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幽寂的客厅中静得出奇,落针可闻。李萱诗心头七上八下,烦乱又惶恐,也无心情浏览部长家的装修与陈设。
当初破罐子破摔,听不得别人劝,毅然决然的二嫁郝家沟,惹得众叛亲离,白家亦是不快。
婚后曾数度北上京城,以期消除与白家之间的隔阂,稳固培植这层珍贵的关系倚为靠山臂助,为自己在衡山的经济利益保驾护航,关键时刻甚至还可以扯扯大旗,让二婚丈夫郝江化人模狗样的入仕为官。
华夏数千年传承的人情化社会,攀关系,顺交情本是无可厚非的题中之义。奈何几次上门都受了冷遇,郝江化干脆被挡在门外。不说那副丑陋尊容、粗鄙猥琐,不学无术的德行就招人厌弃,不受待见。
白家门庭显赫,离中枢一步之遥,看重清誉和名声,在乎脸面,拒郝江化于千里之外,无形中也等同要疏远她李萱诗。
不管般不般配,也是明媒正娶,扯证盖章,又非无媒苟合?夫妻本是一体,丈夫被人轻贱、不屑一顾,还不是折了她李萱诗的颜面,抬不起头?
故此,之前儿女亲家的交情也随着前夫左轩宇的亡故而急转直下,终究渐渐淡了,数年来并未走动。
只是碍于左京的关系,小夫妻俩奔走湖南郝家沟白家也不便明着干涉。童佳惠倒是私下里叮嘱过女儿白颖,莫要频繁走动,两家关系毕竟不同往日,听人闲话事小,切勿为人利用,生出某些不必要的风波。
往往事与愿违,白颖与婆婆李萱诗格外投契,婆媳感情好似姐妹,都几乎盖过了与母亲童佳惠的母女关系。
看在女婿左京的情面,免他生难,童佳惠也不忍太过责备女儿,左、李两家都人丁凋零,既然母子、婆媳间感情甚笃,白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阻挠所谓的天伦共聚。
想想也属人之常情,女儿、女婿也并未入仕,身份谈不上敏感,交往便交往吧,孝道亲情是美德、美谈,想也生不出什么乱子!
哪成想区区一个郝家沟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白家一时不察,女婿又频繁出差、出国,短短数年,却搅动风云,闹出这些荒唐不堪,淫乱龌龊的丑事污行?
一失足成千古恨,恰被那些魑魅魍魉挑拨利用,授人以柄,生生演绎出一出惊世骇俗的丑剧。
飞蛾扑火,下场可知,无端还牵连甚广,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插翅难飞。又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裹挟了沾边之人纷纷入彀,卷入其中。
开锣唱戏,人人扮演一个角色,舞动荒诞不稽的粉墨人生,戏未谢幕,身不由己。
“颖颖,这一年多时间你都偷偷住在北京?”不能老这么尬着,李萱诗有求而来,只好主动寻了个话题,借机打破沉默。
这话题也不算巧合撞到嘴边,分明也是李萱诗十分关注和好奇的谜团,如今婆媳当面,试探着抛出来让白颖解惑只是一个目的,顺便观察下儿媳的反应,借以推敲白家的态度。
白颖瞥了李萱诗一眼,冷哼一声道:“李萱诗,我当初莫名其妙陷在郝家沟的淫窝里,放浪形骸,丑态百出,着实让你们看尽了笑话。都怪我单纯无知,对你这个”好婆婆“毫无防范,一朝被郝江化那个禽兽迷奸得手后,在你们这群婊子的推波助澜下步步入毂沦陷,旁人没安好心倒也罢了,你李萱诗不但不阻止你的狗丈夫淫乱无度,还恬不知耻亲手将亲儿媳送上床供他淫乱糟贱,口口声声却道有苦衷,劝我不要报警,瞒着我老公左京和父母,婆媳双飞,共侍一夫,生生将我推入火坑,变成了一只淫贱放荡的母狗,终于同你们一样堕落无耻,成了烂货、贱货,给你儿子戴了绿帽子,还生了两个野种,害他进了牢房,这下总该合你心意了吧?”白颖愈说愈激忿,杏眼圆睁,目眦欲裂般死死直视着美艳绝伦的婆婆,芳心悲苦不禁,任凭滚烫泪珠夺眶而下,愣是眼睛一眨未眨,瞬息不移,只恨不得生啖李萱诗的血肉。
对面沙发上,李萱诗粉脸如烧,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渐渐螓首不敢与儿媳对视,耷垂到丰满怒耸的酥胸上,芳心羞愧难当,娇艳红唇苍白失色,颤颤抖啜,一个字音也答不出来。
白颖恨意绵绵,仍是不依不饶,啜泣质问道:“出轨几次,纵使淫贱肮脏,但我若及时悔悟,对我丈夫和盘托出,求他谅解,洗心革面,拼着被他打骂一顿,冷淡一阵,凭着京京对我的疼爱,我们夫妻毕竟还有破镜重圆之机,可你跟郝江化那禽兽如此恶毒下作,定是趁我排卵期下药奸污,事后还将痕迹抹得一干二净,连我这个当事人、受害者都丝毫没有察觉你们的险恶用心,一门心思的以为怀的是我丈夫的孩子,为此还沾沾自喜,暗自慰藉自己,虽失身有亏妇德,但毕竟为左家延续了血脉香火,内心的愧疚也无形减轻了一些。却是我太蠢太傻,一次次着你们的道,受你们愚弄摆布,像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争风吃醋,沉沦欲海中不能自拔,居然私底下还跟你们这群恶心的贱货姐妹相称,聚众淫戏,背德败俗,无颜为人。”
李萱诗闻言沉不住气了,急忙娇声申辨道:“颖颖,你千万别误会,让你怀上孽种的确只是郝江化那狗东西的险恶诡计,我却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当初通过我的手让京京性功能损伤,破坏你们夫妻房事和谐,想趁机而入,借助大补汤的加持征服你,并且长久霸占我们婆媳。一个为他赚钱管理后宫,一个为他郝家保驾护航,甚至胆大包天的使了偷天换日之计,连白家的政治资源都算计进去,果然人心险恶,贪得无厌,都是我当初被他迷奸里挟没有及时醒悟,瞎了眼,才害了你和京京,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颖“呸”了一口,面似寒霜,“嚯”地站了起来,厉声道:“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厚颜无耻,若你不跟他合伙串谋,那禽兽怎么知道我的排卵期?这种女人私密的话题,我那会儿只跟你悄悄说起过,本意是待丈夫出差回来,趁那几天受孕,圆他当父亲的渴望,为此我还仔细调理过一阵,却不料还是落入你们的罗网中。李萱诗,你可真是个好婆婆、好母亲?”
“颖颖,你还是被郝江化那狗东西看似忠愚的外表给欺骗了!我跟他同床共枕多年,初时亦未能察觉,直到你沉迷郝家沟,京京有段时间神色有异,正跟服用大补汤的时间大致对上,我暗暗多了一个心眼,偷偷拿着药方去找我娘家镇上一个闻名遐迩的老中医斟酌,才断定那张药方被做了手脚,甚至可以说是一张极其歹毒的绝户方,那狗东西居心叵测,阴险歹毒至斯也令我惊出一身冷汗,悄悄暗示你们少来郝家沟,可京京纯善又孝顺,颖颖你你那时却听不进去,可能还暗怪我这个婆婆跟你争宠才想方设法支开你。后来不久,你们有一段时间没有来郝家沟,京京还高兴的打电话给我报喜讯,言及你怀上了身孕,我也未及深想,还替你们暗暗高兴。
至于你说的排卵期日子,郝江化偷偷买通了何晓月,让她通过你的经期也可以推算出来。而且,不光是你,同她关系暧昧的每个女人都有排卵期备案,这点事难不倒何晓月。每次与郝江化行完房,我都要求她们自己吃事后药,你是做医生的,这种防患措施我就没跟你唠叨,也是怕你多心不好开口,毕竟咱俩的身份有些尴尬!”
李萱诗针对白颖的连串质问也是极力辨解,说时也不知是触及到伤心事,语调哀婉,渐至声泪俱下,梨花带雨。
白颖又坐了下来,依旧难以气消,随即又怨声娇叱道:“何晓月?她可是你亲选的郝家大院内务总管,也算是你的心腹亲信,你还要怎么辨解?
你们可真的是丧心病狂,郝江化那禽兽叫你这个婆婆打电话约我来郝家沟,而你自己却借故去了长沙,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那个淫窟,再次遭到淫辱蹂躏,甚至各种性虐、注射药物、拍照录视频,无所不用其极,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使用对待性奴的手段疯狂逼迫、摧残和折磨,整整持续了两天,直到我精神崩溃,彻底放弃抵抗,堕落沉沦。”
李萱诗闻言也惊诧万分,那时的景象她还历历在目,约白颖来郝家沟确是她的私欲作怪,醉翁之意无非是想同儿子京京“再续前缘”,得悉儿媳白颖怀了儿子的骨肉她竟生出嫉妒不甘,仿佛一个遭情人抛弃的怨妇,咽酸呷醋,精神都莫名的歇斯底里起来,无缘无故的恼恨、生怒,害得那一段时日保姆女佣们人人自危,王诗芸、何晓月都遭了无妄之灾。
人算不如天算,凭她巧舌如簧,儿媳白颖果然如约而至,心心念念惦挂着的儿子左京却因接获临时任务要出差国外,大失所望。
脸上却只作强颜欢笑,依旧和风细雨,让人如沐春风。
巧合的是实然接到闺蜜徐琳的电话,哭着说丈夫刘鑫伟在办理一件特大缉私案时受了重伤,眼下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生死未卜。
当初前夫老左空难,也是徐琳专程请假过来忙前忙后,帮她料理后事,此后又时常贴心陪护她身侧,开导、慰藉,一路扶持她走出至暗时刻、人生低谷。
彼时听闻徐琳丈夫厄运,感同身受、同病相怜,倒把儿媳白颖的到来抛诸脑后,那会儿正对白颖颇有微辞,女人都有点小肚鸡肠,借故晾她一两天暗出口闷气,正中下怀。
另一层原因是丈夫郝江化那几天不在郝家沟,代表龙山镇上县里开什么会去了。
少了黄鼠狼,家里那一群鸡也可以安生几日,白颖来得倒也是时候,毕竟是亲儿媳,被公公时常霸占、临幸李萱诗也不乐意。
京京是她亲儿子,已经吃了好大一个暗亏,莫不是白家这层顾忌,她早向儿子捅破公媳的淫乱奸情,离了再娶一个更漂亮年轻的也非难事。
思虑妥当,她才假惺惺的向白颖告罪,让她先在郝家沟好吃好住玩两天,自己去趟长沙看看闺蜜那边的情况就很快赶回来,最多也就两三天光景。
一切预料安排好,结果却大相径庭。
待李萱诗三日后从长沙赶回郝家沟,却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儿媳白颖竟大庭广众之下跟丈夫郝江化出双入对,小鸟依人、千依百顺,口口声声叫着“郝爸爸”。
自此开始,白颖也彻底放下矜持和廉耻,不再排斥群芳同嬉的淫乱场面,放浪形骸,教人膛目。
后来连徐琳、何晓月、王诗芸、岑筱薇都在背后讽刺白颖下贱如母狗,长着一张清纯圣女的脸却藏着个污秽淫荡的灵魂。
唯独小透明吴彤心怀恻隐之心,没有贬损白颖半句。
事已至此,终成定局,李萱诗对白颖浪荡沉沦也听之任之,甚至还灌输她“将身体交给老郝,将心留给京京!”
李萱诗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宿命难违,亦为自己彼时没有尽到婆婆的责任愧疚自责。
“颖颖,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徐琳并没有合起伙骗你入坑。至于郝江化那狗东西,我猜想着很可能是有人跟他告了密,除了王诗芸、何晓月、岑筱薇外,彼时院里那几个保姆、女佣都有嫌疑,甚至,连郝虎也不能排除!”
白颖因长久压抑的愤恨略带一点急躁,观察李萱诗的神情面色也不似作伪,此时只为发泄情绪,即使真相大白天下,于她而言也早已于事无补,落花流水,天上人间。
悲剧已铸成,追悔莫及,辨驳也好,质问也罢,还有多少意义?
只是又想到一件事,心中终究还是意难平,双手微微颤抖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开水,已经微凉,倒是舒缓了她的怨愤。
“我在郝家沟中了几次迷药,导致失身败德,可医院的化验结果是我体内积聚了过量的精神致幻类毒素,这种药物别说是衡山县,就是整个国内都极为罕见,到底是谁给我下的药?”
李萱诗又是一怔,疑云满腹道:“按理说那些迷情药物都是出自何晓月之手,当然是郝江化使了钱的。至于大补汤和养颜汤郝江化只吐露说得自一名行踪不定的云游僧人之手,是真是假我也一头雾水!
不过,我前些日子听徐琳跟我说起过,郝江化服用的大补汤和我们几个女人平常服用的养颜汤都有极大的副作用,好像是药方被人故意动了手脚,长期服用,体内会积累大量淫毒,男人稍好一些,可以通过交合将体液射入女子体内,排解部分毒素。而女子的阴户、子宫宛如肉壶,只受不出,长而久之,性欲成瘾,淫靡浪荡而不能自拔,下场悲惨,不得善终。
颖颖你说的这种药物听成分应该属于西药,凭何晓月的能为是绝计配不出来的,她没这份本事。
大补汤、养颜汤虽也毒性入骨,但郝家沟的女人几乎人人有份,也没有谁跟你一样受害呀?”
白颖闻言又急又恼,几乎尖叫出来,也顾不上名门闺秀的仪态,愤恨不已地嘲讽道:“李萱诗,莫非你是怀疑我在满口胡谄,偏排出来一个借口,好向我丈夫京京推托淫乱出轨的责任?你总是这样以己度人,生生将人往恶处想,自己淫荡下贱,作恶多端,却从不思己过,一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引,再端庄的皮囊也遮掩不了你腐朽淫乱的本心!红颜祸水,我是,你也是!”
李萱诗三番四次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淫妇,任她涵养再好,且今日刻意放下身段、摆低姿态,乞求万幸能过了白家一关,受些辱、挨点骂也唯有忍了。
审时度势,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正主没见着,光被一个晚辈削皮挫骨的责问、贱骂,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一对婆媳当初都是在郝家沟的烂泥潭里打过滚的,论淫贱、论放浪,谁又好得过谁?
“颖颖,你的事我承认有一定责任,也对你和京京充满歉意和愧疚,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我李萱诗并非贞洁烈女,也从来没标榜道德楷模。这人世间本就是物欲横流,肮脏、阴暗、卑鄙、下流、无耻之尤的事儿多了去了,很多只是没爆光出来而已!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遍地都有,红杏出墙的风流韵事也比比皆是。道德,在某些人眼中只是个用来伪装的面具,有需要了才拿出来用一下。
卸下伪装,谁又敢说比谁清白?
我李萱诗如你所说,淫乱下贱,十足婊子母狗,那我也只作我丈夫一个人的婊子母狗,伺候自家男人,合法婚配的,名正言顺吧?
跟自家男人行房欢乐,关起门来,搞点情趣、花样碍别人什么事?
若说那郝江化禽兽不如,我认,也怪我自己瞎了眼,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可你呢?颖颖,郝江化是我丈夫,至少是你名义上的公爹呀!你能跟他滚到一个床上,胡天胡地,放浪交媾,你想到过你丈夫的屈辱吗?就为了腹下方寸之地那点欢愉快活,你还顾忌过廉耻吗?
当你躺在床上逢迎浪叫,香汗淋漓或者骑胯在郝江化那丑陋不堪的肉身上扭臀摆腰,形如发情母狗时的丑态,媚眼如丝,红润欲滴,口口声声喊叫着恬不知耻的‘郝爸爸’时,你可曾想到丈夫,儿女和父母?
所以啊!颖颖,我李萱诗如果是个瞎了眼为混帐无耻丈夫拉皮条的贱货我还不了嘴,天下人人都可以骂我淫妇、婊子,但唯独你不能啊!”
白颖随着李萱诗直白赤裸地出言驳斥,粉脸时红时白,无比精彩,声声如刀似刃,残忍地割裂着她的肉体、灵魂和百骸,一下子体内似乎生气荡然无存,面无人色,整个娇躯激烈的颤抖不止,宛若决堤前澎湃的狂浪,迎接怒卷呼啸的暴风,铺天盖地,暗无天日。
承载超越负荷,如同沙子聚笼的宝塔,轰然崩塌散落,无影无形。
白颖霎时崩溃,娇弱的玉体扑倒在沙发靠背上,呜呜恸骂不止。
李萱诗见状亦是不忍,伸出玉手想安慰一下她,一时又想不到合适的言辞,玉手定在了身前处。
思忖自己的不堪,灵魂的折磨和流言的中伤不也是如影随形,片刻不让她安宁?
所幸自己当初及时洞悉了郝江化的歹毒奸诈,不顾荒唐人伦,疯狂放纵了自己的本心。歪打正着,为京京诞下了一女两子,延续了左家香火,及后又果断决然,与郝江化玩了心眼手段,偷偷准备好了离婚及分割财产的秘密手续,等同向京京表露迷途知返的决心意志。
接着出售名下所有产业,将左家财富物归原主,并翻新修缮衡阳老宅,表达自己怀念故旧,愿回归往昔生活,繁华落尽,更珍惜曾经。
将郝老太爷驱回老旧破宅,断了郝小天的医疗费用,甚至安排他死后将身体器官无偿捐献,意味着同郝家划清界限,丁是丁,卯是卯!
最后,借赴京协查案情之机,当面给儿子京京低头屈膝,以示臣服。
白家是她计划中最终一个关节了,趟过去,逃出生天。趟不过,京京跟白家必生娴隙,心反而会偏向她这个孤苦零丁的弱母。
一番心思算计,亦不算违心作做,时逢目下,决然明智。
唯独算漏了一点,棋子再纵横捭阖,也注定逃不脱宿命。棋盘上方寸之间,攻伐易势,或只瞬息。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