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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灯下黑

  陆尘的视线在朱竹清那双氤氲着水汽,显得异常乖顺的猫瞳上停留片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只有三人交织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看着她那副全然不设防,甚至带着某种原始依赖的姿态,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或许,可以试试?

  这个想法带着一丝荒谬,但想到小舞的表现,却又透露着几分合理,奇异地贴合眼前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那不合时宜的悸动,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平伸出去,他的动作带着几分试探性的迟疑,声音也因此压得很低,但却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

  “过来。”陆尘顿了顿,目光锁住朱竹清:“把下巴放在我的手心上。”

  命令下达的瞬间,跪在一旁的小舞粉眸骤然缩紧,几乎要喷出火来!

  『主人……主人竟然主动让这个贱猫触碰他尊贵的身体!』

  强烈的嫉妒和不满让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几近要嵌进掌心,但她死死记着主人刚才的呵斥,不敢再有丝毫异动,只能用那双盈满委屈和怒火的眼睛死死瞪着。

  然而,这哥命令对朱竹清而言,却如同天籁!

  几乎在陆尘话音落下的同一刹那,甚至可能更早,在他意念刚刚形成,音节还未完全吐露的瞬间,一道模糊的黑色残影以陆尘这具凡胎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掠过低空!

  没有风声,没有脚步声,甚至连地毯上的尘埃都仿佛来不及被惊动。

  下一刻,陆尘只感到伸出的右手掌心微微一沉,一股恰到好处的,温软的重量已然平稳、轻巧地落在了上面。

  朱竹清已经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趴伏在了他脚边的地毯上,她的动作流畅得像真正的猫科动物,腰肢塌陷,臀部微微撅起,形成一个诱人又顺从的弧度。

  那颗精致的头颅仰着,线条优美的下颌无比精准、温顺地搁置在他微凉的掌心里,严丝合缝。

  “喵呜~”

  一声满足到极致、带着巨大颤音的呜咽从她喉咙深处滚出。

  紧接着,她就像一只终于得到主人爱抚的猫咪,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撒娇磨蹭。

  她微微侧过头,用自己光滑细腻、还带着一丝冰凉的脸颊,无比眷恋、一下下蹭着陆尘的手腕和掌心下方的皮肤,每一次磨蹭都带着全然的依赖和渴求,力道轻柔却执拗,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气息都沾染上去,更要贪婪地汲取他皮肤上每一丝让她神魂颠倒的味道。

  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扫过陆尘的手背,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

  “……”

  陆尘只觉得掌心接触的那片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微凉的体温正在他掌心的热度下迅速变得温暖起来,甚至有些烫人。

  那一下下蹭动的触感,柔软、滑腻,带着生命的热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让他心头莫名一荡,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相触的皮肤悄然蔓延开来。

  然而,这还远不是全部。

  就在陆尘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掌心上的磨蹭动作所吸引,心神微荡之际——

  在他感知不到的视角盲区,在他手心的正下方,那被朱竹清精巧下颌完美遮蔽的地方……

  她嫣红柔软的唇瓣极其隐秘地微微开启了一条细不可查的缝隙。

  一条小巧、湿热、前端带着一点点诱人粉嫩的舌尖,如同最狡猾又最渴望的蛇,悄无声息、极其缓慢地探了出来。

  它的动作轻柔、谨慎到极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偷窃感,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可能被察觉的角度,轻轻地、试探性地舔上了陆尘掌心的中央。

  那触感极致柔软,极致湿润,又带着惊人的滚烫。

  一触即分。

  随即,又再次小心翼翼地贴上。

  如同蜻蜓点水,又像怕惊扰了什么美梦,她就用这种方式,极其隐秘地一遍遍舔舐着那承载着她全部渴望的皮肤,将那里沾染的、属于陆尘的细微汗渍和气息,贪婪卷入口中,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甘美的蜜糖。

  每一次舌尖的触碰都让她娇躯产生一种几不可察的细微颤栗,那是压抑到极致的狂喜和某种更深层渴望得到暂时慰藉的战栗,腿心深处那早已泥泞不堪的暖意似乎更加汹涌了,但她死死压制着,所有的放纵和失态,都只凝聚在这绝对隐秘的方寸之间。

  陆尘对此毫无所觉。

  只觉得掌心被蹭得有些发痒,那痒意似乎还带着点异常的湿润温热,但他只以为是朱竹清蹭动时带来的摩擦生热,或是她呼吸呵出的气息。

  看着她像只真正撒娇的小猫一样迷恋地蹭着自己的手,那双蒙着水雾的猫瞳半眯着,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这……未免也太听话了。

  陆尘的目光落在朱竹清那双迷蒙的猫瞳上,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再确认一下?

  他迟疑着,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复杂心绪,尝试着轻声呼唤:“朱竹清?”

  这声呼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朱竹清的心底漾开圈圈涟漪。

  听到主人清晰地道出自己的名字,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几乎要舒服得战栗起来,那声音钻进耳朵里,带着奇异的魔力,熨帖着她混乱的神经。

  一个更加清晰也更加羞耻的念头随之疯狂滋生,她想听主人用低沉、亲昵的语调,呼唤她清奴……

  “呜……”

  这个想法如同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冲破喉咙。

  但她死死咬着牙关,用残存的最后理智压制着。

  『不能说话,不能暴露!现在她是一只猫,一只只会喵喵叫的宠物,只有这样,主人才可能心软,才可能留下她!』

  于是,所有的渴望和哀求都化作了更加绵软、婉转的猫叫声:“喵喵~”

  她仰着脸,努力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灌注到那双眼睛里,使得那本就水润的猫瞳此刻更是盈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一眨不眨地、近乎贪婪地凝视着陆尘,仿佛他是她整个世界唯一的光源。

  陆尘被她这过于直白又诡异的目光看得心里一跳,不死心地又试探着叫了两声:“朱竹清、朱竹清?”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比一声更加娇嗲、更加黏人的“喵~”,以及那双始终盛满了纯真眷恋、看不出丝毫清冷与理智的眼睛。

  陆尘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肩膀猛地垮下,颓然向后一仰,瘫坐在地毯上,发出一声近乎哀叹的叹息。

  『开什么玩笑啊……』绝望和荒谬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朱竹清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怎么送回去啊……难道要小舞抱着只猫去史莱克学院,告诉戴沐白,嘿,你未婚妻搁这儿,就是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不是我干的……她自己摔得……』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无法忽视的脚步声靠近。

  小舞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走到近前,她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纤细的手指正死死攥紧那根冰冷坚硬的惩戒之鞭。

  鞭身上那些细密尖锐的凸起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她柔嫩的掌心,温热的鲜血正顺着指缝缓缓渗出,一滴、两滴,无声地砸落在昂贵的地毯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剧烈的疼痛反而让她混乱恐慌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些,这微不足道的自惩带来了一丝扭曲的慰藉。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稳,却依旧带着细微颤音的语调轻声询问,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主人,我现在就把朱竹清送回去,可以吗?”

  她已下定决心,等完成这个任务,回来就立刻向主人坦白一切,献上这根染血的鞭子,祈求主人最严厉的惩罚,用疼痛来洗刷她的罪孽和无能。

  然而,这句话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地上那只猫!

  “喵——!!!”

  一声极其凄厉、充满了巨大恐慌和绝望的悲鸣从朱竹清喉咙里发出,其中的悲凉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人驻足回头。

  她转向陆尘,那双漂亮的猫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蓄满泪水,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划过她苍白精致的脸颊。

  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像是秋风中被遗弃的落叶,看向陆尘的眼神里充满了被抛弃的巨大悲伤和哀求,仿佛他的一句话就是生与死的判决。

  陆尘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浑身发抖的朱竹清,忍不住嘀咕:『这……真的傻了吗?能听懂送她走?反应怎么这么大?』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甩甩头,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自嘲:『想什么呢,肯定傻了,没错了……真是朱竹清,那个星罗帝国来的清冷倔强得像块冰的女孩(额,原着设定),怎么可能现在做出这种表情,发出这种声音……』

  眼前这张泪眼婆娑,写满了全然依赖和恐惧的绝美脸庞,与他记忆中漫画里的那个少女孤傲的身影无比割裂,最终只剩下浓浓的荒谬感。

  眼看小舞还跪在一旁,等待着他的指令,那双粉眸里除了忠诚还有深不见底的愧疚和等待审判的渴望。

  当然,陆尘没看出来……

  『不行啊,这不能送回去啊……』

  陆尘忽然感到一阵心累,这一切太混乱了,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什么烦躁的东西,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随意和认命,打断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算了,我改主意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只瑟瑟发抖、泪眼汪汪的朱竹清,叹了口气。

  “留着她吧,额,就当……宠物。”

  “喵!”

  朱竹清亢奋的猫叫声在房间回荡,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仿佛真的像是一只猫咪般,更加大胆地用身体蹭着陆尘的小腿,紧身皮衣破损处露出的温热肌肤隔着布料摩擦着他的腿,黑色丝袜包裹的长腿也不安分地轻轻磨蹭着他的脚踝,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额……”陆尘身体微微一僵,看着她那依赖、仿佛被遗弃小猫找到归宿的眼神,终究没推开,默许了她的动作,只是被蹭的心里有些发痒。

  小舞跪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粉眸骤然亮起,如同暗夜中点燃的星辰。

  她小心翼翼带着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轻声问出口,声音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不送走了?那么说……主人其实,并不讨厌我的礼物?”

  她的语气充满了试探,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带着点让人心痛的可怜劲儿。

  陆尘闻言,下意识摆出思考的动作,一只手无意识摩挲下巴,双目空空的转向蹭着他、仰头用那双水润猫瞳望着他的朱竹清,仔细看她的反应,发现她此刻的眼神异常专注,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其中蕴含着一种……期待的亮光?

  当然,亮光没看到,但那种望眼欲穿的期待,陆尘是看到过的,在他曾经养的一只小狗身上……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但确实如此……

  这让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强烈的怪异感:『傻子可以做出这种表情吗?而且这个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期待吧?她在期待什么……』

  这让他很好奇,但一时也没有头绪,索性先不深究了。

  瞥了眼小舞,她脸上混合着期盼、不安,让陆尘心头一软:『还是别打击她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于是,陆尘酝酿些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甚至带着点赞许:“当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朱竹清,补充道:“我为什么讨厌?这个礼物……”卡壳片刻,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很喜欢。”

  许是证明他说的是真话,又或者是害怕朱竹清听明白他话语中的贬义,说着,他有些不太自在地伸手,僵硬地抚摸朱竹清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他的动作起初有些迟疑,但朱竹清立刻像被顺毛的猫咪般,主动仰头迎合着他的掌心,甚至发出响亮、愉悦的呼噜声,眯起的猫眼里,满是沉醉和幸福,这反应稍稍安抚了陆尘那点不自在,手掌的动作也渐渐自然起来。

  “太好了……”小舞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下。

  她下意识地将一只手按在自己稍具规模的胸脯上,轻轻抚摸着,仿佛在安抚那颗受惊过度、剧烈跳动的心脏。

  巨大的喜悦如同暖流涌遍全身,主人喜欢她的礼物!她没搞砸!

  但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也随之悄然蔓延。

  因为……刚刚主人承诺的,等她送走朱竹清回来就会给她的奖励……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虽然主人留下了礼物让她无比开心,但那份独属于她的主人亲口许诺的奖赏……她忍不住偷偷幻想了一下,指尖似乎都还残留着主人拥抱的触感和温度……

  “唉~嗯?”

  陆尘有些有气无力地回头看她,正想说点什么,目光却猛地定格在小舞自然垂下的那只手上。

  殷红的血迹正顺着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滑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几滴血珠已经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而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

  “你受伤了?”陆尘眉头皱起,立刻停止抚摸朱竹清的动作,站起身,走到小舞面前,语气带着关切。

  轻轻握住她滑嫩的柔夷,小舞受宠若惊,看着主人靠近,甚至主动握住她的手,心跳再次失控,她痴迷地感受着陆尘手掌的温度和力度,那轻微的触碰都让她神魂荡漾,腿心深处似乎又有些湿润的迹象。

  但她不敢沉溺,连忙摇头,声音带着激动和一丝惶恐:“没有主人,舞奴、舞奴是想让主人惩戒舞奴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惩戒你?为啥?”陆尘更加疑惑了,目光落在她紧紧攥着的另一只手上。

  小舞像是被提醒了,激动地解释道:“因为舞奴带回来的宠物并没有让主人满意!所以……”

  她说着,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摊开掌心——那根漆黑油亮的惩戒之鞭正静静躺在那里,鞭身上沾染着清晰的血迹,一些细小的倒刺上甚至还勾连着些许皮肉。

  陆尘的目光瞬间被那根鞭子吸引,他小心地从小舞微微颤抖的手里将鞭子拿过来,放在眼前仔细查看。

  半响后,确认鞭子就是他刚刚玩弄,朱竹清和小舞破窗而入后,他随手放在一张桌子上的鞭子。

  他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喃喃自语:“这东西能伤人?”

  他明明记得,刚刚不久前,他还用力在这鞭子的倒刺上按过,当时除了觉得有点硌手,皮肤连红痕都没留下一点。

  怎么到了小舞手里,就变得这么锋利?

  ……

  暮色渐沉,天光被层层叠叠的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在林间空地投下斑驳摇曳的暗影。

  空气中弥漫着落叶腐烂的潮湿气味,混杂着一丝极淡,却令人不安的气息。

  肥胖的罗三炮哼哧哼哧地在凌乱的空地上来回嗅闻,圆滚滚的身体时而停下,用鼻子使劲拱开地面的浮土和碎叶,时而焦急地原地打转,发出困惑的呜呜声。

  最终,似乎有所感应,圆滚的脑袋看向天空,然后庞大的身躯化作一团柔和的光晕,倏地收回一旁面色凝重的玉小刚体内。

  “灯下黑啊……”玉小刚缓缓闭上眼,从齿缝间挤出这句叹息,拳头死死攥紧,一种被戏耍、被愚弄的愤怒和无力感交织,啃噬他的内心。

  看到他这副模样,尤其是那声仿佛认命般的感慨,戴沐白心头猛地窜起一股无名火,焦急和担忧灼烧着他的理智,语气不由带上了质问的急促:“大师!到底发生了什么?竹清她人呢?到底去哪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想到朱竹清可能遭遇不测,想到她那清冷绝艳的容颜、那被紧身皮衣和黑丝包裹的惊心动魄的身躯可能正被……他就觉得五脏六腑都揪拧在一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一旁的赵无极见状,粗重的眉头拧紧,沉声提醒:“沐白!”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带着告诫意味。

  若是弗兰德在此,必定会立刻出言缓和气氛,替玉小刚说上几句,但此刻在场的只有他们四人——心急如焚的戴沐白、因为气氛紧张,有些局促的马红俊、面色沉重的赵无极,以及一直沉默旁观的柳二龙。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替玉小刚打圆场。

  玉小刚在赵无极发声后,深吸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却透着丝干涩:“这里有一些的打斗痕迹,残留少许的气息,掩盖的很好,很干净……其中一股气息,确定是朱竹清的无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面上那些不易察觉的细微痕迹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逸的能量波动,继续说道:“而另一股气息……”

  他的话故意停顿,戴沐白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眼看就要再次激动起来。

  玉小刚没有给他发作的机会,直接说出了那个让除柳二龙外所有人都脸色骤变的答案:“是小舞。”

  “什么?小舞?!”马红俊失声惊呼,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赵无极更是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发出啪的一声,嘴巴张得老大,表情夸张至极:“你的意思是……那个操控了小舞的邪魂师,他根本没走?没躲起来?他一直就藏在天斗城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玉小刚接过赵无极的话,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敲在众人心口:“这个邪魂师……绝非等闲之辈,他对人心的把握,极其可怕。”

  “那我们还等什么!”戴沐白猛地看向玉小刚,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跳动:“赶紧去救竹清啊!晚一秒钟都可能……”

  他不敢再说下去,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朱竹清落入邪徒手中可能遭受的种种不堪凌辱的画面,那双清澈冰冷的猫瞳泫然欲泣、那身傲人的曲线被肆意……

  一阵尖锐的揪心痛楚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周围其他人越是表现出冷静分析的姿态,他就越是感到一种被隔绝在外的焦躁和愤怒。

  可就在这时,玉小刚一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稳坐钓鱼台的架势,双手背在身后,吐出平静,却彻底将戴沐白怒火点燃的两个字:“不行。”

  “你说什么?!”戴沐白猛地踏前一步,周身魂力不受控制地涌动,白虎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逼人气势直冲玉小刚。

  马红俊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肥胖的身体试图隔开紧张的空气,连连劝道:“戴老大!冷静点!听大师把话说完!现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的!”

  玉小刚对戴沐白的怒火视若无睹,只是沉吟了片刻,仿佛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缓缓开口安排道:“二龙,你带红俊和沐白立刻返回学院,通知弗兰德,让他尽快回来带人前来增援,我和赵老师继续循着痕迹追踪,先找到那个邪魂师的藏身之所……”

  他的话音未落,一直沉默旁观的柳二龙突然出声打断,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

  柳二龙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太真切,只有那双眼睛,似乎比平时更加明亮锐利。

  她顿了顿,似乎是为了解释,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坚定:“赵老师带马红俊和戴沐白回去求援,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去寻找……”

  玉小刚明显一怔,脸上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嘴唇动了动,却没立刻说出话。

  他不敢去看柳二龙,心中瞬间翻腾起复杂的思绪:『二龙她……心里果然还是在意我的,但是……』


第二十二章:灯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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