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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是我做的

  冰火两仪眼。

  氤氲的灵气如同实质的薄纱,在山谷中缓缓流淌,极寒与极热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此地诡异交织、融合,形成斗罗大陆上最奇特的聚宝盆。

  唐三正端坐在冰火两仪眼旁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双眸紧闭,玄天功内力在体内缓缓运转,借助此地极端而又充沛的能量淬炼着魂力与身体。

  一呼一吸之间,淡淡的白色寒气与赤色热流分别从他的鼻窍中溢出,循环往复,显得异常玄妙。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小怪物。”

  唐三缓缓收功,周身那冰火交织的奇异气息渐渐敛入体内。

  他睁开眼,眼眸中紫意一闪而逝,看向来人。

  只见独孤博不知何时来到了附近,脸上带着一种略显古怪的神情,手里捏着一封信。

  屈指一弹,那封信便轻飘飘地却又精准地飞向唐三。

  “史莱克学院那边派人送来的,指明要交到你手上。”独孤博说着,双手抱胸,懒洋洋地走到不远处一株散发着七彩光晕的毒草旁,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树边倚靠着,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唐三,似在偷偷观察他反应。

  唐三接过信,信封上还残留着外界的气息,与冰火两仪眼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看了独孤博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独孤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哼了一声,辩解道:“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老夫还不至于偷看你们小辈的信件……”

  话虽如此,他却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看唐三的反应。

  唐三不再理会,拆开信封,里面是两封信笺,一封字迹较为沉稳,是弗兰德院长的,另一封,署名则是小舞。

  他先展开了弗兰德的信。

  信中的内容让唐三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弗兰德用尽量克制的笔触简述了之前追击邪魂师陆尘的经过,提到了如何找到小舞和朱竹清,两人只是短暂昏迷但现已无碍,以及……身受重伤的玉小刚。

  关于大师的伤势,弗兰德只是一笔带过,用了伤势较重,正在全力救治这样模糊的字眼,显然是怕远在此地的唐三过度担忧。

  但真正让唐三瞳孔微缩的是后面的内容,信中说,他们在现场发现了陆尘以及其同伙的尸体,弗兰德在信中表达了极大的悲痛和愤怒,尤其提到柳二龙院长悲痛欲绝之下爆发,手刃仇敌的复杂情绪,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好友重伤的痛心,同时也强调已经请了最好的治疗魂师为大师诊治。

  最后,嘱咐唐三安心在此修炼,注意自身安全,学院的一切有他们,不必挂心。

  “……”

  读到这里,不知为何,唐三的心却异常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的心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眼中亦没有任何波澜。

  真正让他心脏一跳的,是下一份信,唐三眼中莫名光晕一闪,抚摸着这份白色的信件,上面貌似还萦绕着某人特殊的气息。

  他深吸了一口冰火两仪眼炽热与冰寒交织的空气,颤抖着手打开了小舞的信。

  信上的字迹,初看之下是小舞那熟悉的略显跳脱的笔迹,但细看之下,唐三敏锐地发现,这笔迹似乎少了几分以往的灵动的韵味,多了一丝刻意模仿的工整和……僵硬。

  信的内容极力表现出一种雨过天晴、一切恢复正常的样子。

  小舞在信中为之前那段时日莫名其妙的行为向唐三道歉:『哥,我那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做了很多奇怪的事,说了奇怪的话,你别生我气。』

  她关心着唐三在冰火两仪眼的生活:“哥,你在那里好不好?那个毒斗罗没有为难你吧?”

  唐三接着往下看,小舞还絮絮叨叨地提及了些学院里的日常琐事,给人一种一切都已回到正轨的氛围,强烈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那个坏蛋死了真是太好了……

  让唐三不用担心她。

  看到小舞的信,确认她似乎真的恢复了神智,并且安全无恙,唐三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

  一股巨大的宽慰感席卷而来,几乎要让他相信——陆尘,那个带给他无尽苦恼和担忧的诡异家伙,真的已经死了!

  然而,在信的末尾,小舞提及陆尘之死时,语气里却流露出一种极微弱的与她以往爱憎分明性格不符的漠然,像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平淡叙述,而不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彻底憎恨和快意。

  这一丝细微的不协调,像一颗微小的沙砾,落入唐三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湖,激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

  放下信纸,直到现在,唐三的心情才复杂到了极点。

  宽慰于小舞的平安和恢复。

  但与此同时,知晓他身世的秘密的陆尘,小舞之前异常的状态以及陆尘那种种诡异难言的能力……这一切串联起来,实在太过蹊跷。

  尽管眼前有小舞的亲笔信为据,似乎一切都指向陆尘已死这个结论,但唐三内心深处的那一丝疑虑,却如同顽强的藤蔓,悄然滋生。

  他真的……就这么容易死了吗?

  事情,或许不会如此简单结束。

  这种莫名的疑虑像根细小的尖刺,扎在他的心底,让他无法彻底安心。

  而此刻,他身负为独孤博解毒的承诺,被困在这冰火两仪眼,无法立刻返回学院去亲眼确认小舞的真实状况,这种无力感和焦灼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倍感煎熬。

  沉默良久,唐三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这片蕴藏着无限机遇与危险的冰火两仪眼,最终将所有的不安强行压下。

  现在,不是沉溺于情绪的时候。

  眼前最重要的事,是提升实力,完成对独孤博的承诺。

  只有自身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身边重要的人,才能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

  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修炼的动力,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深邃,只是在那深邃的眼底,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丝阴霾。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直偷偷观察的独孤博冷冷开口,语气依旧带着他那特有的别扭:“看完了?死透了就好,哼,这世上的邪门歪道多了去了,别哭丧着脸,过来,给老夫看看这株新发现的鬼玩意儿毒性如何!说不定又能给你加点料!”

  他用这种近乎粗暴的方式,表达了点不易察觉的安慰,同时也在催促唐三专注于眼前正事。

  唐三将手中的信笺仔细收好,站起身,朝着独孤博走去。

  “来了。”

  ……

  意识如同轻柔的羽毛,从温暖的梦境海水中逐渐漂浮上岸。

  陆尘先是感觉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好闻的少女清香,怀里似乎抱着一个柔软温顺的抱枕,娇小又充满弹性,让他昨晚睡得格外踏实。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想将这份温暖搂得更紧些,却搂了个空。

  指尖触碰到的只有微凉的床单。

  “嗯?”

  同时,这触感也不对,天斗之心酒店那昂贵丝滑的床单不是这个手感,怀里的柔软也不见了。

  睡眠的迷雾迅速从脑海中褪去,陆尘的眼睫颤动了几下,带着些许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酒店华丽的水晶吊灯,而是粗糙但异常洁净的石质天花板,一盏样式朴素的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他愣了两秒,猛地完全睁开眼,彻底清醒。

  他迅速环顾四周。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至极,一桌一椅,以及身下这张硬板床。

  墙壁是未经粉刷的原石,但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一丝人间烟火特有的气息,与酒店那种统一的奢华熏香截然不同。

  “这是……?”困惑刚升起,更大的疑惑瞬间攫住了他。

  “小舞呢?”

  他猛地坐起身,手下意识地摸向身边位置,那里空荡荡的。

  “小舞?”他低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石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无人回应。

  心慌意乱的情绪开始蔓延,他一把掀开身上浆洗得干净的薄被,就准备下床寻找。

  就在这时,一个恭敬到了极致、甚至带着点恐惧颤音的女声,突兀地在陆尘床下响起:

  “打搅主人清梦,龙奴罪该万死!”

  这声音成熟磁性,却充满了卑微与惶恐,绝非小舞那清脆的嗓音。

  “谁?”陆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心脏狂跳,猛地循声望去。

  只见在床榻侧下方,一个身影正以最谦卑的姿态深深跪伏在地,因为角度和光线的缘故,他刚刚醒来时竟完全没有发现那里有人。

  那是个身段极好的女子,即便以这样一种近乎匍匐的姿势跪伏着,也能看出其丰腴曼妙、起伏有致的惊人曲线。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布裙,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但不知为何,她骨子里似乎透出一股即使跪着也无法完全掩盖的历经风霜的成熟风韵和隐约的强大气场,让人下意识地感觉这绝非凡俗女子。

  可问题是……

  『我完全不认识她?她是谁?』陆尘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记忆碎片中找出与眼前女子相关的信息,却毫无头绪。

  昨晚最后的记忆是抱着小舞柔软温暖的身体沉沉睡去,怎么一觉醒来,酒店变成石室,小舞不见,反而多出一个陌生女人跪在地上自称……龙奴?

  巨大的困惑和一丝本能的警惕让陆尘选择沉默,他用带着审视和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跪伏在地的女人,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些线索。

  然而,这短暂的沉默对于跪伏在地的柳二龙而言,却如同最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口,让她几乎窒息。

  『主人醒了……没有说话……』

  『是我发出的声音太突然,惊扰了主人吗?该死!我真是愚不可及!为何不等主人完全起身再禀告!』

  『还是……他对这里不满意?这简陋寒酸的地方……』

  她的目光快速而卑微地扫过这间虽然洁净却无比朴拙,甚至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石室,无尽的懊悔和自我厌弃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冰冷的石板透过薄薄的衣裙侵蚀着她的膝盖,却远不及她内心恐惧的万分之一。

  『我竟让主人屈尊在如此不堪的地方!只顾着隐蔽和安全,怕史莱克的人循迹找到,全然忘了主人的尊贵!主人一定是震怒了……他定然从未受过这等委屈……』

  『主人……是在思考如何惩罚我吗?是了……定然是如此……我搞砸了一切……我让主人置身这等窘境……』

  这位名震魂师界,以暴戾火龙武魂和杀戮之角名号令人闻风丧胆的八环魂斗罗,此刻在陆尘无言的注视下,害怕得灵魂都在战栗。

  她的额头紧紧抵着冰凉的石板,细腻的肌肤被粗糙的表面硌得不舒服也不敢稍有挪动,身体因为极致的紧张和恐惧而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宽大的布裙下摆随之漾开细微的涟漪。

  她像是一个犯下不可饶恕大错、等待着最终审判发落的孩子,所有的强大、骄傲和那火爆的脾气在主人面前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敬畏与惶恐。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每一秒对柳二龙来说都如同在炼狱中煎熬,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动的声音,以及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

  陆尘坐在硬板床边沿,看着地上那团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影,心中的荒谬感和困惑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不带任何可能刺激到对方的情绪:“你先起来说话,告诉我,你的名字?”

  跪伏在地的柳二龙身体猛地一僵,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主人问名字了!主人问我的名字了!这是认可?又或者说,还是审判的开始?』

  她脑中一片混乱,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在陆尘开口的瞬间土崩瓦解,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用更加卑微带着点泣音的声调重复道:

  “回…回主人,奴…奴叫龙奴…罪奴龙奴…”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仿佛光是说出这个名字都耗尽了她的勇气。

  陆尘闻言一愣,眉头微蹙:“不是这个,我是问你原本的名字,你……”

  他话说到一半,脑海中忽然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

  小舞那痴缠献媚的模样、朱竹清那诡异臣服的姿态、以及眼前这个女人自称的龙奴……

  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瞬间涌入他的脑海,让他不由自主地顿了顿,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试探的语气,轻声问道:

  “你……你该不会……叫柳二龙吧?”

  跪在地上的柳二龙没有抬头,听到主人准确无误地叫出自己的本名,她心中先是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诧异,主人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但随即这丝诧异便被巨大的理应如此的念头所淹没。

  『是啊,主人是全知全能的,知道我的名字又有什么奇怪?这一定是主人对我的恩典和垂怜!』

  她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嵌进石板缝里,恭敬无比地回答道:“是…是的,主人,罪奴原本的名字…正是柳二龙。”

  果然!

  尽管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确认,陆尘还是感到一阵的恍惚和不真实感,他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到柳二龙身边,缓缓蹲下,想要更清楚地看看这个在原着中性格火爆、敢爱敢恨,此刻却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

  随着他的靠近,柳二龙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致,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能感受到主人投下的阴影,能闻到主人身上那令她神魂颠倒的混合着清新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尊贵气息,极致的恐惧中,竟然不受控制地掺杂进了一丝隐秘的、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兴奋与期待。

  陆尘蹲在柳二龙面前,看着她以头抢地的跪伏姿势,宽大的黑色布裙勾勒出成熟饱满的腰臀曲线,却因恐惧而显得僵硬。

  这绝非他印象里那个英姿飒爽,脾气一点就着的柳二龙。

  他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二龙把头抬起来。”

  柳二龙浑身剧烈一颤,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指令,她犹豫着,挣扎着,最终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缓慢地、带着无比的敬畏,抬起了那张沾满泪痕的脸庞。

  那是一张艳丽中带着野性,本该张扬肆意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卑微、惶恐,以及一种近乎破碎的柔软的臣服,那双本应燃烧着火焰的美眸,此刻如同受惊的幼鹿,水光潋滟,痴痴地小心翼翼地望向陆尘,里面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乞怜。

  四目相对。

  陆尘看着这双眼睛,心中所有的疑问,如你为什么叫我主人——似乎都变得苍白而多余了。

  没必要再说了,可以确定自己有这方面的超能力,而且生效了……

  从小舞到朱竹清,再到眼前的柳二龙,这种诡异的现象已经无法解释,他只能将其归结为自己这个穿越者或许自带某种强大的异能或者外挂,潜移默化中扭曲了这些与他产生交集的重要女角色的意志?

  他暗自将那些盘根错节的疑问暂时压下,问出了此刻最关心的问题:“小舞……和朱竹清呢?她们在哪里?”

  听到主人询问另外两人,柳二龙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嫉妒,但更多的还是惶恐,她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陆尘眼睛,声音颤抖地回答:“回主人…因为一些不得已的事情…舞奴和…清奴…暂时无法侍奉在主人身边…请主人恕罪…”

  “什么事情?”陆尘的心提了起来,追问道,他担心是小舞和朱竹清出了什么意外。

  接着,柳二龙用极其轻微却字字清晰的声音,将之前保护陆尘的计划和盘托出……

  ……

  一天后。

  陆尘独自躺在整洁却简陋的床上,双眼望着粗糙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呆滞。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一天前柳二龙用卑微却清晰的语调所说出的每个字、每一句话。

  她把玉小刚废了。

  不是简单的打伤,而是彻彻底底的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废除。

  双眼、双耳、喉咙、四肢……连同那理论上虽然弱小却支撑着他所有骄傲与尊严的罗三炮武魂,全部被以一种极其霸道残忍的方式彻底粉碎。

  现在的玉小刚,比一个废人还不如。

  他活着的每一刻,恐怕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寂静、无声和破碎的痛苦中。

  陆尘也终于明白了柳二龙所谓的保护和掩盖是什么意思。

  她用这种决绝到近乎疯狂的方式,制造了邪魂师陆尘及其同伙已被诛杀的假象,只为了将他从这个漩涡中彻底摘出去,让他能够安全地藏匿起来。

  理智上,他明白柳二龙这样做是为了他。

  否则,面对整个史莱克学院、尤其是未来成神的唐三的追杀,他恐怕真的十死无生。

  但情感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不适感紧紧攥住他的心脏。

  他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别人口中十恶不赦、需要被铲除的“邪魂师”。

  而他记忆中那个虽然固执、理论至上、却也对原主角唐三倾囊相授,有着自己坚持和风骨的玉小刚,虽然现在可能不是他漫画印象里的那个角色,可以说是平行时空?

  总之玉小刚现在落得如此凄惨绝望的下场,陆尘始终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一切,也是因为保护他。

  这种认知让陆尘感到一种荒谬的残酷。

  他用力甩了甩头,不愿再去回想原着中柳二龙和玉小刚那段坎坷却又深刻纠缠的感情,那样的画面,与此刻跪伏在自己面前,为了自己而将挚爱之人摧残到生不如死的柳二龙相比,显得无比讽刺和……残忍。

  而最让陆尘感到沉重的是,他清楚地知道,柳二龙如今这种极端、偏执、甚至疯狂的状态,绝对与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能力有关。

  一个是巧合,两个是意外,那三个呢,足以说明他确实有某种他自己不知道的超能力,或者说金手指……

  是他,在无形中扭曲了柳二龙的意志,让她背离了原本的情感轨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是他,间接导致了玉小刚的悲剧。

  如果真有那种超能力,柳二龙做的,也可以说是我做的……

  “……”陆尘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沉重。


第二十八章: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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