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谢惠兰幽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只发觉身处一座陌生冰冷的建筑内,有窗,能看到依稀星光。
星光很黯淡,因为屋内四周大量烛光的映照。光影闪烁,如同飘忽不定的鬼魅。
难以辨别方位西东,此刻脑海尚且浑浑噩噩,记忆虽断断续续,终于也逐渐连贯成线,愈想愈惊恐,脸色惨然,慌张莫名。
幸而手足未被捆缚,尚得自由,急切看了一眼腕表,晚上八点多钟,意味着自己差不多昏迷了四个小时。
支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站了起来,才惊觉自己先前睡卧在一张床垫上。
床垫是崭新的,上头的尼龙保护膜都尚未撕扯掉,中间那张彩印的商标版纸非常显眼:梦神床垫,600只弹簧。
床垫就直愣愣摆放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没有任何床架或支撑,显然是临时或者仓促安排。
此时,谢惠兰稍稍冷静下来,举目环视了一遍屋内状况。
这是一间约莫二十来平米的屋子,建筑风格粗糙简陋,四面墙壁用长条形厚实的青砖垒砌,凹凸分明,表面没有作粉刷处理,可以清晰看到砖块隙缝中凝固的泥浆痕迹。
东面墙上留着唯一一道入室门户,跟普通家庭的门差不多尺寸,材质一时看不透彻,非木非金,她也不甚明了。
正对门的西墙上约两米多高处开了一方窗户,跟29英寸电视屏幕大小,也是正方的,没有玻璃镶嵌,只用寸半粗细的钢筋横二竖九封住,透风露光,亦是幽室与外界唯一的接触媒介。
屋顶中央吊挂着一盏旧式照明灯,上端带搪瓷弧罩的那种,钨丝灯泡,光线昏暗。
而屋内诡异神秘的是以中央床垫为圆心,密密麻麻点亮着数不清的白色蜡烛。
谢惠兰惊疑重重,仔细看了半晌,才发现那些蜡烛居然是按照六芒星阵方位排列,井然有序,又说不出的诡秘恐怖,仿佛西方邪教组织某种祭献仪式。
密闭的空间,闷热的秋夜,谢惠兰却倒吸一口凉气,衬衣的纤薄布料已然湿透,如同贴肉附着在玲珑但丰腴肉感的玉体上,隐隐透出浅紫色四分之三罩杯的乳罩轮廓。周身寒彻,银牙不受控制的磕颤。
猜不透什么人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不计后果地把自己一个堂堂副厅级国家干部绑到这处幽静又可怖的密室?
从对方行云流水般的行动细节推断,先前定然做过相当缜密甚至可以说无懈可击的计划。
由此不言而喻,对方对她的身份了若指掌,甚至不怵她娘家的背景,京城圈子,黑白两道,着实想不出还有这么一股神秘隐匿的势力。
政敌?仇家?谋财?劫色?亦或害命?
心绪凌乱,愈细思愈惊恐,对方行事诡秘莫测,不按常理出牌,倒反而更是堪忧!
“哐啷”一声异响,突兀而清脆,瞬间惊扰了她的沉思。
谢恵兰吓了一跳,连忙转回身睇向门口。
正是在新闻局地下停车场劫持自己的黑衣人,而此刻他们又架着一个昏沉沉,软绵绵走路虚浮似飘的女人进来。
谢惠兰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那迎面而来的女人虽然低垂着头,但身材轮廓、衣着服饰,或者发型、金丝眼镜无一不吻合她心中猜测的那个人。
待得更近了,看清楚她白皙脖颈上那条价值200多万的顶级帝王绿翡翠项链,以及身体上散发出来的迪奥真我香水的独特味道时,谢惠兰震惊的无以复加,整个人如同呆滞了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哪里还需要确认,如果仍然巧合的话,她脚上穿的那双全球限量版水晶高跟鞋就是半个月前婆媳一起在香港维多利亚港附近的奢侈品店相中购买的,一人一双。
他们带来的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婆婆陶凤英了。
简直丧心病狂,京城天子脚下,竟有人胆大包天到了这般程度,敢明目张胆地劫持绑架政府官员和军方高级将领配偶?
抛开夫家军方背景不谈,婆婆本人也是着名学府北大的哲学系教授,岂能等闲视之。
疯了,这伙人究竟想干什么?谢恵兰彻底懵了,以她丰富的识见无论如何揣摸不出对方的动机,和付诸实施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
人说贫穷限制了想象,她忽然觉得人若疯狂起来比核弹和病毒都恐怖得多。
不及深思,女人已被他们扔在自己方才躺卧过的床垫上,见到她苏醒了也不吃惊,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转身离开了。
谢恵兰赶紧蹲下身来,扳转女人丰腴柔软的身体,撩开披盖脸庞的几缕青丝,注目而视。
饶是心中已确定了十之八九,而此际面对面确凿无疑,仍然止不住捂嘴惊呼。
婆婆粉脸轻酡,双眸似睁未睁的眯着,琼鼻处隐有香汗,红唇滟滟,吐气如兰似的如呓如嘤,宛若饮酒醉一般。
谢惠兰瞧着婆婆的情状该是离苏醒不远,而密闭陋室中又别无他物,想找杯水给婆婆润喉分明是妄想。
只得作罢,她便也坐在婆婆身边,静待她清醒过来再从长计议。
担惊受怕依旧,不过多了个熟人作陪芳心竟隐隐安定些许。也非自私或兴灾乐祸,纵然婆媳关系不谐,毕竟也无深仇大恨。
绝境中相遇,且共患难,算是相携共渡,女人脆弱的时候,总是渴求有个依靠。
安静等了一阵子,耳闻得婆婆的呼吸声促了一些,眼皮开始微微跳动。
“妈,你醒了吗?”谢惠兰轻轻摇动两下婆婆的肩膀,语带关心的问候道。
此刻她是真的关心,并没掺杂虚情假意的水分。婆媳同舟共济,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抱团取暖也罢,多一个人总多一分安慰,多一个主意。
陶凤英缓缓睁开眼睛,透过金丝眼镜对光浅的折射,顿感头晕目眩,随即又将眼睛闭上,柳眉深蹙,不经意的举动也暴露出两边眼角几条细细、浅浅的鱼尾纹。
熟媚滚瓜的年龄,韵味浓郁,独具魅力风情,却也终究败给了时光,纵然精心选用遮瑕膏和丰润眼霜修饰和改善,无奈依旧难以改变美人迟暮的现实,也心酸的印证了岁月的沧桑和青春的短暂。
花无百日红,一切美好终将逝去,留给岁月的只剩下回忆,无情而残忍,叹东风无力,红尘绝情。
谢惠兰体谅婆婆仓促间尚未适应环境的突兀变化,养尊处优惯了,却又不得不面对残酷堪忧的现实。
帮衬着尽力扶她先坐起来,自己也累得满头香汗。十分古怪的是,尽管早已恢复身体活动自由,思维也正常无异,而下腹部总觉得升起一阵异样的火热,或者说瘙痒。
仿佛体内某种久违的渴望重新开始复苏,如同惊蛰过后万物复苏的奇妙感觉。
那股原始的需求猝然觉醒的状况令她始料不及,没来由的跃跃欲试却又惊诧莫名。那是长久被她压抑而近乎遗忘了的体验。
也许到了某个年龄界限,女人成熟的肉体始终需要雨露的滋润,情欲天性使然,深埋地下也必定会破土萌芽,沛然生长。
这是自然法则,这是人性天理。
彼时,与童重夫妻间当然也品尝过鱼水之欢,销魂之乐。
纯粹肉欲上的体验,没有深度情与欲相互交融的感受,像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却始终无法戳破捅开,淋漓尽致地释放心底所求。
遗憾归遗憾,那种原始肉欲的渴求于她而言毕竟肤浅,也不是无所谓,但总觉得可有可无,精神层面的东西才是终极的追求。
她几乎未经历过茫然的阶段,人生目标清晰坚定,嫁作人妇不过人生之旅中不得不经历的过程,好像火车总要进站停靠一样正常自然。生于世家,无须抉择,人生轨迹早就像学校的课程表一般设计安排妥当,只要像个陀螺似的按部就班。
结婚后,谢惠兰尽到做妻子的义务,对房事虽然并不热衷,也不抵触,坦然配合。
然而,出身名门金枝玉叶的她某些方面出奇的顽固和保守,辟如性交姿势。
一成不变的男上女下传教士体位,拒绝叫床,拒绝口交,拒绝肛交后入,拒绝一切反传统的花样。
或许是与身俱来的高贵的矜持,她毫不松懈对底线的坚守,女性最后的尊严绝不容亵渎。
童重慑于她的家世背景,自也不敢违逆,奉旨行房,规规矩矩,虽然无趣乏味,也不在意,毕竟过程无所谓,只要结果满意就行了。
哪知事情就这么蹊跷和邪乎,结婚数年,行房次数也累计不少,奈何播种虽勤,累坏耕牛,地里头始终颗粒无收,堪同盐碱荒地。
时日一久,隔阂越来越深,时而也伴有吵嘴,夫妻本无深厚感情,偏重的无非政治利益牵缠。
一来二去,渐行渐远,似乎变作一对同居的陌生人。
家里也偶有闲言碎语了,公婆虽碍于体面,言语颇多委婉,但锣鼓听音,谢惠兰冰雪聪明的人,何尝辨不出话中意涵?
迫于压力,又鉴于身份家世的敏感特殊性,她曾两度赴外地三甲专科医院偷偷检查。
一次上海,一次广州,都是颇负盛名的三甲大医院,挂的也是专家门诊。
得出的结论也出奇的一致,问题确实出在她的身上。
诊断结果属继发性不孕,宫寒,右侧输卵管通而欠畅,左侧输卵管堵塞。
专家建议中药调理,为她开了一些暖宫散寒,调理冲任,放选开元的中药。
公然取药回家又怕坠了颜面,受不得婆婆陶凤英似有若无的怪异眼神。思之再三,想到不如在外临时租一间公寓,再请一名保姆伺候汤药,等身体调理好了,怀上身孕,终会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人生有太多偶然,或说冥冥中自有天定,生活中竟然遇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数日后,中介打来电话,说崇文区珠市口珍贝大厦有合适房源,可租可售,但短租的话价格要高一些。
崇文区离谢惠兰办公的西城区不算远,那边又没有亲朋故友,的确适宜闲居调养。
当然,她也不打算在那里长住,无非隔三差五过去几趟,服用中药汤剂而已。
翌日便兴致勃勃过去看房子,中介为了丰厚的回报,殷勤备至的准备了两三处不同户型的公寓房任她挑选。
这个楼盘还是很新的,配套设施完善,花园绿地、休闲购物应有尽有,开盘时好像不到23000一平,而眼下已接近28500了,销售势头很猛。
心下基本满意,便随意选了一处,全额交付了三个月租金,签定合同,取了钥匙便待离开。
转身之际,眼梢一闪,无意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状似亲密,宛若情侣夫妻。
定睛辨别,果然是自己丈夫童重无疑,而其旁畔小鸟依人状的女子高挑靓丽,别具冷艳气质,颦笑翩翩,又有一种颠倒众生的媚惑风情。
芳心“咯噔”一下,犹如吞下了一只苍蝇。
世家子弟在外拈花惹草也没什么大不了,玩个一夜情,偷腥尝个鲜也无须大惊小怪。
但瞧这情形,大概率是悄悄在这边置了房产,玩起金屋藏娇的把戏了。
丈夫进体制走仕途,最忌讳的就是绯闻桃色,一旦曝光,前途尽毁不说,连带着童谢两家都会被人扒了底裤,眼下不比以前,网络资讯发达,捂盖子的代价不堪想象。
谢恵兰沉稳冷静,自然不会上前纠缠作闹,如蛮妇当街撒泼般没得失了体统,更丢尽脸面。
心中愠怒,怨气滔滔,粉脸上却不显山露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回家之后,旋即找人暗中调查,很快便得悉了事情梗概。
不久,在外资财团如鱼得水的王诗芸意外收获了一笔钱财。
丈夫童重开始收敛,好一阵子都夹起尾巴做人。事情看似波澜不惊地过去了,谁都不曾提起,谁也不会戳破。
该懂得都心知肚明,得失与取舍知道该怎么选。
平静了一段日子,谢惠兰慢慢也调理好身体,正待暗示一下丈夫,却发现那头藕断丝连,死灰复燃。
心中恼恨可想而知,备孕之事也绝口不提。
此后翻云覆雨,干脆利落地逼着小三嫁人生女,甚至毫不手软地将之逐出京城,一劳永逸。
可她与丈夫童重之间的裂痕之深也仅系维持表面的和气了。童重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在白系阵营中风生水起,炙手可热起来。
不知不觉真被他提了副厅,而彼时他也才31岁,当初谢家等同于婉拒的条件如今再看不但不是天方夜谭,且没准一不小心间,他便轻而易举做到了。
刮目相看,确然让谢惠兰吃惊不小,钻营也好,奋斗也罢,能在官场险途如履平地,至少证明了他的能力和价值。
娘家是否出手提携尚是后话,五五之数,一切在于价值的评估,其实也非她能够左右。
政治,很多时候都是投机,选择与被选择没有必然,只有回报率。
她已经漠不关心,对于这种成人游戏早就无感。你方唱罢我登场,玩的是谋略,比的是野心。
战争让女人走开,政治也未必有女人一席之地,前者是看得见的硝烟,后者是隐于无形的凶险。
酒色财气与权力相比,不屑一顾!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而谁又在乎高处不胜寒?
“惠兰!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晕晕乎乎,陶教授一片茫然,睁开眼睛看到儿媳谢恵兰模糊的影像,一时记忆点滴跳跃,依稀捕捉到了某些片段。
谢惠兰收回纷乱思绪,强自定神,却仍抑不住颤抖的声线,哀叹道:“妈,我们被人劫持了,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动机,我我也弄不清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啊!你说什么?惠兰,这里是京城呐,哪来的亡命之徒不顾王法了?”陶凤英闻言顿时被吓着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
她是高级知识分子,理论水平高屋建瓴,满腹经纶,面对北大学子,可以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若是遇上凶神恶煞,残暴不仁的匪徒那也只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书生。
婆媳俩大眼瞪小眼,脸色苍白,惶惶不安!眼下除了周身衣物尚算完好,随身携带的皮包等物下落不明,通讯工具自然是奢望。
置身诡异恐怖的百烛六芒星阵之中,六百只弹簧的梦神床垫之上,惊恐欲泣,颤如筛糠。
等待成了惊心动魄的折磨,一分一秒都犹如淬毒的银针无情扎刺着冰冷欲绝的心房。
此时此刻,高贵、矜持、雍容、清高和优雅瞬间崩塌,荡然无存。唯有最原始的对于生存的渴望和对于未知的恐惧愈演愈烈。
撕下伪装,谁又不是最脆弱的那一个?
蜡烛依然燃烧着,闪烁摇曳的火苗倍感阴森可怖,无声影动,犹似乱舞的狂魔!
婆媳俩不知何时紧紧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嘤嘤抽泣。彼时高不可攀的人上之人,此时突然显得无比可怜和渺小,卑微到尘埃里,或许连蝼蚁都会为之羞愧。
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人生中初度体会到了夜的漫长。
“哐啷”声响,那道紧闭的房门终于再度开启,施施然移步进来两个女人,身材惊艳,妙到毫巅的少妇熟女,凹凸有致,丰乳肥臀,身披透明薄纱,胴体妙处若隐若现,莲步款摆,步态优美而闲适,犹如置身于花前月下,徜徉小桥流水之畔,胸前丰盈硕美的两对饱满肉球颤如游戏草丛的大白兔,雪白凝脂,白玉堆成,浑圆酥软,诱惑无比。
二女都假面遮脸,却是那种精致的半截式魅影面具,挡着脸的上半部分,露出双眼和鼻子以下部分。
而造型也十分独特,一人选了蝴蝶,一人选了白狐。
然而更惊奇的是,蝴蝶女手上抱着一部摄像机,白狐女手上却牵了一根绳索,绳索后面竟然拴着一条人高马大的德国牧羊犬。
谢惠兰和陶凤英见及此情此景,双双怔在原地,目瞪口呆,如中魔咒。
须臾,门口人影微晃,又进来一名高大英挺的年轻男子,同样戴着一张古怪的面具。
面具呈独角山魈的造型,绘面五彩斑斓,荒诞而邪魅,赫然正是古代民间传说中的淫妖邪鬼五通神。
婆媳俩尚未从上一波惊乱中回神,又被新进屋男子惊人的面具扮相震撼和吸引。
尤其是陶凤英身为北大哲学系教授,学识渊博,对民俗文化也有所涉猎。
五通神又别名五郎神或五猖神,源于民间传说,自唐、宋前便有流传,有说五兄弟,有说本一人,有说掌财正神,亦有说淫魔妖鬼,莫衷一是。
特别是江南一带,自古有祭祀五通神的淫祀陋习,描绘其为横行乡野,淫人妻女的神魔妖鬼,谈之色变。
男子覆面的彩绘面罩在昏灯烛火光影映照下明暗变幻,淋漓生动,犹似真的邪魔临世,淫神显灵。
蝴蝶女与白狐女恭敬侍立迎接,自动让出中间甬道。
陶凤英暗道不妙,追溯五通神的来历和囚室中荒诞离奇的布置,隐隐担忧自己婆媳二人接下来恐将遭遇一番无法描述的不堪。
而今身陷厄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亦是徒劳,无非多受一些皮肉之苦,增添一份屈辱虐待罢了。
好端端一场寿席,转瞬之间却大起大落,荒诞离奇,尚且无法预知将要遭逢何等悲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谢恵兰惊惧慌乱已极,心防即将崩溃,除去无限惧意涌动,她惊恐不安的另一个原因是体内愈发难以抑制的情欲之火澎湃汹涌,沉睡多年突然又再度觉醒,蠢蠢欲动,饥渴又强烈。
“哦!这个说来话长,扯多了还会偏题,听说今日恰逢童夫人50寿辰,可喜可贺,在下适逢其会,自然也得寥表寸心,送上一份贺礼。”男子的举止温润如玉,言谈更是彬彬有礼。
一番话落在婆媳耳中却无异于翻江倒海,果然是有备而来,冤家路窄。
至于未卜的前景,可以预见的话,大体也只剩下风雨飘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