离北京不远。

  即将走投无路之际,终于在城西一家不起眼的小药房获得一个宝贵的工作机会。人生不易,赚钱犹难,彼时,她才明白丈夫白手创业的艰难和辛酸,感同身受,泪下如雨!

  300余个日子,白颖渐渐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开始学会做简单的家务,厨艺还是没有任何起色,除了会煮清汤面。她学会了精打细算的收支平衡。只是孤独和悔恨每日相伴,总是不经意的泪目,午夜梦醒,上面泪湿枕巾,下体淫蜜如泉,饥渴的欲火又开始肆意焚烧,双腿痛苦的合拢厮磨,一手情不自禁的抚弄丰满浑圆的酥乳,一手探入腿根腹下,揉搓着挺立如豆的嫩蕾肉珠。

  眸中春水荡,娇颜艳似火,幽径蓬门玉润湿,惹火红唇媚声吟。迷蒙之时,脑海中浑浑噩噩,回荡着婆婆李萱诗忽远忽近、如梦似幻的声音:“颖颖啊!大家都是饮食男女,人人都有七情六欲。享受床笫间欢愉快活本是人的天性,不需要压抑,也不需要顾忌。既然京京这方面无法满足你的正常需求,那么不妨把身体交给老郝,放开身体品尝那番欲仙欲死的极乐滋味,心仍旧留给京京吧!”

  天人交战之时,她脆弱的心弦一朝崩断,渐渐迷失忘我,沉沦深渊。

  脑海中,郝江化丑陋厌恶的脸和左京英俊如玉的脸交叠飞旋,勾动她狂燃的欲念和背德不伦的极致刺激,瞬间达到无与伦比的的美妙高潮!飘上云端,销魂蚀骨!

  每日清晨梦醒,银牙咬破唇瓣,珠泪绵绵不断,痛恨身体的淫乱和对命运的妥协!

  白颖彷徨无措之余,面对每天的工作依旧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夕阳西下,她会沿着重复无数次的路径,来到唐山监狱的大门口,凝目张望,久久默然,仿佛一位静待丈夫远归的良人,渐渐化入夕阳余晖中,融为一色!

  时移月易,依然风雨如晦,百折不挠。

  化名庄惠,主要是为了隐瞒行踪,不让父母或者郝江化发现。当初无意中听徐琳说起过这个庄惠,也是个红杏出墙的坏女人,丈夫是个优秀的律师叫魏鹏,好像跟徐琳的东海银行有业务往来。自己跟庄恵类似,都出身高干家庭,也是个坏女人,肮脏又美丽的坏女人!

  五一小长假,全省高速私家车免限通行,旅游景点重新爆火。温泉山庄却是经营淡季,除了住宿、餐饮有部分营收,温泉疗养区则是门可罗雀。气温和暖,谁会选择这个季节泡温泉?

  温泉山庄座落于龙山镇郊的龙山余脉,距离郝家沟不过15公里,交通便利。

  相较于冷清的山庄,郝家大院今天却格外热闹。

  上午10点差一刻,一辆黑色奔驰S400和一辆白色路虎揽胜缓缓驶入显赫气派的郝家大院。

  郝家大院初期建造的是一幢占地一亩的三层现代化建筑,后来又陆续买下大房郝奉化和另一村民郝和尚家的宅基地再次扩建,两翼延伸成偏楼,望之富丽堂皇,气派非凡。朱漆实木大门上铆着粗大的铜钉,左右各一只鬼头铜环,大门两侧卧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睛目圆瞪,仿佛择人而噬。三座楼房内部打通,空间广阔。外面预留大量空况处,修建了超大的停车场、人鱼造型的喷泉、假山,还在后院场地挖了个小型露天游泳池,碧水粼粼,在大量名贵绿植的掩映下,景色怡人。

  周围用青砖砌垒了三米高的围墙,上覆琉璃瓦,更设置安装了密密麻麻的监控探头,杜绝外人窥探内宅的任何隐私。

  黑色奔驰由郝虎驾驶,停稳在一号主车位,车门启开,由小保姆绿柳和红鸾左右搀扶着矮小丑陋的郝江化下车。

  白色路虎由吴彤驾驶,停在二号主车位,车门打开,李萱诗优雅曼妙的身姿翩然出现,紧接着身后又陆续下来何晓月和王诗芸。

  岑筱薇最近碰上些麻烦,之前在北京出境很简便,这次偏偏选择从上海出境,手续材料递交补充了两次都未审核通过,还在那边等消息。徐琳推说东海银行信贷管理系统升级,她作为主要负责信贷的副行长走不开。理由倒也情有可原,不过看郝江化黑沉的脸色显然是有怨气的。

  白颖走,岑筱薇溜,徐琳躲,王诗芸、何晓月稍留片刻,推说手上工作不能耽误,又都离开了。

  陪郝江化进大厅的只剩下夫人李萱诗和小秘书吴彤了。

  郝江化以前享受惯了嫔妃美妾成群结对,前呼后拥的场面,眼下萧条清冷的现实让他极度不爽,好似帝王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昔日的雄狮虽然垂垂老矣,如今又惨遭去势,雄风不再,作为掠夺者,必须要竭力扞卫自己的领地,驯服群雌!

  “夫人!我今日重伤出院,你看看这帮婊子们,一个个都扮贞洁烈女,不是推脱不来,就是敷衍了事,我看若是再不敲打敲打,真怕她们连上下尊卑都忘了?”郝江化转向身侧的李萱诗,恶狠狠地说道。

  李萱诗面色一变,厉声喝斥道:“郝江化!你嘴巴放干净点,婊子?是不是在你心里,也给我冠上了这个称号?她们陪你睡,当初哪一个是自愿的?不是你无耻龌龊,下迷药、强上,就凭你也能占有她们的身子?你就知足吧,安分一点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若在平常,只要夫人一发怒,郝江化马上就会变怂,嘻皮笑脸,然后对她身体上下其手,挑起情欲,抜屌开肏,弄得她娇喘嘘嘘,媚浪迷离之时,包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都会答应,百试不爽!

  可今时今日,他最大的持仗没有了,已经无法用肉欲摆布她了。图穷匕见,有些东西也不用再藏着掖着。

  “夫人怎么说话呢?你可是我郝江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正宫,怎么能跟那群荡妇作比?再说了,你都为咱老郝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了,生是郝家人,死是郝家鬼,当然是要以夫为天喽!嘿嘿!”郝江化一双三角眼不怀好意的瞄了李萱诗一眼,奸酸的道。

  “哟呵!郝江化,当初也是我李萱诗太惯着你,你玩那么多女人我也是帮凶啊!还在大院排座次,定尊卑,是我肤浅愚昧,做了贻笑大方的蠢事!可如今,你自作自受,裤裆里那玩艺儿都弄丢了,还搞得了女人吗?哼!一场夫妻,我李萱诗只怪自己眼瞎,这辈子是陷在郝家沟的烂泥潭里了。不过,我要奉劝你一下,当初你为了满足变态的恶趣味而拍摄的那些淫乱视频最好该给她们就给她们,该销毁就销毁吧!就当稀里糊涂和她们做了几年露水夫妻,总之你也赚足了,去留随缘,求一个圆满吧!那种恶心的东西或许能唬一唬她们,万一真的曝光,只会成为你和整个郝家的催命符!尤其是白颖的视频,你不想整个郝家灰飞烟灭的话,赶紧烧掉最好!凭这个污证威胁不了任何人,像你我这样的人在某些人眼里跟蝼蚁是没有分别的,你好自为之吧!”

  李萱诗指了指楼上某处房间,冷笑道:“小天是你儿子,你这个当爹的回来了,该不该再禁足你自个儿处置吧!我和萱萱、思高、思远明天搬去山庄别馆住!”

  郝江化闻听到李萱诗的一番奚落和责备的话,并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竟是阴恻恻地冷笑道:“夫人!好好想想你这些年做的事,我肏过的女人不都是你帮忙摆平的?还有左京那小王八蛋的老婆,你的亲儿媳颖颖,没有你的插手,事情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嘿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郝家沟就一辈子是郝家人,小天才是郝家的长子,你不但要培养扶持,更应该收拢好那群母狗送到他的床上去,如果小天想要,包括夫人你也要翘起屁股给他肏,子随父业,小天对内宅的女人早就馋得流口水了,有了小天的鸡巴,你们这群骚货满足了性欲,也能安下心来兴旺郝家,反正关起门来搞,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肥水哦,对,肥水流自家田嘛!”

  李萱诗闻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人可以无耻,却不能连禽兽都不如吧!

  “你说什么?郝江化,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牲,你居然要我跟你儿子去乱伦?你他妈不是东西,我是小天的继母,你让你儿子搞你老婆?”

  郝江化桀桀怪笑起来,一张丑脸肌肉抽搐更显怪异狰狞。

  “乱伦这种事夫人不是很喜欢嘛?又不是没干过?甚至连孽种都生下来了,还让我老郝戴绿帽子,帮着养了那么多年!嘿嘿,要说夫人的算计当真高明啊?”抛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秘密,郝江化无比得意地望着李萱诗的脸,阴笑连连,从未能体会像今天这般扬眉吐气,翻身做主人。夫人啊,你也有今天?

  时间一时凝固,李萱诗瞬间石化,面色惨白,浑身剧烈颤抖。若不是一旁的吴彤见状扶住,也许已经瘫倒在地上。

  吴彤心内亦是惊涛骇浪,目瞪口呆。

  场中久久回荡郝江化不可一世的阴耸怪笑,和一张扭曲变形,类似疯狂的丑脸。

  与虎谋皮吗?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23章

你刚刚阅读到这里

-/-

返回
加入书架
离线免费章节 自动订阅下一章 书籍详情 返回我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