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重明者
诸葛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仿佛是消失的记忆跨越数百年的最后挣扎,将他带回了襁褓的时代,他在一个雍容华贵却温柔似水的女人怀里打量着这个世界。一张头戴黄金龙冠的威严面孔取代了朱红的檀木屋脊,遮挡住了他眼神的延展。
那个如若真龙的男人一脸慈爱的抚摸着他的脸庞,握住天下权柄的大手此刻也有些颤抖。男人和女人说了些什么,女人抿着嘴唇,幸福地点点头,他努力想要听清,却突然感觉到一种下坠的感觉。
周围景色一晃,变成了茂密的丛林,静谧而幽深,危险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股来自心底的恐惧感让他忽地想要呼喊那个男人。高耸的树顶上,群鸟飞起,天旋地转之间他被什么野兽扑倒在地上,那锋利的獠牙转瞬间就刺入了他幼小的身体。
“嗷!”一声比野兽更加让人胆寒的咆哮传来,他身上的野兽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狠狠的飞出几米远,发出痛苦的呜咽,待一落地便失去了生机。映入他努力想要睁开的眼睛的,是那个一脸关切的男人,比起当初的威严,更多的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男人的脸越发的刺目,光芒闪过后,诸葛政发现自己穿着和那个男人一样的金丝战甲,龙纹缠身,只是两只护腕上铭刻着蓝色的羽扇。他拄着男人留下来的那柄无华古剑,手肘撑着膝盖,疲惫的坐在山崖间的王座上,动一下就会跌入无底的深渊。
一丝丝云雾涌动在山崖之底,凄惨的风刮动他金甲上的破旧披风,惨白的月光照得世间都失去了颜色。是的,天地没有颜色,连山崖间的植物都是灰白的。
诸葛政看向自己的战甲,突然发现它也开始褪去金光,他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崖底的云雾中翻涌起令人心惊胆战的波动,两只赤红得仿佛要烧毁一切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巨大的轮廓从云雾里冲出。
他想要呐喊,却发不出声音,仅仅是保持着先前的王者坐姿,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
这时,天穹之上九条垂天巨尾落下,月亮分成了两个较小的圆,绕着莫名的中点缓缓旋转,最后形成一只恐怖的重瞳。
“啊!”
天地之间,两个压力互相抵消,全身是汗的诸葛政惊醒过来,只感觉压抑得难受至极。
此刻天穹中没有月色,只有闪动异常的星空,透过洞开的屋顶将光芒撒进诸葛政的房间里。
夏季的炎热已经快要到头。
沸沸扬扬的“劫持公主”事件过去了半月,帝都一直按兵不动,渐渐地百姓也忘记了此事。
此刻在遥远的北方,一行人穿越了危险的古死沼泽,正企图翻过天下最雄伟的敖岐山。
顶着呼啸的狂风,老人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山顶,身后几个黑衣侍者步伐诡异的攀登着山路,从山脚上来,已经有两人不慎失足,跌入了深不可见的山崖。
扎古烈最为靠近老人,正用他高大的身躯替老人阻挡劲风,他的祖先是正宗的蛮族,他是这一队人中最为强壮的人。老人坚定的迈着步伐,像是朝圣一般的走向山顶,扎古烈护着老人的背影,回头看向已经细成一条线的山脚,仿佛是淮安的画家用墨笔勾勒出来一般。
扎古烈身上几乎背着全队的行囊,行囊里风干的食物还算充足,可却独独缺少了水。包括他自己在内,这一行人已经两天未尽一滴水了,这狂风呼啸的贫瘠山巅,除了灰白的石头,就是乱飞的黄沙。
他想起在第一个山脚时,老人就叫所有人痛饮一番,喝光了所有的水再装满。可是四天过去,翻过的山头越来越高,却迟迟不见目的地。
“扎古烈,我看到了,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山的那头。”苍老的声音因为干渴而嘶哑:“死去的人,总算是有了价值。”
扎古烈听到老人的声音后,转回来恭敬的低头:“那真是太好了,老师。”
想到那些消失在沼泽的同伴,扎古烈记忆尤为深刻,老师可以带领他们穿过数百年来阻挡蛮族大举入侵的古死沼泽,却无法拯救那些陷入危机后就失去勇气的人。
老人抖了抖黑色的大氅,像是精神一下子得到了新生,遥遥领路在前:“走吧,我们即将找到我想要的。”
扎古烈连忙跟上,几个稍远一些的从者似乎充耳不闻,机械的一步步迈动着脚步,像是带着沉重的镣铐,又如雕像一般。
“这么雄伟的山,是否是大山之神的居所呢?”
“扎古烈,真正的神,我们是见不到的,他们于星辰之间给予我们指引。”老人回应着扎古烈的低语。
“那星辰指引我们来这里,这山里有什么?”扎古烈登上一块大石头,呼了一口气,他离站在山巅的老人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我们来这里并不是神指引的,是我看见的。”老人欣喜的看着山的另一侧,掀开的帽檐下露出一双特别的眼睛,左眼两只黑瞳重叠,右眼却是连一只瞳孔都不完整,漆黑的眼仁边缘像是镶嵌了一块白斑。
“神只会指引我们的方向,该找的人,需要我们自己去寻觅。神说这世界应该是一片战场,我们便要为他寻几位让世界动乱的人。”老人张开怀抱,布满皱纹的脸颊露出一丝笑意:“我看到了他,这一位被九尾狐庇护过先祖的人,一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随着老人重瞳的转动,扎古烈站到老人的身边,群山围绕间那雄伟的巨城带给他深深的震撼。这震撼丝毫不亚于第一次见到老人展现力量时的震惊,那种在弹指之间,就让枯败的草原长满鲜花的力量,那样从指尖流露出的生机,不是神给予的力量,又能是什么呢?
苍茫山石之间,最宽阔的山脊被凿开一半,成为坚实的依山平台,有一半都没入云层的宏伟建筑屹立在此,青色的坚硬石料仿佛钢铁。巨城周围土地肥沃,一条运河将山后的巨大湖泊引流到此,映耀得此地仿佛群山之中的明珠。
“若不是知晓北方曾有擅长筑术的高山一族,只怕要认为这是神迹了。”扎古烈扶着老人,由衷的赞叹。
“这座城,比想象中更复杂。”
老人露出寻味的笑,重瞳似乎发出了光彩。枯瘦的手掌上迅速结出一个符号,连带着还未登顶的黑衣从者一起,脚下生出古朴的图案花纹,像是树枝一样纠结。
所有人都振奋起来,随着老人纵身一跃的姿势,跟着蹦下了山崖。
诸葛政站在城外还未开垦的石地上,看着这一批意外的来客,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无形力量,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有人可以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诸葛政站在最前方,深邃的目光望着前方安详的老人,一语不发。他身后的铁臂大汉却忍不住惊讶问道:“聚山城修筑数百年,从未有过来客,你们是谁,如何寻到此地!”
“此地很隐秘,可是在天空行走的人,依然能看到。”老人平静的说着,顺手从扎古烈背负的行囊里抽出手杖,手杖的端头,是俯视苍生的头颅,和支撑天地的九条尾巴。
一个身披星袍的老妪看了一眼深夜叫众人来此等候的诸葛政,连忙接上:“什么意思?”
老人笑呵呵的拱了拱手:“哦,忘了介绍,冒昧打扰,九尾狐”重明者“陶云山,跋山涉水半个月,终于见到了跨越三个朝代的今世霸主。”
“你们不是数百年前就被剿灭了吗!”也许是过于惊讶,老妪的呼声脱口而出。
“九尾狐百劫不死。”老人的脸上挤满了笑容。
“九尾狐是什么?”诸葛政眼冒精光,低声问道。
老妪的声音有些颤抖:“是一个自称推行神的意志的组织,他们不断的支持有野心的霸主,挑起战争,颠覆天下,视战争为神的游戏。”
“他们很强么?”
“他们扶持过您的父亲,让他最终战败神话朝代。”老妪深深的忌惮着看似瘦弱的老人:“他们数百年间不止一次被围剿,却不断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世间,带给统治者极大的创伤,他们是一群疯子。”
诸葛政突然勾起笑意,年轻的眸子里闪动着疯狂:“九尾狐…那岂不是很有趣?”
“皇子,他们很危险!”
“诸葛家,比谁都危险。”
“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不邀请我们进去坐坐吗?”老人突然开口。
诸葛政止住还想说话的老妪,对着城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九尾狐的星辰力量,正式拉入了阵营。
同一时刻,易安郡城门大破,散漫的守军几乎没怎么战斗就向装备精良的银甲骑兵缴械投降。这场所谓的战争,连安居乐业的易安百姓,都不曾发觉。
一队人马护着颜雪衣的马车长驱直入,铁蹄直接轰开了太守府的大门,颜雪衣弓着身子从马车上跃下,呢喃着:“就是这里。”
陆章听到喧哗的人声,多年的官场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一边想着是不是耶律松打来了,一边披上外衣就从屋内跑了出来。
颜雪衣身着薄甲,在严复的陪伴下走到内院,直接对上了正推开门的陆章,瞬间有些焦急的喊道:“卫太傅在哪儿?”
“公…公主大人…”见到颜雪衣,陆章眼睛一黑,险些栽倒。
得知儿子陆裴被耶律松杀了之后,他是恐惧与悲伤交加,第二天就重病不起,谁知大病初愈,便见到了最不可能见到的人,也是他最害怕见到的人。
“我问你卫太傅呢!”颜雪衣救人心切,直逼上前。
“啊…公主大人饶命…我一时糊涂…现在我连儿子都已经死了…我…我知道错了…”陆章“噗通”一声跪下,将脸都贴到灰扑扑的地面。
一旁的严复上前,声色俱厉:“这是你们父子活该,背叛旧主,陷害公主,罪有应得!”
颜雪衣琢磨陆章的话,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娇喝到:“说,卫太傅还活着吗?”
不停磕头的陆章突然一顿,像是抓到了什么生机,连忙点头:“活着,当然活着,一直活得好好的。”
“那他在哪?”颜雪衣急得跺脚,几乎就要上前抓住陆章的衣领。
“就在府内,就在府内。”陆章赔笑,脸上的灰迹显得十分滑稽。
严复这时也走上前来:“那还不把他老人家请出来。”
“额…”陆章眼珠一转,“前些日子,卫太傅患了病,正在休息呢,现在不方便打扰。”
“什么,老师病得严重吗?”颜雪衣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这个老人这么大的岁数了,拼死护着她逃出来,还要受这种罪。
“公主殿下,等一等。”严复拦住想要蹦进去的颜雪衣,死死的看着陆章:“陆大人,你不会在骗我们吧?”
陆章眼神闪躲,不敢看严复,只是答到:“不敢不敢,我都被你们抓住了,怎么敢骗你们,只是卫太傅确实病重,好不容易才睡下,若是此时打扰,会使病情加重啊。”
“我要去看一眼。”严复目光如炬。
“死定了…”
陆章脑子嗡的一声空白了,死亡的恐惧彻底在心里爆发,逐渐酿成一种可怕的疯狂。卫息入狱之后他就没有再过问,也不知道到底是生是死,此刻谎言已经越说越多,到了再也隐瞒不住的地步,他也无法再编。
严复的气势逐渐攀升,就在陆章快要崩溃的一瞬间,颜雪衣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担忧的说道:“严大人,还是等明天吧,万一影响到老师的病情…”
看着颜雪衣一脸恳求,严复低声道:“公主殿下,关心则乱啊,陆章的话,分明漏洞百出!”
“我不管,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想要老师好好的。”颜雪衣泪珠滚落。
“那好,”严复沉思一会,转身传令:“来五百人围住太守府,其他人马通往各地,接管易安郡。”
颜雪衣点头致谢,然后狠狠瞪了一眼陆章,水灵的大眼中满是威胁,瞪得陆章下意识的点头表示没有说谎。
严复冷哼一声,扶着有些失神的颜雪衣走出内院,安慰道:“公主殿下去休息吧,如果陆章所说属实,那卫太傅一定没事,明早便可见到。”
“我睡不着,就在马车上靠会儿吧。”颜雪衣摇头,回头看了看太守府。
“这怎么行,殿下贵为公主…”
“严大人…”颜雪衣打断严复的话,“以后还有很多仗要打,我不能做一个娇气的公主。”
“额,公主殿下说得极是。”严复赞赏的看着这个娇柔的少女,没想到她这么夸就有了此等觉悟。
“严大人你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吧,我在这里没事。”颜雪衣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些疲惫。
严复躬身行礼:“那好,公主殿下早些休息。”
颜雪衣回到马车上,蜷缩在座位的一角,透过窗户望向太守府的大门,脑海里全是卫息的身影,越想越没有一丝睡意。
“老师,您到底怎么样了。”
昔日卫息教导她学习的画面一一闪过脑海,好像怎么都回忆不够。不谈现在她已经没几个亲人了,就是在以前,卫息也是长辈中陪伴她的时间最长的。
颜雪衣托着香腮,赤着脚丫,屈起的膝盖使得厚重的丝裙向大腿根部滑去,露出温润如玉的美腿,在月光下反射着柔美。花楼之日装点在发丝上的玉蝴蝶和珍珠都还别在青丝上,配合着月下姣好的身影,高贵纯美得那么不真实。
突然,太守府的们开了一扇,一脸焦急的陆章站在门口,对着马车招手。仿佛罪恶的地狱敞开诱惑之门,勾引月华下的仙子堕入其中。
颜雪衣联想到想到卫息的病情,一下子蹦了起来,连鞋袜都顾不上穿,就急切的跑了过去。
“公主殿下,卫太傅醒了,想单独见见你。”陆章用只有颜雪衣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
“公主殿下。”远处的骑兵见颜雪衣跑出来,立刻策马而来。
“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要去见我的老师。”颜雪衣对着几个骑兵说完,便踩着火似的跑进了太守府。
陆章闪过一丝扭曲的笑容,缓慢的关上了大门。
一个骑兵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轻声对后面的手下说道:“快去找严大人。”
关上门后,在颜雪衣的催促下,陆章慢悠悠的带着颜雪衣在太守府内晃悠,越走越深。
“怎么这么久还没到,你到底在干嘛!”越走越僻静,颜雪衣意识到不对劲,停下来质问陆章。
陆章矗立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儿子已经因为我的错误决定而丧命了,我陆家已经没有男丁了,我真的知错了,你们会放过我吗?”
恍惚间,颜雪衣觉得陆章苍老了许多,她萌动恻隐之心,但想到陆章的所作所为给自己带来的折磨,还是恨恨地说道:“如果老师没事的话,你才能活着。”
“我说实话吧,太监我杀了,卫太傅我只是关在牢里,没有再过问,也不知道生死。”陆章吐出一口气,说完之后不敢转过头去看颜雪衣,生怕惊扰了她宽恕的念头。
“哼,那你是在骗我了?”颜雪衣皱着眉,警惕的说:“你想干什么,要是老师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
“为什么上天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能逃出来…”陆章一下子转过来,颓然的垂下头,让颜雪衣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样的后果,是因为你自己做错了选择…”颜雪衣昂起脑袋,对于陆章懦弱的样子十分鄙视。
颜雪衣有些冷漠的话语,刺激了陆章,让他表情狰狞:“非要我陆家绝后吗?!”
“如若真绝了,也是你害的,”颜雪衣气势上不退分毫,“你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就没有坦然接受后果的觉悟吗?”
“哈哈哈哈,不忠不义?公主殿下啊…”陆章突然笑了,“大熠都灭亡了,还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本来希望可以皆大欢喜的解决的,但是你既然不肯放过我,我也就豁出去了!不忠不义之人,不能不孝,你敢一个人来到这里,就准备给我再生一个儿子吧!”
颜雪衣脸色一寒,没料到唯唯诺诺的陆章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见陆章真的靠了过来,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你,你敢!”
“哼,将死之人,有什么不敢的?”陆章像是才发现颜雪衣拥有倾国之色似的,露出兴奋的表情看来看去:“就借你这高贵的身子,生一个陆家的孩子吧。”
“啊!”
颜雪衣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章疯狂的样子,退着退着便撞到一个人的胸膛上。她连忙回头,看见一个袒胸露乳的大个子,正贪婪的看着自己。
“阿福,抓紧她。”陆章几步跨上前来,裂开嘴舔着舌头,这样才能释放心中恶魔般的疯狂念头。
颜雪衣努力挣扎着,渐渐的陆章已经近得心脏狂跳的声音都能听见。
“啊,放开我!陆章你不要一错再错!”颜雪衣惊叫。
“嘿嘿,你叫得再大声,这里也没有人能来救你,”陆章本不好色,此时却对近在咫尺的颜雪衣渴望到了极点,妻子死后一直积攒到现在的欲望喷薄而出,他阔别多年的感觉又汹涌的流淌在血液里。“当时害怕把你送去晚了,离国的军队打到这里。现在想想,当时真应该把你留下来,成为我们陆家的玩物啊,那样我儿子也不会死了,你这个小贱人!”
陆章撕开颜雪衣的两层轻纱,露出里面洁白的托胸,一对紧紧裹在一起的玉乳看得他口水直吞。
“你冷静一点,儿子的死不管我的事…”颜雪衣晃动着腰肢,想要躲开陆章的手,但大手如影随形,一根粗糙的食指转动着钻进乳沟间,被柔软的乳肉夹紧。
“呜呼,死之前还能亵渎一下皇帝的女儿,真是爽啊,越来越后悔当时没有把你收为禁脔了,现在要好好补上啊。”陆章丧心病狂的笑着,变态的把舌尖抵在颜雪衣的乳根上摩擦。
“你疯了…你疯了…”颜雪衣扬起颈子,大声呼喊道:“救命啊,快放开我!”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啊哈哈。”陆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对着颜雪衣做着奇怪的表情。
身体潜意识要避开危险的陆章,使得颜雪衣尽量的往后靠去,无意间将柔软的玉体贴合在大个子身上,紧绷的粉臀隔着薄薄的绸子磨蹭在在大个子胯间,让一根庞然大物缓缓苏醒。
陆章的手指在双乳间抠弄了一会儿,然后一把将裹胸扯下,“阿福,瞧瞧这公主,长了这么一对淫荡的奶子,是被帝都的杀父仇人玩大的吧?”
“啊,啊。”阿福点点头。
“你大胆!”颜雪衣尖叫起来,体内本已平息的骚动再度被唤醒,让她极度不安。自媚浮屠出来之后,一种深入骨髓的敏感就挥之不去,即使是服下百解丹也没有半点作用。
半个月来,萧若瑜貌似已经摆脱了媚药的影响,可自己却只得努力的压制那种对快感的渴望。几个深夜里,体内的空虚都让她又羞又哀,责怪自己已经变得无法抵抗欲望。
“好挺的奶子,这么大竟然没有下垂!”陆章惊讶的喊叫着,肆无忌惮的赞美使得颜雪衣娇羞不已,本来该让他惧怕的自己,转眼间却变成他手中的玩物。
陆章用手托住两个乳房,一下一下的轻轻抬动,手指颤动间让一对美乳呈现出淫靡的乳浪。
“身为公主,你真是不检点啊。”
“不要这样,快放开我,我保证你性命无忧。”颜雪衣别着脑袋,不敢看自己的胸前羞人的一幕。
陆章哈哈大笑,手掌转为一抓,将十根指头都深深勒紧了乳肉里,大力的画圈揉搓起来:“我才不相信你呢,我已经豁出去了,这么诱人的身体,是男人都会不顾家破人亡的想要玩弄吧。”
“陆章,你别太过分了!你这是在走上绝路!”颜雪衣大叫。
“是你逼我的!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陆章回以更加猛烈的吼叫,手上用力,捏得颜雪衣双乳发疼。
“啊…好痛…快住手!”
“哟呵,乳头都硬了,难道真的不是个雏儿?”陆章大声嘲笑,松开爪子后捻住两粒粉色蓓蕾拉扯起来。
“唔…别拉…唔啊…啊…住手呀…救命啊!”颜雪衣受不了阵阵快感的电流,摇摆着胸部。看在陆章眼里,却更像是在勾引自己,他慢慢把脸凑过去,情不自禁的舔在了雪腻的乳肉上。
房事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陆章越舔越忍受不住,沿着颜雪衣胸口雪白的肌肤舔了一阵便扯开自己的衣服,大叫:“受不了了,来吧,公主殿下。”
见陆章掏出威猛的真家伙,颜雪衣死命的闭紧了双腿,企图抵抗命运一再安排的凌辱。陆章则是彻底抛开尊卑,毫不客气的拉开颜雪衣的裙子,粗鲁的扯下渎裤。
几个呼吸间,泛着水光的粉嫩小穴就光秃秃的出现在陆章面前,因为大腿的挤压而微微分开阴唇。
“哇,好淫荡,我还没见过这样没毛的,原来这么好看,谁帮你刮掉的?”陆章粗暴的用手指翻开阴唇,在粉腻的阴蒂上翻来翻去:“这么湿了,看来你被调教得很淫荡嘛,小婊子,还来我这装清高。”
颜雪衣涨红了脸,眼里快要滴出水来,仰起头不敢看陆章戏谑的表情。
“阿福,把她的腿分开。”
受到陆章的命令,呆呆傻傻的阿福“哦”了一声,放开颜雪衣的手臂,蹲下捏住她的小腿,不可抗拒的将其大大拉开。
“不要,好疼…轻一点啊…不要过来!”双手被释放的颜雪衣挂着泪珠不断用手推陆章,但失去理智的陆章根本不为所动,挡开颜雪衣挥舞的小手,就挺着阳具占领了颜雪衣神圣的蜜穴。
“喔,公主殿下的骚穴,和我妻子的相比,真是有皇家气派啊,哈哈哈哈。”
陆章搂住颜雪衣的腰肢,怀着怒气一下子插了个齐根没入。颜雪衣惊叫一声,立刻颤抖起来。
“阿福,放开吧。”陆章插了几下,觉得不方便,便将颜雪衣压到地上,自己趴在她白嫩的躯体上,按住她的两只手臂,疯狂的抽插起来。
颜雪衣虽然被猛烈的进攻干得“唔唔”闷哼,却还是左右躲闪着陆章的亲吻,并激烈挣扎着。陆章几度差点压不住颜雪衣,恼羞成怒下,唤过一旁看痴了的阿福,自己退到一边。
突然被放开的颜雪衣喘着粗气,冷冷的看着陆章,可嘴角的冷笑一息之后就凝固住了。阿福脱下裤子,露出一根比诸葛政小不了多少的巨根,在颜雪衣眼中狰狞得像是獠牙怪兽。
“啊…这个不要…会死的…啊…嗯啊…”
阿福流着口水,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扑到颜雪衣身上,压得她四肢酸痛,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粗壮的阳具也不顾阴道能否适应,就硬插了进来。
“嗯啊…好大…不行啊…好涨…啊…嗯…太大了…啊…”
颜雪衣止不住的呻吟起来,这个尺寸使她完全不能反抗。一旁的陆章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阿福,狠狠的干,把她的子宫都干开了,让我来射进去,给陆家怀一个皇种。”
阿福想狼狗一样“嘿嘿”的喘着气,傻傻的点着头,看向颜雪衣的眼睛里满是迷恋。粗壮的肉棒贯穿了颜雪衣的阴道,破开紧闭的子宫口,磨蹭得颜雪衣绷直了双腿,嘴上却无力的喊着。
“啊呀…要坏了…啊…太大了…嗯…啊…不要了…啊…”
阿福口水都滴到了颜雪衣的脸上,他兴奋的拱送着腰,看着表情不断变换的颜雪衣,竟然伸出舌头一下下舔在她的脸上。
腥臭的口水味让颜雪衣作呕,但下体疯狂的快感却让她开始不能矜持,陆章欣赏着大狗熊似的阿福强奸着衣衫破烂的娇小公主,复仇的快意在胸腔里回荡。
阿福紧紧搂住全身发软的颜雪衣,粗大的肉棒一下下疯狂肆虐,每一次都带出大量水渍,不一会颜雪衣就高潮了两次,屁股蛋下的裙子和泥土混在一起,滑腻不堪。
这般简单粗暴,却不知疲惫的肏干,正好死死的克制了颜雪衣这中了六御烈媚药的敏感身体,摧枯拉朽的将她抵抗的意志瓦解在血液里。
陆章见颜雪衣已经高潮得如同一滩烂泥,也觉得差不多了,让阿福让开之后,自己抄起颜雪衣的双腿,一边错捏着她的阴唇,一边猛干起来。
“叫啊,真是下贱,被一个傻子干得舌头都掉出来了,看看你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让你生我们陆家的孩子,真是丢脸。”
“嗯啊…唔…不要再来了…喔…会坏掉的…哦…啊…好舒服…啊…又来了…啊…”陆章的龟头死抵着子宫口摩擦,让颜雪衣坠入疯狂。
陆章干了几十下,也是被吸得忍不住要丢精,随即抱紧颜雪衣的大腿,连续抽插几十下,终于怒吼一声,肉棒一抖一抖地将大量精液直接灌入她稚嫩的小穴内。
“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呀!”
“啊…好烫…嗯啊…好棒…啊…恩呀…啊…唔唔啊…”颜雪衣无力的呻吟着,腰肢却是不住的挺起,抖动的小腹预示着她又一次被强有力的精液推上高潮。
“呼…几年的精液…给你灌满了…骚货公主…”陆章捏着颜雪衣的娇乳,趴在她已经全部拨开的身体上喘着粗气,射精之后他感觉疲惫无比,像是人生也再无追求。
“唔呼,要,要!”一旁的阿福甩动着阳具,一把提起陆章。
陆章疲软的肉棒抽出之后,一条乳白色的水线在颜雪衣的蜜唇间拉出老长。
阿福气喘如牛,眼睛都红了,不顾动一下都困难的颜雪衣,又一次将她架在了怀里。
这时,接到严复通知的萧若瑜踩着太守府的屋顶,先搜寻人员一步来到了这里,看到被蛮牛般的大傻子干得一塌糊涂的颜雪衣,也是惊讶的捂住了张开的小嘴。
阿福不懂得什么姿势,只是想公狗与狗母狗交配一样,捧着颜雪衣的屁股猛烈的发泄着,肉筋已经把娇柔的阴道操得红肿起来。颜雪衣连呻吟都没有了力气,起伏的胸腔仅仅支撑她呼吸着一口口空气。
陆章颓然的坐在一旁傻笑,完全是疯了的样子。
萧若瑜一跃而起,修长的美腿在月色中舞动,玲珑的身体以优美的弧线下落,直接踢在了阿福的肩头。纤细的长腿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将高大的阿福生生踢飞,落到几米远出“嗷嗷”大叫起来,一时间竟然难以起身。
颜雪衣艰难的倒在萧若瑜怀里,蜜穴口形成一个暂时闭不拢的黑洞,眼看着就要失去意识。
“若瑜…杀…杀了他…”
萧若瑜沿着颜雪衣失神前手指指的方向,看到了疯癫的陆章,她在路上就听说了陆章的所作所为,加上他现在的暴行,不得不让人暗暗叹道此人该死。
“哟呵,这里还有一个美人儿,来给本太守玩玩,啊哈哈。”
陆章晃动着胯下沾满泥沙的肉棒,不知死活的扑向萧若瑜。萧若瑜忽地起身,左腿划出一道圆弧,“咔嚓”一声,像是突兀出现的闪电,劈在了陆章的脖子上。
陆章的脖子当即形成一个诡异的扭曲,带着他丑陋的身体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也为他的选择付出了最后的代价。
“去那边看看。”
搜寻的人已经举着火把到来,萧若瑜解下外套裹在颜雪衣身上,然后将她抱起,迎到门口,呼喊到:“在这里!”
一群银甲士兵连忙跑过来,严复更是挤开众人,急切的来到颜雪衣面前:“公主殿下怎么了!”
“陆章那老贼,估计是想玉石俱焚,把雪衣骗到这里,袭击了她,好在她伤得不重,被我及时救了下来,只是晕了过去。”
“老贼在哪,我就绝不放过他!”严复眸子里快喷出火来,花白胡须在火把的映照下抖动,闪耀出极致的愤怒,牺牲了这么多人救出来的希望,怎能毁在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身上。
萧若瑜只穿着内甲,丰玉般紧致的手臂露在外面,她耸耸肩:“已经被我干掉了。”
一晚过去,颜雪衣在众人的围绕下渐渐醒来。睁开眼睛便急切的问道:“老师…老师还活着吗?”
“公主殿下还是躺着歇息吧,”严复按住想要起身的颜雪衣,顿了一下才说道:“卫太傅还活着,我们在牢里找到了他,只是…”
“只是什么?”颜雪衣眯着眼睛,眸子里流转出渴望与担忧。
“只是他受伤太重,又长期受到饥饿,现在十分的虚弱,大夫说没有三个月的调养,是无法度过难关的。”严复安慰道:“总之卫太傅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我请了易安最好的大夫,他一定会好的。”
颜雪衣含着热泪,像个孩子一样点着头:“呜呜…老师…老师对我最好了…那些该死的牢头…要狠狠惩罚他们!”
在众人的安慰下,疲惫的颜雪衣又睡下了,严复揉着眉头,缓缓走出颜雪衣休息的房间,问道:“权幽,兵部接管了没有?”
一旁的易权幽抱着头盔,点头答道:“接管了,易安记录在案的士兵有五千八百多人,其中有两千老兵被陆章派去帝都,一个都没有回来,现在这里的近四千人,一大半都是新兵,需要好好操练。”
“加紧训练,耶律松的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过来,我们需要军队!”严复说完,又转过头对着另一个人问道:“易安的官员都召集齐了吗?”
“齐了,”那人鞠了一个躬:“但是严大人,您最好休息一下。”
严复摆手:“还不能休息,我得尽快处理完易安事宜,我们才能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