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找对象和结婚也切合这一点。人们选择後就会发现选择自己不是伴侣而是无耐和遗憾。作为男人你要娶个丑的,自己就心虚不想往外带,如果娶一个漂亮的,又会时时担心对方何会给你挣一顶绿帽子来。其实,女人也在抱怨,抱怨每天守在身边的男人没本事,而有本事的又经常让自己守活寡。於是她们对自己说:「要对自己宽大为上,不然累死了,就会有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玩你的郎,睡你的床,还会撕你的照片,打你的娃。」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往往自认为幸运之中会伴随着风险的因子,什麽事不能求圆满。所谓十全十美的事只存在梦中。妻虽有过失,她至今仍是湖岸边的春柳,映在我心河的枝条依然是那样的柔媚。在我的眼眸中,她仍是薄雾中的娇花,梦幻般的神韵令我心旌摇荡。虽然我们之间也有过一些磕磕绊绊,我与她仍然是鱼与水的关系,不可分离。正因为这一点,我对妻与老A的事就看淡了。
可是,一个女人悲泣的表情涌现於我的头脑後,我心又不安了。因为我十岁时遇到的一件事情留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一个漂亮女人低垂着头从大们的身边走过。一个人立刻叫道:「噢!破喽,破喽!」这个「破」字就是破鞋的代称,也是对发生婚外情的已婚女性的蔑称。我虽小也懂得这个字的份量。
「哈哈,小子,哪儿破了?」又有一个人也跟着冒坏起哄。
「裤子被捅破了?」听到这些大男人的奚落,那个女人羞愤地盯了这些人一眼,就转过头去抹着眼睛匆匆地逃离了。
「一个女人家家的够难的了,你们嘴上积点德吧!」另一个女人走过指责这两人。
「唉呦!婶子你要可怜她,你让叔去照顾她呀。」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发出一阵哄笑声。这个女人笑骂着追打说话人。
後来,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这个女人和丈夫都顶了右派的帽子,後来丈夫被派到很远的地方去做工。女人独自照顾孩子和瞎眼的婆婆,本村一个男人时常去帮助她,日久生情,孤寂落寞的她便投入这个人的怀抱。她和那个男人在看场的平房里亲吻时被发现,二人被连夜带到大队部。她开始闭口不言,问了几次,民兵连长火起来,冲上去打了她两个嘴巴,并让人拽掉她的裤子,将她拷在队部的立柱旁。一个弱女子怎麽经得住这些人的威胁恐吓,最後只得垂着头说出了实情。那些人问得很细,像谁主动的?搞过几次?在什麽地方?全无遗漏。後来,竟问道两人都采用了什麽方式。女人平被问得满面通红,但慑於他们的淫威也不得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很快她的事就在村里传开了,还平被人们添油加醋地演绎出很多版本。这个女是很可怜的,她回头的刹那那种羞愤的表情至今依然印在我的头脑里。
我知道,妻不会沦落到她那种地步。但如果妻与老A在外面幽会,很容易被人发现珠丝马迹,让别人在身後指指点点,比偷情这件事的後果还严重,让人不可忍受。相反,她们二人要在我的家里缠绵我的心倒能安稳一些。
当初所在那个单位半个月就要值一次班,值班必须在监控制里,上半夜一人,下半夜一人。值班时须臾不得离开,更不能睡觉。周五上半夜是我的班。我坐在值班室,百无聊赖,便看起了中央台戏剧频道的《文姬归汉》,剧情不复杂,但女主角扮像俊美,唱词精致,曲调悠扬。我很快就被剧情吸引了。
蔡文姬是东汉文学家蔡邕的女儿,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是古代有名的才女。羌胡番兵乘机掠掳中原一带,蔡文姬与许多被掳来的妇女,一齐被带到南匈奴。嫁给匈奴左贤王人,育有两子。曹操扫平北方群雄後,派人携带黄金千两,白壁一双,把她赎了回来,转嫁给自己的士卫董祀。大家对董祀可能不熟悉,但对三国时间和司马师和司马召应该清楚。她的侄女夏侯徽就嫁给了司马师。我同情她坎坷遭遇时,也感叹着她特殊的人生经历。看着演员俊俏的面容和优美的身段,我就在想她被迫背景离乡,又不得不抛夫弃子是不幸的。其实她也是幸运的。加上被掠之前的那一次,才女蔡文姬一生三嫁,第一个文弱静俊雅,第二的文静俊雅的大家公子,第二个第三个则是虎前熊腰的莽汉。她既体验到和风细雨的轻抚,也偿到了涛飞浪涌的震撼,可以说她享受到了其他女人难以享受的异性之爱。随着《胡笳十八拍》的袅袅余音,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
她在做什麽?我带着这个疑问抄起电话向家里打。第一次打过去,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或许话机没有放好。我用这句话为妻开脱,也安慰自己。半个小时後,我又打过去,那头回答我的仍然是嘟嘟的声音。妻是很精细的人,她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吗?我的心里开始嘀咕。我知道不到十点她是不会睡的。她在做什麽?看电视?看书?还是……
老A回没回家,我没有注意。如果走了便不用多说。他如果没回去,他们俩肯定要在一起。因为平时都是他负责安排值班表的,他晓得我今晚值班。凭二人现在的热度,他不会老老实实地睡觉吧!如果他们现在在一起,是在我的家,还是在他的宿舍?如果他们真得在一起的话,我倒希望他们是在我的家里,无论依偎着谈心,还是在床上肉搏,别人是不发现的。幻想他们在一起可能出现的情景,我的心里既酸楚又激动。
第二天,我很早就回到家里。妻还在床上沉睡着。我一进家门,便东瞧瞧、西看看,竟然就让我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了,垃圾桶里有两个用过的安全套!啊!老A来过了。我摇摇头将两只安全套扔回垃圾桶,开始悄悄地清整室内的卫生。
一边整理我的头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谁都希望爱情天长地久,而且完美无瑕,但外界的侵蚀常常使它出现裂痕和残缺,不复原来的模样。无论爱得有多深,谁能保证自己的爱情完美无缺?生活中有艺术,也有缺憾,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我也坚信自己,坚信自己是理智的,有能力处理情感上的问题和家庭生活中出现的危机。
东方露出鱼肚白,淡淡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在薄毯上,妻的身体身体曲线被清晰地勾落出来。她微合双目,玉一样的手臂露在毯外,横在胸前,一绺刘海儿弯曲着斜在额头,鼻翼时尔轻微地翕张,均匀的呼吸着。散乱的长发归拢起来摊在枕边,脖颈在淡淡的光线里显得更加细长优美,令我怦然心动。我小心翼翼地去抚摸她的颈项,生怕不小心打扰到她甜蜜的睡眠。可是,手指刚触及她的肌肤,她就睁开了双目。
「你回来了!」她梦呓般地说了一句。
「还早呢!不必急着起。」我说着脱去衣服贴着她躺了下来。她窝在我的怀里,浑圆的臀部贴着我的小腹,蜷着身体就像只猫咪。我爱怜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在耳後的发际亲了亲,在我的心中,嫣就是我的女儿,我喜欢她偎依在我怀里的感觉,喜欢她抱着我的脖子撒娇,喜欢她偶尔露出的淘气神情。心情已放松的我,开始悉心体会二人世界的温馨浪漫了。啊!她现在依然是我心中的宝贝!
搂她一会儿,我支起半个身子,让自已的唇舌在她的身上游走,顺着她的肩胛,一点一点地吻过她的後背和丰臀。我发现她的双臀上各有一个淡淡的红印。我知道她的肌肤细腻娇嫩,揉搓的力理稍大一点儿就会留下痕迹。
「屁股怎麽红了?」
她未答,却把身子转了过来,脸朝向我,呼吸粗重了些。我的挑斗再次点燃了她体内的慾望。
「他昨晚来过?」
「嗯!」她用鼻音哼了一声。
「红印是他搞得?」我能猜到这是老A疯狂时留给她的记号。不过,我想让妻亲口说出来,於是又追问了一句。
「你不在,还能有谁!呵,你明知故问呦!」说这话时,她的脸上呈现既羞涩又俏皮的神色。
「这个人太不讲究了,要这麽狠,以後不理他!」我故作生气状。
「咯咯,你真傻得可爱!」妻看出我是故意逗她呢。她在我的头上划拉了两下。「我喜欢他那样,那样可以让我飞起来,飞上天。」说到这里,妻将我揽到自己的怀里。我的脸紧贴在她的双乳间。谈到老A,我的情慾被充分激发出来。
「老公,你真好!」妻的话未说完,我已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