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靠坐在床头,一边抽着烟,一边回味着之前的那种极乐的感受。我忽然有一种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的想法。“原来这才是性爱?我之前和其他的女人上床,充其量看来仅仅只是解决生理需求罢了。”我不由的对自己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嘲讽。
浴室水流的声音停止了。周静宜一边拿着浴巾擦拭着头发,一边姿态优雅的走到了床边,裹着浴巾在床沿坐下后,伸手趁我不注意,捏了捏我的鼻子。接着微笑道:“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在吃醋么?”
对于周静宜此刻的揶揄,我有些无言以对。现在想想我才意识到,我对周静宜所有一切的不满,归根结底极可能是因为我爱上她了。从地宫出来,她离开了大家独自行事,不和我联系。我因此对她产生不满,进而开始对她产生怀疑。因为怀疑,所以我去找她,这根本或许就是我为自己想见她而寻找的一个理由。见到了她,她却正在和别的男人做爱……在妒忌、失望、愤怒种种心理的影响下,我崩溃了……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归根到底还真就是我在吃醋!我仇视周静宜身边的其他同性,那个时候我更希望躺在床上和周静宜“玩乐”的人是我……
当然,即便是现在,为了面子,我也不可能把我真实的心理活动表述出来。所以我只能淡淡的笑了笑,自嘲般的回应着。“还有点吧!对了,昨天和你上床的男人是什么人?男朋友?或者是你花钱找的牛郎?”
周静宜斜着眼睛朝我抛了个媚眼。我一下便看呆了,她则趁机伸手从我手指缝里将我的香烟夺了过去,然后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悠悠然吐了口烟圈后说道:“我哪里有什么男朋友?一个中间人罢了。我现在正委托他替我出手一些东西。想让他安心替我办事,所以给要他点甜头了。否则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和其他人串通一气坑我啊?”
“让他替我办事,所以要给他点甜头……”听到周静宜如此坦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禁不住又一次隐隐作痛了起来。“呵呵……说的也对了!要让别人替自己做事,多少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看来,他和我是一样的了!既然彼此平等,我还能怎么样呢?吃醋也没有必要啊……”虽然心痛,但我还是只有故作坦然的笑了笑,同时自我解嘲的说道。
听到我这样说,周静宜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奇异笑容。接着站起身子,走到茶几边,将香烟按在烟灰缸内熄灭后坐到了沙发上。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开口道:“你明白就好!我这样的女人,就这么点资本。要不充分利用,我还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不过你说错了一点。你和他不一样了。你和我是长期的合作关系,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都记着呢!至于他么……就昨天一次,等他替我把事情办完了。他再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听到周静宜说的直白,我只能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不过我的心里不知为何,确也稍微好受了一些。有些事情,明明自己心里明白,但却总存了几分侥幸。因为侥幸,一旦幻想真正破灭后,遭到的打击和伤害是巨大的。相反,若是直接摊开来说了,彻底泯灭了幻想,这心气,反倒通畅了许多。
感觉舒服了一点后,我随意的开口问道:“对了,你找他帮你办什么事情啊?居然需要你自己主动献身?”
“也没什么了。我想卖些东西,不过却没那方面的门路。他是干哪行的,知道怎么联系买家。我对他们那个行当一窍不通,怕他和别人合起伙来占我的便宜。那家伙有钱,一般的回扣和佣金是不在乎的,就是喜欢女人,所以,我也就只好牺牲一下自己了!”
听到周静宜说的理所当然。我反倒无言以对。我叹了一口气道:“怎么没想过去找贺老大他们帮你牵线呢?他们可也是那条道上的,凭这次的交情。他们肯定会愿意帮你的忙的,找他们的话,我估计你都不用陪人睡觉的。”
我刚说完,周静宜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住了我,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
见到周静宜此刻的摸样,我多少产生了些许类似捉弄般的快感。脸上不知不觉便浮现出了故作高深的笑容。
周静宜惊讶的表情转瞬即逝,双手一摊道:“原来你都猜到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了。我们是一块从那鬼地方里逃出来的,我拿了帛画的事情你本来就知道。你也不会向警察去揭发我。我担心什么?至于为什么没找贺老大他们帮忙原因也很简单。我不想这事情让路姨她知道了,毕竟当初因为我说我喜欢那东西,路姨才做主送给我的。要是她知道我出来就把东西给卖了的话,她肯定会不高兴了。”
听到周静宜如此解释,我点了点。贺强那些人现在刚刚加入万美集团,正是向路昭惠母子表忠心的时候,周静宜找他们帮忙牵线的话,他们十有八九会把这事情私下里向路昭惠汇报了。要路昭惠知道周静宜向她要帛画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钱的话,周静宜在路昭惠心目中的形象只怕要大打折扣了。
周静宜显然是属于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她的美貌、她的身体都只为她的个人目标而服务。这次机缘巧合,她攀附上了路昭惠这颗大树。自然是希望能够维持她在路昭惠心目中自强女性的良好形象了。若是让路昭惠看清了她贪婪、势利的本来面目,她之前的一切伪装也就都付诸流水了。所以,她肯定不希望她私下售卖帛画的事情被路昭惠知晓了。
周静宜自然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见我只是坐在床上点头,便又从沙发上起来,再次坐了到我侧面的床沿边,开口说道:“正好你在,干脆替我也参谋参谋了。这几天为了这个事情,我一直犹豫不定呢!”
“犹豫什么?”我抬头疑惑的望着周静宜。
“卖不卖,卖给谁?”周静宜拿起了我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取了一支塞到了我嘴里,点燃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东西谁都知道值钱了。可真的不太好出手了。那家伙这些天联系了好几个买主。结果呢?打听消息的多,真正想交易的少。直到昨天下午你来之前,才真正联系到了两家确实想要的。不过那家伙跟我介绍了两个买主的情况还有交易条件后,我就拿不定主意了。”
我吸了口烟道:“都什么情况,给我说说了。”
“一个买主据说就是本地人了,他的委托人跟昨天那个男人说,他看了帛画的照片后非常感兴趣。已经明确表示了想要的意思。不过就是觉得我开价过高了。”
“你开了什么价?”虽然从王烈哪里,我已经知道了周静宜开出的价格数字了,但此刻我还是装做不知道一样询问了起来。
“一幅五百万。三幅一共一千五。”
我故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幅五百万?你太贪心了吧!”
周静宜斜着眼睛白了我一眼道:“这画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五百万我还嫌卖便宜了。马王堆那幅你拿五百万买试试?连个角你都买不到!”
“那是,那是……那幅是国宝,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我连连点头。
“这不就结了!马王堆那幅是汉朝的,我这三幅可是春秋战国的,要真论价值,比那幅只高不低了。我哪里贪心了?”周静宜朝我露出了鄙视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了。”我赔了个笑脸。不过周静宜提到的这个卖主我还不能确定就是王烈,随即便又问起了另一个买主的情况。“那还有个买主怎么说的?”
“这第二个买主对我开的价格倒是没意见。但提出了交易的条件,那就是必须和我本人当面交易了。你也知道,做这些买卖的,那都和贺老大他们一样是黑道上的人了。我委托昨天那个男人卖画,原本就是想让他出面去交易,我就只在后面收钱的。可对方坚持一定要和我见面。我想着,要是他们买画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打其他的主意怎么办?甚至他们都有可能是警察,借口买画,然后趁机抓人。所以了,我现在真的有些纠结。第一个那个本地买主只是希望我降价,至于交易,他们倒不需要和我见面,只需要昨天那个男人带着画过去,他们就可以直接把钱打进我指定的账户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这第一个本地买家十有八九就是王烈了。不过我对周静宜提到的第二个买家产生了一定的兴趣。正如周静宜所担心的,他们的目的究竟是画,还是另有打算,这点确实很值得怀疑了。毕竟,要是对方和王烈一样,单纯的只是想得到那三幅帛画的话,确实没必要提出和卖主当面交易的这个条件了。
“嗯……这种买卖,终究是见不得光的。所以,钱多钱少姑且不论,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毕竟承担着王烈给我的私人委托。所以,便借着周静宜要我帮忙参谋的机会,不声不响的开始有意识的诱导起了周静宜。
“那你的意思是,建议我和第一个买家交易了?可他嫌我卖的贵了,要交易的话,我就只有降价。关键是,我该降多少了?”周静宜伸手托住了自己的下颌,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我之前的话语当中存在了诱导的成份。此刻便将精力转移到了帛画的价格方面去了。
“他有告诉过你他能够接受的心理价位没有?”我趁热打铁,继续将周静宜的思路向降低价格这个方向转移。
“说了,可他杀价杀的太狠了。每幅画要我减少40%,也就是说三百万一幅。这个价格我真很难接受了。毕竟,为了这三幅画,我连命差点都搭在那个鬼地方了。”周静宜一边思考,一边喃喃自语般的向我说明着。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里面对昨天出现在宾馆里的那个男人暗自咒骂。那个男人太狠了,睡了周静宜不说,居然还想着利用这笔交易自己再吃一嘴了。因为王烈明确的向我说明了他的心理价位是在五百万的基础上打八折!也就是说,王烈愿意给出的真实价格是每幅四百万。周静宜找的这个中间人摆明了借交易双方信息不对等的疏漏想要私吞三百万的交易款了。
知道这些,我却不能在周静宜面前当面指出。因为要是我说了,周静宜立刻便会知道我是王烈找来的托。到时她还愿不愿意继续和王烈交易,都很难说了。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了,要一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就直接坦白我受人之托的话,反倒不会有我现在心中的顾忌了。好在还有补救的余地,所以我决定进行战术迂回,以旁敲侧击的方式来提醒周静宜,别让她被那个中间人给耍了。
“三百万啊?这价格确实少了点。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他真正能接受的最高上限了。交易么!就是讨价还价了。他既然能一甩上千万出来买画,证明他很有钱了。我觉得,在这个基础上咱们还能继续把价格往上抬了。对了,你说这个买主就是本地人?知道多少他的具体信息么?”我谨慎的说道。
“嗯,详细的肯定没有了。因为对方也不是自己亲自联系的,同样安排的是中介出面了。不过那边中介倒是透露了一些买主信息。这个本地买主似乎是个放水的。透露这个信息估计也是为了让我确认他有足够的资金来交易了。”周静宜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突然开口道:“你说再和他商量提高价格?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既然把价格压的那么低,就算有钱,恐怕也不会在这方面投入更多的资金了。在三百万的基础上他还能多出多少?”
听到周静宜忽然这样说,我连忙出言强调起来“可是和这个人交易安全啊!你不用出面,让那个中间人带着东西过去,然后你就可以等着收钱了。”
周静宜站了起来,低着头,眉头紧锁。最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费了那么大功夫才弄到的,我才不要就这样给贱卖了。富贵险中求!我决定了,还是和另一个买主交易。就算冒点风险也不算什么了。”说完扭过头来朝我笑了笑说。“只要见面交易的时候,你愿意帮我,估计就没有大问题了。”
我万万没想到周静宜的思维转变之迅速,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一时间都忘记了开口说话,只是愣愣的望着她。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你、你是让我陪着你一块去现场交易?”
“你说的没错了!就是让你给我当保镖了!交易完成,我给你十万!另外……”周静宜一边说,一边弯下腰,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露出了妩媚的笑容。同时把手伸到了我胸口,食指在我赤裸的胸前轻轻的画着圆圈。
“我还会支付其他的报酬,保证比今天还更让你快活了。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办到,现在我不就兑现了我对你的承诺了么?”
“什、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连连眨眼。
“忘记了?我答应过你的,每期专栏完成,我都会陪你开一次房。现在这一期还没弄出来。但你确实按照我的建议跑了一趟坑道,碰上了那种意外。资料丢了责任也不在你了。所以今天我还是依照我的承诺让你痛痛快快的爽一次了。”周静宜仿佛满不在乎般的说着。
“你是说,今天这次就是你支付的这期专栏的特殊报酬?”我苦笑着确认到。直到刚才为止,我都还认为这次和她跑进旅馆,完全是纯粹的激情碰撞呢。却不曾想,眼前这个女人一句话便将其归入了我和她交易的范畴之内。
“那可不?我的身价很贵的。想和我睡觉的男人多了去了。我要有事没事想到了就和人跑去开房。那我的报酬也就不值钱了。”周静宜侧过身子,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腿上,伸手勾住了我的脖颈,一双媚眼满是挑逗的意味。“现在呢,我答应你的特殊报酬也支付了。跟着我就把路姨给我的资料给你,编辑部这期专栏的事情就拜托你尽快搞定了。”
我听到她这样说,差点没被她气死。“可我之前向你要资料,你打死都不给我。你究竟想我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你弄清楚一件事。你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不想你在和我合作的时候带着情绪。你说的没错,我是契约主义者。我从来都认为,人和人之间的一切关联其实都是一张一张的契约和合同而已。父母和子女是彼此的赡养契约、夫妻的结婚证是彼此性爱和生活的独占契约、朋友之间是信任契约、同事之间是协作契约。既然结成了契约,就请严格的按照契约规定的内容办事。除此之外,最好不要夹杂太多其他无关的东西在里面。这会严重影响契约的履行过程和效率。之前你向我要资料,可你什么态度?你那个样子,你觉得我能放心的把资料交给你么?就算你拿到了资料,你能以最佳的状态投入到专栏的编辑工作中去么?你要把专栏弄的乱七八糟,我这边怎么跟公司交代?”周静宜说着说着从我的腿上站了起来,走到沙发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块U盘,随意的抛到了床上。
我探出身子,默默的将U盘装进了衣服口袋。周静宜的这番话可谓自私冷血到了极点。但我却没有对此加以任何的驳斥。因为在某些方面,我其实和她持有类似的看法,比如我认为人性本恶,因此人的行为需要各种法律和规章制度加以约束和规范。所以,尽管她说的全是一些歪理。但此刻的我却不愿意为了反对而反对了。
确认资料到手后,我平静的开了口。“专栏我会立刻搞定,这点你就不担心什么了!不是为了你,而是我自己也需要给主任那边一个交代了。不过你刚才说的让我陪你去现场交易当保镖之类的,还是你自己去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被警察抓住,把我当成了你倒买文物的同伙。”
既然周静宜此刻向我确认了我和她之间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我也就不介意同样的将自己自私的一面在她跟前暴露出来了。一方面,她为了钱坚持要和另一个买家交易,这让我无法完成王烈的托付。另一方面则也就是我所说的理由。要真是警方设下的陷阱,我要出现在现场的话,那真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你不想冒险的话也可以。跟你弟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两个人跟着我一块的话,我也会认为你履行了我保镖的工作,答应你的报酬同样照付。”周静宜听到我拒绝了她的雇佣后一点也不生气,而是随即提出了另一个方法。
见到周静宜忽然提到我弟,我不觉有些意外,我没想到她打主意居然都打到严光头上了。
“看着我干嘛?老实说吧,你这弟弟名气可真不小。认识你之前,我就听说过他了,染坊街的严二爷,大名鼎鼎呢!认识你之后,你居然都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要不是在里头碰上了强子,我都不明白严二爷为什么叫二爷了?原来是因为你了,你是老大,所以他就只能被人喊成二爷了。”周静宜靠在沙发边,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周静宜此刻近乎于轻佻的语言和态度,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只要来的不是警察,有严二爷的人帮忙照着。就算和我交易的那个买主想打什么歪主意,恐怕也的考虑考虑在这城里面得罪严二爷的后果,所以,我的个人安全应该也能够得到保障。你觉得这样如何?”周静宜两眼放光,仿佛只要我答应了她此刻的请求,很快便能从买主哪里收到巨额货款一般。
我刚打算一口回绝,但转念想了一下后,终于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倒不是我贪图那十万块钱或者一次和周静宜开房的机会。而是我想到她终究是一个女人,要真的在交易过程中让人给坑了,我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另外还有就是,王烈对那三幅帛画是志在必得的。安排严光的人跟着周静宜,我也就能在交易前后随时掌握帛画的具体行踪,然后把消息提供给王烈,至于王烈用何种手段或者方式去获取,那是王烈的事。我对王烈,总算也能有个交代了。
见到我点头,周静宜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开口说道:“上次叫你给我个银行卡号,你到现在都没发给我了。现在这会你总该有时间了吧。我拿了立刻给你把钱转过去了。”
在王烈面前,我推辞了对方打算支付的佣金。此刻周静宜这里,我却没有同她客气。下一趟坑道,借用编辑部的那部相机算是彻底完蛋了。这笔损失,归根到底我得算到周静宜的头上了。此刻她要给我钱,我收的理所当然。
确认周静宜收到了我发过去的卡号信息后,我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因为此刻已经接近中午了。我想着立刻赶回编辑部以最快的速度把这期专栏内容给搞定后还要接着去阳光百货楼上去替换王烈。所以,时间对我而言,是比较紧张的。
周静宜却似乎没有打算离开宾馆的样子。见到我起身,她反倒用手挡在嘴前打了个哈欠,然后一个人悉悉索索的爬到了房间内另一张未曾使用过的床上,钻进了被子里面。
我穿好衣服后,对她此刻的举动有些意外。“怎么?你打算继续在这里休息?”
周静宜用被子把全身包裹的跟粽子一样,只把一个脑袋露在了外面,见我询问,懒样样的回答着。“嗯,专栏你说你负责搞定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昨天晚上净想着交易的事情了,没睡好,现在刚好补瞌睡了。”
我随即一言不发的从房间内离开。跟着走到了大街上。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之前对周静宜的那种怨恨。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已经摊开说了,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她就是那种女人,现在的社会又都是这个样子。我还能对她的行为指责些什么?
她说的没错,与其我这边一厢情愿的幻想某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还不如按照她说的那样,把彼此的关系定义为单纯的合作关系来的真实。她利用我来实现她个人事业以及金钱上的追求;我又何尝不能利用她来满足我自己对经济和生理方面的需求呢?想明白了这些,我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刚刚觉得心理舒服了一些,确又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我拿出手机,注意到手机的电量剩余不多了,想着赶紧赶回编辑部用留在那里的备用充电器充电。同时翻看着刚收到的短信。看清短信内容后,我停下了脚步……
短信又是周静宜发过来的。
“原来你不喜欢我和其他男人上床啊?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将来如你所愿就是了……”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呆呆的望着手机屏幕,弄不清她此刻发来这条短信的目的。要知道我刚刚好不容易才从心理方面理顺了和她的关系,现在这么一条短信过来,弄的我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又禁不住的骚动了起来。
过了良久,我对自己提醒道:“难道这个女人觉得玩弄我很有意思,居然玩弄上瘾了?算了,王烈说的对,很多事情一码归一码了。她爱怎么弄是她的事。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履行和她之间的合作契约就可以了。没必要再想东想西的了!编辑部,还有那个白衣女人……我身边一大堆事情还需要处理呢。”
我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朝着编辑部飞驰而去。
见我出现在编辑部,主任大人便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眼巴巴的望着我。我理解他老人家此刻的心情,所以在他的注视下,立刻取出U盘,开始了专栏项目的选编工作。
毕竟是专业地理杂志人员采编的资料,即便是被放弃选用的内容也都具备了极高的专业水准,从文字编写,到照片采集。我需要做的,仅仅只是考虑图片和文字的搭配而已了。只花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便赶在正午午饭时间前,完成了专栏页面的选材和基本设计工作。
把页面样本交给了责任编辑后,主任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编辑部回家吃饭。我则和往日一样,让其他工作人员帮我定了盒饭。我打算吃完了盒饭,等手机充电完毕,便立刻赶去和王烈交接。毕竟,我自认为对白衣女人,我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让王烈替我在那边守太久,终究不合适了。
盒饭送来了后,我才刨了几口。便忽然见到一个身穿警服的身影出现在了编辑部的大门口。抬头一看,竟然是吴仲军。
对于吴仲军此刻出现在编辑部,我有些意外。而他看见我后,便立刻朝我直接走了过来。到我身边后,也不说话,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就把我朝过道上拉。
我慌慌张张的把盒饭朝桌子上一放,嘴里嚷嚷起来。“老吴、老吴。你这干嘛啊?我正吃饭呢?”
吴仲军侧过头,表情严肃的说道:“一会再吃了。我现在有问题要你给我解释一下!”
见到吴仲军此刻的态度,我产生了不好的感觉。但还是只有任由他把我拽到了过道尽头靠窗的僻静所在。
“我说老排长,你这是怎么啦?急冲冲的过来,招呼也不事先给我打一个,见了面就拉拉扯扯的。出了啥事啊?”
自从从贺安堂哪里知道了吴仲军和我们这帮战友的关系后,我也就跟着贺安堂一块改口称呼起了吴仲军“老排长”。他在老卢的案子还有严光的事情上帮了我许多忙,这样称呼,一是尊敬,二也显的亲热。
“你老实跟我说,你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跑李子坪去了?”吴仲军在确认周围没人的情况下立刻向我追问了起来。
听到吴仲军问起这个,我立刻睁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他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吴仲军见我承认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我手臂上!“你跑哪里去干什么?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你老实告诉我,你去哪干嘛了?”
“我、我、我……”
面对吴仲军的这个问题,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难道我能对他说,那地方出了僵尸和一堆怪事。我被王烈喊过去帮忙敲怪物练级去了?这事情就算我老实对他说了,他肯定也不信。更何况这事情,压根就不方便让人知道的。
见到我无言以对的样子,吴仲军一跺脚。伸手指着我的鼻子道:“严平、严平!你什么神经病犯了,跑哪里去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小子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