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觉得已超越母亲能容忍的限度
不知何时开始,他脸上多了一抹邪气。他的眼神暧昧,像两条寒冰光柱在我脸上划来划去,寻找渗透我心里面的缝隙。当他聚焦在我身上某一点时,我的脸皮就好像给抹上一层辣椒一样烫。我没理亏,只是觉得不自然,令我焦燥不安,总是回避。他似乎相信,从我的表面,就可窥视到里面隐情,而对我稳操胜券。
母亲纵然甘愿为儿子做任何事情和承受一切委屈,甚至为他舍弃性命,但总有个理由,总有个限度。有些事情,母亲会觉得已超越了容忍的限度,而却无从抗拒,迫着为儿子做,这比世上最大的屈辱更难受。自从丈夫一去无踪,我就将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我的心肝宝贝儿。可是,他并不合乎我期望般长成,做我心目中的乖儿子。
其实,他长大了,他要怎样,我也无从过问。我为干活而忙,哪里有精力去管教他。而我一厢情愿的以为,我的儿子不会坏到哪里去,更想不到他会犯上我的头来。
他表现,不只教我担心,焦虑,更叫我心寒。
他在浴室里冲个淋浴,我烧好饭,坐在桌前,等他吃饭。难得一次他在家和我同台吃饭,不过,只要他在家,我就像在战时状态。
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停了,一个热辣辣的男体从浴室里突然钻出来,身上滴着残余的水珠,只穿上一条小内裤包着肿胀发烫的肉体。我来不及回避,与他正眼对瞧。他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此时此地,他以男人的姿态向我示威。他赤裸的身驱,以充满着狂野的欲望,向我挑衅。长在他身上的阴茎,既熟悉又陌生,没头没脑的勃将起来,好像向我瞄准的一台大炮,随时从内裤开出来,向我发射。
这是又荒谬又尴尬的场面,我的脸登时红起来。他却不避忌,非常自在地走过来,眼神异样,冰凉得灼热,随时会划破我的脸皮和肌肤。我垂下眼来,躲避这个对峙局面,对他审视的权力作出委协和默认。
他身上的皮肉筋骨和小内裤下那突兀的东西,却仍在我脑子里不住地放大。而他灼热的目光,已把我全身烧得火烫。我无论跑到房子的任何角落,他都把我笼罩在他的窥视之下,并且穿透我的衣服,打量我的身材。这目光绝不友善,甚至企图不轨,已经不只一次在我身上扫瞄。我的感觉好像就是给他已经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我无可躲闪,全身寒毛坚立,毛孔扩张,肌肤像给千百枝针剌扎。
这是强奸者的眼神,女人天然本能发出的警报。我的儿子正用他的眼睛和思想强奸我!如果他的脑电波可以转播到电视莹幕上的话,一定是一幕两条肉虫搂在一起的猥亵镜头。怎能想象儿子会把母亲当做性交的对像,这是超越伦常的不轨行为,想起就打冷颤。可是,抗拒的意识中,沉淀了我对男人体温的一丝丝记忆。难道他比我还能看穿我潜意识的动机?他说过,我召唤花间浪蝶,不只是为了给他找个男性角色的模范。在内心深处,千丝万缕牵缠的心里,我有个渴想。我活得太累了,渴想着有个男人的肩膀可以靠一靠……
他的鸡巴总是勃起来,在别的女孩子面前,是不是一样?他应该有女朋友,因为常有女孩子打电话来找他,但都是好像不正经人家。他是不是以同样色情的眼光看他们。他到底已经和几多个女孩子上过床?
这是个计时炸弹,随时爆炸。弄得我神经紧张,心绪不宁,睡不稳,吃也没滋味道。我已退缩到悬崖边,再退一步,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几番思量,不能不把母亲的尊严拿出来,堂堂正正地质问他:
“你……你……看什么?”我控制不好呼吸,强作镇定。
“妈,家里只是你和我两个人,不是看你又看谁?”
“这样看人不礼貌,人们会以为你是色狼。”
“我觉得你好看才看,妈,你的样子和身材都不错,不看太浪费了。”
“你住嘴。太目无尊长了,怎可以和妈妈说这些话。”
“你带回来的男人可以色迷迷的看你,为什么我不可以看你?”
“我是你妈,怎可以和我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
我给他这样一说,气得说不出话来,躲进睡房,伏在枕头上哭起来。
他“梆”!“梆”!“梆”!大力撞门。我害怕得瑟缩在床上,房门并不结实,他用起子,把门锁轻易撬开,就闯进来。
他气冲冲的欺近我身旁,我把头埋在枕头下面,像头鸵鸟,不敢看他。
“妈,你要找男人,为什么不找我。你说爱我,为什么别的男人可以和你做的事,不让我做?我有什么比不上你那些臭男人。”
“你滚出去!你疯了。我把妈当做谁?不能这样对待妈妈的。”
“谁叫你这样美丽动人?”
“以后不淮你进入我的睡房。”
“我告诉你,以为不准你关上房门,也不准锁门。我拆掉你的门锁,以后你装上一个,我就拆一个。锁门是没用的,我会一脚踢开。”
他一只蒲葵般大的手,插入我颈后的头发的敏感地带,掐着我的颈脖,像捏弄小猫一样捏弄一番。
“妈,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我有哪里比不上你那些男朋友?从前,你常常说怎样爱我,都是假的么?”
“你放手!不要碰我。算是我求求你。”
我全身不住发抖,只顾鸣咽,不知如何应对。他的大手揭起睡袍下襬,伸进去,隔着我的内裤,乱摸我的屁股。然后爬上我的腰际,用手指勾住宽松带,作势要把我的内裤扯掉。惶恐之中,我苦苦哀求:
“不要,求求你,不要脱内裤。”
“我只是想看看你没穿裤子的屁股蛋儿翘不翘,够不够弹性。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能脱我的内裤。”
“你穿了裤子,就要有人替你脱。迟早都要脱,我只想帮你一把。”
“不行,不方便,脏啊!我月事来了。”
“邪门遇着邪门,不怕。”
“不行,真的不行。”
“既然如此,这个嘛,内裤可以不脱。但亲一亲嘴,不脏吧。”
但求守住这个底线,除了让这一步,已没另外选择。我没反对,他就当做同意,抓住我双肩,把我揪起来,一大口的吻在我嘴上。我紧闭双唇,深锁眉头,一脸不情愿,使劲撑持着。
“我的嘴巴比你的小屄脏吗?和我接个吻,那有什么难为你?又不会死的,干嘛害怕得成这个样子?女孩子的屁股我没看过吗?比妳身材好的看得多了。洗澡、撒尿、做爱都要脱裤子,没什么神秘。你洗澡,换衣服时,你光裸裸的屁股给我看过多少遍了,只想近一点看,看真一点吧。不必扮酷了!”
这个嘴对嘴的湿吻,是最难受的一吻。我的儿子把我当做个妓女看待。其实妓女也有权只给插屄,不让接吻。如果地上有个洞,我羞得会遁下去。我脸红耳赤,想一头撞墙死了,以免再受辱。幸好他没再行动,只再摸一摸我的脸蛋,和头发,露出似是怜惜又似是安慰的神情,自言自语说了一堆话。那些话是对我说的,但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一会儿,他不见了。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才解除警报。
他不在,我才敢放声大哭。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生了这样一个不俏的儿子。我的希望完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我犯了最大的错误,可能是以为这个家需要有个“男人”。
母代父职,有很多事情不能兼顾,为了干活,对他也疏于管教。直至学校老师告诉我,我的儿子上学不留心、时时溜课、而且对女生有不规矩的言行,我才发觉事态严重。我开始物识一些可以做我儿子爸爸的男人,带他回家,希望儿子能有个男性的模范。
问题就在这里,他完全不能接受我的男朋友,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吓跑。其中一个不识趣的,给他揍了一顿,打掉了两个门牙,以后不敢和我见面。
他的说话令我难堪极了。最伤我心的,是他说了这句话:
“如果你要找男人,不用往外头找,家里就有。”
他以此为借口,就放肆起来,对我没礼貌,不规矩起来。在家里总是赤膊,穿着小三角内裤走来走去。我尴尬的神情,叫他觉得十分得意,遂变本加厉,藉故轻薄,偷看我洗澡、更衣。到后来,潜入我的睡房,上下其手。我一直装睡,任他揩油,并没有直斥其非,以为他摸厌了,就会罢休。我的妥协让步,助长了他的淫威。
试用过用来应付偷窥狂、露体狂的方法对付他,直望他。初时他有点尴尬,稍稍回避,但几几天后就不灵光了。他渐渐不怕我了,不再退让,和我对峙。我竟然好像是理亏的那一方,怯懦起来,退缩了。眼睛一垂下来,就得任由他无餍足的饱览我的姿色。
以为躺着不动,给他摸一摸,满足了他对女人的好奇心就会解决问题。我就算集中精神,想着其他事情,把自己抽离现场,可是……
“妈,你瞒不了谁。妳也有需要。女人总是需要有个男人和她亲热。”
他隔着内裤摸我的私处,也摸到我下面淫水泛滥了,我的心理反应老是和我不合作。忍受不了,不能装聋作哑:
“摸够了,就请你放手。”
“妈,我摸够了没有,我自己决定。但看来你还未爽够。”
“讨厌!作呕!”
“妈,说真话吧!自小你就教我做个诚实的孩子,为什么你不说诚实话。”
“你快去死!”
“妈,你哪里会舍得我死。我是死不了的。等着瞧,你就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情人。你没有我就活不成。”
“有你这个不俏子,我才活不成!”
他从我裙底下抽手,把手指放在鼻前嗅一嗅,就来把捏我的脸蛋。我用手格开他,他却抓住我的手腕,对我说:
“妈,你湿了。我也湿了。不由妳不信。要不要摸一摸妳自己的小屄?一摸就知道。我的鸡巴随时欢迎你摸,你是我的妈妈,这是你的权利。”
我拼命的摇头。
“我知道你嫌不够爽,你的小屄痒得要命。但对不起,我有约,不能招呼它。改天再和妳玩,好不好?”
他用食指和中指摸一摸我的下巴,扬起我的头,在我唇上印下一吻,转身就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